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危機盜獵者的俘虜?

第七章 危機盜獵者的俘虜?

天蒙蒙亮時,耳邊突然傳來了吵鬧聲。我先還以為是在做夢,突然好像有個人用力推了推我的身子。我猛地一驚,看見火光那頭的樹叢里,站着好幾個黑影。我一下子醒了大半,趕緊去摸身邊的武器。但這時,有人在我背後喝道:“別動!”

我大驚,這聲音竟然是顧蘇的!剛才也是她把我推醒的。我一下子僵住了,而後慢慢看清了眼前的狀況:顧伯與顧安各端了一把槍瞄着前方的黑影,姥爺盤腿坐在地上.

對面的樹叢里約莫站了五六個人,而樹叢前站着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他手裏倒沒拿武器,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燒得快熄的火焰在他腳邊無力地搖晃着。

我當即反應過來,那幫人還是沒放過我們。

一時間我們雙方都對峙着。而後,那個站在前面的、貌似是領頭的人對姥爺開口了:“天不亮來打擾老爺子,真是對不住。不過我們沒有別的目的,只是來煩請老爺子今個能幫我們帶個路。”

姥爺很鎮靜,他緩緩道:“你們對進山的路顯然比我們熟,走得也比我們快,為何又特地折回來?”

領頭的人依然不改那臉噁心的假笑,說道:“老爺子說的是,不過我們的嚮導昨個晚上出了點事,人給丟在山裏面了,我們這不才回來麻煩您嗎?我知道,您的人之中也有高人,連這幻局都能解,我們也不敢不敬。跟您說實話,我們這一趟無非是想進山看看古迹,只要您幫忙把我們帶到,到時候這酬勞是一定不會少的,我們也絕對不敢找您的麻煩。”

姥爺冷冷地看着他,而對方也似乎很有耐心地等着。末了,姥爺對他說道:“你們要去哪裏?”

領頭的立刻說道:“老爺子對這地兒肯定熟,就是帶我們去一趟蛙牛峽,不會耽誤您多長時間,完了我們會付報酬,之後我們雙方互不相欠,我保證以後再不叨擾。”

傻子都知道,這無非是說的好聽,對方也不會認為我們會把所謂的“報酬”當真,而威懾我們的,就是那樹叢後面隱藏着的五六桿槍。看來昨天他們在甩掉我們之後卻失去了嚮導,這會兒又想起了被困在這裏的我們,準備讓我們給他們領路。

然而,直覺告訴我,這幫亡命徒在達成了目的之後,十有*會把我們滅口。

我望着對方強大的陣勢,心想着這一次真是倒霉透了。不僅沒打成一回獵,反而招惹上了這麼一幫人,這下我們只怕是性命難保。姥爺現在要是不答應,我們只怕沒幾秒就會被樹叢里飛射出的子彈給打成篩子。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姥爺果然答應了。

不過我想,我們這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在行進中找准機會,我們還是有可能脫身的。想到這兒,我一邊按照對方的要求默默地站起來,一邊努力平靜心態,振作精神,決心一定要見機行事,保護自己和大家。

對方人多勢眾,而且他們讓我們走在前面。姥爺打頭,旁邊跟着一個戴帽子的漢子。然後是顧蘇,也許他們覺得顧蘇一個女孩子沒什麼威脅,還可以當作人質,她身邊也有個比她高出一大截的男子跟着。再接着是顧伯,對方似乎對他特別提防,有兩個人盯着。

然後是我,身後跟着一個戴了白色面具的奇怪傢伙。這人是他們之中唯一戴面具的,我對他這樣一個人很是忌憚。因為他不嫌麻煩也要遮住他的面相,沒準就是個著名通緝犯之類的人物。顧安跟在我後面,想必也是被一堆槍指着腦袋。

敵人像是熟知我們各自的實力一般把我們前後分散開來,讓我們既沒機會交流又孤立無援。看來這一次是真的很難辦了。

我們在緊張的氣氛中往山的深處行走。路上我大腦不斷運轉着,可是就是想不出什麼萬無一失的脫身辦法,敵人也盯得很緊,讓我幾乎找不到機會。

走了幾個鐘頭我漸漸地更加擔憂了。這樣下去我們逃脫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而前方的目的地,那個叫什麼“蛙牛峽”的地方我都沒聽說過,不知還有多遠的路,我也不知道其他人的狀況。

這種惴惴不安的心情讓我異常難受。我明白,敵人曉得我們之中的姥爺知道路,卻沒有把我們其他人丟在原地處理掉,而是不辭辛苦地把我們都帶上,一是要把我們作為人質以免姥爺不聽從他們,二是那地方可能會有什麼危險,那時他們可以把我們當作擋箭牌。

我越來越覺得前路凶不可測。因為按照他們的說法,連上一個熟知路線、並且應該是被他們重點保護的那個嚮導都在前面掛掉了,此番帶上我們前去,只怕是想把我們當“肉盾”來減輕自身的危險。

看來這一去,我們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我覺得又不安又惱火,真是不甘心在這麼憋屈的情況下給那幫該死的惡徒去當替死鬼。我在心底發誓,就算我們在前邊遇到了什麼,也絕對要拉一個墊背的!

