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千年城
鋼劍對這個敵人毫無作用。因此心念一動,左手立刻恢復原樣。
“——高貴的客人,是您勝利了。可是為什麼不給她致命一擊呢?即便你讓她繼續苟延殘喘下去,也改變不了她會自我毀滅的事實。趕快了結這個悲劇少女的性命吧!”
充滿惡毒詛咒的黑色雜音,從耳際流入—侵蝕着我的腦海。
“閉嘴吧,死徒塔塔利。”我把視線移向黑球,淡然地說。“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殺掉紫苑·艾爾特納姆的打算。你的言靈已經無法影響我的思緒。不過話說回來,你還真是僭越啊,竟敢以言靈冒犯最強真祖的直屬死徒。”
“哎呀……你真的不想殺死艾爾特納姆嗎?等她傷一好,就可以輕鬆掙脫束縛。這樣也不要緊嗎?掙脫束縛的她,會再次攻擊你啊……沒用的年輕人。你該不會以為你的魔術可以抑制她的失控吧。你還真是惹人憐愛的同族啊!如果你真的替這個少女着想,就殺了她吧。給予她真正的救贖。”黑球竊笑道:“呵呵呵呵呵。不止是你,就連你的主人——我們的白色姬君,都會在今夜隕落於這個城市。年輕的族人啊,你註定無法阻止我。雖然你與我一樣是死徒中的異端,但我們所處的高度並不相同。我是天理般的現象,你只是概念般的靈魂。”
黑球在滿意地笑着,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嗎?呵呵,即便如此,我也沒有退縮的理由。
“遠古之紅的直屬死徒啊,你真是狂妄自大的存在。應該就是你吧……五百年前和遠古之紅簽訂契約,借取朱月力量的鍊金術士就是你吧。”我泰然自若地微笑着。
“……這是先代蛇的智慧嗎?不愧是以智慧著稱的蛇,竟然知曉我的來歷。沒錯,我的確是靠朱月的力量才完成了固有結界塔塔利。可是我很好奇,知道這一點的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
根據記憶中的資料顯示,五百年前某個阿特拉斯的鍊金術士與遠古之紅簽訂了臣下之約。沒想到那個人竟然真的是紫苑的祖先——茨比亞·艾爾特納姆·奧貝隆。
“五百年來你一直不停具現塔塔利搜集血液,並且連續不斷地全滅所有目擊到你的人……是為了保護你的主人吧?為了保護身受重傷的遠古之紅。你之所以不停吸取超過自身容量的鮮血,是因為大半都輸送給了遠古之紅吧?我想這也是你與她之契約一部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球突然興高采烈地笑了。“看來是我傲慢了。擊敗原初者、並繼承原初之力的人類——怎麼可能是泛泛之人!可惜啊,我還是有一個疑問,還是之前那個問題,知道了這一切的你,又能幹些什麼呢?”
“雖然的確不能幹些什麼……但這樣一來我就安心了。遠古之紅的傷勢還沒恢復……這真是天賜良機!今夜擊退你以後,我就花點時間去尋找遠古之紅,然後——殺掉她!!!”我怒號着,彷彿在以此訴說自己的決意。
斬掉阿爾克瑞德長發的女人,白色公主的敵人……亦是我的敵人。對於現在的白色公主而言,遠古之紅實在是太過危險了。繼承羅亞孽債的我,有義務除掉白色公主的遠古之敵。她的姐姐——阿爾忒露琪·布倫斯塔德。說起來真是諷刺,明明只是個混血兒,卻妄圖繼承朱月之名。
“……凜冽的敵意啊。看來你對我們的黑色公主,有非常大的敵意呢?”黑球疑惑地問。
“正是,毋庸置疑。我非常想殺掉那個女人。她的存在實在是太過危險了……她竊取了朱月太多的力量,以至於讓朱月之力成就了你這樣的小丑。我對她胡亂使用朱月之力的行為,非常不滿。”我挑釁地瞪着黑球。
“……呵呵。”黑球並未生氣,反而興趣十足地問:“你對白色公主的愛意真的如此之深嗎?深到不惜為對方挑戰黑色公主及其護衛的地步?”
