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怪事接二連三

第十七章 怪事接二連三

“盧曼?她怎麼樣了?”唐川一聽,就激動無比,“教授,她人怎麼不在這裏?難道她有什麼事嗎?”

“盧曼和許月在樓下的客廳里休息,她們受了驚嚇,許月說她看到了……難以相信的東西。你們都下來吧。”教授說著便帶領我們下到一樓。客廳里燈光明亮,座上坐着神色蒼白的兩個女生,一旁是卓瑪和她的母親,正在安撫她們倆。

看到我們過來,卓瑪起身走向教授,神情憂慮:“那兩位同學受了刺激,還沒有緩過來。”

唐川看到盧曼消沉的樣子,趕忙跑過去,安慰她道:“你們別怕,剛才我和宋濯的房裏也出現了那個,我扔了個杯子就把他給嚇跑啦!放心,如果是有人裝神弄鬼嚇我們,我們一定給他揪出來!就算真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說到這兒他聲音低了些,但語氣仍很堅決,“我們這麼多人一起,還怕他什麼!自古邪不勝正!”

唐川這小子乘人之危的效果倒是不錯,只見女神盧曼居然一改往日的冰山態度,對唐川熱切的面孔點了點頭,還露出了蒼白的笑容。大熊立馬喜形於色,也許對他來說,他寧可再被嚇三次,都無怨無悔吧。

然而一旁許月的狀況比盧曼要糟糕得多。那可憐的女孩面色慘白,身子顫抖不止,連手裏的水杯都握不住。班裏的女生們和藏族大媽熱心地安慰她,可她始終眼神散亂,一言不發。

這時候,一向少言寡語的方助教走去,在許月身邊蹲下來,輕聲說道:“許月,剛才唐川說得有道理。該來的總會來,遇到了問題逃避是沒有用的,總應該想辦法解決。今天大家都在這裏,你具體看到了什麼,無論有多麼令人恐懼、難以理解,我們都會相信你說的話,想盡辦法保護你還有大家的安全的。”

方助教只說了幾句平淡的話,但許月好像漸漸又有所觸動,她終於開口了:“我親眼看見的,他……不是人……”

眾人表情疑惑。許月在方助教的眼神鼓勵下努力平靜下來,聲音輕顫着繼續說道:“剛睡下時我和盧曼睡着都沒發生什麼事。到了後半夜,我噩夢頻繁,總是半夢半醒,感覺很不好。直到後來,我實在是難受得睡不着了,睜開眼一看,就、就看見……”

接下來的經歷像是讓她心裏憋着很大的恐慌。方助教又安慰了她一會兒,她才鼓起勇氣,顫聲說道:“在我們的床邊有一個……人,他全身都裹在大袍子裏,但臉露了出來。他,那傢伙,只有嘴巴,沒有其它的!”說完這句話,她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恐懼,近乎崩潰地抽泣起來。

聽了許月的話,周圍的人都不由得抽了一口氣。大半夜來了這麼一出,換了誰都難以承受得住。而方助教不為所動,繼續冷靜地安撫着許月,然後問道:“接下來,他有傷害你們嗎?”

許月抽噎着,道:“沒,我一看見他,就拼了命地尖叫,我、我當時都快嚇瘋掉了,具體的並沒有看清楚,但當盧曼也被我叫醒后,那個已經消失了。他沒從窗子走,也沒有開過門,就這麼……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大家都驚懼不已,許月此時不斷地抽泣着,完全沒有平日裏的活潑開朗,看上去確實讓人不忍懷疑她說了謊。

這時方助教又看向了我和唐川,問道:“你們看見了什麼?”

唐川便把經過講述了一遍:“我睡得一比較沉,半夜裏我被隔壁許月的叫聲喊醒,結果發現自己把宋濯擠得掉下了床,”他不好意思地瞟了我一眼,“但宋濯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我……我看見他身子像變厚了一樣,再仔細一看,他後面有個比他稍高的人影,在宋濯整個站起來之前,我看見了他的臉……沒有眼睛,只有嘴巴,鼻子沒看清。我順手把床頭的保溫杯扔了過去,但那傢伙閃得極快,像飄走了似的,一下子就像是從原地消失了一般。”

他說完后,在場的人更加不安了。照他們倆所說,這無眼怪去了許月的房間把她嚇得大叫,緊接着就跑到了我們房裏,在唐川扔了他一個保溫瓶之後便又溜走了。想起一個怪物站在我的身後,我就覺得頭皮發麻。雖然並沒有人受傷,可這怪事確實能把人嚇得夠嗆。

江教授問藏族的大媽:“請問以前這裏發生過這樣的事嗎?”

