第09章 ·氟
關東大賽，立海大的首戰對手並不是千奈印象深刻的、今年迎來了真田心心念念已久的某位假想敵——手冢國光的青學；也不是直接由國一新生擔任部長——並且那一位將來還會和真田一樣，同樣還有手冢病——的冰帝。
不過立海大的首戰對手千奈也不陌生——東京都的種子隊之一，私立山吹國中。
千奈記得之前——重生之前——柳曾經有提起過這個隊伍，說這個隊伍值得注意的除了有着擁有“幸運千石”之稱的千石清純外，國三時還迎來了亞久津仁。
當然，這並不是山吹最值得注意的。
幾乎是無人可破的雙打以及老奸巨猾的教練，這才山吹網球社的特色。
“雙打？”
與千奈一同從神奈川坐車前往關東大賽舉辦地的柳望實有些疑惑地開口，而她身邊除了不知道從哪裏得到這一個情報的千奈外，還有仁王和紀與切原緋鶴。
“這是之前哥哥和我說的，”不過最早還是從柳那裏提到的，昨天晚上她似真似假地問了兄長大人一句“不知道山吹有什麼特點”后，兄長大人便給出了相同的回答。
她也不知道素來不關心這些的兄長大人是從哪裏知道的。
一邊正和隊友們一起報到登記的柳打了一個噴嚏，引來了身邊隊友的關心。
雖說身為種子隊的立海大可以比規定的集合時間遲來一個小時，但是畢竟立海大是在神奈川縣，需要坐車前來。
常有人說“住得遠的人一直早到，住得近的人經常遲到”，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千奈等人選了一個位於立海大教練席對面、不過卻是第一排的位子坐下。這個位置的視野不錯，千奈甚至稍稍抬頭就可以看見立海大正選們所在的等待區。
這時候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千奈才拿出手機想給兄長大人發賽前的加油短訊時，這個白色的小傢伙就震動了一下，嚇得千奈險些將其甩出去。不過幸好她沒有這麼做，不然以她的臂力與手機的硬度，絕對會出現一出人間慘劇。
“立海大網球社國一正選幸村精市之妹幸村千奈，在關東大賽初賽賽場上誤殺同校生”什麼的，這樣的新聞實在是太驚悚了。
千奈打開了手機，卻發現讓她險些誤殺同胞的罪魁禍首居然只是一條短訊。
發信人：世界第一的兄長大人
主題：到了么？
內容：
看見這個是來自於兄長大人的短訊，千奈原本滿不在乎的表情突然變成了眼冒紅心，一臉幸福的模樣。
不過千奈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然後埋頭開始快速地打字回信。
收信人：世界第一的兄長大人
主題：回復：到了么？
內容：到了到了！就在你們正選等待區的對面喲
隨時隨地都可以看見哥哥真的是太棒了o(*▽*)o
“千奈她這是怎麼了？”
對千奈的尿性還不是特別了解的仁王和紀用手肘捅了捅自己的好基友柳望實，一臉奇怪的問道，“是她男朋友發來的短訊么？”
“應該是幸村君發來的短訊吧，”前陣子連續兩周一起用午餐，再加上部活的這段時間以及其他時間的相處，柳望實對於自己的這位學妹已經是足夠的了解了。
仁王和紀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幸村君……說起來，望實你有聽你家弟弟提起過他們今天的位置么？”
“我聽蓮二說他似乎是單打二，不過單打三聽說是幸村君？”
這件事千奈也從自家兄長大人那裏聽說了。
據說一開始的安排是柳君單打三，真田君單打二，兄長大人單打一這樣按照實力來安排的順序，但是網球社的社長在聽說對手是山吹之後，立刻將排名變成了這樣。
雖然千奈也不知道網球社的部長為什麼會這麼安排，不過她想應該是有他的道理才是。
“等等，難道網球社的幸村君就是千奈醬的哥哥？”
坐在千奈右手邊的切原緋鶴低呼了一聲，雖她的聲音不是很響——畢竟這裏是公共場合，但是僅僅是這麼一句話卻足以表達她此時此刻內心的驚訝。
“是的。”
千奈點了點頭，“說起來，我記得緋鶴之前有提過你的弟弟也在打網球？”
“嗯，不過現在看來那個熊孩子要和你哥哥他們一樣，以國一生的身份進網球社還真不容易，”切原緋鶴捏着下巴看着進場的雙方正選說道，“今天真該帶赤也過來見識一下的。”
“那他今天怎麼沒來？”
離切原緋鶴的座位最遠的仁王和紀俯下身來然後看着她問道。
“原本是要來的，結果那孩子昨天晚飯之後就開始打遊戲，一直打到凌晨四點才睡覺，”切原緋鶴說著聳肩攤手，一副“我還能怎麼辦”的模樣，讓千奈不禁掩嘴輕笑。
“我也有試圖把他從床上拽起來，結果呢？”
緋鶴原本還算平和的情緒在提到自家弟弟的時候瞬間變得有些激動，她面目猙獰地捏癟了手中的易拉罐，然後猛地站起。
“結果那個混小子居然叫我老太婆！老！太！婆！”
這麼說著的切原緋鶴的雙眼，似乎有逐漸開始變紅的跡象。
“緋鶴你冷靜點！”
千奈見情況不對拉着切原緋鶴讓她坐下，一邊小聲地安慰道，“我想可能是因為他把你當作你們的母親了吧？是吧，望實學姐，和紀學姐？”這麼說著，她還不忘拉上身邊的榜首。
一旁的柳望實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溫和地說道，“比賽快開始了，緋鶴。”
聽到了柳望實的話，之前還處在暴走中的切原緋鶴立刻危襟正坐，坐姿端正和嚴肅的表情讓千奈不禁想起了真田君。
——不得不說，女神的力量是偉大的。
“說起來……山吹的雙打果然不容小覷。”