……這傢伙,竟然……
“你偷窺過我的記憶嗎?”我有些陰鬱地問。
“說偷窺太難聽了。如果一定要說偷窺的話,那邊的少女早已通過靈子線,偷窺過你所有的記憶——她可是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審讀着你的記憶啊。而我呢,只是用類似的手段做了和她一樣的事而已。作為二十七祖的一員……作為艾爾特納姆的氏族神,我的固有能力就是情報操作。不僅是你,包括這座城市的所有人的記憶,都被我認真審視了——好幾遍!”
反射性地瞥了眼躺在自己身前,被魔力繩索捆地嚴嚴實實——像個蛹一樣動彈不得的紫苑。艾爾特納姆家的技術的確很偉大,隨隨便便的就能通過靈子線,侵入他人腦海的中樞神經盜取知識。弄個半天,塔塔利和紫苑祖孫二人,早把我的記憶研究透徹了啊。
——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月之力的分散,導致了朱月力量的不完全。”我把視線移回黑球,正色道:“殺死遠古之紅,讓朱月恢復完整之力。這樣一來……”
公主的安全就不用我來操心了。白翼公那一派再怎麼搗亂,也只會淪為跳樑小丑一流。
“這樣一來?”黑球好奇地問:“聽你說了半天,一直都沒聽過、你稱呼遠古之紅為黑色公主。你……不想承認黑色公主的合法性嗎?如果是的話,你就跟王冠還有黑翼一樣,是一路貨色了——保皇派嗎。”
“不錯。在我眼裏真祖的王族始終只有一人,那便是最後的真祖——阿爾克瑞德·布倫斯塔德。混血的真祖始終是偽物。就像你這個虛言之王一樣,僅是能具現一夜的虛幻之物。在我的真實面前不值一提。”
“……愛意如此之深……真是不入流的狗血劇本,劇本的編織者不去寫狗血言情劇還真是屈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球一邊高笑,一邊惡聲惡氣地揶揄道:“真是難看啊,原初者。擁有原初智慧的你,竟然墮落到這個地步。為了凡人的愛情而拋棄超越種的尊嚴!!!你打算白白浪費自己那堪比神代魔術師的魔道之力嗎?既然如此,還不如讓我吸收你的全部力量,吞噬掉你的血肉和靈魂!繼承你的一切!你的想法不及格!!!你的存在不及格!!!”黑球一邊說著,一邊瘋笑。
彼此彼此,我也看不慣你的存在。如果不是為了拖延到天亮,我才不跟你廢話。沒有能抹殺它的概念武裝,沒有能擊敗它的明確手段,結果只能靠實力拖延時間。只要拖延過今夜,就是我勝了。之後,就去向斯坦羅伯之類的穿越者前輩,借取能抹殺塔塔利的概念武裝,在塔塔利下一次具現的時候,以此武器來抹殺對方。
“因為同為死徒中的異端,虧我還對你有所期待!現在——自食惡果吧!!愚昧的年輕人!!!”黑球咒罵道。
黑球的詛咒應驗了,束縛紫苑的魔力繩索,忽然從內部被一根根銀色細線穿透。一秒不到的工夫,魔力繩索竟徹底分泵瓦解。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紫苑破封而出。刺破她心臟時,迸射在地上的一灘血液,正緩緩地流回她體內。
——我沒有阻止紫苑的打算,只是沉默着,凝視着身姿墮落的她。
“我明明那麼相信你,你卻背叛了我對你的信任!!!你果然是謊言之蛇!”紫苑邊嬌聲詛咒着,邊妖嬈地緩緩站起身。“你明明答應我,要是我變成這樣你就殺了我!!為什麼!?”
