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獅子大開口

第190章 獅子大開口

太后領着陸家的幾個人往御乾殿這邊趕,幾個人全都猜測陸敏月是不是來御乾帝找皇上了。

想到陸敏心被打爛的屁股,太后和張氏臉色全變了,陸敏心不會被再打板子吧。

一行人火速的趕往御乾宮,剛進了御乾宮的大門,便聽到前面不遠的地方響起了怒打之聲。

“這個賤婢竟然膽敢宵想皇上,半夜三更的做了好吃的東西來勾引皇上。”

“給臉不要臉的賤東西,找死,給我打。”

啪啪的聲音再響起來,先開始還能聽到人喊痛聲,後來連喊痛聲都沒有了。

太后和身後的陸家人聽到那喊痛聲,分明是陸敏月的聲音。

幾個人的臉色齊齊的變了,太後顧不得多想,生怕陸敏月被人打死,所以領着人便往前奔去。

身後的太監此時已經尖叫了起來:“太後娘娘駕到。”

太后氣勢洶洶的領着人衝過去,心裏盤算着,待會兒如何責難蘇綰,先前皇帝讓人打了陸敏心二十板子就罷了,這會兒又讓人打陸敏月,她倒要問問皇后。

她這是打算獨霸皇上一個人了,皇上身為九五之尊,豈能只守着她一個人過日子。

她以為自己算個什麼東西,她身為太后,為自己的兒子納妃,開枝散葉是理所應當的。

前面打人的太監和侍衛已經全都停了下來,一起恭敬的行起禮。

為首的人正是御乾宮的總管太監鮑平安。

鮑平安從前就是皇帝安插在宮中的人,十分的忠心,後來皇帝繼了位后,便提了鮑平安為御乾宮的總管太監。

從前鮑平安是宮中跑腿的太監,沒少受各宮各殿的奴才主子欺負,現如今他終於熬出頭了,成了當今皇上和皇後娘娘面前的紅人。

鮑平安此人十分的忠心,知道自己今日這樣的際遇是怎麼來的,所以對蕭煌和蘇綰格外的忠心。

這更讓蕭煌和蘇綰把御乾宮的事情交給他去處理。

今晚陸敏月的事情便是鮑平安一手策劃的。

此時鮑平安聽到太後娘娘來了,眼神暗了一下后,恭敬的領着御乾宮的太監過來給太後娘娘見禮。

“奴才見過太後娘娘。”

太后沒有看鮑平安,而是望向了鮑平安身後被打的女子,女子身上衣服少得可憐,上身着一件綉荷的肚兜,下身着一件白色的褻褲,披頭散髮的十分狼狽,不但如此,原來嬌美的一張臉,此刻腫脹得可怕,滿臉的手掌印。

看來先前是被人狠狠的扇耳光了,所以才會痛得叫出聲來。

後來被打得狠了,連痛叫聲都叫不出來了。

太后臉色變了幾變,張嘴正欲讓鮑平安放人。

不想鮑平安卻搶先一步恭敬的說道;“回太後娘娘的話,這賤人不知道是哪宮哪殿的宮女,竟然膽敢偷偷的進御乾宮勾引皇上,先前皇後娘娘曾發下話來,眼下乃是先帝喪期,皇上下了令,先帝喪期之內,禁止一切聲色之事,若發現有人勾引皇上,定然重重的懲治。”

鮑平安的話使得太後娘娘到嘴讓放人的話,生生的止住了。

鮑平安說了這女人是宮女,是勾引皇上的,如若她說這陸敏月是陸家的人。

先前陸敏心的事情已經出來了,再出一個陸敏月的事情,那麼她身為太后的臉面也被丟乾淨了。

太后一時不好開口了。

太後身側的張氏眼看着女兒被打得鼻青臉腫,話都說不出來了,便想上前扶起女兒。

可惜卻被太后給拉住了。

這時候趙氏也覺得事情有些大條了。

雖然先前陸敏心也勾引了皇上,可好歹皇帝給了一個說法,說陸敏心失心瘋了。

出了一個陸敏心,再出一個陸敏月,別說陸家的臉丟乾淨了。

就是她們老爺的官只怕也要落空了,能教導出這樣兩個水性揚花的女子來,其父品性高到哪裏去了。

趙氏素來圓滑精明,這眨眼間便想了很多。所以她伸手拉住張氏。

前面陸敏月已經看到太后和自個的母親來了,張嘴便欲叫人救她。

可惜鮑平安搶先一步說道:“來人,把這賤婢的嘴巴阻了,別驚了太後娘娘。”

