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
“反對你不好,祝福你也有錯么?”幽冥拿食指戳了下幽映柔軟的肌膚,溫和的說。
“沒錯,沒錯。”幽映揚眸,自信無比,“能嫁給寒陵王的女人只有我,明天婚事我攪定了。”
嘎吱,門被推開。幽映與幽冥同時回頭,一人震驚,一人驚喜。
“寒,寒陵王,你怎麼來了。”幽映按捺住內心的狂熱,喜不自勝。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寒陵王冰瞳泛冷,低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兩人的對話他一字不漏全聽在耳里,幽映最後所說的話,真不知是哪來的自信,他喜歡誰娶誰,還輪得到幽映來過問?
幽映開心到忘形,忽略了深夜潛入神府的她,沒有出現在這的理由,虛心不已,不過想到奪回寒陵王勢在必得,她直起腰板,厚着臉說:“碰巧聽到你要成親的喜訊,我特意來祝福下。”
“不請自來。”寒陵王冷漠的回應。
諷刺的字眼,狠狠打擊幽映,她臉上笑容淡去,“我的祝福,你也要拒絕么?”
“我不得不佩服你逢場作戲的本事。可惜,你跟幽冥的對話,我在門外的聽得很清楚。像你這樣居心叵測的女人,我想,沒哪個男人會喜歡。就算有,也是這男人瞎了眼。”
“住口,你不喜歡她,犯不着侮辱她。”幽映那麼執着的愛寒陵王,寒陵王卻說這麼重的話,來傷她的心!幽冥真替幽映不值,年輕氣盛的他作勢準備衝上去,為幽映討一個公道。
眼尖的幽映看穿幽冥的舉動,一把拽回,她領教過炫冰的厲害,刺痛肩骨的感覺依舊強烈,她壓低聲音,責罵道:“你瘋了還是不要命了?”
幽冥問:“聽聽他怎麼說你的,你還要護着他?”
“這不是護不護的問題。”礙於寒陵王在場,幽映不方便說實情,於是,一個勁給幽冥使眼色。
而幽冥完全沒有默契,不僅不理解幽映的意思,還犯傻的問:“你眼睛怎麼一直抽?哪不舒服?”
幽映差點氣暈,愣小子一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都學不會,難怪被城府極深的釋給利用了。
寒陵王冷略的眼底充斥着無奈,“幽映,我暫時不計較你出現在這原因,我給你兩條選擇,一,你跟幽冥一同死在我手裏。二,把上次劫走你的黑影人交出來!”
“黑影?”幽冥不解,疑惑的看向幽映。
幽映猶豫了一會,問:“交出他,你就放了我跟幽冥?”
寒陵王允諾:“當然。”
幽冥頓時領悟,急問:“黑影,是不是釋?”
幽映認為釋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她可以為自保,出賣釋!
“就算你不喜歡他,也不必對他那麼絕情啊。”幽冥從幽映的沉默中,看出回答。他很失望,難過。
“你認識黑影?”寒陵王目光落在幽冥身上。
幽冥昂起頭,高傲的說:“認識又怎樣?我不會為了出賣他而苟且偷生。”他最看不起像寒陵王這種威脅別人的卑鄙小人。
“呵,信不信我讓你連苟且偷生的機會都沒有。”尖銳的炫冰從寒陵王手底湧出。他可以先殺了不識好歹的幽冥,然後慢慢審問幽映。
“那就試試。”幽冥十指冒出利爪。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讓幽映措手不及,她攔在中間,“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寒陵王,你不是想知道黑影的下落么,他跟我一起來的,在神府。”
寒陵王掌心朝地,控魂術沿着地面,遍佈整個神族,在靠近明瀾外的庭院,他察覺到異樣靈力的波動。是幽冥所說的黑影釋!
