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汝月近來越發好睡起來,等她睡醒時天已近餉午。睜開朦朧睡眼,伸手揉了揉長滿獸毛的脖子。她顯然已經接受了半魔半仙的自己。猶記得當初玉博師叔說過:“左右不了別人那就改變自己。”
汝月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已有些凸出的腹部,現在算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吧!凡胎需十月懷胎,龍胎則不同快則一年慢則三年,乃至更多。主要是看胎兒本身吸收天地靈氣的能力。如果能快速吸食,半年都有可能。
起身打開殿門,瞧見正練劍入神的玉博。移形換影星光淋漓剛柔並進,額頭的汗被太陽照射的閃爍着五色光芒。看的汝月迷了雙眼,直流口水。忽然啊的一聲,汝月被一大掌拍醒。抬頭不知所以然的望着玉博師叔,小嘴一嘟:“你幹嘛打人家,哼!”
“我只是好心提醒某人,小心口水快流幹了。”聞言,汝月趕緊用手拭擦嘴角,乾爽的感覺讓她馬上回過頭去追玉博。“你站住,居然敢騙我。”“你抓不到我”。
偌大的玉虛殿回蕩着他們銀鈴般的追足笑聲,歡快而溫潤。
殿的一側,一透明身影站立一會然後消失,如同沒有來過一般。
天界今日熱鬧非凡,堂堂龍太子殿下大婚普天同慶。各路大仙也都紛紛而至連連道喜,天帝與天後亦一襲紅綢衣服,端坐在金鑾寶座上。朝列為大仙點頭致謝。
謫塵做為新郎卻並沒有出來迎客,而是一襲素白的綿綢與木千帆在殿內悠哉下棋。木千帆手移動了一步黑子,看了眼謫塵,薄唇微勾起:“哎!也不知道我前輩子做了什麼孽哦!堂堂太子殿下婚都不結了,非得來陪我下棋哦!”
謫塵準備放棋子的手一頓,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誰說我不去了?”用眼神示意木千帆向後看去。木千帆轉身,雙眼滿是震驚。只見來人一襲紅色新郎服,頭戴金箍。長發垂直在身後,斜長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樑。如利刃般的薄唇輕輕抿起。這可不就是謫塵嘛!
“這!這!這是?”撓是見過世面的木千帆也着實吃驚不小啊!“這是我畫出來的畫中仙啊!不會唱戲還需本殿下親自演吧?”聽謫塵如此一說,那名畫中仙朝木千帆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走至謫塵身邊緩緩跪下:“多謝主子把奴才釋放出來,奴才以後定當效犬馬之勞。”
“你起來吧!這次大婚就靠你了,你要記住你雖喝了我的血有我氣息,但是你是紙墨畫出來的。遇水即化萬事小心才是。”謫塵輕語道。“是!”說完轉身便走了出去。木千帆回過神來,立馬狗腿的跑至謫塵面前:“小塵塵,你那畫中仙怎麼學會的?能交予我嗎?”
謫塵瞧着有些狗腿的木千帆,額頭青筋爆跳,拿出緊捏的拳頭狠狠地揍了上去。“你幹嘛打人啊?”木千帆無辜的聲音從房內傳出。“告訴你多少遍?不要叫本殿下小塵塵。”室內一片慘叫。
陳亞兮知道自己的美夢馬上就要實現了,她要嫁給她最愛的男人了。而她也即將成為太子妃,想到此,心跳沒來由的一陣加速,面色有些可疑的紅暈。只是臉部的刀疤一時怕是消除不掉了。
那出現在玉虛殿外的黑衣見到主子,立馬上前跪地。:“主子,屬下追蹤到那天刺殺你的刺客了。就在玉虛殿。”
“哦?”陳亞兮招來黑影輕聲在他耳邊吩咐,看着黑影消失。陳亞兮被刮花的臉蛋露出詭異的笑容,說不出的陰深恐怖。汝月啊汝月!我沒去找你,你自己倒好想死可別怪我哦!這回,我要把你神形俱滅。
吉時已到,陳亞兮被人攙扶出了殿門。隔着珍珠頭綴雙眸望着眼前絕美到極致的男人,雙眼滿是痴迷。“謫塵”一身紅衣襯的他更加出塵霸氣。轉身看了眼被帘子遮蓋住的人,眼眸快速閃過一絲鄙夷。隨即薄唇翹起好看的弧度,伸出纖長的手掌接住陳亞兮的嬌嫩的手掌。
眼眸深情的望着陳亞兮,“亞兮我愛你!”薄唇輕緩吐出了五界所有雌性為之瘋狂的一句話。陳亞兮驚訝的看着如此深情的謫塵,訝異很快被激動代替。大庭廣眾之下踮起腳尖擁上“謫塵”,在他如雕刻般精美的臉上親了下。
惹來旁邊的媒人及丫鬟一陣竊笑,媒婆一陣調侃:“瞧郡主急的,等會還要拜堂呢!”惹來眾人一陣鬨笑,從此刻起天下人皆知,陳亞兮郡主與謫塵殿下情濃如血。陳亞兮被說的臉色有些緋紅,女兒般嬌羞的低下頭。
“謫塵”用纖長手指輕輕抬起陳亞兮的下巴,薄唇貼近陳亞兮小巧的耳垂,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兮兒別害羞啊!那晚上不是得羞死了?我可是會心疼的啊!”陳亞兮聽后自然知道,謫塵說的晚上羞死了,是什麼事。
當即紅唇輕咬,用嬌小的手拳輕錘他的胸口。“你壞死了,人家不理你了。”說完佯裝生氣的率先走掉。“謫塵”瞧着走了的陳亞兮,心底不由大呼一口氣,好險!第一次扮裝太子殿下,幸好沒被發現啊!看來自己得走溫柔路線了。
不遠處的結界內,木千帆笑的直捂肚子在地上打滾。謫塵滿頭黑線,幸好是在結界內別人看不見,否則他的威嚴他的形象,只怕要被這頭疼的師弟給毀了。“有那麼好笑么?”
“當然啊!沒想到你溫柔起來是那樣啊,不過真是委屈了堂堂畫中仙。居然到了出賣色相的地步。”說完又在地上打滾大笑。而謫塵卻像看傻子般看着木千帆眼神滿是同情:“傻子傻笑,有時挺羨慕的!”淡淡的語氣,卻能將人傷的體無完膚。
木千帆身子一怔,隨即停住笑意。起身拍了拍灰塵,然後正經的如同沒有剛才一番行為一般。咳嗽一聲道:“你不去看看大典嗎?這可是你的婚禮啊!”謫塵並沒有回答,只是突然變的沉默起來。不自覺的伸出手覆上心臟,唇角一片苦澀。“心都是她的,我如何還容的下別人?”
是啊!至從汝月死後,謫塵便一直痛苦着。他想沒人比他更沒用了,呵護不了她就算了,但是還需要靠自己心愛的人心臟才能繼續苟活。他想自己應該是五界最沒用的統治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