陸敏月身後的兩個太監立刻俐落的扯了帕子塞住了陸敏月的嘴巴,讓她叫都叫不出來。

她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太后和自個的母親。

太后平復了焦燥的情緒,緩緩的開口:“這女人膽敢勾引皇上,確實是不好,不過你們好歹也教訓了,就放了吧,現在還是先帝的孝期,若是鬧出了人命,總歸是不太好。”

鮑平安正想說話,身後卻響起了腳步聲,浩浩蕩蕩的一眾人走了過來,為首的竟然是皇后蘇綰。

蘇綰身後跟着一堆人,除了她身邊侍候的四個大宮女外,還有數名太監跟着。

眾星捧月一般。

太后看着這樣光鮮奪目的蘇綰,再看看自己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侄女,心中的火焰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憑什麼自己的兒子當了皇帝,她這個做娘的半點好處沒有享到,反而是便宜了這個女人。

她從來沒想過讓自個的侄女去奪了這個女人的寵,只不過想讓她進宮陪王伴駕,順帶的和她多走動走動。

可是呢,這女人卻霸着她的兒子,不讓他納妃,不但如此,還讓人把她的侄女打成這樣。

她的侄女打成這樣。

太后咬牙,眼裏隱有冷氣。

蘇綰一過來自然看到了太后,領着人過來給太後行禮。

不管怎麼樣,太后明面上還是蕭煌的母后,她自然不會得罪她,或者不給她臉面。

不過這陸敏月膽敢來勾引皇上,那就是找死。

她就要狠狠的打她的臉,打陸家的臉,當然也是打太后的臉。

她不但打太后的臉,還讓太后一個字說不出來。

蘇綰輕笑着開口說道:“見過母后。”

太后雖然氣惱,卻也不好直接撕破臉,僵硬着臉面說道:“起來吧,大晚上的皇后不在宮中養身體,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蘇綰淡淡的說道:“先前我聽到人稟報,這邊發生了點事,身為皇后,又是在御乾宮發生的事情,我豈能不過來看看,這一陣子因為皇上剛登基,沒來得及整頓宮中。宮中很多不安份的奴才,四處上竄下跳跟耍猴似的,本宮身為皇后又豈能視而不見。”

蘇綰說完,太后眼皮直跳,她直覺上蘇綰這話分明是罵她的。

上竄下跳,耍猴的。

不正是說她們嗎?

太后正想找個由頭髮作。便聽到蘇綰一臉奇怪的問太后:“母后大晚上不休息跑到這邊來做什麼?”

太后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陸敏月,陸敏月正掙扎着望向太后,希望太后救救自個兒。

太后自然看到了陸敏月的動作,想找個借口讓蘇綰放了陸敏月,不想卻聽到蘇綰說道:“最近宮中頻頻的發生宮女勾引皇上的事情,這些該死的賤婢,分明是想敗壞皇上的名聲,眼下還是先帝的行孝期,這些不長眼的東西,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行出這種事來,本宮定要通告整個宮中,以及整個京城,以後凡再有勾引皇上的,立刻打斷雙腿,送往軍營去充作軍妓。”

太后聽了這話,一時間竟氣得說不出話來,通告整個後宮,還通傳整個京城,這一次她分明是想藉此事敲打整個西楚的女子,別想再勾引皇上。

太后絕不相信,蘇綰不知道這被人抓住的人是陸敏月。

既然知道,她這就是打她臉子。

當然,現在她多少還給她一些臉面,那就是把她的侄女當成宮女,沒有讓她丟臉,也沒有讓陸家丟臉。

但如若自己求情,她就未必有所顧忌了。

皇后這是在警告她。

太后想通了這一層,身子直氣得搖搖欲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綰再次笑望向太后:“母后臉色不太好,還是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吧,有什麼事派人來和我說一聲就好了。”

