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 164 章

164.第 164 章

秦帆最終還是被吳楠帶走了,秦家人沒誰再出面攔住秦帆。就連秦奶奶,也閉上了嘴巴,一副被傷透了心的模樣。

這一次,秦悅倒是沒再開口,任由秦奶奶兀自唉聲嘆氣,感傷悲懷。她本就是被吳桐要求才會回秦家看看,能趁機找找吳楠和秦帆的麻煩當然是最好不過。至於秦奶奶的心情,並不在秦悅在意的範圍內。

這天中午,秦奶奶最終還是沒能留下秦悅。不是她不想,而是吳家姑奶奶過於彪悍,好聽話難聽話倒豆子似得往外倒。秦奶奶總歸還是理虧,棋差一招,沒能說贏吳家姑奶奶。

不過初二當天,秦悅還是被秦奶奶堵住了。既然免不了吃這麼一頓飯,秦悅也沒再推辭,拉着韓韜就再度上了秦奶奶家裏。

秦悅和韓韜到的時候,吳楠和秦帆不在,秦大海卻是意外的在。見到秦悅,秦大海先是一陣驚呆,隨即又露出了笑容:“小悅回來了啊!過來坐,可以開飯了。”

許久沒有遭遇秦大海的慈祥笑容,秦悅表示她委實有些接受不來。不過,填飽肚子是大事,她不打算跟自個過不去,然後還連累韓韜也跟着挨餓。

自打從B市回來,秦大海就一直在四下活躍,意圖再度翻身。不過事實是殘酷的,迄今為止他都沒能找到很好的項目。加之,也沒什麼錢可以投資,更加束手束腳了。

都說機會轉瞬即逝,錯過了就不會再有。秦大海的好運氣好像真的已經耗盡了,不管他再怎麼努力尋找,都沒能翻出新的浪花來。

反而是秦悅和韓韜名下的麵包廠,伴隨着生意日漸興隆,口碑也慢慢建立了起來。發展到現在,已經有不少忠實的顧客,甚至連各大單位和公司都開始指名跟他們合作,足可見其光景之良好。

此外,韓韜在B市的產業也扎穩了根基。就算韓韜不親自坐鎮,也是日進斗金,財源鼓鼓,看得楊允之都眼紅不已。

兩相強烈的對比之下,秦悅對秦大海反倒沒那麼不順眼了。就當是個無關的陌生人好了,只要見到秦大海過的不如意,她就高興。至於秦大海是她親爹這個事實,秦悅下意識就忽略了。

從種種跡象都可以看出,秦悅現如今的生活不錯。錢是從哪裏來的,秦大海本能就想到了周岩身上。儘管很無法接受周岩比他能幹這個事實,但至少周岩能給吳桐母女更好的生活。思緒至此,哪怕秦大海再不甘心,也只能認了。

反觀他自己現下的狼狽樣,秦大海忍不住悔恨不已。如若他沒有因為賺到錢了就盲目膨脹,自以為了不起,還背着吳桐起了花花心腸,現在的他肯定過得比誰都滋潤。可壞就壞在他沒能經受住誘惑,這才把自己的家庭和幸福全都一併埋葬了進去。

秦奶奶是想要拉近秦悅和秦大海關係的。為了這個目的,她還特意安排了秦大海和秦悅坐在一塊,只想着能緩和這對父女之間的矛盾。

但是很可惜,秦大海本人羞愧難當,秦悅也根本不吃這一套。以致於飯都快要吃完了,秦大海和秦悅都沒能搭上幾句話,只看得秦奶奶心焦又難受。

秦奶奶也不是沒想過從韓韜這裏下手,無奈韓韜比秦悅更不懂看人眼色,連望都不望她一眼。更甚至,就算看懂了也不理睬她,自顧自當著透明人。

秦奶奶活了大半輩子,哪裏看不出韓韜和秦悅的關係非比尋常?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時常膩在一塊,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想也知道,這兩個孩子是慢慢處出了感情。

說實話,秦奶奶對韓韜是有些不滿意的。不是對韓韜本人有意見,而是想到了韓韜的家庭狀況。陶外婆年紀大了,根本指望不上。陶怡的兩條腿雖說有傳聞說會大好,可也只是個不能賺錢的婦道人家,除了花錢還能有什麼期待?總不至於也像吳桐那樣,再嫁個有錢人吧?