與此同時,幽冥趁寒陵王分神,躍起,敏捷的身形驟然移近,利爪順着面具,直逼寒陵王的眼眸。
“不要。”幽映驚呼,不管是寒陵王還是幽冥任何一人受了傷,她心裏都不會好過。
寒陵王一手扼住幽冥的手腕,黑而細長的利爪,距眼眸分毫,他微抬起頭,尖銳的炫冰穿透幽冥的掌心,顫抖的利爪上,散發著陣陣黑氣。
“啊!”幽冥錐心刺骨的尖叫着,血沿着冰錐落到地毯上,染紅一片。
寒陵王鬆手,讓幽冥懸空的身體,重重摔向地。
“你怎麼樣了?”幽映嚇得腿軟,強撐着走過來蹲下,查看幽冥的傷勢,血肉模糊的手掌,露出森森白骨。傷在幽冥的手上,疼在她的心裏。
“我沒事。”幽冥推過幽映靠近的手,蜷縮着身體。
幽映喜歡寒陵王,可喜歡歸喜歡,她容忍不了寒陵王對幽冥的‘心狠手辣’,質問:“你承諾過我,告訴你黑影的下落,你就放過我跟幽冥,為什麼出爾反爾?”
寒陵王墨眸中迸發出犀利的光芒,“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不還擊難道傻站在那,讓他抓瞎我的眼?”
“可你已經制止了幽冥的行為,他構不成威脅,你為什麼還要狠心傷他的手?”幽映很難過,眼前的寒陵王不僅冷漠,還無情,根本不像當年的。她都不知道喜歡寒陵王是執着曾經的選擇,還是處於永恆不變的愛?
“幽冥給我送禮時,起了一次殺意,明瀾警告過他,放了他一馬。他非但不收斂,還敢自取滅亡跟我動手,給他教訓,是教他好好做人。”寒陵王長袖輕輕漂浮着,炫冰混着血融成水灑在地毯上。
幽映側目,她來神族為了阻止幽冥不自量力對付寒陵王,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她氣急敗壞一頓怒罵:“臭小子,盡給我惹事。”說完,還不忘一巴掌假打在幽冥的後背上。她諂媚笑着:“寒陵王,是幽冥有錯在先,我這就讓他給你賠不是。”
幽冥捂着受傷的手,別過臉,十分不屑。
“你……”幽映氣不打一處來,本想讓幽冥給寒陵王道個歉,好息事寧人。哪知幽冥這愣頭小子,脾氣犟得很。
“不必。”寒陵王不稀罕幽冥的認錯,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不是對不起這三個字就能抹去存在過的事實。“今晚,我就去牢房好好招待二位一番!”
“牢房!”
幽映頓時傻了眼。
此時,在神族的另一處庭院裏。
明瀾聽到門外有動靜,往門口的方向瞟了數眼,問:“寒陵王?”
風吹動着懸挂在門上的錦綢。
門口赫然出現人影,待對方走近,明瀾才看清,他一身白袍,帶着面具。她放下戒備,“找到潛入神族的人了嗎?”
“沒有。”釋模仿寒陵王冰冷的聲音,回答。好在他有先見之明,來神族的時候,備好了一張與寒陵王一模一樣的面具。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候假扮寒陵王脫身!
“哦。”明瀾應了句,低垂着眉角,羞澀的說:“夫君,要不,我們繼續剛才沒有辦完的正事?”
看明瀾一身紅袍,釋恍然大悟,肯定他跟幽映潛入神族打擾了明瀾跟寒陵王行洞房。眼中浮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那天看明瀾下那麼狠的手,想不到私下會有溫柔如水的羞澀模樣。清眸紅唇,嫵媚迷人,看得他情迷意亂。寒陵王搶了他的幽映,不如他要了明瀾,好歹算是‘禮尚往來’。“夫人體貼,甚懂我心意呢。”
他走向床沿,一步朝明瀾靠近。
“夫君,你說,幽冥為什麼會突然對你起殺意?”明瀾不解的問道。
殺意?釋身形一顫,他想知道,幽冥下手成功沒?寒陵王是否受傷。儘管心中疑問眾多,卻不能當著明瀾的面直接問。只能敷衍的配合著:“幽冥的想法我怎麼可能知道?”說完,他忽然記起寒陵王對明瀾關懷備至,補充:“以後小心點,別讓那些欲圖不軌的人有可乘之機!”