太后極力的鎮定,最後壓抑下心頭的怒意,緩緩的開口說道:“皇后,雖說這宮女膽大妄為,該懲罰,可是皇后不要忘了,眼下乃是先帝的孝期,皇后可不要宮中染血。”

“母後放心吧,兒媳知道的,最多就是打斷了她的手腳罷了,不會打死她的。”

蘇綰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使得太後身側的張氏忍不住叫起來:“不要。”

蘇綰望向了張氏,幽幽的開口:“夫人這是怎麼了?”

“我,她一一一。”

張氏剛開口,一側的趙氏飛快的接口說道:“我們從小地方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面,所以嚇住了,皇後娘娘莫要見怪。”

“喔,原來是這樣啊。”

蘇綰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道:“既然你們見不得這樣的場面,那就回去吧。”

她話剛落,也不等太后和趙氏張氏離開,便命令下去:“來人,把這賤婢給我帶下去行刑,膽敢在宮中勾引皇上,以圖敗壞皇上的名聲,真是罪大惡極,本來該斬了她的,不過因是先帝的孝期,所以就打斷她的手腳,扔出宮去。”

蘇綰話一落,張氏的整張臉變了,控制不住的想尖叫。

趙氏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可張氏瘋了似的掙扎,眼看便要掙開了。

趙氏身側的陸軒,抬手一掌把自已的二嬸給打昏了過去。

張氏終於安靜了下來,軟軟的歪靠在趙氏的懷裏。

太后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臉色慘白如紙,幾欲昏劂過去。

暗夜之下,行刑聲像尖針一般的刺穿太后和趙氏張氏的耳膜。

所有人臉白如紙,太后更是承受不住的昏了過去。

她身側的宮女趕緊的扶了她走,趙氏扶着張氏也跟着走了出去。

陸軒掉頭望過去,便看到暗夜之下的女子,明明嬌美得仿若桃花枝下最美的姑娘,可是那彈指間的血腥戾氣,真正是讓人從骨子裏覺得發寒。

陸軒生生的嚇住了。

宮中原來這麼可怕,他們還是回寧阜去吧。

太后和陸家的一干人全都退了出去。

身後的蘇綰慢慢的轉身望過來,冷笑着望向空蕩蕩的大門口。

母后,今日我算是給你最後一絲顏面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輕饒了你和陸家。

這一次蘇綰雖然怒打了陸敏月,狠狠的懲罰了陸家和太后。

但是她好歹沒有說出陸敏月的真實身份。

當然正因為她沒有說出陸敏月的身份,太后才不好張口。

如若她說出陸敏月的身份,太后強行要帶走陸敏月,她也不好強行攔着,必竟太后是蕭煌的娘。

陸敏月的手腳很快被打斷了,昏死了過去,被蘇綰命

,被蘇綰命令了人扔出了皇宮去。

陸家人也連夜出了宮,自然也看到了被人扔出去的陸敏月。

此時的陸敏月,完全是進氣多出氣少了,看着這樣子的她。

張氏完全的瘋了,咬牙切齒的吼着要進宮要蘇綰報仇。

卻被趙氏和陸軒等人攔住了,趙氏嘆口氣說道:“你現在進宮的話,只怕連命都沒了,打了敏月的人是皇后,難不成你要和皇后拚命,你拼得了嗎?連太後娘娘都拼不過她,你還想怎麼樣。”

這一刻趙氏覺得生兒子沒生頭。

太後娘娘好不容易生了兒子,養大了又成了皇帝,現在怎麼樣,什麼都是他媳婦的了。

趙氏望了自個的兒子一眼,冷冷的說道:“軒兒,若是日後你媳婦膽敢這樣,我打斷你的腿。”

陸軒立刻溫聲說道:“娘,你胡說什麼呢,我媳婦會孝順你的。”

趙氏冷哼:“我看太后還不如我們尋常人家的婆婆呢,聽着好聽有什麼用。”

張氏聽到這母子二人的話,臉都扭曲了,狠狠的瞪了趙氏一眼,放聲哭起來。

她不哭她能怎麼的,女兒被打成那樣,差點沒命了,她能不傷心嗎?

