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快過來,tom,”戈德里克興高采烈地喊,“快來看k的學徒,還有他漂亮的女朋友!”
“什麼?”剛進門的抖森換下西裝,扯了扯領帶,驚訝地看了一眼屋裏被打得清清楚楚佈滿一整面牆的全息影像——泰晤士河,泰晤士橋,波光粼粼,大本鐘莊嚴,小學生男女在奔跑——“所以,今天是迪士尼愛情喜劇時間嗎?”
“不,是福爾摩斯的學徒入門試驗時間。”西弗勒斯說。
“哇哦。”抖森坐了下來,興趣十足地盯着全息投影:“也許你應該把這個作為你下一篇博客的標題。”
“我是這麼打算的,”軍醫說,“這個章節會十分豐富,充斥着跨國犯罪集團、下毒、高中生純愛故事,但顯而易見,推理的成分非常少。”
“真的?”
“我明白了!”彷彿腦海中有一道直線劃過,小學生一捶手,眼睛一亮,捏着那張紙說:“巨大的鐘聲令我驚醒,大本鐘!我是住在城堡里的長鼻子魔法師,那是﹠castle車站後面是倫敦市政廳,還有聖布賴德教堂……所有這些建築組成的字母在倫敦地圖上畫出了一道網球拍!——球拍指向的是……兇手是要引爆溫布爾登網球場!”
屋子裏寂靜了一下,只聽得到抖森家的狗埋頭狂喝牛奶的聲音。
“啊,這可真是……”抖森感嘆着。
“事實上,現在要我來推理倫敦爆炸案我也能做到,假如又出現了那種熱愛炫耀喜歡做出驚人舉動的犯罪分子的話,”華生攤手說,“因為倫敦顯眼的就那麼幾個地方。大本鐘,西敏寺宮,市政廳,倫敦塔,幾個球場、博物館,女王陛下的宮殿,啊哈。排列組合一下,這幾個地方肯定會被佈置炸彈,讓蘇格蘭場直接去拆就行了。”
“很有道理的推理。”西弗勒斯說。
“然而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謎題設置在溫布爾登?”華生不解地問,“如果要在溫布爾登爆炸,那得是溫網決賽的時候,現在時間早過了。”
“因為這個案件已經發生過了。我解決了它,”夏洛克放下茶杯,靜靜地說:“就在今年夏天。那張紙條本來就是真正的罪犯送來的挑釁信息。”
華生大驚:“夏天的時候我們可是在南非!在世界盃那邊!”
“並不全是。”
“可你哪來的時間?你全天都和我們在一起!”
“因為你是個笨蛋,john。”
華生:“……”
抖森忍不住笑了。與此同時,直播中的畫面為之一變,小學生柯南衝進了電話亭,服下一顆葯,開始換衣服……
“喔喔喔喔喔!”戈德里克發出了一陣奇葩的笑聲。
“哇哦。”華生說。
“這涉及到不良畫面了吧?”夏洛克依然面無表情地說,“西弗,你的魔法追蹤器終端並沒有智能馬賽克功能嘛。”
“事實上那並不是我發明的。”
“誰發明了這玩意?”