而且就算陶怡真的好命,如吳桐那般找到了第二/春,秦奶奶也不認為那位后爸會把錢都留給韓韜這個拖油瓶。兒子不比女兒,女兒還能嫁出去一了百了,兒子卻是要養媳婦養孫子的。其中的賬本,秦奶奶相信不需要她幫忙算,人家有錢人就心知肚明。

想到這裏,秦奶奶看向韓韜的視線不免就帶上了考究和打量。要是不行就趁早斷了,免得浪費時間和感情。她也是為了秦悅好,想必秦悅肯定都懂得。

全然不知道秦奶奶心中正琢磨着如何勸她和韓韜分開,秦悅這頓飯吃的還算舒服。秦家飯桌上的飯菜其實談不上味道極好,但一想到是白吃白喝,秦悅就敞開了肚子。至於秦大海和秦奶奶的注視和打量,她盡數無視,全然不在意。

韓家人便是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的。

昨天聽蔣梅花說到有關禮品的事情,韓奶奶忍了又忍,還是熬過一整夜,打算看韓韜今天的表現再做決定。然而,她等回來的卻是韓韜陪着秦悅去了秦家的消息。剎那間,韓奶奶炸了。

“秦老婆子,你把我孫子還回來!”根本不管秦家人在不在吃飯,韓奶奶直接衝進堂屋,指着秦奶奶吼道。

“韓老婆子,你發什麼神經?要發瘋回你自個家撒野去,別在我家找事。”秦奶奶也不是省油的燈,站起來跟韓奶奶叫囂道。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回事?你扣住我孫子想做什麼?趕緊讓我孫子回家!”韓奶奶這人也好笑。明知道自己說不動韓韜,索性就指着秦奶奶喊上了。

“喲,這是來我家找孫子了?我家可沒見到你家韓金和韓銀,要不你換個地方瞅瞅去?”秦奶奶拉下臉,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什麼韓金韓銀,你少睜着眼睛說瞎話!我說的是韓韜,我的乖孫!”韓奶奶也是個厚臉皮的,當著秦奶奶的面吼的格外大聲。不過只要細心點就能發現,韓奶奶根本看也不敢看向韓韜一眼。

“喲喲,找你的乖孫啊……”故意拖長了語音上下瞅着韓奶奶,秦奶奶撇撇嘴,朝着韓韜努了努嘴,“行啊,人就在這裏坐着,有能耐你過來把人給拽走啊!”

當誰稀罕還是怎麼的?她巴不得韓韜離她家秦悅遠遠的。後面這兩句話,秦奶奶忍了忍,還是憋住了。

歸根到底,秦奶奶心裏比誰都清楚,她和秦悅的關係並沒有好到那個地步。她能插手秦悅的事情?能左右秦悅的決定?都不能。所以,不過是過過嘴癮罷了,根本沒有丁點的作用。

秦奶奶心中想的,韓奶奶自然不可能知道。見秦奶奶已經這樣說了,當即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韓韜身上。

舔着笑臉靠近韓韜,韓奶奶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就帶上了討好:“韜啊,回來了怎麼也不去看看奶奶?奶奶在家裏可想死你了,每天就盼着你能回家看看呢!對了,聽說你昨個就回來了,還上村長家看過了?不愧是奶奶的乖孫,知道感恩,懂得人情世故……”

