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的斯萊特林呢?
不知道是哪一代結下的孽緣,總之,韋斯萊們遇上馬爾福往往格外刻薄,而馬爾福遇上了韋斯萊,也每每異乎尋常的不馬爾福。
盧修斯一看到亞瑟韋斯萊,這位和他在霍格沃茲時是同級生的紅頭髮,本就揚起大約有十五度的下巴頓時飆升到四十五度+,看向亞瑟韋斯萊,和他身邊高高低低的好幾個小紅頭髮,那視線完全是從眼角往下撇的,一口詠嘆調越發拖得可惡至極:
“啊,哦,喲——是的,亞瑟·韋斯萊,和你這群同樣滿臉雀斑的小崽子們。”
他低下頭,銀灰色的眼睛在最小的三個孩子身上一掠而過,嘴角挑起一抹諷刺的笑:
“可憐的孩子們,因為父母完全沒有考慮自己撫養能力的盲目生育,只能住在陋居裏頭喝土豆湯,還有註定了的舊袍子、舊課本、舊坩堝,也許連一根稍微合適一點的魔杖都買不起,只能用一不小心就可能出事故的破魔杖……
感覺真是該死的美妙極了,嗯?”
幾個紅頭髮都漲紅了臉,這讓他們臉上的雀斑越發明顯,唯有最小的兩個,卻仰着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笑了。
他們齊聲回答:
“是的,先生,我們覺得現在的生活好極了!爸爸媽媽很愛我們,有哥哥先做好筆記的課本什麼的,也是想想就很棒的,不是嗎?”
最大的紅頭髮也站了出來,他沒有對盧修斯說什麼,卻和較大的兩個弟弟一起,不着痕迹地將最小的弟弟們護在身後。
盧修斯眯了眯他那銀灰色的眼,顯得越發漫不經心:
“哦,是嗎?不過如果我是你們的話,我想多加小心是很必要的,免得重蹈你們父祖輩的覆轍,成為一個生了一群小崽子,卻根本不能給他們一個,哪怕稍微像樣一點兒生活的,完全對不起父親這個詞兒的,廢物?”
他這諷刺得可真夠刻薄的,但面色漲到差不多和頭髮一樣紅的亞瑟韋斯萊,也沒有再和他客氣,他將手裏的一疊舊課本直接扔了過來,目標對準盧修斯的腦袋,同時飛過來的還有他的拳頭!
非常猝不及防的。
要知道盧修斯諷刺這個紅頭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樣連架都沒吵起來就直接動手的,除了霍格沃茲的第一年,盧修斯還是第一回遇上。
更別提這傢伙居然動的是拳頭而不是魔杖,盧修斯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就要舉起自己的蛇頭杖,但可惜的是,薩拉查的忽然降臨,那從裂縫中漏出來的時空風暴,撕碎的不只有盧修斯的衣裳,還有他的家主權杖、和藏在權杖裏頭的魔杖。
就是盧修斯自己,若不是薩拉查護着,現在也是連哪怕一丁點粉末都別想能找得到的悲慘。
←←不過他現在有薩拉查了,以薩拉查的護短程度,他自己想要悲慘只怕都不容易了,更別提外人企圖強加的。
就如亞瑟韋斯萊,雖然他企圖加諸於盧修斯的只是一點點的、甚至比不上薩拉查給一年級小動物們上的近身搏鬥術的微小打擊而已,卻也完全不可能實現——
薩拉查以同樣的力道,將那疊舊書,和一個看不見的拳頭,通通砸回他的臉上!
盧修斯的面上立刻又是傲慢的假笑:
“是的,韋斯萊,墮落到連孩子都養不起的巫師之恥,如今連魔杖都不會使用了嗎?只知道如骯髒沒用的麻瓜一樣,揮舞你那沒用骯髒的拳頭?”
薩拉查看了他一眼,好吧,傲慢挑釁的白貂也是很可愛的,至於麻瓜到底是沒用、還是至少必須正視防備的話題,就留着私底下再說吧。
鄧布利多卻不可能有薩拉查這樣的縱容,他揮了揮手,將亞瑟韋斯萊臉上的淤青、和頭上的大包都給治好了的同時,溫和地勸一句:
“亞瑟,在孩子們面前這樣子衝動暴力,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又極不贊同地看了過來:
“馬爾福先生,你那麼說也委實過分了。
每一個小巫師都是珍貴的,他們既是父母的寶物,也是巫師界的未來,雖然亞瑟給孩子們的確實不那麼奢華享受,但他們有滿滿的愛,不是嗎?
至於麻瓜——
麻瓜也一樣是人類,而且如今過分的純血論可不是什麼好話題,你覺得呢?”