明瀾點了點。
釋靠近明瀾,手緩緩伸過去。再近點,他就能觸碰到明瀾的腰帶。
“對了,你說上次襲擊幽映的黑影,我們明天成親的時候,他會來嗎?”明瀾詢問。
釋收攏五指,順勢坐在床邊,明瀾故意提及他,是發現他的身份還是單純好奇?他瞟了一眼明瀾,應承:“他不是我的對手,沒那麼大的膽子會來送死。你,對幽冥的事,怎麼看?”
明瀾蹙眉,“他啊?我覺得他的出現太湊巧了,還跟幽映同姓幽,應該是姐弟或者兄妹之類的關係吧,幽映對你有點那啥,應該是她讓幽冥混入府上來拆散我們。”
“呵,興許是吧。”釋邪魅一笑,幽映替他背了黑鍋!
“夫君,聽你這語氣,好像不怎麼討厭幽映,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明瀾微閃的墨眸中,透着擔憂。
釋成全明瀾跟寒陵王還來不及,哪會幫幽映說話。“夫人,全天下的女人,我只喜歡你,不會對別人動心的。”
“真的?”明瀾喜出望外。
“若是我騙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釋豎起三指,他不會想到,今後這話,真的應了驗。
明瀾環抱着釋,靠在他寬大的肩膀上,親昵的說:“小寒寒,用不着發這麼毒的誓,我相信你。”
釋神經緊繃,被一個人類女人親密的抱着,有說不出的怪異,呼吸變得困難,鼻翼間充斥着女子特有的芬芳,逐漸沉淪,他情不自禁握緊明瀾的手,親密無間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想,如果身後的女子是幽映,那該有多好?他緩慢站起來,轉過身,俯身往下……
就在釋要與明瀾一親芳澤時,透明色的炫火燒過他的墨發,將他從床上逼退。他掐滅了燒卷的髮絲,十分不解:“夫人,你這是作什麼?”
“誰是你夫人!”明瀾臉色陡然一變,與之前溫柔的模樣截然相反。
“夫人,我哪惹你生氣,你倒是說啊。”釋以為明瀾耍性子,以寒陵王的身份哄道。
明瀾秀手輕抬,門口兩扇門重重闔上。修長的腿交錯挪下床,站起。“到這個份上,還裝?”
釋明知故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根本就不是寒陵王!”明瀾毫不客氣揭穿。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說我不是寒陵王,剛才還那麼主動?”釋盡量保持跟明瀾的距離,脖后的傷時刻提醒他,炫火的威力不容小覷,明瀾不是省油的燈。
明瀾淡淡的說:“我沒事做,耍你唄。從你一進來,身上散發的靈力與寒陵王截然相反,你帶了面具,但你不知道我跟寒陵王今晚試了喜服,一身白袍,是來送死?”透明色的炫火從袖底橫穿,擊向釋的面龐。
釋的墨發被來勢洶湧的氣流驅散,敏捷的身影閃過,牆上遺留下一道炭黑。好在他上次在明瀾手裏吃過虧后,沒有輕敵。不然這道炫火打的位置不是牆,而是胸口。他伸出鋒利的爪牙,臉上的面具四分五裂。充斥血液的俊臉,遍佈滿痕。
“原來是魔性發作,本姑奶奶替你治。”明瀾見過寒陵王魔性大發的樣子,所以對釋的變化,沒有任何畏懼。雙手蘭花指召出的炫火,融於胸前。
釋露出猙獰的長牙,朝明瀾脖頸咬去。
明瀾蓮步轉動,短髮凌亂的散發,有種別樣動魄的美,渾圓的炫火,從指尖溢出。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