韓奶奶竭力誇讚着韓韜,沒有絲毫的臉紅。韓韜則是巋然不動,置若罔聞韓奶奶帶來的噪音,直接屏蔽掉一切不和/諧的因素。

磨破嘴皮子也沒換來韓韜的動靜,韓奶奶的臉色不禁着急起來,眼中也染上了些許不喜。揚高語調,索性就直言不諱了:“聽說你給村長家裏提了不少好東西,連秦家也沒落下?那怎麼沒見你往自個家裏搬點東西啊!是不是你那個斷腿老媽教的?我看她就是沒安好心眼,故意想要離間咱們祖孫倆的感情……”

“韓奶奶。”韓韜還沒開口,秦悅就幫忙出聲了。

秦悅手中的筷子沒有放下,只是翹起嘴角,冷冷的看着韓奶奶:“我陶姨腿已經好了,不必麻煩您繼續幫忙敗壞我陶姨的名聲。至於您和韓韜的感情,恕我眼拙,這麼多年也一丁點都沒看出來。”

“你這個死丫頭片子,怎麼哪兒都有你的事?打小就是這樣,你哪回沒攪和我們老韓家的家事?你當自個是誰呢?張嘴閉嘴就是你陶姨,陶怡是你家的嗎?又算你哪門子的姨?你的親小姨是你那個后媽,跟你親媽搶男人的吳楠。你要真那麼缺小姨,找吳楠去啊,整天扒着我們老韓家的兒媳婦做什麼?有病還是缺愛?你……”韓奶奶還待罵下去,卻聽瓷器落地的聲音乍然間從她腳下響起。再一仔細瞧,竟然是韓韜手中的碗砸向了她。

“韓韜,你謀殺啊!”心有餘悸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韓奶奶立刻裝不下去了。恢復了真面目,面容猙獰的瞪着韓韜。

“我媽跟小悅是什麼感情,不需要你在這裏指手畫腳。反而是你和我媽以及我的關係,好像早就劃清界限了吧!打從你搶走了我爸媽的賠償款,把我和我媽趕出清泉村,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關係了。所以,別再一口一個‘奶奶’,聽得刺耳。”韓韜站起身,冷厲的視線直直的看向韓奶奶。

明明韓韜話語中沒有聽到秦悅,韓奶奶卻仍是詭異的覺得,好像是因為她剛剛衝著秦悅叫喊,才惹怒韓韜的。不然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她也一口一個“乖孫”,可沒見韓韜沖她冷臉啊!

而且剛剛她說了那麼多,都沒見韓韜有反應。偏生就在她指責秦悅的時候,韓韜站了起來,還衝動的朝她砸碗……韓奶奶陡然之間覺得,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仔細瞅了瞅秦悅的神情,再看看韓韜的反應,韓奶奶撇撇嘴,總覺得他們家好像很倒霉的攤上了個不好惹的孫媳婦。

秦悅是什麼德性,清泉村人都知道。秦大海發家發的早,吳桐又是個軟脾氣,對秦悅這麼一個獨生女兒向來寵的嬌貴。即便後來秦大海跟吳楠搞在一起,吳桐和秦悅也沒吃虧,還白白得了靈溪鎮的一套房子。

儘管那時候看,那套房子破破爛爛的,不怎麼值錢。可國家政策更改后,鎮西邊的房子全部拆遷,吳桐和秦悅不知道分到了多少賠償款,簡直是賺瘋了。

更不要說,吳桐還好命的勾搭上了一個有錢人都老公。聽說那個周岩對秦悅各種好,也是不要命的把錢往秦悅身上砸。想也知道,秦悅只會被慣的更驕縱,絕對不是什麼吃苦耐勞、勤儉持家的好媳婦人選。

偏生就是這麼個嬌貴性子的小姑娘,居然死死糾纏上了他們家韓韜?

回想以前韓韜還在清泉村的時候,秦悅就主動找上了門來,還拉着她媽對陶怡軟磨硬泡,將陶怡母子都哄的團團轉。再看看現如今,韓韜為了秦悅連她這個親奶奶都能頂撞和衝撞……

韓奶奶越想越覺得不能放任這事繼續發展下去。這種要不得的苗頭,一經發現就得立馬除去才行。

於是,韓奶奶顧不上跟韓韜算賬,卻是扭頭看向了秦奶奶:“我說秦老婆子,你家孫女不缺男人吧!怎麼小小年紀就學會攛掇我家乖孫跟長輩對着幹了?傳出去也不怕丟了你們老秦家的臉?”