不過張氏心胸素來小,自己傷心就看不得別人開心,所以她一邊哭一邊望着趙氏說道:“大嫂,你的心可真寬啊,敏心腿都要廢了,你還有閑心操心別的。”

這一說,趙氏也哭了起來。

陸家這一次算是慘敗而歸了,不過兩個夫人心中還想着雖然兩個女兒差點被打死,但是好歹太后答應了,讓皇上調她們家老爺進京,這也算是一點安慰吧。

養德宮裏。

太后醒過來后才知道陸家的人連夜出宮去了,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在寢宮裏大罵蕭煌。

這一夜太后並沒有睡,第二天早上,聽到人稟報說皇上早朝下了,太后立刻領着人在御乾宮外攔住了皇帝的去路。

蕭煌從軟轎中下來,便看到自個的娘親,滿臉的憔悴,眼睛紅得像桃子似的。

蕭煌一看就知道自家的娘一夜沒睡,身為太后的兒子,蕭煌自然也不想自已的娘心情不好,所以神色溫和的走過去給太后見禮。

“兒臣見過母后。”

太后冷冷瞪着他,然後沉聲說道:“蕭煌,我有事要和你說,你隨我去養德宮一趟。”

她說完一甩手便上了轎子。

蕭煌也沒有說什麼,上了軟轎跟着太后的身後一路前往養德宮去了。

待到進了養德宮,太后也不和蕭煌拐彎抹角的,直截了當的說道:“蕭煌,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我是不是你母后。”

蕭煌挑眉,沉穩的說道:“母后說的什麼話,你自然是我的母后。”

“那陸家是不是你舅舅家?”

這一句太后的嗓音有些尖銳,而且不等蕭煌說出口,她便又咄咄逼人的開口叫道:“我是你母后,可是你呢是怎麼對我的,是怎麼對陸家的,我生了你養了你,最後就得到這樣的對待嗎?那個女人不就是你娶的女人嗎?一個女人而已,你為了她,連自個的母后不要了,連娘舅家的人都不要了。”

“這全天下大概只有你這麼一個情種了,娶的媳婦都快成你祖宗了,你娘倒成了什麼都不是了。”

太后說到最後直接的氣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蕭煌頭疼的蹙眉,慢慢的開口勸道:“母后,你明知道陸敏心陸敏月做錯了,為何還要怪到別人的頭上。人若不自重,別人誰會尊重她啊,你說陸敏心,勾引朕不說,還發瘋。還有那陸敏月,竟然半夜三更的去勾引朕,母后別忘了,雖然朕成了皇上,可眼下還是先帝的孝期,她們這樣做,是不是害朕,母后只顧着想自己娘家人,可有為兒子想想。”

太后聽了蕭煌的責問后,有些無言以對,最後她沉聲說道:“好,就算她們兩個做錯了,你好好教訓一通便是了,為什麼要打敏心二十板子,尤其是敏月,手腳全被打斷了,她真是太狠了。”

太后想到陸敏心和陸敏月,又哭起來,只覺得自己對不起娘家人。

蕭煌聽她又哭又鬧的,有些厭煩了。

抬眸望着對面的太後娘娘:“母后,你找我過來倒底為了什麼事,不會就為了說這些瑣碎的話吧。”

太后醒神,抹了一下眼淚,望着對面的蕭煌說道:“好,這事就罷了,反正她們做也做了,你們打也打了,我不想再說這件事,我問你另外一件事,你打算如何安排你的兩個舅舅。”

蕭煌心中一下子瞭然,自個母后攔他,又哭又鬧的是為了什麼,原來是為了後面的這一件事。

其實她前面又哭又鬧的,就是為了讓他心生愧疚,好同意她的要求。

蕭煌心裏一下子湧起了怒火,不過也沒有翻臉,壓抑着性子望着自個的母親。

“母后是想讓舅舅入京為官?”

