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114章

84_84793江孝成抱着暈過去的沈方良一雙手抖個不停,如果說上一次他對沈方良動手他還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因為那時他有一個很強烈的要留下沈方良的意願,可是這一次他清醒的記得剛才他所做的一切,他清楚的感知到方才的自己胸中那可怕的噬血嗜殺之意,而此時當他清醒過來時,抱着臉色蒼白氣若遊絲的沈方良時,心中的悔恨和痛苦翻滾欲狂。

人怎麼會去想要傷害自己那麼想保護愛護的人又瞬間殺意盡消?人怎麼可以這樣彷彿瞬時分裂成了兩個人的樣子?會變成這樣的人還是正常人嗎?

一瞬間,江孝成想到了自己的大哥,他記得大哥那時的模樣,那樣不像個人的模樣。

難道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大哥那不人不鬼的樣子嗎?

“你是瘋子,你是個瘋子,你很快就會變成和我一樣的瘋子,哈哈哈!!”

耳邊被關在地下鐵牢裏的大哥血紅的雙眼盯着自己叫囂的猙獰的狂笑迴響着,江孝成忍不住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瘋子!!”

渺無人煙的荒郊野地,沒有人會回應江孝成,只有那聲聲的“不是瘋子”在迴響,一陣陣的“不是瘋子”渺渺不絕。

江孝成癱倒在地,抱着懷裏的沈方良,扯出一個慘淡的似哭似笑的表情,低頭看着懷裏沈方良慘白的臉色,江孝成顫抖着爬起來,壓下心中的惶恐與痛苦,抱着昏迷的沈方良,運起輕功來向名劍山莊的主屋趕去,現在,救漂漂才是最重要的。

江孝成離去的太過匆忙,所以他沒注意到當他抱着沈方良離開時,一個一身黑衣披風的男子從一旁的樹后緩緩走出來,看着江孝成的背影,咧開了嘴,扯出了一個滿是血腥的笑容。

沈方良緩緩的睜開眼睛,體內還在激烈鬥爭着的兩股真氣像一把把小鋼刀一樣在一片片凌遲他經脈,劇痛瀰漫全身,讓沈方良難以自抑的呻/吟出聲。

守在邊上的江白氏立時驚醒,看到沈方良睜眼,被江松攙扶着有些踉蹌的走至床榻邊,看着床榻邊忙來忙去的下人還有給沈方良診脈的鄭司,焦急的問道:“如何?”

鄭司皺着的眉頭半點都沒有放鬆,看着江白氏搖了搖頭,道:“他體內的兩股真氣若是不能彼此消融,傷勢是不可能痊癒的。”

已經半清醒的沈方良當然聽到了鄭司的話,他試着動了動手指,然而只是這個動作都讓他的經脈一陣劇痛,這一次比在長安城中與亞骨拓交手被打成重傷的那次傷勢似乎還要重些。

默默的在心裏嘆了口氣,沈方良也不試圖自己爬起來了,所以他開口問道:“阿……傻呢?”聲音氣若遊絲,有幾分乾涸的嘶啞感,讓沈方良自己都嚇了一跳。

江白氏此時臉色似乎奇異的有了幾分愧疚之色,帶着點兒安慰和賠不是的神情,對沈方良道:“孝成,孝成他有事情在忙,一會兒就來看你。”

沈方良心道:我要他來幫忙,我包裹里有紅葯,我起來嗑藥療傷,好不!

因為已經在江孝成面前暴露了,加之對江孝成的一種別樣的信任,沈方良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打算直接讓江孝成過來幫忙,實在不行讓那傢伙把自己體內的玉龍真氣再吸回去不久行了。

江白氏很是和氣關愛的道:“你現在要多休息,孝成那裏,等會兒他就過來了,你不要費神等他,養好身體才是要緊的。”

沈方良還想在說什麼,但是系統界面上顯示“屋內燃有安神潤脈香”的提示,體力不支加之這葯香的作用,沈方良的眼皮開始打架,慢慢的昏睡了過去。

在名劍山莊的江白氏屋子的主廳里,江孝成看着眼前神志正常的兄長江孝嚴,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一身錦緞常服,衣着瀟洒,很有幾分貴公子風姿的江孝嚴笑着對江孝成道:“怎麼,不認識大哥了?”

江孝成認得,他當然認得自小一同長大帶着自己胡鬧帶着自己闖禍帶着自己練《玉龍心法》的兄長,他還記得沒發瘋前的江孝嚴是如何意氣風發,要練成絕世武功,讓世人知道江軻冉的兒子不負老父的威名,讓世人知道,何為虎父無犬子。

但那些,都在江孝嚴走火入魔發瘋后,被那發狂嗜殺的兄長更鮮明恐懼的記憶沖淡了,此時此刻,帶着幾分淺笑的江孝嚴讓那已經有些模糊的少年記憶浮現出來,江孝成帶着幾分猶疑的開口,道:“大哥?”