“我一個令人討厭的學生。”西弗勒斯皺着鼻子說。
“嗯哼。”戈德里克掃了他一眼。
“嘿,你們說這些的時候難道不應該自覺閉上眼嗎?”華生富有正義感地說。
一群男人喝着下午茶,吃着哈德森太太的小甜餅,當然,還有pizza、大包薯片、果粒酸奶和中餐外賣……聚在一起,觀看一個外表是小學生實則已經十八歲的少男變裝秀。
這場景其實有些猥瑣——抖森默默地想。
所幸令人產生罪惡感的畫面馬上就過去了,電話亭打開,長發少女站定在了拐角處,無法自拔地凝視着電話亭里的少年……
“新一……”小蘭馬上就哭了,她捂住臉,淚水一串一串的流出來。“我總是找不到你……我一直,一直那麼擔心你……”
“蘭。”新一站在她面前,表情隱忍而深情,伸手攬住了她:“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彷彿浪漫的櫻花在倫敦的空氣中盛開,小蘭陷入了夢想過無數次的真愛之吻里——
“喔喔喔喔喔喔喔!!!”221b里同時爆發了一陣男人們的起鬨。
華生望着高中生們接吻的畫面,忍不住吐槽道:“說真的,我們還需要繼續觀看直播下去嗎?我的意思是,難道我們得跟蹤他們去開房間?哦該死,沒人意識到這個屋子裏的人都是單身狗嗎——”
“我不是。”戈德里克得意地沖他眨了眨眼。
“哈德森太太也不是。”西弗勒斯客觀地說,“你說的是這間房子裏,嚴格來說哈德森太太在樓下也算。
“而且哈德森太太並不只有樓下麵包房老闆那一個情人,”夏洛克理性地指出,“如果一對一的戀人就算非單身的話,她的非單身程度應該乘以3。”
“damnit!tom,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有女朋友了!”
“我當然……”
“what?難道你有男朋友?”
抖森汗顏了一下。屋子裏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着他。
“我當然沒有!”他趕緊解釋道,“我是直的,哥們!不過我現在也沒有女朋友……”
“說真的?”華生產生了興趣,“你在荷里活拍戲,那麼多美女,沒有遇到合適的?”
“大綠布里拍戲簡直累癱了,而且大部分時候面對的是臭烘烘的男人們,”抖森笑道,“目前確實沒有。”
“哇。”華生充滿嚮往的說,“我聽說你和娜塔莉·波特曼一起拍對手戲的。”
“事實上,我扮演意圖謀害她的反派,還同她的男朋友大打出手。”
“好姑娘都喜歡壞男人。”西弗勒斯忽然充滿了感嘆地說。
大家不由得沉默了一下,並且紛紛對西弗勒斯報以同情的目光——所有人都知道他那簡短得可憐的失戀史,這讓人再忍不住望了一眼窗檯邊花瓶里那朵百合花——
百合花靜靜地開放,純白如初。
“所以我們這間房子裏真正的戀愛高手其實是哈德森太太嗎?”華生再次感嘆着,看了一眼繼續相擁虐狗的新一小蘭,鬱悶地說:“為何我的女朋友總是和我分手?”
“按照統計學概率,你一生遇到的喜歡過的人一般有兩萬名左右,而遇到一個喜歡的人而那一個人正好喜歡你的幾率是兩萬分之一,”夏洛克再次理性討論,“按照這個概率,運氣差的人一生也不會遇到這兩萬分之一。相對而言,哈德森太太在我們當中活得最久,因此具有最具有遇到這個概率的可能性——”
“停止k!你絕對不會喜歡過兩萬個人!”華生氣憤的指責道,“我分手是因為你每次都打斷我和我女朋友的約會!”
——又開始了?
西弗勒斯自動站起來,端着茶杯坐到另一邊,默默開始圍觀——
“不,john。你分手是因為你是個笨蛋,而且眼光奇差。”
“damnit!我受夠了!”華生氣呼呼的說,“連高中生都能好好談戀愛,而和你在一起簡直是一場噩夢!”
夏洛克深沉地抬頭望着他,平靜地喝了杯咖啡。
“呃……”新一正好拉着小蘭的手,兩人特別純情特別養眼地走上來,看到這情形一臉震驚:“我破解了那個謎題,福爾摩斯桑……啊這個,您是要外出嗎,華生桑?您要和福爾摩斯桑一起去海德公園散步嗎?”
小蘭也特別有禮貌的鞠躬:“我是毛利蘭,新一承蒙諸位照顧了,真的非常感謝。”
“……holy*!”軍醫轉身指着夏洛克說,“我絕對不能再和你綁在一起了!我絕對,絕對不會再讓報紙那麼以為!”
