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末日重生

解決了猴王的波納連忙跑向被穿在地刺上的康日暉，他的血已經沿着地刺，在地上積聚了一小灘。

右手凝結冰刀，將刺中了康日暉的那根小地刺整根切除，將他抱離了地刺旁邊。

波納跪坐在地上，將康日暉抱在懷中。

將手摸到他的后腰處，冒着凍氣為康日暉止血。

一層層血紅色的赤雪落到地上，康日暉腰間的血是止住了，卻沒有甚麼幫助。

波納定了定神，深呼吸，五指爪緊地刺末端，一氣呵成的將地刺拔出。

另一隻手同時已經延伸出薄冰，包圍住康日暉的腰身，以冷凍的方法為他止血和麻醉。

看着臉上毫無血色的他，波納幾次張嘴卻又說不出些甚麼。

此時，康日暉卻將手撫上了他的臉頰。

「波納啊…咳—」康日暉又吐出一口鮮血，卻堅持着，繼續道「如果我還有多幾分鐘，我願意將我知道的所有告訴你，不管你是真蠢還是假傻…咳咳…」

「可是我沒那個時間了…」康日暉放在波納臉上的姆指抹了抹，道「我有點後悔昨天晚上沒辦了你…可惜了…」

康日暉緩緩的閉上了眼，舉起的手無力支撐，就要往下跌落。

波納握住那隻手，緩緩俯身，高挺的鼻尖與康日暉的臉上蹭磨。

冰藍色的雙眼凝視着康日暉，低頭，吻上了他的雙唇。

血腥味在口中瀰漫。

波納憶卻起昨天晚上那個意外的親吻。

「你會有那個時間的。」波納將康日暉平放在地上，再次化身為熊形。

龐大的身驅身體小心翼翼的避開康日暉，站到他的前方，毛絨絨的額頭與康日暉的眉心相抵，緊緊的貼在一起。

與這個人相遇短短兩天，除了名字以外幾乎一無所知…

但波納知道，此時如果他不挽回康日暉的生命，他會後悔。

他本不是人類，但卻得以化身為人。

或許這種不願對方離去的心情…就是人類所謂的喜歡吧﹖

康日暉與波納連接的地方突然爆發出一陣純凈的冰藍色光芒。

意識歸於混沌的康日暉在一片漆黑之中，聽到波納的聲音自遠方傳來，低啞的念道「吾，波納.貝爾，今願與康日暉訂立同生之契，今後生死與共，永不分離。」

「跟着念。」波納的聲音驀然似是在他的耳邊響起。

「嗯﹖」

「剛剛那個，跟着念，快點。」

雖然有點在狀況外，但康日暉也明白，波納是在救自己。

「吾，康日暉，今願與波納.貝爾，訂立同生之契，今後生死與共，永不分離。」

「契成。」一聲溫柔婉若的聲音同時在兩人心中響起。

突然，康日暉只覺得虛空之中傳一陣不可抗逆的吸引力，再次失去了意識。

等康日暉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

緩緩坐起身來，方才那段奇異的記憶似是刻在腦海中，清晰可見。

生死與共，永不分離……

這聽起來怎麼像是結婚誓言…

搖了搖頭，四周看了看，卻沒發現波納。

嗯…人呢﹖

怎麼後頸有點癢﹖

伸手正要撓後頸，卻摸到一片涼涼的，軟軟的毛絨絨。

康日暉驀地站了起來，轉身，卻看見一隻身形龐大，毛色雪白無瑕的，北極熊。

北極熊純黑的眼珠中有一點冰藍色在其中閃爍。

被地刺穿過後的記憶劃過腦海，憶起波納由人變熊的片段。

康日暉試探的道「波納﹖」

原本趴在地上的北極能緩緩站了起來，伸出超大片舌頭，在康日暉的臉上舔了一下，留下了滿臉口水。

噢…刺刺的，誰來告訴他，北極熊的舌頭上有倒刺正常嗎﹖

康日暉抺去了一臉的口水，睜眼看見小小黑豆眼，莫名的讀懂了其中的興高采烈，伸手就要去摸北極熊的頭。

揉了揉，然後康日暉的邪惡之爪伸向了北極熊的…耳朵。

雙手才剛揉上了牠那雙圓圓的耳朵，北極熊就搖了搖頭，掙脫了康日暉的雙手，變回了人型。

還沒來的及說上話，康日暉就被波納擁到懷裏，有點冰涼的氣息貼住他的耳邊道「歡迎回來。」

康日暉沒由來的老臉一紅，推開了波納，故作清冷的道「你不覺得你應該好好的解釋一下嗎，波納.貝爾先生﹖」

「在促膝長談之前，你不覺得應該先填飽肚子嗎﹖我已經餓了快一天了，說好的烤魚呢﹖」波納看着康日暉，眨了眨眼，語氣中帶了點幽怨。

「嘖，要吃自己去抓。」揮揮手想要打發走波納，卻被波納牽着手，拉到水邊。

這傢伙連手都是涼的…

被按着坐在水庫的邊上，與波納並排而坐。

波納將其中一隻手探入水中。

無所事事的康日暉仰躺在地上，手摸着自己原本已經被洞穿了的腹部。

除了感謝波納為他帶來的奇迹之外，他還感覺到……

他的腹肌回來了。

不單隻是腹肌，康日暉覺着自己全身上下都煥然一新似的。

這也是…波納帶給他的嗎﹖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波納必然是付出了些甚麼，不單止換回了他的命，還讓他賺這麼一個大運。

