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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麒深切地覺得,如果眼下自己所承受的一切是懲罰的話,那大概是世界上最讓人沉迷也最讓人咬牙切齒的懲罰了。
她的雙手勾在他的脖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蹭着他的肌膚,而她的唇……也正貼在他的唇上,眼眸閃閃,其中都是狡黠與幸災樂禍之色。
如果僅止於此也就罷了,問題是,她顯然已經不滿足於這樣的報復了。於是,她張開唇,用藏於其中的潔白貝齒,咬住了他的嘴唇。
凌曉明顯地感覺到,當她做出這個動作時,自己身下的某位仁兄身體震了下,被他抓住的窗帘也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喲,很激動嘛!——她一邊壞心眼地如此想着,一邊輕輕地用牙齒“撕咬”着他的嘴唇。
眼看着他的呼吸微微急促,額頭明顯出現了汗珠,她終於鬆開牙,卻在看到他露出鬆口氣的表情時,做出了更為過分的“侵|犯”舉動。
下一秒,才剛剛從一種煎熬中逃脫的林麒只感覺到自己的口腔中多出了一抹絕不屬於自己的綿軟事物,它就如同剛出生的雛鳥般,滿心都是對世界的好奇,並在這種情緒的驅動下,莽莽撞撞地四處探索,又如同剛從山澗中流出的一抹清泉,卷夾着花瓣一路衝來,帶着讓人發狂的甜香味,沖刷過每個角落……
這個認知,讓他殘存的理智如同點燃的炸藥包,“轟!”的一聲,化為一團燦爛的煙火,而後徹徹底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想要……
回應她。
想要……
征服她。
想要……
她!
凌曉原本是帶着三分戲耍心態來做這種事的,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看到眼前這個人為自己失態,她就會格外開心。如果說這是一種惡趣味的話,那麼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無法戒掉它了。隨着這個吻的深|入,她漸漸地也有些迷失,沉澱在心中的厚重情緒泛起——這世界上,大概不會再有人能夠像眼前的這個笨蛋一樣,願意被她困住,願意被她置於岌岌可危的狀態,願意展開全部身心心甘情願地承受來自於她的任何情緒語言行為,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沒有一刻比現在更為確定——
他,是愛着她的。
也沒有一刻比現在更為確定——
再沒有誰能做到和他一樣的事,就算有,她也不稀罕。
因為,她想要的只有他。
這大概是一種變|態到了極點的佔有欲,但是,誰在乎呢?
她有點想加深這個吻,卻苦於不太有經驗,咳,正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凡事要躬行”嘛!可問題是,她也找不到其他對象苦練嘛,總不能網購十來個那啥娃|娃在家練吧?太猥瑣了,完全做不出!
她正有點苦手,就遭遇了“反擊”!
佔據主動地位太久,讓她險些忘記了一直被自己欺負地死去活來的傢伙可完全不是個慫貨,或者說,在別人的眼中,他可是個標準的強硬派。她之所以會有這種錯覺,不過是因為他在她眼前會收起一些稜角外殼,將最柔|軟的部分展露出來,哪怕被刺傷到流血的地步,也堅持如此。
而男人,尤其是他這種本質上很強勢的男人,在這種時候,是無法控制理智的。而且在這種事上,男人的學習能力也許真的優於女人。於是,凌曉原本佔據的優勢理所當然地被奪走了。
感受着口腔內肆虐的、那絕對不屬於自己的炙熱氣息,稍微有些窒息的凌曉皺了下眉,微微起身,卻被一隻大手結結實實地按住了後腦勺,這個舉動將他的意志展露地很明顯——他還不想讓她從這場“戰鬥”中脫身。
她有些不滿地拍了下林麒的肩頭,後者的身體微微一僵,幾秒后,他緩緩從她口中撤出,原本撫着她後腦的手下移至她臉上,有些粗糙的拇指擦過她的下唇,將其上沾染的晶瑩液體拭去。
他的雙眸中不知何時點燃了簇簇火焰,炙熱卻又溫柔的注視着她——這兩個矛盾的詞語此刻在他的眼中達到了統一——他看着她,就像看着今夜的月光,就像看着尋找已久的珍寶,就像看着整個世界。
然後,他笑了。
凌曉覺得自己大概也許可能臉紅了,明明這傢伙也只是一般帥嘛……咳,好吧,是挺好看的,但也沒到帥裂蒼穹的地步,為啥她突然覺得他現在的笑容簡直帥炸天呢?難道是他什麼時候覺醒了“魅惑”天賦?嘖嘖,他果然是個不能低估的傢伙!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小會,開口說話了。他的嗓音比剛才要更加低沉沙啞,最為要命的是,每一個音節從他口中吐出震顫空氣時,好像都摻雜了那麼點讓人臉紅心跳的事物——嗯,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荷爾蒙?