秦奶奶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被韓奶奶這一諷刺,頓時就黑下臉來:“韓老婆子,你說話放乾淨點!我孫女人長得漂亮,家裏又不缺錢,難道還能找不到更好的對象?做什麼要扒着你家韓韜不放?說句老實話,我可瞧不上你這所謂的乖孫。你要是捨不得,趁早領回你自個家去,別把他放出來丟人現眼。”

秦奶奶一席話,韓韜還沒回應,秦悅已經不客氣的甩了筷子。

豁然站起身,秦悅整張臉都緊繃了起來,語氣格外的沖:“既然秦家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不多呆了,免得留在這裏礙着某些人的眼。韓韜,我們回去!”

“哎,小……”沒料想秦悅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秦奶奶連忙想要把人給攔下來。哪想到秦悅速度比誰都有快,拽着韓韜的手就往外走,根本不聽任何人的勸阻。

而韓韜,也沒有絲毫反抗的意味,任由秦悅拉着他走向秦家大門。

一看事情的局勢不對勁,秦奶奶狠狠瞪了一眼韓奶奶,急忙改口道:“小悅別急着走,先把話吃完再說。萬一餓着肚子可怎麼辦?你是姑娘家,胃口小,吃不了多少。韓韜一個大男子漢,肯定還沒吃飽。你好歹讓他把飯吃完再走……”

秦奶奶挺會見菜下碟,幾句話就挽留住了秦悅的腳步。停下腳,秦悅扭頭看向韓韜,鄭重其事道:“還吃嗎?”

韓韜搖搖頭,反應格外的高冷。就好像,事情跟他一丁點的關係也沒有似得。在外人看來極其冷漠的反應,但唯有他和秦悅才知道,他這般表現就是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秦悅去處理,不管秦悅做出什麼決定,他都無條件絕對支持。

秦悅是個情緒化的人,也最不喜歡委屈自己。既然她覺得委屈了、不高興了,就不想忍耐着情緒留在這裏,白白讓自己不舒服。反正該做的她自認都做全了,秦家人挑不出她媽的錯來。至於她自己要怎麼選擇喜歡的人,不需要秦家人指手畫腳,更不需要他們來干涉她的感情。

重來一次,秦悅最看重的人,除了吳桐之外,就是韓韜。但凡涉及到韓韜的事情,誰也不能說半點不好。只要讓她聽到有人說韓韜的壞話,那就沒得商量,立刻翻臉。更不要說,秦家人在她心中本就沒佔據什麼地位,連丁點考量的餘地都沒有。

至於韓奶奶,就更加不必要提了。韓奶奶曾經是怎麼對待韓韜的,秦悅親身經歷過。親眼目睹的事實比任何言語都更有說服力。哪怕韓韜真的哪天突然原諒了韓奶奶,秦悅也不可能對韓奶奶有什麼交心的真感情。

更不必提,韓韜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原諒韓奶奶的。在這一點上,秦悅和韓韜有着絕對的一致性。兩人都不是任人打罵卻不還手的軟弱性格,反之,只要是為了彼此,哪怕化身妖魔也在所不惜。

最終,韓奶奶沒能要到所謂的貴重禮品,秦奶奶也沒能順利緩和秦悅和秦大海的關係。

無可奈何卻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兩位老人家都氣得不輕,同時在心下記恨上了彼此。以致於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秦家和韓家的關係前所未有的惡化,逢見面就狠掐,只恨不得捅死彼此似得。

就在韓奶奶找上秦家的同時,蔣梅花也沒閑着,直接找去了陶外婆家。在她看來,比起對付韓韜,陶外婆和陶怡顯然更加信手拈來。

見到蔣梅花出現,陶外婆和陶怡都沒給其好臉色,連杯水都沒有為其倒。

不受待見的蔣梅花也不生氣。反正她來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討一杯水,不喝就不喝唄,還能渴着她了?