唉…看來爺這回不栽也不成了。

康日暉的手悄然握住了波納閑着的左手。

感受着指掌間的微涼，心中卻暖暖的。

「嗯，成了。」波納雀躍的拉着康日暉站起來，右手的自水中握住一跟冰柱拖出水面，左手牽着他，一起握住了冰柱。

「看着啦，大爺的捉魚神技！」波納握着冰柱，下盤紮起馬步，使盡全身力氣，將冰柱舉起來，離開水面。

看到冰柱在水下的真身，饒是康日暉也看呆了。

冰柱自波納手中伸出兩米左右就開始生出無數分枝，分枝上又再長出別的分枝，最終長成一顆冰樹。

冰樹全長約十二米，整體呈梭型，中間肥，兩端尖，最粗的一圈直徑有三米。

而冰樹上，每一個分枝的末端，都會腫起一個冰球，冰球裏面都凍着一隻魚。

這冰樹上面至少有過百個冰球…

除了卧槽以外…康日暉心中已經無話可說。

冰樹上水之後，波納將冰樹擱在旁邊的地上。

波納拖着康日暉，想要過去收割冰樹上的冰球

康日暉主動放開了牽着的手，抬抬下巴道「你去收魚吧，我在邊上看着。」

波納走到冰樹旁邊，輕輕用手指敲了一下冰樹，除了冰球以外的部份全部散成冰粉，冰球紛紛「篤篤篤」的掉落在地上。

拾起了兩個冰球，波納將它們融為一體，然後每撿起一個冰球都會搓到大冰球上。

不一會，地上的冰球就收拾乾淨了。

一個透明渾圓，冰封着一百多條魚的冰球，被波納像推雪球一樣推了過來。

康日暉看着大冰球一會，有點遲疑「你該不會是想把牠們全部烤了吧…」

波納點頭「不過不是一天吃完，我們在這裏多留幾天。」

伸手貼在康日暉的小腹，道「你剛接收了從我這反饋的能量，這兩天趕緊修練，消化一下，好了我再直接駄着你去杭州吧。」

見康日暉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波納決定還是忍住烤魚的誘惑，先給他一個解釋。

其實波納本身只是普通的北極熊，不過在五年之前，因為意外獲得了強大的能量，擁有了化為人形的能力和冰系異能。

在龐大的能量灌下，波納自覺醒的時候就是c級，五年過去了，才達到b級。

每一隻開化了靈智的異獸，都有一次與人類簽訂契約的機會。

而這個契約又分為平等契約和共生契約。

平等契約是指契約雙方處於一個平等，合作，類似於戰友的關係，可以跨越物種互相溝通。並且雙方進階時，都會給對方反饋能量。平等契約在雙方同意之下，是可以解除然後重新簽訂的。

而共生契約，則波納與康日暉訂下的同生之契，僅限於可以化形的異獸與人類之間。契約雙方共享生命，同生共死，而且雙方的量互通，共同修練的話事半功倍，能量較高者還會向較弱者反饋能量。不過共生契約一經簽訂就是一生一世，不可逆轉。

「所以，我們現在是共生關係﹖」康日暉與波納坐在地上，波納一邊向康日暉解釋，手上一邊拿着冰刀在刮魚鱗。

「嗯，我們應該是第一對簽訂契約。」

「怎麼說﹖」

「除了我等少數幾隻受到自然之力饋贈的異獸以外，其他異獸才剛出現了幾天，別說化形了，都還沒開化靈智。」

「自然之力﹖」

「嗯。」波納放下冰刀，指了指地下「我們現踩着的這片土地，這個星球，是擁有完整的自我識的。」

自從地球形成開始，地球的自我意識也開始蘊釀，隨着地球一起進化。

由渾渾沌沌，到像野獸般有簡單智慧，再到完整的思考能力。

人類就是在她的引導之下，進化出來，在她眼中最完美的物種。

直到五年前，她預感到自己即將迎來新的蛻變。

而地球上的能量，會隨着她的變化而有質量上的飛躍。

正是能量層面的飛躍，導致了地球上所有物種都進入了進化熱潮。

而像波納這樣，被賦予了力量的異獸，是她所任命的先導者。

進入人類的社會中，引導人類與異獸走向她所設想的方向。

「阿嘶…所以末日狂潮其實只拓麻的是副作用﹖」

波納點了點頭，「這種不受控制的瘋狂進化不是她所期望的。」

康日暉抹了抺臉，道「那你是怎麼被賦予能量的啊﹖感覺好詭異啊…」

「呃…」波納臉上一紅，小聲的道「就是，她在世界各地隨意丟了幾塊藍色的能量石，哪只獸吞了就算誰的…」

………

「所以一切都是由貪吃引起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