“——對死徒而言,讓自己的雙手化作金色鋼劍般的概念武裝,從而獲得切斷敵對者的時間復原詛咒和自我再生能力……這確實是一項了不得的超拔能力。但這也就是你的極限了。如果還保持着不殺掉艾爾特納姆的心態,這的的確確會成為你的極限。”黑球歪曲地聲音適時響起。“她的活力也差不多該恢復了吧。判斷被你的鋼劍刺穿的心臟,無法通過時間復原詛咒恢復后,似乎打算用靈子線人工修復破損的心臟。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啊,這種技術的最初用途,本就是為醫療而開發的模擬神經。”
我引以為傲的超拔能力之一。疑似光明神的偉大存在,使我的靈魂因子裏混入了某種不知名魔獸,和某種不知名惡魔的因子,直接導致我的身體可以任意化為各種各樣的武器形態。還能調動它們的因子——進行變身。
紫苑的身體病態地抽搐着,即便如此,她還是想勉力站起來。銀色的靈子細線,彷彿春蠶吐絲似的包裹着她的身體。
“你只不過是給了她一些概念打擊而已,並未徹底粉碎她的心臟。”黑球歪曲地告誡道:“你的博愛與溫柔對少女來說是毒藥啊。如果想讓我當你的對手,就必須先殺掉她才行。”
“你真煩啊!塔塔利!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竟然有比我師父還啰嗦的生物!請你閉嘴吧!!!”
…………………………以下為紫苑視角………………………………
腦海里被討厭的雜音填滿。但雜音是正確的真理。錯誤的是背叛我的人?在這樣下去我會,我會……黑暗的視野恢復正常,血液重新在心臟里流動。讓原本怠惰地、只是為了逃避現實而停止的分割思考重新啟動,七個分割思考如光線般重新彙集到一點上。
終於站起來了,他的手刀還真是麻煩啊。既然如此,砍掉吧——砍掉他的雙臂!
帶着猙獰的姿容,身體搖搖欲墜地看着他——遠野四季。映入眼帘的是他特有的凜然之色?
“——你覺得吸血就真的那麼不可饒恕嗎?人類吃掉動物,吸血鬼吃掉人類,更高級存在吃掉吸血鬼——這些都是天理循環啊。這不正是自然循環的攝理嗎?你打算一直否定自己的正義,就這麼繼續否定下去嗎?”
退縮了,意識和身體本能地退縮了。他的質問是正確的,我確實違背了鍊金術士的正義。但是,他凜然的臉上為什麼流露着溫柔的神色?
——真是的,別這樣啊。這樣不行,不要這樣對我!請你趕快,貫穿、粉碎我的心臟,還有我的頭顱吧!我們彼此間,應該盡情的互相殘殺!
“鬧夠了沒有,紫苑小妹妹。讓家家酒就此結束吧。你要向我和塔塔利撒嬌、撒到什麼時候?”四季正色道:“好吧,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願意繼續陪你共舞。直到這個荒唐的舞會結束為止。女士,您是否願意接受我的邀請?”
不行了,精神再度高漲,身體也再度沸騰。搖搖欲墜的身體,再也頂不住血液的沸騰,不由自主的半蹲下去。
“……我……”我無法回答,只能咬緊牙關,不知所措地盯着他那張英武的臉龐。
“我——什麼??這位美麗的女士,你到底是否願意接受在下的邀請?說到底、女士,你是不是壓抑的太久了,又沒有地方放鬆呢?所以打算在這裏放鬆?我覺得你……不如去狩獵吧,先代蛇的智慧告訴我,捕食人類其實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不過我要提醒你,不要糟蹋食物,我最討厭糟蹋食物的人。整個蘑菇市都是我的領地,因此!我誠懇的邀請您——紫苑·艾爾特納姆來此地用餐。你現在可以去城裏捕獵了,吸食他們的血液吧,以此來滿足你的**。”
他嚴肅地、不,應該說冷峻的言語,令我一時無法適從。不禁無言以對,獃滯在原地。
“怎麼了紫苑?平時冷靜異常的你到那裏去了?原來如此啊……城裏的人都無法滿足你的攝取需要啊。看你一副欲求不滿,非常想吸我的血、想的快要發狂的樣子……來吧,想的話就來吧。吸了我的血,獲得足夠的力量——你就能對抗塔塔利了吧。來呀,我把自己當祭品獻給你,你快來吧。”
“……不要……”乾枯的喉嚨勉強發出聲音。不要咄咄逼人!不要惹我!
