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解讀神秘文字

第十四章 解讀神秘文字

“學長?!”我有點吃驚,還以為他已經走了。

吳言學長露出了標誌性的暖男微笑,接着看到了唐川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問道:“唐川他怎麼了?”

我無奈地回答道:“這哥們看到班花妹子喜歡方助教,覺得人生都慘淡了。”

“班花?”學長不解。我描述了一下盧曼的樣子,相信只要是男生都會過目不忘,沒想到學長不以為意地哦了一聲,彷彿壓根就沒什麼印象。

不過他很仗義地沒笑唐川,而是對他說了很多開導和鼓勵的話。真不是吹,這位學長簡直就是口吐蓮花,愣是把處於人生低谷的唐川說得熱血沸騰、鬥志昂揚,彷彿看到了人生的希望。一番口舌之後,唐川對學長刮目相看、贊同不已,恨不得讓學長收自己做小弟。

洗腦完畢,看着唐川重獲新生一般的快活樣,我這時才想起來,問道:“學長等我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我剛剛來這個班,想結識一些新同學。現在我們是一個班的了,你們不用再喊我學長,就叫我吳言吧。”

我們各自在食堂里打了菜,坐在一塊兒,你一言我一語聊起了家常。唐川首先拿起奶茶權當作酒,對吳言說:“我叫唐川,雲南本地人,平時喜歡打籃球,是院籃球隊隊員,想打球就來我們籃球隊,我罩着你!”

“行!拜託關照了!”吳言把湯碗拿起來跟唐川碰了一下。我接著說:“我叫宋濯,濯清漣而不妖的濯,東北人,瑤族,學過一點打獵,平時喜歡宅在屋裏打遊戲看小說,以後多多關照啦。”

“東北?瑤族?還會打獵?”吳言顯然對我很有興趣,“書上說瑤族一般在南方呀。要說打獵,東三省的民族和蒙古的人都是行家,你打獵的本事是怎麼學來的?”

“我們家祖上是雲南人,是後來遷到東北的。至於打獵是我的姥爺,就是外公教我的,我外公是鄂倫春人。”我一一解釋道。

“是嗎?”吳言一笑,“沒想到你還是‘多民族混血’啊!那麼你來雲南上大學,還是重回故里呢!來,”他舉起湯碗,“我也是雲南人,盡一下地主之誼,歡迎你回家!”

“干!”我也舉起手中的湯碗,結果乾杯時用力過猛,湯水灑到了桌上。我萬分尷尬,但吳言一邊輕聲說著:“沒事。我來!”一邊拿出紙巾擦着桌子。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額頭上的劉海下,戴着一個類似護額的東西,蓋住了整個額頭。我有些好奇,問道:“你戴的是護額嗎?”他愣了一下,隨即看着我,緩緩道:“這是我們家鄉的風俗,未婚男子要戴上這樣子的頭巾。”

“是嗎?”我不禁好奇,這少數民族的未婚女子的特殊服飾要求我倒聽說過不少,例如阿昌族。阿昌族的未婚姑娘們愛穿藍色、黑色對襟上衣和長褲,而已婚婦女們則着筒裙,裙與褲就是區別婚否的標誌。但這未婚男子的特殊裝飾我倒不曉得多少,便問:“請問你是哪個民族的?”

他定了定,答道:“納西族。”

“納西族?”我十分疑惑,印象中有關納西族服飾的信息就只有“披星戴月”、羊皮披肩等等,男子倒是有纏包頭的習慣,不過我確定眼前的“護額”肯定不是。

見我疑慮,吳言笑了笑,說:“你們從課本上也只能學個大概,世上的奇事兒多着呢!要是一切都被研究完了,那我們就不用上學了,你們說呢?”

“說得好!”唐川嘿嘿笑着,猛拍吳言馬屁。這小子自從吳言給他信心、支招后就一副對對方五體投地的樣子,我朝他做了個鬼臉,又問吳言:“我聽說你是從經管院轉到我們專業的,你為什麼放棄了人人都想進的經管院,來我們這個‘冷門專業’?”

吳言答道:“冷門專業之所以‘冷’,無非是被人們認為學完畢業后難以找工作、拿高薪。但是一個專業但凡存在,就一定有它存在的意義。儘管現在學經管的人非常多,找工作也相對容易,但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能夠好好研究我所屬的民族,還有中國其它的民族。我想,你們之所以堅守這個專業,也是同樣的道理吧。”

“沒錯!”我和唐川都點了點頭。吳言再次端起了他的湯碗,說道:“為我們即將一起走過前方的路,乾杯!”

“湯”足飯飽之後,我們三個懶洋洋地從食堂里晃出來。這時我遲鈍的大腦終於想起來我想要說的事情了,但覺得那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趁唐川不注意,我悄悄地問吳言:“對了,學長你是納西族,你認得你們納西族的原始文字嗎?”