說完他憤然拍案而起,轉身走出門,揚長而去。
“呃……”新一徹底驚呆了,不由得摸摸鼻子:“那個,我做錯了什麼嗎……”
“不,孩子,你什麼都沒錯。”夏洛克突兀地跳上沙發,蹲了起來,雙手指尖搭着指尖——大家一看就知道,他的腦袋開始轟隆隆的轉動了——“現在,去幫我把柜子裏所有的器官都整理好。”
“哦,好……”新一點了點頭,隨後又興奮地跳起來:“您答應成為我的導師了嗎?!”
“不然呢?你希望我發你一套小短褲制服然後對你說‘bemyrobin’?1”
新一拚命憋住臉上的表情才不要尖叫着大叫跳起來……
“哇哦哇哦,”戈德里克感嘆地說,“為何夏洛克的學徒如此乖巧伶俐小清新?”
西弗勒斯默默看了他一眼。
雖然只是那一眼——但是,獅祖不由得摸摸鼻子,他深切感受到自己被鄙視了。
然而就在這時,華生又折回來了——他依然氣憤地看了夏洛克一眼,抬手拉起自己的外套,同時強調:“我只是來拿自己的錢包。”
偵探十分坦然地蹲在沙發上,攤開手。
軍醫撇了撇嘴,示意了一下:“tom,我們說好了的,我們走。”
西弗勒斯抬了抬眉毛,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然後轉過頭注視着夏洛克。
出乎意料的是,夏洛克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在軍醫氣得甩門而去時第一時間衝到窗檯邊望着樓下……
他甩了甩手腕,拿出一枚銀色的球狀魔法物體摁動了一下。
“——嘿,這太可怕了!”戈德里克叫了起來,瞭然道:“你在john身上也安裝了追蹤器嗎?幾個?”
“三個。”夏洛克擺弄着追蹤器說。
“這可有點控制狂了。”戈德里克感嘆道。
“那是因為世界上還有三分之一個莫里亞蒂這種瘋子存在,比起john時不時被莫名其妙的抓去身上綁滿了炸彈丟在泳池邊然後被用來威脅我,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選擇。”
說完夏洛克停頓了一下。
他看着戈德里克:“斯萊特林是否會監控你?”
“不。”戈德里克充滿自信地擺手。
然後他發現夏洛克和西弗勒斯都鄙視地看着他……
“what?幹嘛那樣看着我?”戈德里克不滿地說,“我說的可是事實!我可不需要人監控!”
——如果不監控您,您已經把倫敦給炸掉了。
西弗勒斯在心裏默默地說。
正在這時,新一終於磨磨蹭蹭地走過來了,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那個,sir,我必須說一句,我的藥效快到期了,我快變小了,我不能在小蘭面前——啊!”
西弗勒斯看都不看,手法爐火純青地給他注射了一管葯。
新一瞪大了眼睛。
“實際上你可以用藥丸的對吧?”戈德里克吐槽道,“你是變成抖s了嗎?你們地窖宅男真可怕!”
“不,老師。”西弗勒斯一本正經的說,“從客觀上來說,魔葯直接進入血管吸收確實要快得多。”
“——維持藥劑,先不談這個。”偵探表情凜然地對新一說,“我們先做正事,把莫里亞蒂那個跨國集團一窩端掉——”
“我們應該怎麼做?”新一簡直星星眼地看着他。
“well……”在新一更崇拜的目光下,夏洛克彈出了魔法追蹤器的全息畫面,三個鏡頭裏歡聲笑語、觥籌交錯、輕歌艷舞,十分享樂主義……唯有抖森身邊的華生醫生依然淳樸、正直,閃爍着一雙泰迪熊一樣的眼睛,在所有人想要勾搭他的人眼中,猶如一隻肥羊——
“先換一套禮服,給你的女朋友也換一套,”夏洛克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得去參加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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