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慌亂帶來的只能是第二次的傷害

【4】

“哈！嘿！”被冠以朽木這個姓氏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了，沐塵也越來越接受朽木塵這個名字了。難得的好天氣，沐塵起了個大早，站在院子裏練習着得到的淺打。

“塵？”白哉自以為起了一個大早，但是沒想到來到院子的時候，卻發現有人起的比自己還要早。看到沐塵臉上不斷滑落的汗珠，顯然某人已經聯繫了有一段的時間了。

“早上好~白哉。”和白哉相處了也整整一個月了，沐塵發現白哉就是一個外冷內熱、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放下了手上的淺打，沐塵沖白哉揮了揮手。

“給你。”

“啊？”下意識的接下了白哉扔過來的東西，打開一看才發現是一條毛巾。“謝謝~”毫不客氣的用毛巾擦了擦一臉的汗，沐塵沖白哉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要不要來一場？”

死神的技能有白打、瞬步、鬼道、和斬擊。現在，斬魄刀，不論是白哉還是沐塵都沒有找到，而鬼道由於它那亢長的詠唱，沐塵因為接觸的時間很短，所以只能運用幾個簡單的。但是沐塵自身卻擁有強大的戰鬥本能，而且在瞬步的學習上，沐塵的天分明顯是高於白哉的。所以，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

“正有此意。”白哉的戰意瞬間便被沐塵挑了起來。

“哈！”

“嘿！”

“白雷！”

“白哉！你欺負我不會用鬼道！”

“老爺，兩位小少爺很勤奮呢……”家主的房間裏，管家為銀鈴端上一杯茶，眼睛中滿滿的都是笑意。

“還差的遠呢。”聽着院子裏傳來的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銀鈴的握着毛筆的手頓了一下，在宣紙上留下了一塊污黑的墨點，但是這並不影響銀鈴此時的好心情。“中午吩咐廚房換點花樣。”

“是。”白哉少爺喜歡吃辣的，塵少爺則喜歡吃清淡的，老爺的這一句‘換換花樣’顯然是讓廚房中午多做點兩位少爺愛吃的……恭敬的鞠了一躬，管家悄悄的離開了房間。

“喲~”

“白哉！唔……”打鬥到激烈的時候，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竄了過來，秉承着自身戰鬥的本能，沐塵在第一時間躲了開來，但是僅僅一瞬間，沐塵便發現這個身影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白哉！下意識的使用出了瞬移，沐塵出現在了白哉的身後一把抱住了白哉，然後瞬間位移到了院子另一邊的櫻花樹下。

貓妖的這個手法，白哉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在某道熟悉的黑影沖向自己的時候，白哉便在第一時間擺好了進攻的架勢。但是，就在白哉自以為可以迎接夜一的瞬步的時候，突然間，腰被抱住了。下意識向後轉身，此時白哉完全忘記了自己手裏還緊握着已經開刃的淺打。

顯然，白哉無意的那一下，切的還挺深。直到確認白哉安全了，沐塵才鬆開了環繞在白哉腰上的手臂。血水順着沐塵的胳膊一路滑下，滴在了白哉白色的上衣上。

“塵！沒事吧！來人！快去四番叫人！”看見沐塵肩膀上的鮮紅，白哉自從父親去世之後第一次慌了神，伸手無措的按在沐塵不斷向外涌血的肩膀上，白哉的臉上滿是恐慌的神色。

“沒事，嘶——白哉，你松一松。”對於這樣的白哉，沐塵只能無奈的笑了笑。自己好心辦了壞事……沖站在另一邊的夜一投去了一個歉意的笑容，沐塵握住了白哉已經冰涼的手。

“我去吧！”夜一也沒想到這次的玩笑竟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看着受傷的朽木塵對自己露出的歉意的笑容，夜一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心裏亂亂的夜一，只扔下了一句話便消失在了朽木家的院子，畢竟自己的瞬步比起朽木家的那些僕人要好得多，現在自己能做到的就只剩下，早一點將四番的人帶過來了。

“塵！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上次見到鮮血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是父親大人去世的那個傍晚，止不住的鮮血順着擔架的布滴在了地上，握在自己手裏的父親的手，卻一點點失去了溫度……按着沐塵肩膀的手越發的用力了，但是卻依舊止不住鮮血從指縫間灑落……感受着指尖的粘膩，白哉的精神陷入了三年前的那個傍晚。

“白哉，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對於鮮血，沐塵並不陌生，對於這種疼痛沐塵也已經習以為常。沐塵自己也知道自己失去過一段記憶，而這段記憶對於自己來說很重要，但是卻也足夠的痛苦。所以自己才會選擇了忘記……朽木家的事情，在這裏待了將近兩個月的自己也是知道二三的，當年貌似白哉的父親就是因為身上的傷口醫治無效去世的……顯然白哉現在的這個狀態，是想到了當時的場景。是該慶幸白哉已經徹底將自己劃到了他的保護圈了么……感受着肩膀傷口處傳來的刺痛，沐塵無奈的笑了。在這樣下去，就算是小傷口也會變成大傷口的……“白哉，看着我！我是朽木塵！是你的弟弟！”……不是你死去的父親。抓着白哉肩膀逼着白哉正視自己的眼睛，沐塵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現在，聽我的，鬆手。”看着白哉眼睛中的瘋狂和絕望漸漸消失，沐塵繼續誘導着白哉。“來，慢慢將手鬆開。嘶——”原本白哉的手已經漸漸鬆開了，但是，沐塵沒有料到的是，在自己的手搭到白哉的肩膀上打算將白哉的手從自己受傷的肩膀上移開的時候，白哉的手突然握緊了，一瞬間傷口再次崩開，血液順着衣服的紋路染透了沐塵半邊的胸膛。

雖然沐塵已經被冠以了朽木這個姓氏，但是說到底，身為朽木家的家主，朽木銀鈴對於沐塵的存在已久是抱有警惕的。只隔了一層的紙門，外面的事情銀鈴聽得是一清二楚，而詳細的場面也有朽木家忠誠的影衛在詳細的描述，所以之所以銀鈴還坐在這裏，就是想看看事情後續的發展。忠誠，在敵我雙方不明的情況下，放棄了自己逃生，選擇了保護作為自己主家的白哉。冷靜，相比較於白哉的慌亂，真正受傷的朽木塵要比白哉來的更冷靜。雖然這裏面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朽木塵很可能已經習慣了這種疼痛，但是面對白哉的傷上加傷的行為，朽木塵依舊沒有惱火。

“四番隊的誰來了？”放下了手中的筆，銀鈴冷靜的詢問道。

“夜一小姐帶着四番的三席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身為朽木家的影衛，對於瞬步的使用要比還是小丫頭的夜一來的更快，但是同樣的身為影衛，他們只會聽從朽木家家主一人的命令。跪在牆角，影衛將自己的存在隱藏在房間的陰影之中。

“讓山田三席直接去塵的房間吧。”看着宣紙上的大大的一個‘靜’字，銀鈴起身向院子走去。“白哉，待塵去他的房間，山田三席很快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