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殺人奪寶
任仲進了書齋,卻見這書齋之中極其冷清,根本沒有往來的書生,掌柜的看起來年齡不小,走起路來都有些顫顫巍巍的。
掌柜的見任仲進來,熱情異常,忙不迭地遞了杯茶,招呼任仲坐下。任仲口中忙道不敢,坐在了待客的板凳之上。
任仲心覺着書齋冷清,便向掌柜的打聽,才知北國生性剽悍,習武打獵者居多,讀書之人本就是極少。任仲心裏暗道,怪不得自己當時自稱獵戶,還帶了長刀匕首,還能如此輕易的進得城來。掌柜看任仲來自南國,文質彬彬,說話做事進退得當,不由得心生歡喜,細細的與任仲講了講北國之事。任仲聽的認真,也不打斷,倆人一聊便是一個時辰,任仲也藉此大致了解了下北國的情況,不至於到時抓瞎。
任仲離開前買了份詳盡的北國地圖,又向掌柜打聽了一番死谷的下落,掌柜少時飽覽群書,竟曾在一本書中見過死谷一說,他也是好奇心極強,見書中清清楚楚描述了死谷的方位,也想見識一番,可惜路途遙遠家人反對,只能作罷。他年紀雖大記憶力卻是極佳,用手在地圖上直接指了指,任仲細細一看,死谷離此城甚遠,竟在北國的最北之地。
任仲怕掌柜的記錯,又細細詢問了一遍,才收起地圖,給了銀子,道了聲謝,離開了書齋。
任仲身上銀錢不多,自然買不起馬車,只能徒步而行。他去客棧打包了一包乾糧,便照着地圖向死谷的方向走去。
任仲心裏着急,除了每日休息修鍊之外,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趕路之上。終於在第二十天到達了死谷外圍。他細細觀察,果然與陳良記載的極其相似,這山谷漫山遍野焦黑一片,根本沒有任何生機,不過周圍靈氣倒是濃郁,隱隱圍繞着山谷發散開來。任仲還未來得及感嘆一番,便覺右臂一熱,心道不好,忙找了個僻靜之地解開綁帶查看。
綠臂與往日並無不同,只是到了這靈氣濃郁之地,好似自發的吸收外界的靈氣一般。任仲只覺右臂發熱,竟如同自己修鍊之時經脈微熱一般,心裏一慌,右臂綠色蔓延,竟然到了他右側鎖骨之上。
任仲心驚不已,忙用神識探查,正好瞧見右臂之中噴出一股靈氣,直往自己經脈之中移動。任仲試着調控靈氣,見其如同寒潭之氣一樣可以匯入丹田,便引導一番。雖說靈氣進入丹田極其順利,但根本不與先前的靈力匯聚,反而遊走起來,撕扯着任仲的丹田。
任仲心知不好,忙將綠色之氣導出丹田,匯於左手手掌處,又連施一十二根銀針,試圖將綠氣當作毒逼了出來。
只聽噗的一聲細響,綠氣從任仲掌心噴出,慢慢散於空中,任仲檢查自己右側手臂,見鎖骨外側的綠色已然消失不見,看來那綠氣便是剛才異變的源頭所在。任仲覺得這綠臂在靈氣濃郁處可以自發的吸收外界靈氣,根本由不得自己控制,吸收的過多,就會出現今天的現象。
按理來說,這綠氣與當時的寒氣並無不同,都是靈氣。綠氣卻不能回歸自己的丹田,任仲不由得有些鬱悶。他低頭思量許久,微微抬頭,卻見剛才排出綠氣的地方竟然長着幾顆小苗,翠生生的,一看就是剛剛長出不久。他思索片刻,腦內有了些想法,卻一晃而過,快得幾乎讓他拿捏不住。
任仲休息了一會,見身體沒有再出現其他異象,綠臂也安安分分待在原地,便收拾了一番,左手抽出長刀,抬步往死谷中走去。他自吃過怪物的暗虧之後,便知修真界內並沒有什麼好相與的,還得萬分小心。
才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任仲就覺得有些不對,心裏隱隱不安,右臂也微微抖動,極其奇怪。他停下腳步,也不轉身,放出神念探查一番,只覺得並無異常。
任仲微微皺眉,只想着詐他一詐,便朗聲道,“偷偷摸摸跟在在下身後,豈是大丈夫作為?”
一時無人回應,任仲也不心急。片刻功夫,突聽一女子嬌笑,“道友好警覺,我家夫君剛跟了道友一程,便被發現了呢。”
任仲聽她此言,便知對方共有兩人,跟在自己身後那人一直等着女子到來才敢現身,倆人如此行徑,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任仲轉過身來,抿緊嘴唇,左手不由得攥緊了長刀。
那說話女子見任仲不出聲,便施施然從土中鑽了出來,竟是一美貌少女,身穿一身黑色長裙,隨後,一禿眉大漢在其身後鑽出,倆人在任仲十尺之外站定。
任仲從未見過從土中鑽出的功法,心裏雖然詫異,可也不會出言詢問。他用神念一掃,便見着女子和禿眉大漢丹田之內的靈力比自己只多不少,心微微沉了下去,思緒紛飛,想出了無數對策。
那女子見任仲全身緊繃,不由得輕笑一聲,“今日遇見道友也是緣分,道友交出身上的儲物袋,奴家便放道友離去可好?”
