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八位魔術師
型月世界……
——兩年前——
她是一個天生麗質的少女。
她擁有嫵媚的樣貌,高貴優雅氣質,豐潤的身材。她就像維納斯一樣美麗。這樣的外在,使得她一直都是男性眼中的焦點。
對此,少女並不滿意。因為這些男性眼中透漏出的只有單純的**……只是在意她的外在,而非在意她的內在。她自命自己的內在絕對比外在美麗……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她比任何人都在意事物的內在。
不過,也只是不滿而已。作為一個女人,她並沒有討厭自己的美貌,她就像普通女人一樣,為自己的外表感到自豪和驕傲……哪怕在這美貌中,參雜着源自祖先血脈里的“詛咒”。
可笑的是,這也是她唯一的一個普通之處。
如果她降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那麼她或許會幸福的活着,普通的活着。
可惜,她所降生的家庭不允許她普通,不允許她幸福。更加重要的是,她的性格並不允許她普通。諸多不普通混合在一起,發生了質變……
夢想,作為一個妙齡少女,她非常喜歡“做夢”。好像是性格使然,她非常的貪婪。貪婪的締造着一個又一個,根本無法實現的夢想。
和一般女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她的夢想完全不像一個正常女人會有的夢想。準確的說,人類真的會有這樣的夢想嗎?
——年幼的時候。她曾以為,自己或許可以拯救世界。
——稍微成熟后。她覺得,自己可以成為正義的英雄。
——逐漸長大了。她認識到自己的無力,於是退而求其次,想向需要幫助之人施以援手。
——此外,她還有很多在普通人看來,不切實際、瘋狂無比,甚至是野心勃勃的夢想。
她是個極度“貪婪”的女人。同樣也是一個偏執到不可理喻的女人。
不過,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她的夢想並非不切實際。因為她擁有超越凡人想像的力量。
以後,她還會繼承更高級的力量。
一切都理所當然,天命早已註定,她是會成為英雄的人。這是命運的安排,是命運賜予她最大的禮物,天命一直都站在她這一邊。自信的她璀璨而耀眼。
當那一刻來臨之時,她將全力以赴的實現自己的所有願望。一切都只是為了那純粹而又繁雜繁多的願望。等待時機的到來,等待那一刻。
那一刻……
她以為可以得到……原本近在咫尺,可惜咫尺天涯。差一步就得到了,在她看來算是無比強大的力量。足夠她實現一切願望的力量。
一切都是因為——
性別問題?女人不可以嗎?女人沒有資格繼承祖業,更沒有資格舉起那把聖劍?只有男人才可以嗎?不,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因素,這個原因才是奪走她的“力量”的原因——
奪走她的希望和力量的是一個男孩,她年幼的弟弟。雖然曾經動過殺害自己弟弟的念頭……可後來,她意識到這個名為弟弟的存在,是無辜的,崇尚真善美的她無權抹殺這樣的無辜者。
有罪的只是命運,於是她就像疼愛自己的妹妹一樣,疼愛着自己的弟弟。
作為姐姐,無私的把愛分給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既然無法忤逆命運,那麼就承受吧。她是這麼認為的。一切都是命運的不公。
墮落的開始——偏執轉化成了墮落。
雖然一直沒有放棄某些重要知識的吸收和積累,但她卻不復往日的活力與光輝。
放下往日的矜持,開始和那些只注重外表的雄**往,在這個過程中,她發現與雄性的**交織是一種不輸於——實現願望,的美妙事物……沉淪。
真的是這樣嗎?或許是自己不努力的原因?雖然有時候,她會這麼問自己。
不,一切都是命運的錯。歸根結底,一切都是命運的錯。這樣自省的想法,在她腦海里,只是一閃而逝的東西,這點靈光過後,她繼續把一切因果都歸結為命運的不公。
她一直認為,自己只能繼續沉淪。永遠的沉淪,直到徹底死亡的那一刻。
……在墮落的過程中,她又幫自己締造了一個夢想——她想獲得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可是這樣的想法對她而言,亦是不切實際的“妄想”。名為家族的集體成了束縛她的枷鎖。
此時此刻——她——帕微爾.瑞.馬其庫,還沒有意識到,一個命運的轉折點,已經降臨。
◆
這是一個一年四季都霧沉沉的山谷,山谷里的土地翠綠而肥沃。因為常年雲霧瀰漫的關係,太陽和月亮的光輝都無法干涉這個山谷中的事物。
山谷中雖然沒有自然光,卻有不亞於自然光的人造光。
一座巨大的古堡,建立在這濃霧瀰漫的山谷深處。它永遠燈火輝煌着。它便是這個如同神話里的魔域一般的山谷中,唯一的光源。它是這裏的太陽,也是這裏的月亮。
這人造之光不同於當代人類認知中的科技之光。它所發出的光輝,屬於徹頭徹尾的“神秘之光”。
古堡主人的書房裏。天花板上懸挂着一盞古樸的吊燈,乍看之下和俗世中的古董吊燈沒什麼區別。可是實際上,吊燈中發出的光源是那名為魔術的技術,所引發的奇迹之光。
牆壁上的魔導時鐘,書房中央的茶几旁,有着魔導火爐……這裏的一切都充滿了名為魔術的奇迹。
書房中央,帕微爾.瑞.馬其庫和帕微爾的爺爺卡蘭多.瑞.馬其庫正在開會……
帕微爾和卡蘭多都坐在古樸華貴的椅子上。帕微爾靜靜的聆聽着會議的發起者,卡蘭多的驚人之語。
卡蘭多是一個頑固的老人,雖然馬其庫一族擁有數不盡的財富,但是這個老人,卻不允許自己的後輩們買任何奢侈品,同樣他自己的書房裏,也非常簡樸,連沙發都沒有一套。
這間房間的環境設置,宛如西方中世紀的貴族書房。
卡蘭多即使早已年過半百,卻依舊神采奕奕、風度翩翩。雖然他的面部已經蒼老無比,但其面部輪廓卻柔和無比,五官端正整齊。這一切,無不顯示出了老者,年輕的時候是一個一等一的美男子的事實。
帕微爾隨意的瞟了一眼嵌在牆上的魔導時鐘……在不知不覺間,帕微爾和卡蘭多已經從下午時分談論到了現在的午夜時分。
帕微爾在心中默默的消化了下今天的見聞……通過卡蘭多的敘述,讓帕微爾了解到了一個奇迹之中的奇迹——
聖杯戰爭——
根據神秘學的說法,這個世界的外側,存在着次元論的頂點所在——“力”。被定義為一切事物開端的坐標原點,一切魔術師的夙願所在的“根源之渦”……既是萬物的起源亦是終點,記錄著這世上發生的一切,創造了這世上萬物的神之座。
200年前,曾經有人嘗試着想到達這個“世界之外”。
愛因茲貝倫、馬基利(愛努語中“小刀”之意)、遠坂。被稱為創始三大家族的他們所企望的,是將無數傳說中都有提及的“聖杯”再現。為了召喚出那個能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三家的魔術師互相交換彼此的不傳之術,終於讓這個可以稱為“萬能之釜”的聖杯現世。