“是,自古娘舅一家親,打斷骨頭連着筋,你當了皇帝,背後怎麼能沒有倚仗呢,你舅舅們進京了,好歹能幫襯着你。”

太后理所當然的說道。

尤其是在發生了陸敏心和陸敏月被打了之後。

她現在就認準了一件事,一定要把兄弟們弄進京,這樣她在娘家好歹還說得過去。

如若連這件事都不成,她只怕被自家的嫂

被自家的嫂子和弟妹笑死了,就是寧阜的人只怕也把她笑死了。

太后想想便覺得心裏悶得慌,所以盯着蕭煌。

一心一意想把這事辦好了。

蕭煌心裏盤算着,這進京為官,也不是不可以。

眼下大舅舅是寧阜知府,他若入京,給他安排一個不太緊要的官職,如若有能力以後重用也沒什麼。

至於另外一個舅舅,好像是一個同知,進京的話,職位肯定更低了。

蕭煌想着望向太后說道:“行,既然母后開口了,我豈能不辦。”

太后一聽,總算心裏舒坦了一些,不過並沒有就此打住這話題,又緊跟着開口問道:“那你打算給舅舅們什麼樣的職位啊。”

蕭煌有些錯愕的望着自個的母后,難不成母后還指望給安排個什麼重要的職位。

他不動聲色的望着自個的母后說道:“那母后認為該給舅舅們安排個什麼樣的職位。”

“身為皇帝的舅舅,這職位自然不能低了,我看你先給他們安排一個二品的官職,等到日後立了功,便升為一品,加封個候爵什麼的,這樣以後你舅舅們就可以幫襯着你了。”

太后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京城裏,多少的二品大員,身為皇帝的舅舅,職位自然不能低了,而且肯定是要加封爵位的。

難得的自個的外甥登上了帝位,怎麼能不給自家的舅舅加官封爵呢。

蕭煌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是真搞不明白自個母后這理所當然的思想是從哪裏來的。

從前在靖王府,他一直覺得自個的母妃是個知書達理的人,現如今看來,原來她也是有野心的,只是那時候無法澎脹出來而已。

現在她這樣的嘴臉,真是讓人覺得心煩噁心。

難道她以為這官職以後就是她家的了,想給誰就給誰了。

就算那所謂的舅舅沒有能力也要坐高位了。

那他這個皇帝只怕也要當到頭了,在她為自已的兄弟謀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為自已這個兒子謀划些什麼,想沒有想過不叫自己為難。

蕭煌越想越鬱悶,沉聲開口:“母后,本來我是想讓舅舅們進京的,但是現在不可能。”

蕭煌話一落,太后的臉色變了,連聲音都尖銳了起來:“為什麼。”

“因為我本來是打算隨便的給他們安排一個官職的,結果你竟然宵想什麼二品大員的官位,他們憑什麼坐二品大員的官位,我那個舅舅身為寧阜知府,這麼多年,我可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麼出彩的事情,這樣的他憑什麼坐二品的大員位置,他坐得了嗎?”

最後一句就有些鄙視了。

蕭煌一鄙視,太后便覺得受刺激了,似乎連帶她也鄙視了,她氣得身子輕顫了起來,抬手指着蕭煌:“你什麼意思。”

“朕的意思很明白了,舅舅們還是待在地方上吧,還有最好安份的待着,如若惹出什麼事了,朕絕不會輕饒了他們。”

因為有一些官員,無孔不鑽的,就算他舅舅沒什麼權勢,只怕他們也要往他的身邊鑽,就希望他能出什麼力。

到時候若是發生什麼事了,他是絕不會護着他的。

蕭煌說完已經不打算理會太后了,轉身便走。

身後的太后氣得心肝肺的疼,眼看着蕭煌走了,她在後面痛心疾首,咬牙切齒的大叫:“蕭煌,你敢走看看,你敢走我就再也不認你這個兒子了。”

