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玉羅煞,江靈兒
“啊,不好了,夫人死了,夫人死了。”
當寂靜的夜幕之下有人尖叫聲響起來,整個夜晚都抖上了一抖,同時京城各處都驚動了。
刑部,虎騎十六營,以及監察司的葉廷,全都聞風而動了。
而京城各家各戶的人家也都暫時的鬆了一口氣,由於之前採花賊的習慣,他一夜只採一次,那麼就是說今夜除了那倒霉的女人外,別人家暫時的安全下來了。
這些人在慶幸的時候,又替那被採花賊采死的女人感到傷心,不知道這一次被採花賊采死的人是什麼人。
刑部尚書立刻派人送信入宮通知皇後娘娘。
皇後接到通報后,迅速的領着人出了宮。
可當浩浩蕩蕩的隊伍出了宮不久,便遭到了伏擊。
數十名的黑衣人攔截了皇後娘娘的馬車。
同時也叫皇后蘇綰看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先前的採花賊事件,果然是為了引她出宮。
先是採花賊事件,現在是擊殺。
那背後的人並不是針對西楚,而是針對她來的。
蘇綰自問自己沒和什麼人結這麼大的仇恨,雖然京城很多人對於她很惱火,可是若真的和她仇恨大到要殺死她,卻也不至於。
何況平常人家並不能一出手便是這麼一大批的黑衣殺手,他們哪裏來的這些手下。
所以那背後要殺她的人,絕對不是京城的尋常人家。
除了那些京城憎恨她的人外,眼下最恨她的就是太后和文王等人了。
可太后和文王的手中怎麼會有這麼一大批黑衣手下的。
夜幕下,蘇綰端坐在街道邊一處屋檐下,看着前面廝殺成一團的手下和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身手都十分的厲害,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這些人應該隸屬於哪個組織才是。
蘇綰正想着,便看到下面的黑衣人中,為首的黑衣人一揮手命令人去擊殺馬車。
馬車上端坐着的人正是慕芊芊。
本來蘇綰想派晏歌偽裝成自己的,可惜慕芊芊非要自己冒充她。
因為這傢伙的個性就是喜歡干冒險的事情,所以她說不過她,只好由着她了。
而且芊芊的武功也很厲害,所以她並沒有什麼擔心的地方。
蘇綰想着,便看到那些黑衣人剛靠近馬車,馬車之中身着紅衣的慕芊芊閃身竄了出來,手中銀芒一閃,長劍如出鞘的銀龍一般的襲擊向靠近馬車的黑衣人,一劍斃命。
一名黑衣人防不勝防被慕芊芊給殺了,而那些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第二劍已經刺了出去。
四周的黑衣人大驚,醒過神來,為首的一人大叫:“小心。”
慕芊芊第二劍刺去的黑衣人,趕緊的往後退,可慕芊芊身子如影附隨的緊跟着他,那人趕緊的用長劍迎過來,可惜黑衣人因為先前的一擊,明顯的有些慌神,被慕芊芊給逼得步步後退,眼看着這黑衣人不敵,慕芊芊立刻抓抓住機會,長劍轟的一聲揮了出去,直擊向那黑衣人,黑衣人大驚,身子飛躍而起,意欲避開,可還是被慕芊芊的長劍給襲擊到了。
一劍直接的斬了他的一條手臂,手臂帶着血珠噴然飛出去。
那黑衣人發出慘痛的叫聲。
其他的黑衣人大驚失色的後退,直奔那為首的黑衣人跟前衝去。
“主子,不好了,馬車之中的人不是皇後娘娘,是假的。”
“撤。”
黑衣人眼看着自己身後的手下死傷了不少,臉色大變,飛快的吩咐撤退。