……但是,這個聖杯只能實現一個人的願望。當這個事實呈現的瞬間,合作關係立刻變成了血淋淋的爭鬥。
這就是“聖杯戰爭”的開端。之後,每隔60年,聖杯就會重現在曾經被召喚出來的極東之地“冬木”。然後聖杯會挑選七名有資格擁有它的魔術師,把自己龐大魔力的一部分分給七人,讓他們可以召喚被稱為“Servant”的英靈。通過死斗來決定到底誰才真正有資格捧起聖杯。
Servant或者說是英靈——
本來身為人類卻已脫離人類之域。以非人的神力被提升到精靈之屬。那些超常的靈長類聚集的場所……來自被壓抑神力的御座,無數人夢想所編製的英靈們,
通過被聖杯所挑選並被其賜予聖痕的魔術師的召喚作為聯通與此世的媒介,聖杯提供魔力為其具現化身體,使其獲得由第五元素——以太所構成的**。
雖然這個**與人類的真實**無異,可是這種**說到底只不過是依靠聖杯才能存在的虛擬之物,不過憑藉這樣的**,也足夠英靈以其生前最完美的姿態降臨於大地之上。
這些英雄之所以要離開自己的英靈王座,回應名為聖杯這種東西的召喚,降臨於現世之中,那是因為——
他們原本也是人類。或者說都有人類的血脈與感情的存在。哪怕他們對於現代人類來說只不過是歷史人物,甚至是虛構的傳說人物,更有甚者,其存在本身早已被世界遺忘,已經無人能夠知曉他們到底是誰。
但是在英靈們自己的認知和各種經歷中,他們堅信自己是絕對存在過的。他們還有一些遺憾或者願望沒有完成和彌補,而聖杯這個名字曖昧的東西卻能夠滿足他們的任何願望,聖杯是被世間的真理所認同的“願望機”。
同樣的,召喚他們的魔術師也都擁有各種各樣或好或壞,甚至無聊透頂的願望需要完成。
“願望機”這麼便利的東西只要是被挑選的魔術師和英靈就都可以使用?當然不是。
聖杯之所以選擇七個魔術師作為御主,在通過其召喚英靈——Servant,那是因為聖杯需要七個魔術師與七英靈來完成這個名為聖杯戰爭的儀式。
這個儀式是徹底的戰爭,不存在和平共處,只存在你死我活的殺戮。這是超越了時空與現實的——非人者的爭鬥。
雖然魔術師身為人類中的異端,在名義上來說,魔術師早已不是人類。但魔術師們還是人類的靈格。人類根本無法觸碰作為靈體的聖杯,因此他們必須和身為靈體的英靈合作,當戰爭勝利之時,由英靈去觸碰並取回聖杯,好讓合作者雙方都有許願的資格。
這才是聖杯挑選,七個魔術師和七個Servant的真相。
最後……這個“願望機”並非是神話傳說中盛過聖子耶穌基督血液的聖物,關於這一點聖堂教會的人早已確認過。
聖杯的本質,無非是桃源鄉中的萬能之釜的複製品,只是對魔術師有意義的一個寶具而已,和教會沒有任何關係。
即便如此,聖杯戰爭還是由不想獲得聖杯的教會,派遣專人到冬木市擔任監督。
——帕微爾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右手的手背。就在今早,她的右手手背莫名其妙的出現了疼痛感。疼痛感過後,她的手背上憑空出現了三條紋路狀的紅色紋身……
“——在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樣的奇迹,我已死而無憾。……當年準備的東西,如今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我果然有先見之明!”
帕微爾的爺爺,卡蘭多.瑞.馬其庫慣有的癲狂語調,把帕微爾拉回了現實。此時卡蘭多的語調癲狂到了一種,讓帕微爾無法想像的地步,彷彿徹底瘋了一樣。卡蘭多把放在腳邊的一個小手提箱拿到了茶几上。
“……這是什麼?”
“這是我自己製作的密碼箱,裏面保存着名為聖遺物的寶物,箱子裏的東西都是同一個英雄的遺物,而且是他的親近之物。兩年後,你將以這些聖遺物為媒介,召喚那個英雄……”
卡蘭多.瑞.馬其庫邊小心翼翼的擺弄着箱子,邊嚴肅的講解道。
即使帕微爾聽了這些匪夷所思的話,也不能動搖她萎靡的心靈。無非是參加聖杯戰爭而已,只要勝利就可以了……帕微爾自信自己絕對不可能失敗。先不說這種自信感的來源,單是這種自信感的湧現,就讓帕微爾非常喜悅,畢竟這是她很久都沒有體驗到的感情了。
至於所謂的英靈,對於這種不知所謂的東西,帕微爾並沒有抱任何期待。英雄無非也是人類變成的,因此帕微爾堅信,只要自己出生在古代,照樣可以成為英雄。
——帕微爾.瑞.馬其庫。馬其庫一族的長女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她認為自己只是生不逢時,只要換個時代,她照樣能夠建功立業。同樣也能輕易的獲得自由,然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帕微爾的內心深處,隱約的在抗拒着參與聖杯戰爭。並非畏懼,並非膽怯。而是一種帕微爾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如果一定要用語言表達出來的話,帕微爾參加聖杯戰爭,並不是出於她個人的意志,而是馬其庫一族中所謂宗親給予她的壓力。
帕微爾討厭這種不自然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自從她的弟弟降生於世后,她早已拋棄了以往過多的矜持。如今她的爺爺,曾經奪走她的矜持,害她自甘墮落的人。又想要她重新拾回被她親自拋棄的矜持。她的自尊心,無法忍受這種**裸的侮辱……
可是——卡蘭多揚言,帕微爾如果不想參戰的話,就把她右手上那名為令咒的聖痕,轉移給她的妹妹,讓她那年僅7歲的妹妹代替她參戰。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帕微爾根本沒有參戰的打算……至少沒有為了馬其庫一族參戰的打算。
“帕微爾女士!!!你的生活作風在怎麼過分,我也不會管你,畢竟你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只要能夠找個血統優良的丈夫,為家族傳宗接代就可以了。可是——”
卡蘭多無意間發現自己孫女的琥珀色雙眸中既空洞又無神。於是,卡蘭多驀然的大聲怒吼起來。怒吼的同時,還不忘把手中已經打開一半的密碼箱從茶几上移開,以防止自己的唾液濺落到箱子上。
帕微爾回過神來,以一副虛心受教的態度聆聽着爺爺的教誨。於此同時,她也在暗自祈禱,希望自己的爺爺不要說太多的廢話。畢竟她的爺爺卡蘭多,已經活了100多年,這樣的老人家,一旦說起話來就會沒完沒了。
“你作為一個魔術師,必須要為自己和家族負責。你剛才的行為,不是一個淑女該有的行為。在別人說話的時候,絕對不可以走神。——特別是在我說話的時候!如果是其他人敢在我面前這樣僭越——我一定會讓他知道,什麼是魔術師的戰鬥方式。對自己不負責任的人,不配為人,那是狗,你知道嗎?”