可眼看着蕭煌走了,太后心急的大叫:“你不同意讓你舅舅們坐二品大員的位置,那就三品吧,就讓他們坐三品官的位置吧。”

可惜蕭煌依舊沒有理會她。

直氣得太后在大殿內傷心欲絕,生不如死的痛哭着。

殿外有人走了進來,竟然是太上皇蕭琮,蕭琮先前知道蕭煌來了,可他不想見蕭煌,所以避而不見,現在蕭煌走了,他才走進來,看到太后哭得傷心。

本該嘲笑她的蕭琮,卻難得的沒有嘲笑她,走過來勸她。

“你別難受了,他不是一直就這樣嗎,又不是現才這樣的。”

太后聽了蕭琮的話,不但沒有好,反而怒氣更盛了。

“他太過份了,先是收拾了敏心和敏月,現在連讓他舅舅入京為官都不願意了,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竟然生出這麼一個孩子啊。”

太后越哭越傷心,最後嚎唿大哭,蕭琮只得耐下心來勸她。

這裏太后傷心,那邊蕭煌的心情也不太好,直到回了御乾宮,臉色都不太好看。

蘇綰正在等他用早膳,因為先前兩個人說好了一起用膳的。

沒想到蕭煌回來臉色這麼難看,蘇綰只當他是因為朝堂的事情,所以臉色才會如此難看,不由得關心的問道:“是不是朝堂上遇到麻煩了。”

蕭煌冷哼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朝堂上能有什麼麻煩,他從來不認為朝堂上的那些事能麻煩到他。

相反的倒是自個的母后讓他覺得麻煩。

蘇綰吩咐殿內的人退了下去,拉了蕭煌坐了下來:“倒底是什麼事啊,臉色這麼難看。”

蕭煌長嘆一口氣,倒也不瞞着蘇綰:“是母后。”

“母后她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昨晚我教訓了陸敏月,所以她找你哭訴了。”

“如果只是這樣,我倒沒有這麼頭疼了,她竟然要讓舅舅們入京為官。”

官。”

蕭煌說完,蘇綰蹙了一下眉,倒也不認為這入京為官有什麼難的。

“你就依了她罷,省得她又多想。”

可蕭煌臉色難看的說道:“本來朕是同意了的,好歹她張嘴了,怎麼著也不拂了她的面子吧,可你知道她說什麼,先給舅舅們安排二品的位置,回頭有功勞了,再提升為一品,加封候爵。”

蕭煌說完,蘇綰也無語了。

這朝中二品大員,都是有能力的,是國家的中流砥柱,蕭煌若直接的插人進去,別人嘴上不說什麼,只怕心裏已對他這個皇帝反感了,日積月累下來,最終他會成為第二個承乾帝。

當然還有最主要一個原因,蕭煌的原則不容許他隨便的安插無用的人坐在二品大員的位置上,就憑着所謂的裙帶關係。

有本事直接的做出成績來,難道他這個當皇帝的不事先考慮自己的舅舅嗎?

蕭煌想到這些臉色說不出的陰沉,胸中之氣舒展不出去。

蘇綰嘆口氣,這種事她也不好說什麼,那人可是蕭煌的母親。

“你別想那麼多了,等等再說吧,眼下最緊要的是處理朝政上的事情。”

蕭煌想想倒是這個理,他眼下緊要的是處理朝堂上的事情,而不是操心陸家的事情,陸家算哪門子事啊。

“嗯。不想了。”

蕭煌放開了這件事,臉色好看得多,望向蘇綰關心的問道:“你怎麼樣,現在吃東西還吐嗎?”