虞歌趕緊的領人攔截他們,但因對方武功確實很厲害,所以還是被他們逃掉了一部分。
剩下來的要麼是死了的,要麼是受了重傷的。
蘇綰待到黑衣人逃走了,命令人抱了她躍下街道邊的房子,慢慢的走了過來。
夜幕之下她的一雙瞳眸陰沉得可怕,她指了指地上受了重傷的黑衣人,吩咐下去:“把他們抓回去,不要讓他們死了,回頭我要審。”
“是。”
虞歌一揮手,命令下去,那些受了重傷昏迷過去的黑衣人,很快被人帶下去。
蘇綰上了馬車,命令外面的虞歌:“去今晚案發的地方。”
“是,皇後娘娘。”
虞歌等人翻身上馬,尾隨着蘇綰而去。
總之他們一點也不敢大意,娘娘若是出什麼意外,皇上回來,他們以死謝罪都不行。
崔將軍府。
忽地響起碰的一聲巨響,一道怒吼之聲從將軍府的某個院落里飛出來。
“啊,這該死的混蛋,竟然膽敢這樣做,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把他千萬萬剮了。”
這怒吼出聲的人竟然是虎騎十六營的崔英將軍。
而崔英將軍此刻正怒目圓瞪的瞪視着房間床上的人,死狀十分的凄涼,雖不同於以往那些被採花賊欺凌的女子,但卻更多一些讓人心痛的感受。
床上的女子衣衫不整,頭髮有些凌亂,只是她蒼白的面容上卻多了一抹的解脫,唇角似乎還保留着笑意。
似乎在告訴所有人,到死她也保住了清白。
她的笑更告訴了自己的丈夫,到死她都沒有給他丟臉。
崔英一拳過後,心痛莫名的走前兩步沉重的跪在了床前,心中那濃濃的懺悔壓抑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他的小妻子
他的小妻子自從嫁給他,安份守已,恪守本份,對於他,對於他的妹妹都照顧有加。
哪怕先前永昌候府的人被斬,她心痛難過,都沒有讓他有一絲一毫的為難,可是他呢,卻並沒有過多的關愛她。
而她卻在賊子欺辱她的時候,臨死不屈,保住了最後的一世清白,也保住了他的身名。
“嬋兒。”
七尺高的漢子,失聲痛哭起來。
房裏,除了崔英外,還有葉廷和刑部尚書等人,眾人沒想到這一次採花賊竟然把魔爪伸到了已婚的夫人身上。
他們所有人都把目標對準了京城各家閨秀,可是那賊子卻把魔爪伸到了武嬋的身上,這是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就連崔英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所以他才會忽視了對自個夫人的保護。
他送妹妹入了宮,求皇後娘娘庇佑,卻唯獨忘了保護自個的夫人,他以為她是安全的,所以將軍府連正常的兵力都沒有,為了抓賊子,他把將軍府內大部分的人都帶走了。
可是卻正因為這樣,而害死了自個的夫人。
想到那個嬌媚的靠在他身邊,柔柔喚着他夫君的女子,再也不會出現了。
崔英撒心裂肺的哭起來,人是不是都要等到失去了才會珍惜。
現在他只要一想到以後再也不會看到她了,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他恨自己沒有好好的陪她,一直以來,他都操持着自己的事情,很少有時間去照顧她,更別提她娘家人被皇上下旨斬了後去陪她。
“嬋兒,我該死,我是混帳,你醒過來吧,你不要死。”
房裏聲聲催人淚下。
可惜人死不能復生,葉廷走上前去,拍着崔英的肩安撫他:“人死不能復生,崔將軍不要太過於傷心了。”