卡蘭多說道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已經是咬牙切齒。原本慈祥的表情,已經被猙獰所取代。
每當看見卡蘭多生氣,帕微爾都會非常開心。這個滿腦子被戰鬥魔術術式所充飾的頑固老頭,只會在憤怒的時候流露出他的醜態。卡蘭多偏執的性格,讓他很難做到老人家的心平氣和。因此,帕微爾在很早以前就學會了在自己的爺爺身上取樂。
“知道了,爺爺。那麼我需要做的是召喚出英靈,然後去冬木市贏取‘聖杯戰爭’?”
魔術師是沒有感情的生物。帕微爾毫無感情的聲音,彷彿在訴說著這個事實。
“準確的說,是兩年後,你代替我,去參加聖杯戰爭。獲得聖杯后,只要許願讓我們的祖先,‘馬其庫’復活就可以了!懂了嗎??其他的事情並不是你該做的。”
卡蘭多用更加缺乏感情的聲音,算是回答了孫女的話。卡蘭多從不知何時被打開了的手提箱裏,取出了一本古樸厚重的書籍,仔細一看,書的封面完全是由黃金鑄造而成。隨着卡蘭多謹慎的翻閱,這本書的內部情況也暴漏在了帕微爾眼前。
這本書的內部,每一頁都是用黃金鑄造而成,總的來說這是一本奢侈到極點的“黃金之書”。只是,從這本書的內部來看,書非常殘破,很多頁面已經缺失。看來這本書應該是古代的出土文物。
……帕微爾並不在意,卡蘭多那毫無感情的聲音,或者說早就已經習慣了。作為一個魔術師,說話必須威嚴,必須毫無感情。這是馬其庫一族的祖訓。家族的所有人,都早已習慣了這個不明所以的祖訓。
趁着卡蘭多在看書的這會功夫,帕微爾趕快活動了下已經有些僵硬的脖子,在活動脖子的時候,帕微爾偶然發現卡蘭多捧在手中閱讀的黃金之書上的文字,都是古希臘文字。
這種文字,對於擁有近千年歷史的馬其庫一族而言,是他們最熟悉的語言之一,因為他們的祖先“馬其庫”便是一個從古希臘傳承到古羅馬的神靈。
因此在卡蘭多痴迷的翻閱着這本黃金之書的時候,帕微爾閑來無事,便隨意的翻譯起了書中的部分內容,帕微爾想看看讓卡蘭多如此沉迷的書,到底是什麼內容。也許是本魔導書把,帕微爾暗忖道。
——隨即,帕微爾愕然了,這本在她看來也許是魔導書的黃金之書,竟然是一本法典。更加讓她驚訝的是,法典裏面的內容殘酷到了極點。
即便如此,也無法抵擋帕微爾的求知慾。好奇的帕微爾,在心中默默的整理了下她所窺見的內容,很多文字都模糊不清,或者太過生僻是帕微爾所不知曉的,帕微爾只是勉強的翻譯出了部分內容:
第三百條:凡是奸--淫-婦女者,應在其陽根上塗滿蜂蜜,讓螞蟻啃食其陽根,在該過程中,需要專人監督,絕對不允許犯人因為痛苦而暈迷……犯人吊在樹上,活活餓死……該過程中,……需要專人監督,不允許犯人暈迷……最後召喚無數禿鷲,把犯人的屍體分屍,讓犯人的靈魂和**永遠殘缺,永遠分離,詛咒犯人的靈魂永遠不能進入“冥王哈迪斯”所主宰的冥界……
第三百四十條:凡是偷盜者,應將其押送城市中心的處刑台,在市中心處刑台中,將犯人捆綁於十字架上,當眾活活燒死……
第四百條:凡是叛國者,必須株連犯人親朋……所有相關男性一律終身為奴,所有相關女性一律終身淪為軍妓……
第四百二十條:凡是虐待動物、濫捕濫殺動物者,應被狼群啃食、鯊魚分屍……犯人死後靈魂將永遠受“月亮女神阿爾忒彌斯”詛咒,永世不得進入冥王哈迪斯所主宰的冥界……
第五百條:權貴犯法,罪加一等……
——這、這是什麼啊??!帕微爾不忍在看下去,雖然作為一個魔術師,帕微爾也殺過一些人,同樣不把人命當回事,甚至她在殺人的時候,還會有一種熱血沸騰的興奮感。然而……這本法典里記載的法律條文,其殘忍度讓自命心如磐石的帕微爾也不禁動容。不由自主的,帕微爾對在古代被這部法典所束縛的人們,產生了極大的同情。
這古代本法典里的刑罰,大多數都是死刑,少數無需死亡的刑罰,卻叫人生不如死。這到底是誰的聖遺物?怎會如此……在不知不覺中,帕微爾對這個聖遺物的主人產生了一絲恐懼……我要召喚的英靈,就是這本書的主人?或者說是鑄造者?
“——帕微爾喲!沒有比你更合適當‘他’的Master了!現在,我突然覺得,有你這樣一個美貌的孫女,的確是一件好事。外貌也是一種武器啊。你要知道,天命已經選擇了我們馬其庫一族。”
一直都在翻閱“黃金法典”的卡蘭多,突然間合上了還沒看完的書,然後滿足的微笑着“喚醒”了再次走神的帕微爾,這一次,卡蘭多並沒有責罵帕微爾的失態。
“——爺爺,什麼好事?‘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天命選擇了我們?”
