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是薩拉查
薩拉查被手掌半遮下的面容,依然努力面癱着。
但他的靈魂和盧修斯有着奇妙的連結,這讓鉑金貴族輕易就接收到黑髮面癱下如岩漿般沸騰的情緒——
這和盧修斯之前隱約感覺到的,如湖面般靜謐(雖然不知道湖底有什麼)的平和顯然很不同,盧修斯一句“製造靈魂只是不簡單、而並非不能嗎?”已經到了嘴邊,說出來的卻變成了:
“怎麼了?還好吧?”
薩拉查聲音里的情緒第一次如此強烈,雖然讓盧修斯分不出是哭是笑,但那夢遊一般的低吟,和喉間哽咽一般的沙啞,卻再一次證明他的情緒遠不如面上平和:
“那個笨蛋瘋子,那個輕率對待自己的靈魂的傢伙,居然是個斯萊特林……
一個雖然不十分純粹,但也確確實實的,斯萊特林血脈……”
他的聲音似乎有種獨特的魅力,尤其是在那樣低吟沙啞的時候,甚至讓聽眾的心都跟着震顫。
這讓盧修斯幾乎失神,若不是薩拉查的話裏頭提到某些敏感字眼的話。
但即使有哪些字眼,盧修斯的心也延遲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的怦怦跳了好幾下,詠嘆調低迷了下來:
“是的,黑暗公爵據說是最後一個斯萊特林血脈了。
他曾經是讓整個斯萊特林,甚至許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乃至於某些格蘭芬多都難以自持、為之傾倒的王者。
可惜後來……
如今更是消失得,連一根頭髮絲兒都找不到了。”
薩拉查看着他,眼神似乎有點兒古怪:
“他也是你的王?我之前就想說,你身上除了之前和納西莎的那一個,還有一個不太尋常的契約?”
“是的,食死徒的標記,曾經是黑暗公爵追隨者們的榮耀。”
盧修斯也不否認,他被薩拉查忽然撲倒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做什麼防禦措施,他的左手臂,毫無疑問的,也給這傢伙親親摸摸不知道多少回了。
薩拉查:
“後來卻顯然成了麻煩,是嗎?因為那傢伙的輕率,輕易地將自己的理智也一大塊一大塊地挖掉了,然後理所當然的失敗。”
盧修斯嘆了口氣:
“我也是後來才聽說,那位閣下似乎在做一個非常危險的黑魔法試驗——
我不確定具體是什麼,但應該是非常危險的。我父親成為畫像之後,還在為此擔心着。只是我一直以為,損傷的會是身體或者魔力或者別的什麼:
那位閣下有一段時間相貌變化有點大,我甚至告訴父親的畫像,也許他只是在剔除自己血脈中不夠斯萊特林的那一部分……
後來才發現,那位閣下或許也有在做血脈純凈的嘗試,但應該不止於此,因為他同時受到損傷得除了相貌,還有理智
——該死的理智!”
薩拉查伸出一根手指,勾着那個掛墜盒晃啊晃的,他的聲音已經恢復成平素的冷淡,但心裏其實遠比盧修斯更加無奈:
“不,他損傷的不只是理智,而是靈魂——
我實在想像不出這些年來斯萊特林到底都融入了什麼血脈,才能產生一個‘敢於’將自己的靈魂切割出來製作魂器的後裔來!”
“魂器?!拿自己製作魂器?!”
盧修斯果然不愧是和納西莎竹馬青梅的男人,聽聽這海豚音飆的!
薩拉查捏着那個掛墜盒:
“是啊,連你都知道魂器是絕對不可以隨便嘗試的東西,結果這個所謂的斯萊特林簡直蠢到我不忍直視!
即使因為幼年遭遇坎坷、見識不足,意識不到魂器的危險性也罷了,
不懂得靈魂對於巫師的重要性都算了,
但普通針對身體的黑魔法都最好先拿別的什麼做個試驗呢,自己的靈魂是這麼隨性就好下手的嗎?”
他從牙縫中擠出定論:
“簡直混球!”
盧修斯“……”:很想附和這個定論,但那是黑暗公爵啊!後期手段幾乎稱得上畏怖,卻也曾經對自己伸出手的黑暗公爵啊!
←←別看黑暗公爵當年在盧修斯的父親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喪禮上,阻止盧修斯以更謙卑禮儀參見的一個伸手很簡單,但當地位足夠的時候,一個動作就是一種表態,一種庇護。那甚至比當年布萊克家堅持履行婚約,對馬爾福家的少年家主幫助更大。
→→雖然盧修斯不是什麼會因為滴水之恩就絕然湧泉相報的好孩子,但至少,他也想過有能力的時候去幫忙收屍築墓,而此時,也無法隨意鄙夷吐槽之。
於是他只好將注意力放在:
“你說起那位閣下的時候,最好不要用這種語氣。”
薩拉查:“什麼語氣。”
盧修斯:“簡直像是沃爾布加嬸嬸,早年惱怒西里斯時的語氣——當然,是還沒進入霍格沃茲的西里斯。”
讀取了雷古勒斯記憶的薩拉查自然知道西里斯是誰。
雖然雷古勒斯因為靈魂受損的關係,記憶不很全,但其中最深刻的除了那個蠢貨斯萊特林後裔,也就是他幼年時,跟在還沒被逐出家門的兄長身後的場景,而那些場景中又常常會有一個聲音:
沃爾布加在訓斥西里斯,以一個母親,對一個雖然叛逆搗蛋、既不符合做母親的理想也不太符合家族的需要,但依然是真心寵愛着的長子的態度,訓斥。
也許盧修斯會想起來用沃爾布加訓斥西里斯比擬,只是因為他面前站着個雷古勒斯,但毫無疑問,這個比喻該死的犀利,也該死的精準。
薩拉查沉默片刻,低聲:
“剛才的自我介紹沒有說完……
我是薩拉查,薩拉查斯萊特林。”
盧修斯(⊙o⊙)???(⊙o⊙)!!!
薩拉查親了一下呆得格外可愛的鉑金貴族:
“就是你所知道的那個薩拉查。”
盧修斯神情飄忽,聲音虛弱:
“……也就是說,那位閣下之於您,真的就如西里斯之於沃爾布加嬸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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