不過,蔣梅花的視線賊賊的四下搜尋着看得上眼的東西,唯恐漏掉什麼讓她自己吃了大虧。

“我說弟妹啊,這好多年不見,你過的挺滋潤啊!”蔣梅花一開口就是含槍帶棒,酸酸的語氣委實不討人喜歡。

“托福,還行。”陶怡觀察比吳桐更為厲害,戰鬥力也不弱。當初會輕易被韓奶奶拿捏住,只是因着韓山的死給她帶來太大的打擊,她一時心念俱灰,這才會顯得軟弱好欺負。

被陶怡軟綿綿的話語刺的喉嚨一哽,蔣梅花心下頓時不舒服了起來。她知道陶怡這些年其實過得比她要好太多,不僅是錢財上的、物質上的,還有精神上的。

不說陶怡先是離開了清泉村,搬去靈溪鎮住了很長一段時間,接着又去了B市,甚至還出了國。見過的、聽過的、吃過的,都是蔣梅花只能從電視上看到的東西,哪裏不羨慕、不嫉妒?

蔣梅花刻薄了這麼多年,十足十像極了韓奶奶。基本上沒見過什麼世面,就窩在了清泉村這麼個小山村。而且目前看來,恐怕直到老死病逝的那一天,她的人生也不會有其他大的變化。

她沒有韓韜那樣有出息的兒子,不能帶着她前往大城市。也沒有吳桐這麼個好姐妹,自個嫁了有錢人卻還惦記着陶怡,一而再的出錢為陶怡治病,哪怕送出國去花錢都沒關係……

沒錯,蔣梅花認準了陶怡治病所花的錢全都是吳桐找周岩拿出來的。在她有限的認知中,是不可能想像得到韓韜小小年紀已經身懷巨富,更甚至比她所認定的周岩還要更加富有好幾倍的事實。

瞥了一眼陶怡身上明顯高檔次的衣服,蔣梅花黑下臉,不高興的喊道:“行了,少說廢話。陶怡,我不是來跟你客套的。該怎麼做,你自個心裏明白。識相點,別逼我跟你動手。”

“動手?”陶外婆正在洗碗,一盆冷水直接潑了過來,“你倒是動一下手給我看看。”

饒是蔣梅花反應再快,也沒能全部躲過那盆水。胳膊被濺了個正着,頓時氣得火冒三丈:“陶老婆子,你個老不死的,是不是不想活了?你往誰身上潑水呢?信不信我……”

“你怎樣?你幾盆水一起潑回來?蔣梅花我告訴你,我都這一把老骨頭了,最不怕的就是別人跟我耍橫,大不了就是一條命豁出去,你還能把我怎麼著?”陶外婆一手拿着盆子,一手指着蔣梅花,氣勢十足的瞪着蔣梅花。

別說,蔣梅花還就怕這一招。她從來都是欺軟怕硬的,最不敢的就是跟比她更強硬的人對着干。一旦對方強硬的跟她蠻橫對着干,蔣梅花每次都在心底忍不住認慫。這一次,亦是不例外。

“陶外婆,我可沒想要您這條老命。再不值錢也是條性命,我還能真把您給怎麼著?”語氣稍軟的諷刺了兩句之後,蔣梅花再度看向一旁的陶怡,“我就是來找陶怡的,有點事情要跟陶怡商量。”

“什麼事情?”陶外婆冷哼一聲,黑着臉不放過蔣梅花,“你先跟我說說。”

“嘿!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跟您老人家沒關係的。您要是想要討論,只管跟我婆婆聊去。我就是過來跟陶怡敘敘舊,聊聊如何分配養老的問題。”蔣梅花說著就朝陶怡走近了幾步,一副要跟陶怡坐下來慢慢說的模樣。

一看蔣梅花這表情,陶外婆的臉色頓時沉入谷底。也不等蔣梅花多說,走過去就想跟蔣梅花理論。韓家人太過分了,吃准了她們母女好欺負還是怎麼的?