“五年前的某一天,我用特殊手段,得到了這些聖遺物。從那一天開始,我就在籌備這一次聖杯戰爭中的一些瑣事。——我會經常性的像今天一樣,翻開這本書,還有——”卡蘭多別有深意的看了會兒帕微爾,然後從茶几上半開着的密碼箱裏,取出了一塊“金磚”,卡蘭多捧着金磚繼續說道:
“這一塊黃金是‘他’王座的一部分!擁有兩樣聖遺物的你,絕對可以把他召喚出來。召喚陣建設在我們馬其庫城堡的靈脈上,哪怕抽干整條靈脈的靈氣,也一定要把他召喚出來!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準確的說女性是最適合的人選,特別是美麗的女性……只要召喚出這個Servant,我們就勝利了!無論他被召喚出來后,是什麼職階,都代表了我們的勝利,因為他是無懈可擊的存在……”
“爺爺,你一再強調我是合適人選,這是什麼意思?還有你說的那個他是誰?”
帕微爾看着眼神中閃耀着狂熱和興奮光芒的卡蘭多,不解的問道。
卡蘭多驀然拿起了茶几上的黃金法典,對着帕微爾打開了第一頁,在第一頁里出現了法典主人的名字,同樣亦是法典的名字:“克利烏斯法典——為奧利哈剛帝國的唯一官方法典。”
克利烏斯!傳說中的戰爭狂,克利烏斯……血腥王……
“這、這是,爺爺……”看着頁面上用白銀溶液,刻印着的古希臘文字,還有文字旁邊的三叉戟圖案,以及三叉戟圖案附近的黑色雄鷹圖案。這一切都證明了,法典的主人就是傳說中的半神英雄克利烏斯。帕微爾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說了。
希臘王克利烏斯,身為希臘神話中的海皇波塞冬之子,大概在三千年前那個蠻荒的時代,以近20歲的年齡,開拓了一個國家,在這個過程中,他充分的讓古希臘人知曉了他的天縱奇才,他以一己之力推動了時代的步伐……隨後又征服了整個希臘,他是在人類所知的歷史上,第一個統一了希臘版圖的君王。他的名字被各個地域不同的發音稱呼為“王”。作為王,他挑起了無數的紛爭,作為王他滅絕了很多種族,即便如此,他也是被後世人們所公認的大英雄。
他升華了古希臘的“青銅文明”,使之成為了西方文化的發源地。名為克利烏斯的君王,是個名副其實的“王者”。
在現在這個時代里,先不算帕微爾這樣的“貴族”魔術師,只要是個西方人,都應該聽說過“克利烏斯大帝”的名號。在神話和歷史裏,對這個帝王的各種英雄事迹,還有個人行為習慣有着褒貶不一的描述……想到頭疼的地方,帕微爾蹙起了秀眉。
不管有多久遠的歷史,不管有在輝煌的史詩,這都改變不了已經平復了心情的帕微爾的想法,名為克利烏斯的王,只不過是三千年前的原始人,說準確點,克利烏斯只是個原始部落的酋長。而且還是個極度喜歡殺戮和侵略的野蠻人……想到這裏,帕微爾在心裏暗笑了起來。
“帕微爾,你不是問我他是誰嗎?現在答案已經呈現在你眼前。”卡蘭多微笑着說道。
“你絕對是最合適與克利烏斯陛下組合的魔術師……準確的說,你的美貌可以讓你更好的和克利烏斯陛下合作。這一次‘戰爭’中,你只需要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你唯一的任務就是活着,為他提供魔力,好讓戰無不勝的克利烏斯陛下盡情的發揮自己才能。……兩年後,召喚出克利烏斯陛下的那一刻——就等同於是我們的勝利,因為整個世界上,沒有那個英雄能夠和他匹敵!所以,我才說天命站在我們馬其庫這邊!”
“爺爺……這是什麼意思?”帕微爾隱約間感覺到了卡蘭多的意思,可是她還是想確認下對方的本意。
“這一次,你只需要做一個女人該做的事,以臣子,不,以婢女的身份服侍好克利烏斯陛下。這不是你經常做的事嗎。取悅男人……”明明是疑問的話語,卻是肯定的語氣。對此,帕微爾並沒有什麼不滿的,因為她的爺爺說的是事實,雖然這個事實有一點偏差,不是帕微爾取悅男人,而是男人取悅帕微爾才對。
卡蘭多自顧自的說道:“從正統的血緣關係來看,克利烏斯陛下才是我們真正的祖先。沒有克利烏斯陛下,就沒有我們馬其庫一族。在這一次聖杯戰爭中,服侍好自己的祖先,是你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帕微爾現在已經徹底理解了卡蘭多的意思,在神話和歷史中,克利烏斯大帝是一個非常喜歡美女的君王。如果說必須要和這個名為克利烏斯的原始人酋長,肉慾交織的話,帕微爾覺得自己可以做到,甚至可以讓這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原始人,成為自己的裙下之臣。
——如果反抗自己的爺爺,帕微爾相信,名為卡蘭多的臭老頭,絕對會讓帕維爾的妹妹頂替帕微爾的臣下“工作”。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心裏暗自下了決定。帕微爾堅毅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我的任務就是服侍好我們的‘天命’……”
“嗯,這樣就好。”卡蘭多滿意的點了點頭。
“爺爺,你就那麼確定沒有可以和克利烏斯匹敵的英靈嗎?”心情不好的帕微爾,忍不住想要打擊下卡蘭多的激情。
“哼!怎麼可能有那種存在?除非有人召喚出某個神話架空英靈……不,即便如此,也不可能跟集神話和歷史雙重因素於一身的克利烏斯陛下抗衡!至少在老朽的認知中,沒有這類英雄。”
卡蘭多語重心長的教導道:“你要記住一個事實,無論是從神話角度來看,還是從歷史角度來看,克利烏斯大帝都是完美的存在,他是一生中從沒被任何人欺騙過,也從沒做過任何錯事的‘賢明者’,他是歌完美的‘聖人’!所以,你不要妄圖欺騙他!”
“……”帕微爾無言的點了點頭。心裏卻不以為意。所謂的沒被人騙過和沒做過錯事,那隻不過是克利烏斯這個原始人酋長的自我標榜罷了,只有後世的蠢貨才會相信。帕微爾不削的想着:比如,一個叫卡蘭多的老頭就是這種蠢貨。
“好了,言歸正傳。我還是為你解釋下把,作為一個Servant,克利烏斯陛下絕對適用於聖杯戰爭中的所有職階。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說是解釋,卻反問起了帕微爾。
“我當然知道,身為半神又擁有‘眾神之友’稱號的克利烏斯,被眾神賜予了很多神器,在他的史詩傳說中,出現過的武器,至少就有槍、劍、弓、還有諸多不知名武器。他還有坐騎……他曾經親自出馬,暗殺過‘忒薩利亞王伊阿宋’和‘斯巴達王墨涅拉俄斯’,二者都死於他的暗箭之下……”
帕微爾看着卡蘭多露出了一副滿足的神情后,便沒有在說下去。不過在心裏卻又補了幾句:暗殺、投毒、綁架、放火什麼都做過。這些事情,在歷史課上都有教授,這個老頭子真的以為我胸大無腦嗎?想到這裏,帕微爾不由得惱怒起來。
“克利烏斯陛下的事迹,完全可以讓他成為七個王座中的任何一個王座的英靈。在我看來,聖杯賦予Servant職階,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束縛,束縛住他們生前的某些才能。然而這種束縛對於克利烏斯陛下而言,沒有任何意義。那麼,你還有什麼疑問?”