以前蘇綰吃東西會孕吐,但最近好多了,所以小臉好看得多。

蘇綰搖頭:“我沒事,你別操心我了,你只管操心朝堂上的事情就行了,還有先前我娘派人來和我說,他們今日要啟程回東海去了。”

“這麼急,我還打算好好的陪陪他們呢。”

“我娘說以後再說吧,眼下你剛登基,事情多的很,還是操心朝堂上的事情吧,以後有時間再聚,何況東海那邊也離不了人,所以他們一早便走,待會兒我去送送他們。”

“那朕陪你一起去。”

蕭煌溫聲說道,蘇綰卻拒絕了。

“不用了,你去處理朝堂上的事情吧,我送父皇和母后就行了。”

“那你多帶些人,讓虞歌帶人保護你。”

“嗯,你放心,我會操心自個的事情的。”

蕭煌聽了眸中閃過一抹心疼,伸手拉了蘇綰靠過來,俯身親了她一下:“等這一陣子朕忙完了,就好好的陪你。”

“我知道了,快吃吧。”

蘇綰推蕭煌,蕭煌吃完后又細心的叮嚀了蘇綰多帶幾名手下保護她,自己才離開。

不過到了殿外尤不放心的喚了虞歌過來,又安排了幾個得力的手下跟着,才放心的離開。

蕭煌離開后不久,容楓和鳳玲瓏還有鳳離夜等人便過來了。

蘇綰說了蕭煌本打算送他們的事情,又說了自己讓他去處理朝政上的事情了。

容楓鳳玲瓏和鳳離夜表示理解,必竟眼下才登基,千頭萬緒的事情多得很,蕭煌能在百忙中抽出空來陪綰兒已是不錯了,他們一點也不怪他。

蘇綰起身送容楓和鳳玲瓏等人一路離開。

路上蘇綰想到什麼似的望着鳳離夜笑着說道:“舅舅,你留下來陪陪我吧。”

鳳離夜俊逸的輕笑起來:“你都有蕭煌陪,讓舅舅陪什麼。”

蘇綰朝着他擠眼睛:“我現在在是皇后了,有權利讓西楚京都的貴女們入宮,舅舅到現在還是單身,不如我替舅舅辦一場相親宴,看舅舅能不能挑選到中意的女人。”

蘇綰說完后,鳳玲瓏先笑了起來,推了蘇綰一下說道:“你別操心你舅舅了,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蘇綰一下子驚奇了起來:“誰啊,誰?”

馬車裏鳳玲瓏笑望着鳳離夜,鳳離夜挑聲明朗的說道;“你姑姑。”

“我姑姑,”蘇綰一時還真想不出哪個姑姑,鳳玲瓏提醒了她:“就是當初你在東海皇宮見過的清漪姑姑。”

“啊,”蘇綰倒是驚訝了一回,她記得當時姑姑臉上還有道疤呢,樣子看上去實在不算太出色。舅舅怎麼會看上姑姑的。

“舅舅,你快和我說說,你是怎麼看上姑姑的。”

鳳離夜抬手輕彈了蘇綰的腦門一下,隨意的說道:“緣份來了。”

蘇綰聽了倒是了了一條心意了,那個姑姑她還是喜歡的,一看就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子,難怪舅舅會喜歡。

雖然她臉上有疤,但對於舅舅來說,他只怕是不在意外貌的,因為他自個兒已經長得很美了。

女人吸引他的反而是另外的東西。

“那你此次來西楚怎麼不把清漪姑姑帶來給我看看啊。”

蘇綰不滿的瞪着鳳離夜,鳳離夜微微的有些糾結,蘇綰一看他的樣子,舅舅也有為難的時候嗎?難道他到現在還沒有搞定清漪姑姑嗎?

“舅舅,不會吧,你到現在還沒有搞定清漪姑姑嗎?”

“她說配不上我,所以拒絕嫁給我。”

鳳離夜沒好氣的說道,其實他根本不在意她臉上的疤,而且她的疤又不是去不掉,她只是逃避而已,她認為自己不夠好,配不上他。

不過這一次,他絕不會允許她再逃避了。

鳳離夜笑容氤氳起來,眼神中有一抹堅定。

蘇綰輕笑,舅舅若是決定的事情,一

的事情,一定會成功的,所以她很快就要有一個舅媽了,那個人還是她姑姑。

不過蘇綰還是打算刺激刺激鳳離夜。

“舅舅,你最好快點,千萬不要拖太久,否則以後我看到你會笑話你的,竟然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