“媽,你先去廚房忙,這事交給我處理就行。”生怕把陶外婆氣出什麼事來,陶怡覺得,還是先把陶外婆支走為妙。

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情緒很容易控制不住。陶外婆這幾年也是各種病痛在身,陶怡最擔心的就是陶外婆的身體。是以,面對蔣梅花的挑釁,陶怡更擔心的是不能把陶外婆氣着。

“行吧,那我先去忙。你要是有什麼事情,趕緊叫我。我就不信了,在咱們自個家裏,還能被別人欺負了去。”陶怡發了話,陶外婆一貫都是聽從的。警告的瞪了一眼蔣梅花,陶外婆邊說邊朝着廚房走了過去。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蔣梅花目送陶外婆走進廚房,確定不會再有第二盆水潑過來,這才總算放下心來:“陶怡,就你媽這做事風格,早晚把鄉里鄉親都給得罪了。”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我媽的人緣再差,也比不上你。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陶怡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冷眼看着蔣梅花說道。

蔣梅花當然有這份自知之明。比起陶外婆,她的人緣確實更加的不好。不過,她也不怎麼在意就是。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陶怡,咱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妯娌,很多事情也不需要說的那麼明白了吧!咱媽那點養老費,你打算怎麼給?總不能一分錢也不表示表示吧?你如若真這樣做,就不怕韓山從地下爬起來找你?”蔣梅花說的甚是理直氣壯,斜睨着陶怡說道。

“如果韓山真的泉下有知,從地底下爬上來,第一個要找的應該是你們這些虧心的人吧!要知道韓山拿性命換回來的賠償款,可都被你們給搶走了。大嫂你說,要是韓山站在你們面前,你們敢不敢應他的話?”真要論起舊事,陶怡比誰都更有底氣。

陶怡自認,她沒有什麼地方做的對不起韓家。但是蔣梅花乃至整個韓家虧欠她和韓韜的,整個清泉村眾所周知,根本無需她多言。

別說韓山沒有找過來,哪怕午夜夢回韓山真的出現在她面前找她對峙,陶怡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好好跟韓山理論理論韓家是如何虧欠她、虧欠她兒子的。

被陶怡這麼一說,蔣梅花臉色不由變了變。對陶怡和韓韜,蔣梅花心裏比誰都清楚,當時那一萬塊錢不該歸他們要。

是她見錢眼開,也是她沒能勸住韓奶奶,婆媳倆一拍即合,立場前所未有的統一。這才有了之後的事情,而他們也成功的拿到了一萬塊錢的賠償款,順帶趕走了陶怡和韓韜。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蔣梅花沒想那麼狠的,還打算等陶怡把賠償款都拿出來,就不再幫着韓奶奶欺負陶怡母子了。畢竟陶怡年紀輕輕就死了丈夫,陶怡自個又斷了腿……

蔣梅花偶爾想想的時候,也覺得陶怡母子挺可憐的。只不過,她對陶怡母子的同情,還沒到可以不在意錢的地步。被陶怡私自扣下來的那一萬塊錢,成為了哽在蔣梅花喉嚨的一根刺。直到現下再想起來,蔣梅花也依舊耿耿於懷。

“好了好了,過去那點事情,咱們就不提了。韓山的那點賠償款,我也沒有拿到,全都給了咱媽。按着情理來說,這也是應該的,沒錯吧?陶怡你自個說說,咱媽憑白沒了個兒子,還能不給她留點念想?就算只有一萬塊錢,也至少是老人家的一丁點安慰是不是?”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蔣梅花跟陶怡唱起了苦情戲。

冷眼看着蔣梅花在她面前裝正直,陶怡許久沒有說話。安靜的等着蔣梅花自個冷靜下來,才慢條斯理的說道:“那一萬塊錢到底進了誰的口袋,大家心知肚明。大嫂你委實沒必要在這裏辯白,我不想聽,也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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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暗戀成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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