越是往山裡走,路越是難走。我們前進的速度也越發慢了。到了中午,敵人叫我們歇下。在他們的監視下,我們得以吃了自己帶的食物,以防吃到他們做了手腳的東西。

到了下午,我原本以為自己又沒休息好又神經緊張,一定會疲憊不堪,沒想到越往前走,我的精力反而越充沛起來。

我不知怎麼,總感覺前面我從沒去過的地方竟然有種奇怪的似曾相識的感覺,還在隱隱約約中吸引着我。我被這奇怪的想法驚了一下,突然覺得這又一點沒錯。

約莫到了下午快兩點鐘的時候,我們開始向著峽谷裏面走。路上荊棘灌木叢生,磕磕絆絆的十分難走,但我卻莫名地越走越爽,覺得前進的意願愈發強烈了起來。而此時天空漸漸陰了下去,大團的烏雲遮蔽了日頭。我有點擔憂,待會兒會不會下起暴雨,搞個什麼泥石流出來?但是到了這裏,我們也別無他法,而且我心裏總像是有個聲音在催我前去一般。

好容易出了那個峽谷,已經是三點左右了。老天爺也一直憋着沒下雨。這時敵人示意我們停下休息。我們原地坐下來補水,四周仍是被槍口虎視眈眈地盯着。

這時我注意到,對方有兩個人走到了離我們較遠的地方。其中一個是先前那個領頭的,另一個便是一路上跟着我的面具人。他們在那裏好像是拿了什麼東西出來看,又商量着什麼。

我心裏突然湧出一股不好的感覺來。他們該不會是在看什麼地圖,然後覺得要到目的地了,準備要把我們解決掉?

我當即裝作要放水瓶的樣子,趁着那幾個嘍啰神情疲累地休憩、放鬆了警惕時,手已經悄悄摸到了包里的一隻“鋼筆”——實際上是一把套着鋼筆外殼的小刀,我放假回家時姥爺送給我的禮物。原本想着“以防萬一”,沒想到我還真的遇上了“萬一”。

在盜獵者們說為了“維持秩序”,以“保管”之名收繳了我們的弓弩和獵槍后,我由於在前一段時間沒有表現出什麼戰鬥力,整個一初次進山的菜鳥模樣,他們對我的搜查也就比較松,只是拿走了我裝箭的背囊。於是乎,姥爺事先給我的“鋼筆刀”也就成了我最後的秘密武器了。

管他的,要是最後他們鐵了心要置我們於死地,我就跟他們拼了!

林子裏的兩人商量完了走出來。我全身的肌肉都綳得緊緊的,只要一有變故,我就立馬撲到離我最近的那個傢伙身上,跟他同歸於盡。

只見那領頭的走到姥爺跟前,對他說:“一路上辛苦老爺子了,不過話說既然都快到蛙牛峽了,老爺子就幫人幫到底,帶着我們進段靈谷吧。”

姥爺聽了這話一震,瞪大眼睛望向對方。他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神色立刻就激動起來:“你、你們!聽好了,所有企圖擅闖段靈禁地的人,都會受到責罰,只會有去無回!”

我們全都愣住了,這“段靈禁地”是什麼地方?竟被姥爺形容得如此可怕!

但是對方顯然沒有被姥爺這番話嚇到。領頭的人冷笑了一下,說道:“責罰?老爺子您先別急着下結論嘛。那地方你我都不曾真正的進入過,不去怎麼會知道結果呢?何況,我們既然來了,總沒有連它的真面目都沒見過就回去的道理吧?”

“總之,”他終於一改之前的假惺惺的客氣樣,語氣一下子冰冷強硬起來,“你要是不去,我們之中的用毒高手可以讓你們生不如死;你要是帶我們前去,倒也還能給你們一個痛快,說不定爺我這一趟賺到了,一發慈悲,還能饒你們一命。”說著他招呼着那些嘍啰們把我們從地上拽起來,“還不快走!不然讓你們嘗嘗求死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這領頭的惡徒威脅人的語氣倒有點像電視裏的日本鬼子。不過我此刻也沒心情嘲笑他說話俗套了。一個力大無窮的嘍啰一把把我拖起來,用一把步槍抵住我的背。

我死死地抓緊了手中的鋼筆刀,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它藏進了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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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族秘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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