鳳離夜果然被蘇綰給刺激到了,神容堅定的說道:“放心,你很快就會有一個舅媽的。到時候舅舅大婚的時候,會請你過去的。”

“好,我等着你發請貼過來。”

蘇綰說完,馬車裏一片笑聲,說不出的溫馨。

一行人很快出了城門,鳳玲瓏示意馬車停下,讓蘇綰回去。

蘇綰有些不舍,拉着鳳玲瓏手不放。

若是可以,她真想跟自個的娘親回東海去,起碼在東海沒有這些勾心鬥角和算計,不過她不能在這時候離開,她要陪在蕭煌的身邊。

“娘親你保重。”

“好,你也保重,娘親一有空便過來看你,對了,等你生孩子的時候,我就過來陪你。”

“好,一言為定。”

蘇綰歡喜的笑了起來,生孩子有人陪着,肯定是高興的事情。

兩幫人在城門口分道揚鏢,鳳玲瓏和容楓還有鳳離夜一路離開了京城。

蘇綰領着手下回城。

因為沒事,所以蘇綰領着人在大街上閑逛。

京城依舊十分的熱鬧,並沒有因為先帝駕崩的事情留下什麼陰影。

蘇綰端坐在馬車裏閑逛着,耳聽得外面不少人說起先前她派人發佈出來的一道告示,昨夜有宮女在宮中勾引皇上,被捉拿住狠狠的懲治了一番,皇後娘娘一怒下了佈告,以後再抓住勾引皇上的人,立刻打斷雙腿送往西北的軍營充當軍妓。

此消息使得京城內不少人息了心思,安份了下來。

蘇綰聽着馬車之外的議論,滿意的輕笑起來,她一邊逛一邊想着要不要去安國候府看看蘇鵬和白沁,不過她沒來得及去安國候府,便被宮裏的人找到了。

鮑平安派來的侍衛找到了他們。一看到蘇綰的馬車。

宮中侍衛便從馬上翻身而下,迅速的奔到蘇綰的馬車前行禮,然後飛快的稟報道:“娘娘,宮門前有人找你,說你朋友受了重傷,請你出手相救。”

蘇綰一下子便想到了端王君黎,不過君黎現在恢復正常了啊。

怎麼會又受重傷了呢。

蘇綰顧不得多想,立刻吩咐外面駕車的侍衛趕馬車回宮。

宮門口停着一輛馬車,馬車內,有人不時的掀簾往外張望,待看到有車駕過來,馬車上滾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這小姑娘受了很重的傷,臉上身上多處受了劍傷,鮮血斑斑的,甚是嚇人。

可是此時她完全顧不得自個兒,直衝着蘇綰的馬車奔了過來,一迭連聲的大叫:“皇後娘娘救命,皇後娘娘救我蕭哥哥一命。”

蕭哥哥?

蘇綰挑了一下眉,心裏一驚,不會是蕭擎吧,立刻從馬車上下來,她隨着那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身後走過來,示意虞歌掀起車簾。

虞歌還沒有來得及掀起車簾,那小姑娘搶先一步掀了車簾,露出馬車之中的一個人來,這人半邊臉難看極了,半邊臉慘白無比,瘦弱得可怕,此刻正痛苦的睡在軟榻之上,一點意識沒有,雖然沒有意識,可他卻不時的痛苦掙扎着,似乎身上有難以忍受的痛苦似的。

蘇綰一下子想到了蕭擎說過的,他身上有蠱蟲的事情。

“他怎麼會這樣?”

那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飛快的說道:“因為之前門主下命令,讓他回西楚國來奪皇位,可是他沒有聽從命令,便被噬天門的人抓回了噬天門關押了起來,不但如此,他們還不給他解藥,所以他便這般痛苦,我等了好些日子,才把他從噬天門偷了出來,若是再不救他,他就沒命了。先前我曾經聽他說過,皇後娘娘醫術十分的厲害,我帶他來試試,看娘娘能不能救他一命。”

------題外話------

蕭煌這回算是惹惱了太後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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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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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獅子大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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