“呵呵。不要什麼啊?說起來,恐怕你根本不敢吸血吧?如果敢的話,就吸給我看!”一直咄咄逼人地四季,突然話鋒一轉。“其實我覺得自己很了解你喔,你是那麼的軟弱。你和秋葉一樣,都只是沒見過世界黑暗面的大小姐而已。脆弱的人,非常容易犯錯——接着走上不歸路。對現在的你而言,有一樣你必須追求的東西。可惜,那樣東西不是睿智,也不是力量——而是堅強,心靈的堅強,精神上的堅強。弱小的話,就想辦法變強吧。自身努力進化才是真理啊,在軟弱中尋找堅強,在堅強中變得更堅強。放心吧,作為你唯一的盟……作為你的朋友,我會一直陪伴在軟弱的你身邊,直到你變強為止——直到你徹底遠離軟弱的陰影為止。”
他用堅毅到令人戰慄的眼神凝視着我。他說的很對……
“哈哈哈哈哈哈哈……精彩的言論,不愧是曾經欺辱過白色公主的謊言之蛇。”黑球突然狂笑不止,插嘴道:“沒錯,艾爾特納姆的確很弱小。所以他才會屈服於我!對你而言,她也很弱吧、很讓人失望吧。她在面對你和我的時候,一直都這麼軟弱無力,也難怪在面對吸血衝動的時候——同樣無力!不過高貴的客人啊,你才是那個令她變得軟弱的主因啊……真是的,吸血衝動這種東西竟然是……使這個少女——名為艾爾特納姆的演算機器,性能下降的罪魁禍首正是你啊!”
四季不為瓦拉齊亞之夜的言語所動,他依舊堅毅地,目不轉睛地凝視着我。
腦中的雜音,皆是它的嘲諷。有如沙暴般的雜音,突然變弱了。真奇怪……就在此時,瓦拉齊亞之夜竟然主動放棄了對我的支配???
——原來如此!我懼怕自己的軟弱,只屬於自己的軟弱。
不願察覺自己是瓦拉齊亞之夜的同類,因為即使發現了這個缺陷,也無法修正過來。誰讓我就是這麼被生下來,並被教導的呢。無法改變自己一直習以為常的生活方式,而且,也不願意改變。所以我逃避了。
——不知不覺地留下了淚水。不同於被瓦拉齊亞之夜支配時,死徒化的淚水。那是單純又純粹的,充滿悔恨和感傷的血紅色淚水。
雙手有氣無力地撐着地面,雙腿跪倒在地上。腦中充滿深深的自責以及……
逃離了阿特拉斯……逃離了瓦拉齊亞之夜……逃離了遠野四季……也逃離了自己。這是紫苑·艾爾特納姆的懦弱。瓦拉齊亞之夜對我的支配,是一條不需要保有自己的意志,非常愜意好走的路。只要選擇這條路就不會再痛苦。
可是——他不一樣。他幫我選擇的路,是一條艱險的荊棘之路。真要獨自挑戰這條路的話,我恐怕會慘敗吧。不過他說他會陪伴我,陪着我披荊斬棘……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並非言而無信之人。正相反,他是個非常守信的人。
因此對我而言,比起強悍的敵人,比起瓦拉齊亞之夜。最難逾越的還是他那犀利的言語。
然而——
“我接受挑戰!”原本垂頭喪氣的自己,開始拿出勇氣高聲宣言。
瓦拉齊亞之夜說錯了。之前以為它的雜音是正確的真理,所以我才放縱自己。但——錯誤的雜音就只是噪音而已。我不會軟弱到再度被那種東西支配!我其實並不軟弱!!!
——竭盡全力地站起起身。接下來將以此身對戰瓦拉齊亞之夜!
我的問題自己解決,不需勞煩他人之手。很早以前就清楚了,自己的弱點是什麼。即便如此——我也要變強。為了告別軟弱的自己,為自己而戰吧!
“不用勞煩四季了。我要駁回你的提議。我不打算再次輸給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也不打算被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支配。不管是你,還是瓦拉齊亞之夜都不再是我的首領。”
真正需要挑戰的對手,當然不是瓦拉齊亞之夜——
“我甚感欣慰……你能戰勝心中的自己。”四季莫名其妙地朝我點了下頭。
而是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兩世為人的男人。想拉我和他一起邁向荊棘之路的,不負責任的盟……不負責任的朋友。為了讓他刮目相看而戰!
“雖然眼睛還是紅色,不過血淚和牙齒什麼的都消失了。你獲取自我了吧,紫苑。恭喜你邁向了成為高位死徒的第一步——脫離自己首領的控制!”