凌曉從不覺得自己是聲控,此刻卻因為他的聲音而有點心不在焉,直到她聽清他說的話——
“怎麼?認輸了?”
“……”
你妹!
凌曉難得有的一點少女心立即就飛走了。
這傢伙膽子肥了是吧!
雖說明知道他有點故意的小激將,但凌曉還是可恥地上當了!
她呲了呲牙,“啊嗚”一口惡狠狠地咬在了林麒的下巴上,在他“嘶”的一聲悶哼聲中,她鬆開口,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液,兇狠狠地說:“林藍毛,是你逼我的!”
說完,她再次低下頭去。
一場“戰鬥”,再次被打響了。
明明那麼親熱地擁抱在一起,卻又在互相侵|略着,互相撕|扯着,互相糾|纏着……誰也不肯輕易認輸,誰也不想把自己的“地盤”讓出來作為“戰場”,誰都想進|入對方的“領土”。有那麼一小段,他們甚至幼稚地舌尖抵着舌尖,打死都寸步不讓,直到發現再這樣持續下去他們明天估計只能保持拖着舌頭的狀態了……
漸漸淪陷的凌曉感覺這個傢伙在自己的撩撥下仿若迸裂出了全部的熱情,直要將他們一併燒死在這裏。雖說這與她今晚來這裏的目的並沒有發生衝突,但是,這傢伙體|內蘊藏的“火量”還真是讓她小吃了一驚。果然,大齡剩男傷不起啊!——嗯,凌曉間接性地遺忘了自己也快奔三的事實。
而對於林麒來說,他早就沒心思去想其他事情,從她吻上自己的那一秒。就算想,估計一句話就能概括——如果這是夢,那麼就讓他永遠不要醒來吧。
只是,也許他們的嘴唇和舌頭能承受這樣的抵|死|糾|纏,窗帘卻不太可能。
刺啦……
刺啦啦……
刺啦啦啦……
它伴隨着他們逐漸激|烈起來的動作不斷地發出低低的呻|吟聲,一點點從頂部滑落。
兩人的身體也是一點點地下沉。
不明顯,直到一切到達某個界限!
“刺啦!!!”
窗帘終於徹底掉下。
眼看着兩人就要墜樓,林麒睜開雙眸,眼中銳光一閃,下一秒,兩人已經擁抱着回到了屋內。
因為這意外,剛才的那場戰鬥也是鳴金收鼓。
凌曉抬起手,將窗戶合緊,笑嘻嘻地說:“幹得漂亮!”說話間,她抬起頭又啄吻了下他的下唇,卻在他追逐而來的時候抬起手。她一下下地點着他的嘴,挑着眉老氣橫秋地說,“年輕人,佔一次便宜還不夠,還想一直佔下去,這是不對的。”
“……”林麒很想說,其實他覺得被佔便宜的是他自己,但是……為了防止她因為傲嬌而暴走,這話還是默默咽進肚子裏吧。男人嘛,在心愛女人的面前總是要多受點委屈的,嗯,她高興就好。
然後,他就看到她趴在他身上嗅了嗅。
林麒下意識抬起手自己聞了聞身上:“怎麼了?”他有點緊張地問,同時努力回想自己回家時有沒有經過什麼奇怪的地方。然而並沒有啊,他路上停都沒停過。
“你不是剛回來,怎麼聞着像剛洗過澡?”
林麒恍然,他之前鍛煉來着,出了一身汗。雖說潔癖這些年早已被矯正,但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還是不會帶着一身汗回家的,於是在工作地洗了個澡才回來。
他這麼一解釋,她瞬間明白了。
“那真是太省事了。”
“?”
“我也洗過澡了。”凌曉抬起手湊到他鼻邊,“來之前洗的,不過你家安保做得還真夠全面的,差點就讓我出汗。”
林麒:“……”差點出汗……這真的是誇獎嗎?
不過,他總覺得她引發的這段對話有點奇怪。正狐疑着,他就被她扯着走了起來。
對林麒而言,哪怕她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會反抗,更何況是這種小事。然而……她做的事到底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或者說,真是讓他瞠目結舌。
凌曉直接把林麒拖倒了他的床邊,而後,一把將他推了下去。下一秒,她騎坐在他腿上坐好。
林麒原本已經漸漸恢復淡定的臉在這一刻再次露出了驚訝過度的表情,他不是不鎮定,只是現實給了他太大衝擊,以至於他……
他喉結上下動了動,手心不知何時微微濡濕,他仰頭看着隨手扒拉下髮帶任由長發披散下來的她,咽了口唾沫,嗓音有些乾澀地問:“你這是要……”
“咦?我來的時候不就說了嗎?”凌曉一臉無辜地看着他說,“今夜月色如此綺麗,我倆不如來上一發。”說完,她很自然地地把外套給拖了,順帶一把將他的外套給撕了丟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