“……沒有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對了,帕微爾,記住要稱呼克利烏斯為陛下,現在你怎麼稱呼都無所謂,但是我希望在兩年後,你能夠學會敬畏克利烏斯陛下。”
“知道了,爺爺。——那麼關於‘雷霆之怒’的事?”帕微爾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
“放心吧!帕微爾,從明天起,我將會親自教導你如何使用‘雷霆之怒’,只有使用這把‘現存寶具’你才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所以我一定會把它交給你的。這樣一來,冬木市的那些不懂得戰鬥為何物的垃圾魔術師們,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對手。‘眾神之父宙斯’的聖劍會引導你走向勝利!”
卡蘭多一臉激昂的回應了帕微爾的疑問。
到此,帕微爾算是安心了,她終於可以再有生之年使用聖劍——雷霆之怒,參加戰鬥。這把劍是當代現存的為數不多的寶具之一。從古至今都是馬其庫一族的族長信物,早已失去繼承資格的帕微爾已然沒有使用此劍的資格,可是因為聖杯戰爭的關係,卡蘭多許諾帕微爾可以使用由古希臘的天空神宙斯親手鍛造的神造寶具——雷霆之怒。
——這件寶具的存在本身,便是帕微爾那盲目的自信心的根源,正因為有此依仗,帕微爾才堅信,自己不可能在聖杯戰爭中敗北。同樣的,正因為帕微爾能在這次聖杯戰爭中使用這件她夢寐以求的寶物,這使得在她看來,毫無意義的聖杯戰爭,也變的有趣了幾分。
“……沒事了吧?即使有事也明天再談吧。老朽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還有,從明天起,我將找專人鍛煉你的‘降靈術’和‘召喚術’,以及逃跑能力和戰鬥能力。同時還會找專人把你培養成真正的淑女,讓你成為一個有資格侍奉克利烏斯陛下的完美女性。——直到那一刻來臨!一切都是為了實現吾輩之夙願!一切都是為了武鬥派魔術正名!為了‘馬其庫’!”
卡蘭多看着再度陷入失神狀態的帕微爾,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彷彿想起了什麼興奮的事一樣,邊癲狂的笑着,邊揮了揮手,示意帕微爾可以下去了。
“告退……”帕微爾回過神來,淡然起身行禮后,離開了卡蘭多的書房。書房裏只剩下了陷入自我陶醉狀態的卡蘭多……
只要參加“聖杯戰爭”就好了吧。就讓我見識下所謂的英雄吧,讓我見識見識所謂的半神君王和其他無聊的男人有什麼不同……帕微爾出來后,關上了卡蘭多書房門。她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靜靜的佇立在門前,此時她的心中浮現出了莫名的期待。
帕微爾嘴角微翹,喃喃自語道:“我期待着您的降臨,原始人的大酋長,克利烏斯陛下……”
◇
兩年後——
艾因茲貝倫家族的城堡,這是一座與世孤立的城堡,這裏長年積雪,可謂風雪冰天,無論是什麼生物在這裏呼吸,他都只能看見,自己呼出的氣息在一瞬間,就會變成一片白色煙靄。
此時從建築在這凍土之上的古城堡里傳出了聲音——
“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託付吾之命運於汝之劍。遵從聖杯的召喚,倘若遵照這個旨意和天理,汝立時回答——”
艾因茲貝倫家的姑爺,或者說是獵犬,在神秘界中擁有“魔術師殺手”稱號的衛宮切嗣正在進行Servant的召喚,他的妻子愛麗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正在擔心的注視着自己丈夫的召喚儀式。
她的擔心並非多餘,因為衛宮切嗣所佈置的魔術召喚陣實在是太過簡陋,這樣真的能召喚出那如同神靈一般被人們所信仰的存在嗎?此時她所能做的只能是祈禱,祈禱丈夫能夠成功,這是作為妻子的她,現在唯一能為丈夫做的事。
——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正作為創始御三家之一的艾因茲貝倫家的獵犬,代替他們參加聖杯戰爭。這一切都是出於衛宮切嗣自己的意志,他想要通過艾因茲貝倫家和聖杯的力量,“拯救世界”。
在冬木市深山小鎮的一角,雜木林深處的空地中,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韋伯.維爾維特開始着手準備召喚儀式。今天一整天那些雞都在不停地叫,弄得韋伯的神經高度緊張。
現在先要凈化心靈然後開始引導,趁那些滴着的雞血還熱乎的時候,必須在地面上畫魔術陣的圖案。關於程序已經練習了很多遍了。消去中畫上“消卻”、“退滅”四個陣圍繞成召喚之陣。決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連續說五次。但是,溢滿時刻要破卻。”
一邊唱着咒語,韋伯一邊小心地把雞血撒在地上。在同樣的深山小鎮遠坂宅邸的地下工房裏,也在進行同樣的儀式準備。
“素之銀鐵。地石的契約。我祖我師修拜因奧古。涌動之風以四壁阻擋。關閉四方之門,從王冠里出來;在通往王國的三岔口徘徊。”
遠坂時臣一邊朗聲念咒語一邊描畫魔術陣,用的不是祭祀品的鮮血而是融化后的寶石的溶液。為了這一天的到來,遠坂毫不吝惜地用光了積蓄的填充了魔力的寶石。
在旁邊守護着的是言峰父子——璃正和綺禮。綺禮目不轉睛地盯着放在祭壇上的聖遺物。乍一看像個木乃伊的破片什麼的,但是實際上據說是在久遠的太古時代,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脫皮的蛇的蛇蛻化石。一想到有可能通過這個而召喚來的英靈,綺禮不禁感到一陣恐懼。現在終於明白了時臣自信的原因。只要是Servant就沒有能贏得了時臣所選擇的這個英靈的。
“——這樣的話,準備就算大功告成了。”
“召喚的咒語你已經準確無誤地記住了吧。”
為了保險起見間桐臟硯一再提醒。雁夜在黑暗中點了點頭。腐臭和水氣的臭味瀰漫,像深海一樣的綠色黑暗。這是聳立在深山小鎮山丘上的間桐宅邸隱藏在地下深處的蟲庫。
“那就好。只是,在這個咒語的中途,再加兩段別的咒語吧。”
“什麼意思?”