江孝嚴笑了,很是動情,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江孝成,道:“阿弟,我回來了。”

江孝成回抱住江孝嚴,小的時候,大哥常常拎着他抱着他一起溜出去玩耍,江孝嚴的身材高挑,比起江孝成卻是偏瘦,但是自幼習武,身上的肌肉硬得硌人,闖了禍事時一把拉起他抱在懷裏狂奔逃跑時,常常硌得他疼得不行,大哥身上的氣味大哥懷抱里的感覺他依稀記得,這樣擁抱的感覺,還帶着几絲隱約的熟悉感,這個時候,他才確定眼前人是他的大哥,是他那個發瘋后不知所蹤的大哥。

江孝成也有幾分動情,緊緊回抱江孝嚴,惹得江孝嚴笑着拍了拍江孝成的肩膀,道:“好了,都不是個小孩子了,還這樣黏人。”

江孝成放開江孝嚴,難得有些羞赧,一個八尺漢子羞赧起來真是不能看,咳了下,勉強整理了下自己所剩不多的威嚴,江孝成道:“大哥,這些年你都去哪裏了?你失蹤時……”江孝嚴失蹤時已經瘋得徹底,此時江孝嚴看上去卻明顯神智清醒,江孝成當然心有疑惑。

江孝嚴嘆了口氣,眼中也有了幾分滄桑之色,道:“我當時瘋癲失智,渾渾噩噩,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只是一日忽地清醒過來,在一個山谷里,那處山谷里有些不知名的草藥,我渾渾噩噩的過了段時間,採食野果野菜,捕魚狩獵,這樣過了幾年,瘋症漸好,後來我才出谷來,尋回家來。”

江孝成聽到此處疑惑更甚,同時心裏也滋生了些許懷疑——玉龍真氣的反噬作用這麼容易便得痊癒了?

江孝嚴似乎沒有察覺到江孝成的懷疑,笑了笑,道:“我在回家的路上便聽說了品劍大會的盛況,沒想到昔日跟在我身後的小弟也有這等出息了,大哥為你高興,我一直擔心當年我不知輕重教你《玉龍心法》會有後患,現在看到你無恙,我就安心了。”

聽江孝嚴說到此,又想到還在昏迷中的沈方良,江孝成神色一黯,江孝嚴察覺出異樣,問道:“阿弟,這麼了?”

江孝成強笑了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沈方良再次清醒過來時,感覺稍微好了些,便強撐着起身,卻又被身邊的下人急忙制止,道:“沈少俠,你不能起來,鄭管事說你必須修養。”

沈方良理都不理,爬起來伸手從包裹里掏出補血的丹藥就往嘴裏塞,結果剛塞進嘴裏就發現補上去的那點兒血又掉了下來了,血條上依舊只剩一層薄薄的血皮。

勉強爬起身來,再塞藥進嘴,這個簡單的動作已經使得沈方良氣喘吁吁,眼見補血藥不管用,又掏了瓶補氣葯,直接對着瓶口灌,瞬時沈方良便察覺到丹田內一股清涼的真氣涌了出來,藍條瞬時滿格了。

強撐着盤膝坐下,沈方良試圖去引導那股清涼去融化那正在自己丹田和奇經八脈中流竄的玉龍真氣和九轉真氣一碰,已經千瘡百孔的經脈立刻承受不住了,沈方良只覺得丹田一陣劇痛,一口血又從喉頭涌了出去,嗆咳着噴了出來。

那守着沈方良的下人見此,嚇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該強力阻止沈方良這麼折騰下去還是任由沈方良這麼動作,最後,那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他找能做主的人來管這事了。

經脈傷勢太重,撐不住這麼玩兒了,沈方良意識到這一點,又試圖伸手去摸洗髓丹和清愈丸,前者可易經洗髓,重塑經脈,後者可以在這個過程里溫養修復內傷,但是還未待沈方良動作,只聽“咣當”一聲門就被推開了,然後阿傻和一個陌生人一起進來屋子。

還在斷斷續續的咳血吐血的沈方良還未來得及問阿傻這人是誰時,那陌生人已經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診脈,然後神色大變,道:“不好,他體內的玉龍真氣失控了,再不救治只怕會經脈盡廢,阿弟,你替我護法,我把他體內的玉龍真氣吸出來。”

言畢便跳上床榻,一把扒下了沈方良的衣服,雙手拇指貼在肩胛上的天宗穴上,勝於四指覆蓋在手太陽小腸經依肩胛散開的其他穴道上,開始緩緩的將沈方良經脈中的零星的玉龍真氣緩緩吸附出來。

江孝成看到自己大哥江孝嚴的動作,身體立時一僵,抿着的嘴角也有幾分僵硬,他站在那裏很久,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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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渣男從良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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