看着雙方部長對話之後開始的雙打二，千奈突然說道，雖然她對網球不是太了解，但是自家兄長大人畢竟也是一名網球好手，千奈只是看雙方對戰的樣子也能看出一點門道來。
是的，立海的雙打二在對上了山吹的那對雙打之後，表現出來的樣子簡直就和她曾經在兄長大人的對手身上看見過的表情一模一樣。
一副想要反抗和逆轉卻怎麼都無能為力的樣子。
“的確，”柳望實跟着點了點頭，“說起來，我記得山吹的這對雙打，曾經的確是擊敗過許多全國有名的雙打組合。”
山吹的雙打成員雖然各個都貌不驚楊，但是實力卻基本上都能夠稱得上是全國級別的，“去年我們學校的兩對雙打組合，就是敗在了山吹的兩對雙打上。如果不是三場單打比賽都獲得了勝利，那麼立海關東稱霸的神話說不定就真要斷在那兒了。不過現在看來，山吹的雙打比去年更強了。”
“也就是說，如果這一次我們學校的兩場雙打還是和去年一樣的話……”
那麼全部的希望就都壓在了國一三人組身上了。
“看來這次網球社的部長把哥哥他們都排在單打上，還真是一個極為冒險的舉動，”千奈感嘆着，“不過如果真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並不覺得以哥哥他們的實力會輸給山吹的單打。”
“不過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我們學校的網球社社長會安排出場順序了。”
如果碰上的對手是其他學校還好，偏偏是雙打實力是全國級別的山吹。不過山吹的雙打雖強，卻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單打。
是的，比起只有兩場的雙打，如果山吹在單打上沒有一個人保底，那麼給了對手在單打上翻盤也不是沒有可能——去年和立海的比賽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麼一想千奈也就明白了。
也難怪網球社的部長在聽說對手是山吹后，立刻把原定是單打一的兄長大人調為單打三，然後把柳君與真田君的比賽順序往後推。
是的，山吹在連續贏了兩場雙打之後，為了快速地取得勝利，勢必會將最強的單打選手放在單打三，而不是按照常理放在單打一與對手硬拼。
立海大的社長想必是想到了……或者說早就知道山吹就是這樣的比賽模式——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一個調整。
就是為了確保是國一三人組中最強的兄長大人可以在第一場單打比賽上奪得勝利。
這樣的安排簡直就和田忌賽馬沒什麼區別，卻也是最有效的。
“原來如此，”聽到了千奈的解釋，仁王和紀與切原緋鶴點了點頭，而柳望實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千奈看她的表情應該是早就想到了這點。
“不過這也算孤注一擲吧。”
立海的雙打二雖然本身的實力並不弱，但是在山吹的雙打二面前卻也是很快地就敗下了陣。
之後上場的立海的雙打一雖然也是全國級別的，不過面對着同樣是國三的山吹的雙打一，卻也是面色凝重，表情和之前上場的隊友差不大多。
“這種將命運交付在國一生手上，不知道是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刻意逼迫他們成長的做法還真是……”
太有立海大的風格了好么！
千奈忽然記起了自己當初國三那年的事，那時候兄長大人病倒了，網球社的正選們像是集體打了狗血又或者是吃錯了葯一樣，突然間對勝利特別的執着。
由真田君開頭，所有的正選們甚至要求自己“絕對不能失敗”，一旦失敗了就會受到真田君的鐵拳制裁。
其實千奈很清楚，自家哥哥的這些隊友們之所以會這麼做，其實是為了她的兄長大人，也是為了真田君當初對哥哥的那句“我們會保持無敗等你回來”。
但是在外人外校的眼中，由那時候開始，立海大網球社的正選們就像是集體患了名為“無敗”的病一樣，甚至還拒不治療，任由病發然後越病越重。
然後保持了十六年關東優勝的立海大網球社，在兄長大人手術當日的關東大賽決賽上，輸給了青學。因為兄長大人手術的原因，決賽那天千奈並沒有去，不過這個消息她知道得也不晚。
立海遍地是親友。
至於千奈最愛的兄長大人，他在手術后拚命復建，趕着在全國大賽開幕式之前回到了他的戰場。
而逼迫當時網球社惟一一個國二生——也就是緋鶴的弟弟切原赤也成長，也是在全國大賽四分之一決賽的時候。
佯裝兩場比賽失利，逼得切原不得不去成長然後獲勝，這就是兄長大人他們當時的計劃。
只不過在看了今天這場比賽之後，千奈終於知道，原來兄長大人他們當初的做法原來是有史可查的——因為他們當初自己就切身經歷過。
千奈忽然發現，比起青學的名產跑圈……
——其實立海大曆屆網球社的部長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關愛學弟們的成長”吧！
她簡直不能更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01.山吹炮灰純粹是……你們懂的
02.貌似冰帝國一的時候連關東大賽都沒進？
03.立海大的無敗誓言是在兄長大人病倒之後才有的，之前的立海大雖然連續關東十六年優勝、全國二連霸，但是並沒有“絕對不能失敗”這樣的要求，所以才有了這個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