看着一副疑惑表情發問的雁夜,臟硯陰險地笑了一下。
“這不是很簡單嘛;雁夜,你作為魔術師的能力,和其他的Master相比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你也知道這一點吧。這會影響Servant的基礎能力的。既然這樣的話,只有通過Servant的職階進行彌補,必須從根本上提升參數。”
通過調整召喚咒語事先決定Servant的職階。通常,被召喚出來的英靈在獲得作為Servant的職階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由那個英靈的本身屬性決定。但是,也有例外,可以由召喚者事先決定好的職階有兩個。
一個是Assassin。屬於這一職階的英靈,可以預先設定為繼承了哈桑.薩巴哈之名的一群暗殺者。然後另外一個職階是對所有的英靈,只要你附加了別的要素就可以使之實現。
“這次,給召喚出來的Servant添加‘發狂’這一屬性吧。”
臟硯好像對此所包含的毀滅性意味很歡迎似的,喜色滿面地高聲宣稱道。
“雁夜喲,你作為Berserker的Master,給我好好地戰鬥吧。”
那一天,在不同的土地上,針對不同對象的咒語詠唱,幾乎是在同時進行的,這是巧合到已經不能稱之為偶然的一致。
無論哪一個魔術師,他們所期待的夙願都是一致的。圍繞一個奇迹,為了得到這個奇迹,血腥地彼此殘殺的人們。他們對時空另一方的英雄們發出的召喚,現在,正在大地上同時響起。
◆
眾魔術師召喚Servant的第二天後——
——午夜時分,位於英國首府倫敦的馬其庫城堡。
帕微爾.瑞.馬其庫和卡蘭多.瑞.馬其庫,正佇立在馬其庫城的禮拜堂中,祖孫兩人都目不轉睛的凝視着離他們不遠處的召喚陣。數十個隸屬於馬其庫一族的魔術師正在這個繁華複雜的召喚陣上忙裏忙外,眾多珍貴的材料和人血被用在了這裏。
“爺爺,有必要用這麼多人血嗎?”帕微爾對空氣中的腥臭味,非常不滿。
“這是必須的,畢竟在傳說中,賢明者有拿包括人類在內的大多數生物的血液洗澡的習慣。”卡蘭多狂熱的注視着召喚陣,義正嚴詞的答道。
帕微爾皺了皺眉,雖然她知道,無論是基督的神話也好,還是羅馬和希臘的神話也罷,名為克利烏斯的君王,都有用各種生物的血液洗澡的習慣。但是她完全不能理解這種噁心的行為,帕微爾不由得暗罵:原始人就是原始人,品味真差。帕微爾決定,當這個野蠻的原始人被召喚出來后,她會好好教導對方,什麼是貴族的品味。
“憑藉我們一族多年的準備,你一定能夠召喚出偉大的賢明王,你要相信自己的力量。這一次我們‘神之後裔’馬其庫一族能夠贏得聖杯戰爭,屆時我們絕對可以恢復馬其庫一族的光輝,這樣一來我們的家族絕對會在‘時計塔’中重振祖先威名,讓那些老傢伙們看看,魔術這種東西就是為了戰鬥而存在的技術。”
帕微爾沒有理會卡蘭多說的話,因為在這兩年中,這段話她已經聽過不下九百次了。
卡蘭多頓了頓,自顧自的看着召喚陣,眼神散亂彷彿在回憶着什麼似地說道:
“……上一次的‘聖杯戰爭’我是個運氣好的失敗者,苟延殘喘活到今日——無非就是想看到我們‘神之後裔’馬其庫一族恢昔日的光輝。……這一次只要召喚出‘克利烏斯大帝’,就代表了我們取得了勝利。”
帕微爾當然理解卡蘭多對於祖先榮耀的偏執,因為馬其庫一族的祖先是——魔法之神馬其庫,有個這樣的祖神的確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自豪感。可是,馬其庫一族獲得了“神之後裔”的稱號的同時,也要承受無盡的壓力,這就是所謂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這兩年來,為了能讓帕維爾更好的迎合,將要被召喚出來的Servant——古希臘城邦的主宰者,奧利哈剛的君王,克利烏斯大帝。帕微爾和卡蘭多惡補了很多和克利烏斯有關的神話歷史資料,和各種野史傳說,甚至是早已在俗世中消失了的秘藏資料。隨着越來越深入的了解,帕微爾漸漸的發現,她將召喚的原始人酋長,好像不並像她心裏所想的那般不堪。準確的說,帕微爾生出了一種,自己根本無法控制這個Servant的感覺。
“帕薇爾!帕薇爾!給我醒醒,怎麼又走神了?”
卡蘭多看着着自己孫女那美麗的琥珀色眼眸,發先其眼眸中透漏出的竟是一片空洞。她又犯老毛病了,思想走神。
“帕薇爾,等召喚開始的時候可別再走神了,還有等召喚出那位偉大的王者后,可別對那位陛下失禮,你要以對待真正帝王的禮儀對待對方,你知道了嗎?別做出什麼輕佻的行為,懂了嗎?說難聽一點,即使那位陛下叫你去死你也必須執行。老朽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卡蘭多像是小孩子似的推拉着自己的孫女帕薇爾的肩膀,邊推拉着邊瘋癲的說著,對自己孫女的告誡。
這兩年裏,帕微爾已經膩味了和卡蘭多說話,因為這兩年來,卡蘭多翻來覆去都是那麼兩句話,總之帕微爾知道,自己的任務就是服侍好即將被召喚出來的“祖宗”。
“別搖了爺爺,我知道了,一切都交給我把!”
帕微爾漫不經心的推開了卡蘭多,然後對着卡蘭多拍着那與自身年齡不符合的豐潤的**,也就是胸口保證道一切沒問題,可是老者看他的眼神卻彷彿在說我不相信。
“早知道,就讓你把令咒移植給你妹妹,讓她來參戰算了,雖然你也很優秀,但是你的思想太輕浮了,你的妹妹比你成熟冷靜多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孫女?我的冷靜和睿智你怎麼沒遺傳到呢?”