吳言愣了一秒,隨即答道:“可以看懂一點東巴文。怎麼了?”

我大喜,忙說:“我宿舍里有一張寫了貌似是少數民族文字的紙,能否請你幫忙看看?”他爽快的答應了。

想方設法地支開唐川讓他跑去幫我買零食,我迫不及待地跑回了宿舍。那個顧伯在山林里寫了盜寶賊傳遞的信息的布被我依樣描摹下來了,我原本因為姥爺囑咐過不要讓外人知道我們暑假髮生的事,我便一直把它悶在心裏,而跟系裏研究少數民族語言的專家們又不熟,便又不敢隨便拿給他們看。我雖然跟吳言認識沒多久,但我的好奇心還是戰勝了理智,決心無論如何也要了解一些真相的皮毛。

攤開了我描了文字的紙,吳言把它拿到燈下細細地看着。我難以平復激動,心砰砰直跳,但還是耐着性子等待着結果。說實話我原以為現在的納西族人基本上已經“漢化”,問吳言也是純粹想碰運氣,沒想到他真的懂東巴文,還真是中了這萬分之一的幾率!

只見吳言看完了我抄寫的文字,沉默了半晌,慢慢抬起頭來,“這就是東巴文。這上面寫的第一句的大意是‘雲霧繚繞的山谷’。當然,我這是加工過的,原意是‘上面有雲的山谷’。”

“啊?”我原以為會是什麼“速速離開,否則殺無赦”之類的威脅的話,不知道這什麼有雲的山谷是什麼意思呢?

“然後接下來呢?”我忙不迭地問。

“第二段意思是:‘大河畔沉睡的王’。當然,這也是經過我藝術加工而成的……”

“意思差不多就行啦,文藝青年。紙上還寫了什麼?”

他接着往下看,突然,不經意間,我注意到他臉色微微一變,儘管動作很細微,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我心裏吃驚,不知為何,但他恢復了平靜的表情,緩緩道出第三句譯文:“雪山間飛翔的鷹。”

“雪山?鷹?”我越來越搞不懂了,但還是接着問道:“還有什麼嗎?”

“沒有了。”

吳言說完這句話后,手裏還拿着那張紙,卻是在原地獃獃的,一時間定在那裏並沒有動。我奇怪於他的反應,然而心中對那幾句譯文更是不解,隱隱覺得他似乎知道些什麼,便開口問道:“你認為這些文字是什麼意思?”

“這是誰寫的?”吳言突兀地問。

我不敢輕易透露暑假的經歷,他的反應更讓我覺得這裏面貌似有什麼問題,便避而不答,反而問他:“怎麼?這不是幾句普通的話嗎?”

“這幾句話倒沒什麼,不過這下方的標記並非納西族文字。這是寫字的人留下的!”他把紙遞給我。我一看,果然,在他所指的最下面一行,有一個造型古怪的圖案。原先我以為這也是文字的一部分,而今在吳言的指點下一細看,便察覺到了它的與眾不同。

沒錯,不同於其它文字像簡單的圖畫一樣,這個我辛苦描下的圖案非常像是一個標記,留在末尾好像是落款一樣。我當即想到了那伙盜寶賊,難不成這是他們組織的標誌,寫下來用以恐嚇我們的嗎?

我望向吳言,搖搖頭:“我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你呢?”

他也搖頭。“不過,這些其它的句子也很奇怪。難道是別人寫的詩?”

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盜寶賊沒事大半夜在樹上寫詩?可幸好沒讓姥爺他們知道!

但盜寶賊留下的文字究竟是什麼意思呢?他們特地用東巴文寫了一堆奇怪的話,說是耍我們玩我也不信啊!

但一旁的吳言卻顯得比我更加認真,只見他又把紙反覆看了幾遍,而後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我問道:“這些語句是不是和納西族有關?你知道一些對吧?”

吳言告訴我,鷹是納西族人的守護神,納西族人民,尤其是男子非常喜愛放鷹,還經常帶着獵鷹出去打獵。不同於中原的人們,在納西族,鷹就和犬一樣,是人們的好同伴。

而雪山,在雲南也是數不勝數,例如遊人如織的玉龍雪山。在這裏,很多雪山都被認為有靈性,而像玉龍雪山這樣的大雪山,還會被納西族人當作守護神,受到崇拜。

看來這文字確與納西族相關,只是我仍不清楚盜寶賊寫這個的目的。我們一行五個人,其中三個鄂倫春獵人,一個苗族人,我是瑤族人,沒有一個來自納西族,而我這讀了一年的民族學菜鳥也根本不頂用啊!

而且吳言,他已經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變得若無其事,這卻更讓我有些懷疑他還知道更多的東西。

正想着怎麼套出他的話來,突然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寢室門被撞開了。唐川懷抱着一大堆零食橫衝進了屋內,把離門較近的吳言直接撞到了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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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族秘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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