大媽搖搖頭,說道:“……沒有,我也第一次聽說。”說著便和卓瑪雙手合十,默默地念經禱告了起來。

“不是因為在這裏的原因。”許月突然說,“跟這裏沒關係…‘他’,那個……應該是跟我有關。”

“怎麼,難道你以前見過?你知道些什麼?”江教授連忙問道。

許月望着眾人驚異的目光,又看了一眼方助教,道:“我…其實,以前夢到過那個……”見眾人-大駭,她又忙說道:“你們也許不信,但我之前的確做過有‘那個’的夢。而且,不止一次,雖然對夢記得比較清楚,但之前我都沒有太在意過。而剛剛在睡醒之前,我又夢到‘那個’了……”

如果說按照之前他們講的,還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裝成恐怖的樣子來嚇唬他們,許月接下來的話可是讓整件事情越發玄幻了,說不定會牽涉到人類當前無法解釋的現象。

要知道,對於夢,人們至今連它的很多基本問題都沒有完全弄明白。我以前有一個初中同學,一個老實低調的人,有一次跟我說了他一件不可思議的奇事:他是東北人,在初一還是初二的時候,有一天他在夢裏夢到一家超市,他還和售貨員講了幾句話。這個夢雖平常,但卻讓他記憶深刻。到了初三,家人帶他去上海旅遊,他竟然在上海看到了與夢裏一模一樣的超市,而且夢裏出現過的售貨員還跟他講了話!而在那之前,他從未去過上海。

有了那個同學的例子,我對於夢的“未卜先知”的神奇能力也不很驚訝了。只是那些從夢裏“穿越”到現實中的事實,實在不太好讓人接受……

許月此番話一出,無疑把現場的詭異氣氛推向了極點。許月夢到的怪人還出現在我和唐川身邊,這真是再驚悚不過了。我身後萬事通甚至已經在小聲嘀咕:“該不會是許月招惹了些不該招惹的,現在它要連我們也一起對付了……”

“瞎說什麼呢你!”王玉不滿地低聲喝道。然而萬事通的話雖然讓人不舒服,在這樣的場合下卻也有着讓人信服的理由。

眼看着恐慌進一步升級,方助教開口了。“大家別害怕,”他鎮靜地說,聲音平穩有力,“在危機時刻大家更要有理性的判斷,不能慌了陣腳。其實大家覺得無眼人很可怕,但以現在的化裝技術,把人打扮成什麼樣都不足為奇,不信大家可以參照電視劇《西遊記》。”

他這麼一說倒也不無可能,但盧曼問道:“那許月做的夢該怎麼解釋呢?”

方助教微微一笑,道:“許月同學以前可能做過類似的夢,這不排除是受過平日裏看過的影像的影響。而在她突然醒來后看見了異常裝扮的人,夜裏光線弱,人的視力也大打折扣,配合著她腦海中往日的印象,很有可能把眼前看到的與腦中所想的自動地相匹配了,心裏不由自主產生強烈的恐懼感,這種感覺讓她受到了更深的心裏暗示,才覺得發生了所謂的‘超自然現象’。”

“所以,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那個溜進同學們房間裏嚇唬人的傢伙。只要抓住了他,一切問題都不難解釋。”

方助教的話儘管有些牽強,但也有些道理。他的話在這個時候給予了大部分人勇氣與力量,至少我們都願意相信他,也願意相信我們經受了這麼多年的“科學的教育”。

現在是凌晨三點,大家經此一番驚嚇,都毫無睡意,覺得眼下還是像方助教說的那樣,找到那個嚇唬人的傢伙是最要緊的。於是,教授、助教帶領我、唐川還有王玉,以及東道主家幾個藏族的漢子打上手電出門尋找,其他人留下來照顧盧曼、許月並看管我們的物品。

我們來到了屋后,根據唐川的話,那個怪人從我們的房間窗子處逃走後應該會在屋后的地上留下鞋印之類的記號。

我們開了屋后的電燈,各自選了一塊地方找了起來。很快,我便在草叢裏發現了異樣:原本好好的一塊草叢中間有一團亂七八糟的,像是被壓過一樣。我忙扒開雜草,在四周的地上也出現了疑似足跡的痕迹。

我趕忙喚來其他人,待把痕迹周圍擋視線的雜物清理乾淨后,我們大吃一驚:不是我原先想像中的鞋印,而是腳印!那腳印又大又深,腳趾分明。我把自己的腳伸過去比照,那足印竟然比我的鞋子還大!

不過想想,唐川說那傢伙站在我後面,比我還要高一些,很有可能在一米八以上,有這麼大的腳也不足為奇。只是那傢伙從二樓跳下還不穿鞋,看來他很不簡單。

但是江教授湊近看了一會,忽然眉頭緊鎖,叫道:“不對!這到底是什麼!”

“有問題嗎?”我原以為這怪人-大不了是個赤腳飛賊,可看教授的表情好像很是憂心忡忡。教授沒有直接回答我們,而是指了指一個最清晰的腳印,道:“你們認真看看!”

我們一個個圍在腳印旁邊,蹲下去看,很快發現了疑點:那腳印竟有六個腳趾頭!而且腳趾末端很長,倒是更像爪印一般長而尖!

“不會吧?”我結結巴巴地說,“難……難道是野人?”

奇怪的是,這時隨我們來的那幾個高壯的藏族漢子此時卻像是見了外星人一樣,他們神色慌張,聚在一起小聲討論着什麼,對腳印指指點點。

見狀,江教授走過去,詢問道:“請問幾位,關於這個腳印,你們有了解什麼事嗎?”

其中一個年紀較長的大伯用不太熟練的漢語回答了我們,說出來的話卻讓我們震驚。

“那個,有六個腳趾的,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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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族秘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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