盧修斯抿了抿唇。
是的,是的,純血貴族們擁簇的王,斯萊特林的黑暗公爵,居然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碧眼小崽子,就莫名其妙地變得哪怕連一片衣角一根頭髮絲兒都找不到了。
追隨他的人們,除了那些該是的小偷、強盜、殺人犯,還有許多純血貴族也被關押進阿茲卡班,剩下的那些,最好的也不過如他這樣……
閉了閉眼,也許這一串的變故也影響了他的理智,盧修斯重整他的假笑,傲慢依舊,卻到底褪去了幾分嘲諷和惡意:
“鄧布利多閣下,我想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要知道,雖然馬爾福家確實是世代純血,日後也會永遠純血下去,但那不過是對於家族血脈純粹的追求,可不等於別的什麼。
而亞瑟·韋斯萊,至少作為一個巫師,我想我提醒他更適合巫師的行動方式,也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樣的話對於鄧布利多這樣經歷得足夠多的老頭子而言,毫無疑問,盧修斯已經足夠退讓了。
可惜聽在某些人耳中,卻還是挑釁意味十足。
亞瑟·韋斯萊又揮舞着拳頭,但或許是顧忌着鄧布利多的勸告,或許是顧忌着和盧修斯並排站着的薩拉查,總之,他只將拳頭揮得呼呼作響,卻沒再撲過來,只是叫囂着:
“該死的馬爾福,你們這些可惡的黑巫師……”
←←梅林時代以來最強大的黑巫師薩拉查,完全不痛不癢,連眼皮都沒有撩一下。
“……誰不知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斯萊特林從來都和薩拉查斯萊特林那個變︶態老瘋子一樣,堅持着那該死的純血論……”
←←薩拉查第一次微微挑動一下他的眉毛,他不在乎針對自己的謾罵,雖然膽敢當面罵他的人基本都死光了,但“變︶態瘋子”這種話也算不上什麼侮辱,至少戈德里克,甚至羅伊娜和赫爾加都經常會這麼說。
→→可是“該死的斯萊特林”?斯萊特林如今可是薩拉查的逆鱗,哪怕明知道眼前這個紅頭髮罵的,很可能是斯萊特林學院而不是斯萊特林家族,但學院也一樣是薩拉查的珍寶,是他在涉險前都不惜分割出一部分力量去守護的孩子,豈容人輕辱?
被侮辱了學院創始人的盧修斯同樣怒極,他可以因為局勢勉強自己向“當代最偉大的白巫師”低頭,但容忍一個侮辱了他們學院創始人的韋斯萊?
盧修斯不屑於如麻瓜一般揮舞拳頭的粗魯,但沒有魔杖,可不等於使不出魔咒!
然而就在盧修斯出手之前,他忽然瞥見薩拉查唇角的一抹笑。
他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的笑,魅力十足,卻也危險十足。
笑起來的男人比不笑的時候更加冷漠危險。
盧修斯果斷站定,而亞瑟韋斯萊還絲毫未曾察覺地在滔滔不絕:
“……你們這群歧視混血,蔑視麻瓜種,殺戮麻瓜的變︶態瘋子,該給攝魂怪吻一萬遍的食死徒,別以為暫時逃脫了威森加摩的懲罰就能粉飾-太平了,總有一天,我會將你送到你應該待的地方去的……”
鄧布利多卻忽然一個短距離的幻影移形,擋在了一群韋斯萊面前,亞瑟韋斯萊依然不明所以,當對老獅子王的尊敬信任還是讓他住了嘴。
薩拉查終於開了口:
“呵,莫非這位,嗯,韋斯萊先生,還曾經是霍格沃茲的學生?”
鄧布利多謹慎地看着他:
“……英國幾乎所有巫師,都是霍格沃茲畢業的。
至於亞瑟,他今天確實是有些莽撞了,但他一直是個熱心腸的好孩子,而馬爾福先生也確實先打招呼了……
不如,就這樣,暫且別過如何?”
薩拉查唇角彎起的角度依舊:
“孩子嗎?呵!一個至少是五個幼崽父親的孩子?而似乎校長先生您,也不認為侮辱學校的創始人之一,有什麼問題呢?”
鄧布利多的魔杖依然握在手裏,但又笑得近乎慈愛:
“哦,我的孩子,霍格沃茲的創造者們自然都是偉大而神奇的,但你要原諒,格蘭芬多們大多總有點心直口快的小毛病,當然,當然,有時候往往也會言過其實一點,但這也不該是什麼不能原諒的罪過不是嗎?”
薩拉查不置可否。
他自然不會允許斯萊特林受到侮辱,但眼下的情況,無論是看起來年齡似乎比利貝瑞迪安離家遊歷時大上三五歲的盧修斯,或者是這些傢伙們口中透露出來的某些信息,似乎都有點不太尋常——
那麼維護斯萊特林的榮耀,也不需急在一時。
等了解情況之後,等更多的斯萊特林誕生之後,斯萊特林家族總會還是那個高貴的黑巫師家族……
是的,哪怕血脈不夠純粹,也總有辦法能、能……
薩拉查的面色大變,他的斯萊特林呢?
他身體裏頭那雖然不是自孕育者傳承而來、但也有將近三分之一濃厚的斯萊斯林血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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