“啊。”
崔英卻止不住的心痛。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有人急切的走了進來,房間裏的人掉頭望過來,便看到蘇綰領着慕芊芊和虞歌等人走了進來。
葉廷和刑部尚書等人飛快的迎了過來:“見過皇後娘娘。”
蘇綰擺手,走到床前,便看到被崔英抱在懷裏的武嬋,雖然衣衫不整,頭髮凌亂,臉色慘白,但是武嬋並沒有**。
蘇綰走近前一些,發現武嬋的胸前插着一枝銀簪,她是用銀簪自盡的。
只是房間裏,明顯的有被人下過的迷香,武嬋應該昏迷過去才是,怎麼會醒過來自殺了呢。
蘇綰四下一打量,便看到床上有一包葯,她拿起來聞了聞,沉聲說道:“武嬋應該是怕賊人突然的光顧,所以事先服下了解藥之類的東西,所以才會沒有中迷香,而她眼看着自己不敵壞人,所以便用銀簪自殺了。”
蘇綰說完后,望向武嬋,這個從最初給過她一抹微笑的女子,她知道她同樣喜歡皇上,可是她卻從未為難過她。
現在卻看到她死了,蘇綰有些心疼。
同時她的眼神冷了下來,飛快的從袖中取出聞香蝶來:“葉廷,立刻帶人跟着這聞香蝶去追查。”
也許那背後的人精通醫術而讓人查不到她的蹤跡,可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查查看。
葉廷領命而去。
房裏蘇綰站在床前,仔細的尋常房間的破綻,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無奈她查來查去,愣是沒有查到一點的破綻。
不過慢慢的她心中有了一個主意,不過看崔英這樣傷心,她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了。
直到葉廷回來稟報:“皇後娘娘,屬下沒有查到那人的下落,聞香蝶帶着屬下走了一段路程,就不知道如何走了。”
“看來那人真的懂醫術,或者該說他的背後有精通醫術的人。”
蘇綰想起了蕭擎先前說的事情,噬天門裏其實有一個很厲害的懂醫術的高手。
那麼這一次的手腳是不是就是噬天門的人搞出來的呢。
房裏,個個臉色難看,葉廷握拳沉聲開口:“怎麼辦,線索又斷了。”
“不,現在還有一個辦法。”
房裏所有人都望向了蘇綰。
崔英粗着嗓子叫:“皇後娘娘有什麼辦法,快說,要是抓到那個賊人,我非把他碎屍萬段了。”
不,碎屍萬段還不足以讓他泄恨,他要把那個人一塊塊的割下來。
蘇綰望向床上的武嬋說道:“你們看,武嬋不是被采陰至死的,她是自己自殺的。當時那賊人看她自殺肯定慌張的逃了,那麼那個男人肯定直覺上以為她死了,但如若我們對外宣佈,武嬋並沒有死,她昏迷過去了,我們正在救她,那個人一定會慌張,想辦法來殺掉武嬋。因為當時武嬋一定看到了他的樣子,若是她醒了,一定會畫出那男人的畫像,所以那個男人一定會來殺人的。”
“如若當時武嬋沒看到他的樣子呢。”
葉廷疑惑的問道,蘇綰肯定的說道:“武嬋一定看到他的樣子了,因為這個採花賊最初也許蒙了臉,但他三番兩次的得手之後,恐怕連臉上的黑布都不蒙了,因為那些女人在他的眼裏就是一個死人,死人怎麼會說出他的樣子呢。”
“所以昨晚,他肯定沒有戴黑布,武嬋活着的時候一定看到了他的樣子。既然武嬋看到了他的樣子,他一定會來殺掉武嬋的,要不然那個人背後的人肯定要殺掉他,他若不想死,唯有殺掉武嬋。”
蘇綰肯