卡蘭多抓狂的邊跳腳邊罵著自己的孫女,老者那長長的紅色馬尾辮也因為老者的跳動而一搖一擺的晃動着。不過和他的動作相互矛盾的是,卡蘭多的表情里並沒有憤怒的因素,而是純粹的喜悅,為了這一刻而喜悅。
“妹妹年紀那麼小,才九歲。怎麼能去打架殺人?不就是以婢女的身份對他嗎?說不定這個種馬君王會為我的美貌所傾倒?而成為我的眾多追求者之一。唉!到時候我該怎麼辦?真困擾啊!我在‘時計塔’明明還有那麼多戀人。不過!我還沒玩過帝王呢!這可是真正的帝王啊!”
提起這個話題帕微爾就生氣,所以帕微爾故作面色紅潤狀,對着卡蘭多揶揄道。
卡蘭多沉默着把頭歪朝另外一邊,看了看自己的使魔,卡蘭多肩膀上盤踞着的蛇和卡蘭多對視了一眼。一人一蛇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帕微爾則面帶笑容的看着這一幕,因為今天是特殊日子的關係,帕微爾可以毫無顧忌的在卡蘭多面前僭越,並且不會受到懲罰。
“準備好了,族長大人!大小姐,可以開始召喚儀式了!”
一個手下樣的魔術師報告着。在兩人談話的時間裏,這裏的一切都被佈置好了,只等待着名為帕薇爾的少女開始進行召喚儀式。
老者揮了揮手,示意可以退下了,隨後房間裏只剩下了老者和自己的孫女兩人。
“我開始了,這一次我們一定會獲得勝利的!”
瞬間名為帕薇爾.瑞.馬其庫的紅髮少女,眼眸中透漏出了一片凜然與威嚴,整個人的氣質也從一種輕浮懶散的感覺變成了肅穆威嚴。
帕微爾走到祭壇前,拿起了桌子上的器皿,站定在召喚陣前。
“——宣告”
“吾為此世一切善之執行者,吾為此世一切惡之剷除者。”
吟唱着咒文的帕微爾感覺到了在全身遊走的力量,包含在大氣中的純粹魔力,將這力量吸進帕微爾的魔術迴路,將其轉化成不一樣的魔力,魔術師的身體只不過是迴路,為了連接靈體和物質的迴路。
……身體好熱,彷彿要崩壞一般。可是這種感覺好爽!帕微爾病態的沉醉在了這種感覺里。
吟唱還在繼續——
“璀璨的黃金,魔法的契約。我祖我師我神‘馬其庫’。涌動之風以四壁阻擋。關閉四方之門,從王冠里出來;在通往王國的三岔口徘徊。”
帕薇爾邊吟唱着咒文,邊把手中屬於人類的血灑在召喚陣上,伴隨着少女的咒文,她面前這個祭台上的魔術召喚陣發出了耀眼的白光。
作為這次召喚儀式的守護者,卡蘭多和他的使魔一直都處在草木皆兵的狀態,只要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進入這裏,卡蘭多和他的使魔便會全力出擊,將來人徹底毀滅。這種神聖的儀式絕對不允許他人打擾。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託付吾之命運於汝之劍。遵從聖杯的召喚,倘若遵照這個旨意和天理,汝立時回答——”
圍繞全身的魔力的感覺,只要是魔術師就無法逃脫的,體內魔術迴路循環蠕動所引起的熱量和痛苦。
帕薇爾繼續咬緊牙關,忍耐着疼苦繼續吟唱着咒文。兩年前移植的一個普通魔術刻印已經開始了自行魔術詠唱。
“——纏繞汝三大之言靈,來自於抑止之輪,天秤的守護者喲——!”
隨着咒文的完結,帕微爾把器皿里的人血灑落在召喚陣周圍,然後把器皿丟到身後。接着從腰間拿出小刀,割破了左手手指,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滴落在了魔術陣的中央,落在了所有光澤的中心,那是一片古樸的黃金碎片和一本古樸到殘破異常的黃金之書。
電閃雷鳴,風雲捲動。在守護着自己孫女的卡蘭多連眼睛也睜不開的風壓之中,召喚陣的圖案閃耀出燦爛的光芒。
終於魔術陣中的迴路和非人世間的場所聯繫了起來……在滔滔不決溢出的眩目光芒里,漸漸的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他身穿着一件全封閉式的黃金鎧甲,封閉了除去他的頸部以外的所有地方。
這件鎧甲的樣式並非馬其庫祖孫兩人所見聞過的任何鎧甲。在這件華散發著黃金般璀璨光輝的鎧甲中,還透漏着一絲絲猩紅色光輝,仔細一看,原來是黃金質地的鎧甲上,遍佈了一層淡淡的血色,彷彿這件鎧甲曾多次被鮮血洗禮一般,作為優秀魔術師或者說即使是普通魔術師都應該能從這些血跡里感覺到龐大的魔力。
隨着時間的流逝,人影模糊的面部輪廓,也漏出了本來面貌——
這是一個青年——他的頭上戴着一頂頭盔,或者說是王冠和頭飾的混合物,即古樸華貴而又不失威嚴。彷彿在像世人宣告,他身份的不凡之處。
他擁有一張端正的臉龐,眼睛是優美深邃的深藍色,明亮如同藍寶石的雙眸中,散發出一股不怒而威的神秘光輝,在這絲光輝中,隱約間還流漏着惡龍一般的兇惡和貪婪,彷彿要吞噬一切被這雙眼眸所看見的事物。集合這些特徵,使得青年本身出現了一種並非凡人所有的奇異威嚴和霸氣。
這個宛若神靈的青年,給人一種華貴無比,高高在上的感覺。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不怒而威的優雅氣質。
隨後,青年周圍出現了無數如同浪花般潔白的魔力,如同海水一樣的魔力,其數量多的讓兩人想吐。
應該是某個英靈的青年,把自己華貴而古樸威嚴的“頭飾”摘下后,漏出了一頭深藍色色的碎發。突匹的,他剛剛拿下來的“頭飾”憑空消失了。
青年以審視的目光打量着周圍的一切,當看見帕微爾時,他目光微微一頓,目光中帶着一種疑惑,雖后他又看了眼帕微爾的右手。感覺到對方的目光,帕薇爾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只見原本紅色的三道猶如蛇紋般的令咒變成了三叉戟的形狀。
“——Servant——Avenger,遵從召喚而來。少女,試問汝可是吾之Master?”青年率先打破了沉寂,對着帕微爾如此說道。雖然青年的語調給人一種謙和有禮的感覺,但是他的語氣卻流露着蔑視一切的傲氣,即便如此也無法讓人生氣,因為無論是他的聲音還是外形,都給人一種渾然天成,本該如此的感覺,一切都順其自然。
◇
在Servant——Avenger被召喚出來的時候——
冬木市的教堂密室中,老神父言峰璃正突然間拿出了監督英靈的“靈器盤”看了起來,然後對自己面前穿着法衣的年輕神父——言峰綺禮,驚訝失聲道:
“什麼?!自‘Caster’之後又出現了第八位從者——‘Avenger’。……只是他也像其他從者那樣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這一次的‘聖杯戰爭’到底會怎麼樣呢?”