“請修正你的發言,就算被吸血衝動支配,我也沒有失去理智。還有,我目前還沒有徹底成為死徒的打算。”
“這樣啊……就這樣好了。我也知道順其自然才是正道。不過死徒化,好像意外的適合紫苑啊。總覺得很合拍。”四季開心地笑了。
“……雖然不清楚你為什麼說我和吸血鬼合拍,但現在就不過問了。因為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看向瓦拉齊亞之夜化身的黑球。
視界裏是與之前不同的黑球,原本若有若無的魔力洪流,如今顯現的肉眼可見。一條又一條,粗大而漆黑的魔力線條,如漩渦般圍繞着黑球以順時針方向,不停旋轉着。不詳的黑色魔力,遮天蔽日地遮住盈月的光輝。
——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
“——已經過了零點……繼續保持這個狀態的話,就什麼也做不了了。乾脆以塔塔利的身份現出原形怎麼樣?”我注視着黑球厲聲說。
黑球沉默以對。
“還是你打算就這樣半吊子的度過一夜,什麼也不做的就此消失嗎!此時此刻,你還打算這樣下去嗎?可惜今夜就是你的極限了!對你而言,除了今夜外不可能再有其他舞台了!”
黑球繼續沉默。
“你已經無法支配我了!鬧劇已經結束,繼續把時間浪費在中場休息上,到底有什麼意義?”我叫道:“你打算保持這幅德行到什麼時候?瓦拉齊亞之夜!!”
“——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黑球驀然說出一連串地瘋言瘋語。
“瘋了?”身旁的四季低聲自語道。
——不是瘋了!沒有回答四季的機會。從黑球中迸發出狂暴的魔力浪潮,冰冷的魔力浪潮席捲着我和四季的身體。
“真是掃興啊。你們這些演員一點也不敬業。我為了讓艾爾特納姆的少女墮落,才分出了那麼多寶貴時間來陪你們這些小角色。結果白費心機!真是無趣,剩下的唯有必須由我執行的血腥殺戮嗎。竟然還淪落到不得不儘快解決的地步。那就快點收拾完一切,讓大家一起墜入奈落吧!沒有比這更愉快的事了——天明前吸干整座城市裏的活物的鮮血!然後再次挑戰第六法!可惜啊,這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毫不留情地宣言,隨之而來的是凜冽的魔力風暴。我和四季在黑色風暴中搖搖欲墜。
——風暴停歇了。然而,僅一瞬間,周圍的環境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裏是?”疑惑地審視周遭的環境。
凜冽的空氣,充斥四周。枯竭的世界,寬廣的大廳。寂寥殘破的城池,從城外至城內延伸着數十條交錯縱橫的巨大鎖鏈。在我們斜下方的光景是,兩尊怪異地做着問候姿勢的雕像。雕像中央是如同牢獄般的王座——棺材形態的王座。從外壁延伸而來的鎖鏈,全部收束到王座之上。
這裏竟然是四季記憶中的聖域,真祖的王城——千年城!白色公主居住並被囚禁的地方。
咔嗒、咔嗒……輕靈的腳步聲。我和四季不約而同地轉身望去——
映入眼底的竟然是,留着柔順的金色長發,穿着白色連衣裙的真祖的公主——阿爾克瑞德·布倫斯塔德!?
“你竟然敢這麼做!!!”四季對她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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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是以前的主角視角,那他會稱呼公主的衣服是很像公主穿的——白色公主裙。可惜,實際上,白色連衣裙才是公主衣着的正體。【PS:雖然我很想使用魔法少女版本的公主,但那樣一來就太惡搞了。作者我非常討厭惡搞,所以想想還是算了。】
原著里瓦叔的瘋叫是CUT_CUT,CUT。某個版本把CUT翻譯成切斷。不過我的無責任山寨翻譯是剪輯(之所以這麼翻,是因為我覺得瓦叔的真正意思就是剪輯,它把自己當導演了)。
紫苑到底變不變吸血鬼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聽聞有人說本書里的對話太過二次元。不過我想說,二次元的語言風格就是這個世界的方言(規則)。還有在三次元里,人們的言語中,其實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語病。還是二次元方言牛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