蘇綰肯定的說道。
房間裏一片沉默,刑部尚書大人忍不住說道:“可崔夫人已死了,如何假扮她還活着啊,那個人就算要來殺崔夫人,肯定會事先來查探的,確認她還活着,才會殺人的。”
刑部尚書話一落,慕芊芊便叫了起來:“我來假扮武嬋吧。”
她和武嬋的身高差不多,假扮武嬋沒什麼話,而且她和武嬋有些熟悉,更容易一些。
但是慕芊芊一開口,身側的葉廷直接的反對了,沉聲說道:“我不同意。”
葉廷說完,房裏所有人愣了一下。
慕芊芊一聽葉廷的話,知道葉廷是擔心她,心裏有些小甜蜜,不過想到葉廷這傢伙不向皇上提親,心裏有些小氣惱,冷着臉瞪着葉廷說道。
“我的事情關你什麼事啊。”
“你事就是我事,我說不同意你就安份的待着。”
葉廷陰沉着臉吼了慕芊芊一句,看到武嬋的死,他嚇住了。
想到慕芊芊若是出事,他就覺得心口悶得慌。
他不想芊芊出事。
慕芊芊火大了,有話不會好好說啊,人家都是哄着勸着的,到他這,竟然給她用吼的,以為她怕他嗎,比嗓門大是不是。
慕芊芊立馬便想來個河東獅吼。
蘇綰瞪了她一眼,眼下人家正傷心呢,你們兩個吵什麼吵。
蘇綰緩緩的開口說道:“之前芊芊已經假冒我,被人暗殺過過一次了,所以這一次,就不要再扮了。”
蘇綰說完,葉廷立刻鬆了一口氣,同時心驚的望着蘇綰:“皇後娘娘說有人暗殺你。”
這下連崔英將軍和刑部尚書嚴大人也受了驚:“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蘇綰面容沉靜如水,瞳眸卻寒光四射。
“我想京城的採花賊事件,很可能針對的就是我,那些人用採花賊事件想把調出宮來,想暗殺我,不過因為我有防備,所以那些傢伙空手而回了。”
“可惡,什麼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若是抓住絕不輕饒。”
葉廷火冒三丈,怒氣沖沖的冷喝道。
蘇綰則輕擺了擺手說道:“還是儘快抓住那採花賊吧,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京城來去自如,這人一來是功夫好,二來是京城之中有內應,那人如此輕易得手,乃是因為我們京城之中有他的內應,很可能還給了他圖紙之類的東西,所以他才能在各家府邸里來去自如。”
“內賊。”
房裏幾道聲音響起,隨之幾個人心中瞭然。
那賊子若是喜習采陰補陽之功,平常肯定也是經常禍害女子的,但京城內一直沒有消息,說明那賊子一直不是在京城行動的。
可是現在他來了京城,好似對京城無比的熟悉,一連做了這麼多的壞事,竟然也沒人抓到他。
所以這賊子的背後,其實潛伏着京城內部的人,才會讓他連連的得手。
一想這個道理,崔英的眼眶就紅了。
蘇綰沉聲說道:“正因為他背後有對我們京城熟悉的人支持着,所以我們若是不儘快抓住他,只怕要有更多的人受禍害。”
“該死該死,若是抓住那賊子和背後的人,一定要把他們千刀萬剮了。”
接下來房間裏的人仔細的商量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天近亮的時候,蘇綰坐馬車從將軍府離開了,一路進宮去了。
同時京城內傳遍了一則消息,昨夜採花賊光臨的竟然不是任何府邸的小姐,而是將軍府的崔將軍的夫人,而將軍夫人昨夜事先服了解毒藥,所以在賊子光臨的時候,忽地驚醒了,為保住清白,將軍夫人用銀簪自殺,本來以為必死無疑。