“父親,‘靈器盤’不會有錯吧,七位Servant已經全部出現在現世了啊?那裏來的第八位‘Avenger’?那是什麼東西?”
“啊.不會錯的。絕對不會,這可是聖堂教會的高端技術結晶,怎麼可能會錯,你馬上去通知你的師父遠板時臣。”面對着自己兒子的疑問,老神父焦急的解答着,隨後便讓自己的兒子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師父,也就是自己現在的忘年之交——遠板時臣。
雖然璃正很是焦急,可是對於神父的兒子——言峰綺禮來說,這第八個Servant的出現也只不過是為這個有意思的戰爭,再一次的錦上添花罷了。
不過,言峰綺禮看自己的父親如此認真,也就沒有再追問什麼,而是離開了教會,向著遠板時臣的基地出發。
遠板邸——
言峰綺禮來到了自己的師父,遠板時臣的家裏,向其訴說起了自己父親要其傳達的話語:
“父親讓我轉告您,這一次的‘聖杯戰爭’出現了第八個職業的Servant——‘Avenger’,在不久前,父親已經通過‘靈器盤’確定了其存在的真實性。只是對方也沒有訴說自己的真名……”
言峰綺禮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師父遠板時臣,他希望以這個消息動搖這個純粹的貴族魔術師,看自己的師父漏出與平時異於的樣子,是他目前找到的樂趣之一。
“言峰先生太大驚小怪了,無非就是一個新的Servant被召喚出來而已,何必如此擔心。上一次戰爭中Avenger不也被人召喚出來了嗎,可是呢?第四天都沒到就被敵人擊敗退出了戰爭。這樣的敵人根本無需懼怕,況且我們有王中之王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一次聖杯戰爭,我們贏定了!”
時臣的根本沒把這個第八英靈的出現放在心上,這或多或少讓言峰綺禮感到了一些失望,不過自己早該想到,那位黃金的王者絕對會獲得勝利的,畢竟又有那個英靈能夠戰勝這樣一個偉大的王呢。
“實在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呢。時臣,還有言峰,這種突然出現的雜種,來多少都無所謂,本王不建議親自埋葬對方。”
彷彿為了回應言峰綺禮的念想一般,黃金的身影就好像能夠驅散一切陰暗的光輝一樣,突匹的出現在了屋內,以實體的樣子出現的Servant,Archer,昂然站立在他那面帶滿足表情的Master身邊。
再仔細觀察這個人,儀錶堂堂,身披黃金甲胄,頭髮是好像燃燒的烈焰一樣直立的金髮,面容端莊,是一個華美到無以復加的美貌青年。那像血一樣鮮紅明亮絕非凡人的雙眸中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神秘光輝。
時臣從椅子上面站起身,接着必恭必敬而且優雅的向他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我的王中之王。璃正和綺禮只是做了出於盟友的關係中該做的事而已,請您別怪罪他們,畢竟他們還沒有完全體會到您的偉大之處。”
作為Servant,對召喚自己出來的Master應該是必恭必敬的。但是遠坂時臣卻毫不猶豫的對自己召喚出的Servant如此謙恭。因為本身就是貴族血統的繼承人,遠坂時臣經常以自己遠勝過他人的“高貴血統”而異常自負。可他為什麼對他為了贏得聖杯戰爭而召喚出來的英靈如此禮遇呢,不但沒有當作下僕使用,反倒待如上賓。
那是因為,這位以Archer的身份出現於現世的男人.正是那傳說中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君臨古代美索布達米亞的半神半人之王。作為英雄擁有最悠久的歷史,是人類世界最古老的國王。
遠坂時臣的信條是對於高貴的東西就要尊重。就算擁有令咒的支配權也好,又或者訂立了什麼樣的契約也好,都無法將貴賤顛倒。所以即便是作為自己的Servant,面前的這個黃金色青年也應該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嗯。”
Archer也點頭表示贊同。像時臣這樣必恭必敬而又不卑不亢的態度,在現在這個時代是很難得的。這一點,作為英雄王的他也能夠理解。而且自己根本無需和現代這個世界上的雜種計較。
“暫時先讓那些野獸們互相廝殺,然後我們再來觀察究竟哪一個才是值得我們去狩獵的獅子。總之,在找到獵物之前,請您暫時的等待一下。”
“好吧,那眼下就先隨便的散散步來打發無聊的時光吧。這個時代也相當的有趣呢。”
聽到Archer這麼說的時臣,心裏反到被他弄糊塗了。
他所召喚到的Servant確實是英靈裏面最強的。但是這英靈那強烈的好奇心和由此而引發的擅自行動卻是非常的讓他頭痛。自從他來到現世以來,沒有一天晚上在遠阪的府邸里老老實實的呆過。
就連昨天晚上為了應付Assassin的襲擊而叫Archer留守屋頂.也是時臣費了很大的工夫才說服他。這一次是怎麼了?
言峰綺禮看着這對自傲的主僕,或者說是君王與臣子,不知怎麼地,他突然覺得這第八個Servant絕對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連帶着自己的師父和這位黃金的王者,也一定會很“開心”吧。
言峰綺禮覺得自己也許瘋了,竟然會相信這種怪異的感覺。不過……真實情況又會如何呢?綺禮拭目以待。
◇
【QD真小氣,為什麼每一章都不能超過兩萬字呢?兩萬零一個字就不準發拉?】
[針對所有老讀者,作者語:“這一章是趕時間,趕出來的,說實在的我覺得不夠好啊!——關鍵是我怕老讀者們說我‘放鴿子’。所以我才先趕製一章。讓大家看看,新版本和原版的不同之處。”]
【我對所有老讀者們說:以後的每一個章節都會大改,不要拿我原本那個錯別字滿地走的文,來套這個新版本。克利烏斯的英靈資料,我也會重新修改,然後發到作品相關里。PS:大致的劇情走嚮應該不會變把?質量絕對比原來好。但是,更新速度,你們就表期待會出現什麼神速了。我是個嚴謹黨,認死理的人。不想把FATE改成搞笑的東西,畢竟FATE的本質就是黑暗中的光明。】【我最後啰嗦一句:多投點推薦票給我吧!多發點劇情評價吧[書評]!——你們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還是那句話,本人對這一章還不夠滿意........我最缺乏的就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