任仲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自然聽出了女子是為打劫而來,卻根本不知那儲物袋是什麼東西,見兩人修為高深,也不願惹麻煩上身便道,“道友看我孑然一身,儲物袋自然是沒有的。”
“小子好生狡猾,身着青雲門道服,還說自己並無儲物袋,真是可笑至極。青雲門離此甚遠,你門中長輩怕也不會管你死活。”女子秀眉倒豎,口中咄咄逼人道,“竟然你不願意交出儲物袋,那就把命留下吧。”
說罷,女子將手腕上的玉鐲取下,往空中一拋,口中默念着什麼,只見那玉鐲懸浮於空中,盈盈發出白光,周圍靈氣向其涌去,玉鐲變大變亮,竟發出了嗡嗡之聲。任仲心中一動,他自是見過蔣文清催動血侍向自己攻來的樣子,如今女子的攻勢倒是比蔣文清犀利百倍。
他心知再不出手只能被動挨打,也不毫無憐香惜玉之意,攥緊長刀一躍而起,劈向女子,動作流暢瀟洒,行雲流水,瞬間便至女子身前,刀劍帶風彷彿要將女子劈成兩半,女子大驚,向大漢吼道,“還不出手?”
大漢瓮聲瓮氣的哼了一聲,雙手結印,只見地上升起一面土牆,直擋在任仲身前。任仲見此,微微收刀,將刀刃卡在土牆之上,順勢翻身,躍過土牆,一腳踹向女子,女子心中微動,腰間玉佩一亮,竟有一層透明罩出現在身前,任仲收勢不及,一腳磴在透明罩上,透明罩子搖晃了一番,才勉強穩住。任仲腳底發麻,卻顧不得許多,正欲繼續攻去,卻見女子手中的玉鐲變大了許多,女子雙手結成奇怪的樣子,嬌喝一聲,“去!”
那玉鐲便向任仲直直飛來,彷彿要將他套住。任仲身手靈敏,自然不會讓玉鐲輕易套住,卻也不得不疲於奔逃,突然他神念之中傳來波動,竟是那大漢默念咒語,彙集了大量靈氣,想要造出了大量的土牆,女子趁機催動玉鐲逼迫自己,意圖把自己卡在土牆之中。任仲怎會束手待斃,他右手抽出匕首,見玉鐲逼近,故意伸手引它上鉤,卻在同時雙腳猛一蹬地,右手后抽,把匕首留在原地,“喀!”一聲脆響,玉鐲攪碎了匕首,然後不由得一頓,給了任仲可乘之機。
任仲見女子護罩堅固異常不易攻破,便將靈氣灌入足底,腳下發力,身形幾乎消失不見,一瞬間出現在大漢背後,長刀揮出,那大漢自然感受到任仲出現在自己身後,卻彷彿對自己的肉身十分自信,根本沒有祭出防具。任仲見此將大半靈力聚在長刀刃側,狠狠揮下,只聽金屬石塊摩擦之聲一過,大漢頭顱已然骨碌碌掉落。大漢面上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雙眼圓睜,就此隕落。
女子驚呼一聲,“相公!”顯然也是詫異至極,面上一片怨毒之色,催動玉鐲倒是快了幾分。任仲見她面色蒼白,冷汗淋漓,就知她體內靈力有限,將要耗盡,相反自己使用靈力的次數屈指可數,倒是充盈的緊。
任仲見此也不着急,慢慢與她纏鬥起來,果然,不消一會,女子已然維持不住防護罩,防護罩閃了幾下,就此消失,任仲見此抽刀而起,也不管背後玉鐲襲來,直接將女子斬於刀下。女子被一刀斃命,玉鐲卻仍向任仲後頸而來,竟是比之前快上十倍。
這女子倒是心狠手辣,不顧自己的性命,將靈力全部注於鐲內,竟是打算於任仲同歸於盡。不過任仲肉身堅韌,被玉鐲擊中不至身死,只是噴出一口鮮血,長刀插地,才勉強支撐住了身形。
眼見二人身死,任仲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撿起地上掉落的玉鐲,又抽下女子腰上的玉佩。任仲見兩人身上均掛着相同樣式的布袋,也毫不客氣,統統收走。布袋倒是不大,約摸一掌長,掂起來倒是沉甸甸的,估計就是女子所說的儲物袋了。
任仲收好東西,見那二人暴屍於此,不由得嘆了口氣,用長刀隨便挖了個坑將兩人埋起,才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