不想皇後娘娘連夜出宮,倒是救了將軍夫人一命。
聽說將軍夫人最後被救了,只是眼下還昏迷不醒。
只要等到將軍夫人醒過來,便可知昨夜光臨的採花賊究竟是何人,若是將軍夫人看到了採花賊的真面貌,說不定還能繪製出一份畫像出來。
如此一來,多日籠罩在眾人頭上的陰霾之氣,總算看到了一絲消散的希望。
一早上整個京城的人都在說這件事。
蘇綰回宮后,卻因為昨夜太累而睡了。
這一睡足足睡了大半天,待到她醒過來後天色已經微微的暗了。
虞歌進來請示:“皇後娘娘,昨夜那些被抓的刺客已經有人醒過來了,不過那些人一醒過來便企圖自殺,不過被我點了穴道,卸了下巴,所以他們想自殺都不行。”
蘇綰想到了昨夜自殺了的武嬋,眼神說不出的冷,沉聲開口:“我倒要看看他們的嘴巴有多硬。”
她說完后望向紫玉:“把我先前研製出來的一種萬蟻鑽心的藥丸,拿給虞歌,看看那人還能不能咬住嘴巴什麼都不說。”
“是,皇後娘娘。”
紫玉飛快的轉身取了一瓶藥丸過來,走到大殿下首交到虞歌的手裏。
蘇綰緩緩的開口下命令:“審,一定要查清楚是什麼人指使他們來殺本宮的。”
“是。”
虞歌走了下去,紫玉看蘇綰臉色不好,想到她眼下懷孕都要生了,這樣下去恐怕對孩子不好,趕緊的開口勸道:“皇後娘娘彆氣了,以免傷到小皇子。”
一句話使得蘇綰記起自己是個孕婦,所以深呼吸保持平靜,然後望向紫玉命令道:“準備吃的東西過來。”
過來。”
“是,主子。”
紫玉鬆了一口氣,趕緊吩咐殿內的下人去準備吃的東西上來。
很快宮女把吃食等物傳了上來。
蘇綰昨夜累了半夜,再加上睡了一天,確實也是餓了,逐不再多想,安靜的吃着東西。
待到她東西吃到一半的時候,虞歌帶着人進來了,臉上的神色透露出一抹欣喜,分明是有所獲的。
蘇綰望着他,果見他眉色有些興奮,飛快的稟報:“皇後娘娘,查出來了,他們是噬天門的人,接到上面的指示讓他們劫殺皇後娘娘的。”
“噬天門,又是噬天門。”
蘇綰生氣的一抬手捶了一下桌子,火大的問道:“那你可查出是什麼人指使他們這樣乾的。”
“是他們堂主,噬天門共有七個堂,他們便是其中一個堂的,名玉煞堂。”
“他們堂主是什麼人,可有查出來。”
虞歌搖頭:“那個人說沒有見過堂主,只知道堂主是個女的。”
“女人?”
蘇綰挑了眉,眸中滿是若有所思,這個堂主是個女的,看樣子還十分的熟悉西楚京都的情況,這人是誰?
蘇綰一邊想一邊命令虞歌:“你去讓他畫畫像,對了,另外讓他把他們堂主的外形仔細的描述一下。”
“好。”
虞歌閃身出去了,蘇綰又繼續吃東西,不過沒吃多少,宮外鮑平安進來稟報道;“皇後娘娘,崔將軍進宮來了。”
蘇綰揮手:“宣他進來吧。”
崔英先前負責抓那採花賊,現在他出現,莫不是那採花賊抓到了。
殿外崔英很快進來了,一進來便大聲的稟報:“皇後娘娘,臣抓住那個採花賊了。”
“他現在在何處?”
“殿外,”崔英稟報,蘇綰示意崔英把人帶進來。
很快一個長相矮小,瘦弱的男人被帶了進來,不但長得矮小丑陋,眼神還十分的蝟瑣,而且臉色一片臘黃,一看這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尤其是他一看到大殿上首的蘇綰時,竟然眼冒金光,嘖巴嘖巴嘴巴,那神容就是這是個絕色尤物啊。
崔英一看這神容,火大的抬腳狠狠的踢了一腳,大罵一聲禽獸。
蘇綰望着下面的瘦小男人,命令道:“可查清楚了,是什麼人指示的他。”
“他不說。”
“呵呵,不說嗎?”
蘇綰輕笑,望向崔英說道:“把他帶去給虞歌,讓他嘗嘗萬蟻鑽心的苦頭,他就會說了。”
她可不相信這人能挨得過去,那萬蟻鑽心,就好像有千萬條碼蟻在啃咬着自己的血液一般,又痛又疼,真正是生不如死的感覺,恨不得自己死過去才解恨。
崔英立刻提了那人離開大殿,很快找到虞歌,餵了葯。
根本沒費多大的勁,便敲開了那傢伙的嘴巴。
果然如蘇綰猜測的一般,這叫趙甲的賊子,竟然是那什麼狗屁的玉煞堂堂主派出來的。
正如先前那被抓的黑衣人所交待的一般。
玉煞堂堂主是個女的,名玉羅煞,還是一個虛偽的白蓮花女子,事實上這朵白蓮花心狠手辣,殘狠異常。
對於堂內不聽從命令的手下不是打就是殺,打殺了還不死心,非要把人手腳斬了泡在酒罈子裏。
此次趙甲並不想來京城鬧事,因為他知道京城不是隨便惹事的地方。
但那個女人非要讓他過來做採花賊,若是趙甲不聽從她的命令行事,她便稟報噬天門門主,重懲趙甲,所以趙甲只好來了。
趙甲說起玉羅煞來,比先前那個黑衣人要詳細得多。
喜穿一身白衣,平素喜歡用白紗覆面,說話嬌柔柔的好像沒力氣似的。
雖然她不露臉,但是趙甲猜測她應該長得不差,還是那種白蓮花樣的女子。
趙甲素來練邪功,所見女子異常多,對於玉羅煞這樣的女子,了解得透透的,那就是個美女蛇。
誰碰誰倒霉。
蘇綰手下的畫師根據趙甲和那黑衣人描繪,繪出兩幅圖來。
這幅圖很快送到了蘇綰的手裏。
蘇綰看着兩幅畫像上的女子,雖然矇著臉,不過她一看便有一些熟悉。
不過蘇綰並不說這女子是誰,只問大殿下首的虞歌:“虞歌,你看這女人像誰啊?”
虞歌愣了一下,飛快的抬頭望着蘇綰,娘娘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娘娘也覺得這玉羅煞像一一一一。
“回皇後娘娘的話,屬下覺得她像原來的二少夫人江靈兒。”
蘇綰笑了起來,眉眼說不出的瀲灧:“我就說當初江靈兒怎麼會好好的失蹤了呢,還設計了那樣一個現場,現在看來那個現場只怕就是她自個兒設計的,她之所以金蟬脫殼,只不過是怕我和蕭煌事後找她算帳,所以她事先脫身了。”
“她現在又是現身了。”
“娘娘,那現在怎麼辦?要屬下立刻帶人全城搜查她嗎?”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
蘇綰問虞歌,虞歌搖了搖頭。
蘇綰輕笑着說道:“不出意外,她眼下定然在武王府里。”
大殿內,崔英臉色變了,想到自個夫人的死,竟然和玉羅煞有關,也就是從前的蕭二少夫人,這個毒婦,他不會放過她的。
“我去抓她。”
“你們稍安勿燥,
稍安勿燥,若是這麼貿然去,只怕會打草驚蛇,讓她跑了,要知道玉羅煞,可不是什麼尋常人。”
蘇綰一說,殿內眾人冷靜了下來,蘇綰立刻命人宣了葉廷進宮。
慕芊芊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趕了過來。
蘇綰開始佈置任務,命崔英暗中調派十六騎的手下包圍住武王府。
自己又派了身邊厲害的高手,悄悄的潛進武王府,若是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絕對不要動手。
說到最後,蘇綰站了起來說道:“你們聽我的命令行動。”
此話一出,葉廷崔英等人大驚,飛快的開口:“皇後娘娘不可,太危險了,此番抓人的事情,就讓我們去做吧,娘娘不要去了。”
蘇綰卻不同意,她現在可以肯定那玉羅煞就在武王府,若是讓葉廷和崔英等人去,說不定驚動了玉羅煞,所以她要親自去。
殿內,眾人說服不了她,最後只得帶着她一起前往武王府。
暗夜之下,數道身影迅疾的直奔武王府,不過蘇綰卻是讓紫玉抱着而行的,所以兩個人速度略慢於別的人。
崔英立刻去調派人手過來包圍武王府。
蘇綰等人則悄悄的潛進武王府,因不知道武王府內有多少噬天門的人,所以他們每個人努力的隱藏了身上的氣息,而且還不敢靠近武王所住的地方。
蘇綰雖然沒來過武王府,但卻知道武王眼下所住的院子一定是太上皇從前住的院子,那院子代表的可是王府男主人的身份。
武王自然要住那裏。
所以蘇綰領着人,遠遠的埋伏在武王所住的院子四周。
夜幕之下,所有人潛伏着不動。
武王住的院子前面有一座花園,此時花園裏武王爺正和自個的女兒在玩,說來武王是個好父親,因他喜愛江靈兒,所以對於江靈兒生出來的女兒極其的疼愛。
小姑娘自然也是喜歡這個父親的,和父親在花園裏玩得特別的開心。
正在這時候,一個身着白色長裙的女子,溫柔裊娜的從不遠處的通道走了過來。
小姑娘一看到,不由得高興的叫起來:“娘,我在這,我在這裏呢。”
那白衣女子優雅的走了過來。
葉廷一看到江靈兒出現,早激動的要動手,卻被身側的蘇綰給攔住了,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幸好她過來了,否則就壞事了。
江靈兒陰險得很,說不定這個人並不是她,而是她用來試探看看這武王府內有沒有姦細的。
若是她們一動,只怕江靈兒就逃了。
葉廷被蘇綰一瞪,只得按兵不動。
而前面,武王蕭文昊看到江靈兒出現,趕緊的迎了上去,伸手便拉過江靈兒溫柔的說道:“靈兒,你忙完了,快過來陪陪女兒,最近你回來,她可開心了。”
“是啊,娘,以後你再也不要走了好嗎?”
小姑娘抬頭望着自個的母親,可憐巴巴的說道。
這一陣子沒有看到自個的娘親,她都想死娘親了,現在她不想再和娘親分開了。
江靈兒輕笑,正想說話,可是武王蕭文昊卻冷哼起來:“你不是靈兒,你是誰。”
對於深愛着自個女人的武王來說,一眼便看清楚這看上去長得和靈兒一模一樣的女人卻不是靈兒,這個女人有些冷,靈兒永遠是柔柔的,一點冷意都沒有。
面前的白衣女子臉色變了一下,正想說話,武王爺抬手直朝面前的白衣女子脖子掐去。
那女子臉色一變,飛快的退後,正想說話。
不過另外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卻響起來:“王爺,你幹嘛啊,人家就為了試探你一下,你發那麼大的火幹什麼?”
另外一道白色的身影悠悠的走了出來,這女人正是江靈兒。
她一出現,武王臉色便溫和了,眸光里滿是溫柔,不過話里倒底有些不滿:“靈兒,你多大了,還玩這種遊戲,害得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
江靈兒臉上笑意越發的清甜:“王爺,人家不是想試探看看你的真心嗎?”
江靈兒走到武王的面前,伸手拉了武王的衣服一下,一副嬌羞的小女兒之態。
武王立刻笑了,伸手拉着江靈兒的手,另外一隻手拉着女兒。
“好了,好了,以後不要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了。”
江靈兒點頭,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白衣女子退下去,她只不過用那女人來試試看武王府里有沒有姦細罷了,因為如若有姦細,或者潛伏了什麼人的話,看到假的江靈兒出現,一定會出現抓她,可是現在暗處並沒有人出來,那麼王府應該是沒有什麼人的。
不過江靈兒還是有些煩心。
昨夜的刺客失手,以及那趙甲失蹤,都讓她覺得不安。
武王自然發現了,擔心的問道:“靈兒,怎麼了?”
江靈兒搖頭:“沒事。”
她輕笑着拉女兒的手說道:“茵兒喜歡什麼花,娘給你摘一朵來戴好不好。”
“好啊好啊,娘你就摘那一朵吧。”
小姑娘興奮的指着花園中的一朵花,讓江靈兒摘。
正在這時候,蘇綰沉聲命令:“抓人。”
一聲令下,暗夜之下數道身影如閃電般的直奔江靈兒而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江靈兒的身子急速的往後閃去,嘴裏嬌喝聲同時響起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