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李楠其實也沒覺得有多大不了,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對柏睿低頭的,他寧願吃官司。
柏睿從北京回來后心情一直都不太好,本來去之前他已經告訴自己的律師這件事情等他回來再做定奪,律師看他態度沒那麼堅決還以為他不打算追究了,可是這次他回來后直接告訴律師說“按照法律程序,該怎麼辦怎麼辦。”
李楠的上司也來了迎川市,一直在為這事勞財傷神。
傅箐箐準備再次去迎川市,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她接到李楠的電話,他說:“箐箐你答應我,不要去求任何人,我他媽就是死也不要你去求人。”
傅箐箐拿着手機,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李楠的聲音有些沙啞,顯然很多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傅箐箐有些心疼,語氣也不自覺的放柔,“李楠,你是我丈夫,我只有你了,我不能讓你有事。”
“我寧願自己坐牢,我也不要你出去求人。”
傅箐箐明白,李楠肯定以為她去求人就會用身體,原來他對她的信任也不過如此。其實怪誰呢,她本來也不見得高尚。
“先不說了,我買了明天的機票過來迎川市。”
張文斌那邊不受威脅,傅箐箐其實也沒有證據證明他生活作風有問題,更何況她跟張文斌之間,是個人應該都會選擇相信張文斌的話。
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是中午的飛機到,見到李楠的時候傅箐箐眼淚一下子逼到了眼眶,她摸摸他的臉,“怎麼瘦了這麼多?”
“那是你太久沒有看到我的原因,就像我現在看到你,還覺得你瘦了呢。”
兩人很久都沒有在一起了,李楠緊緊的抱着傅箐箐,傅箐箐把李媽媽跟她說的開發事情告訴李楠,神色很是愁眉。
“怎麼辦?我戶口都還在我前夫那裏。”
“你之前找他談,怎麼說的嘛?”
“我已經叫律師給他寄了傳票,我也不知道——”
“箐箐,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根本不想跟你離婚。”
“怎麼可能,”傅箐箐一臉不相信,“之前我們離婚時他很堅決。”
“那現在打算怎麼辦?爸媽那邊估計瞞不住了。”
“要不我們還是告訴他們實話吧,其實這樣把他們瞞在鼓裏我也挺自責的。”
“過陣子我來告訴他們吧。”
“可是最近你爸媽都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了,我覺得這事情他們遲早得知道,而且你現在在這邊也走不開,就算是我拿到離婚證了我們也沒時間去領證啊?”
“先把離婚證拿到吧,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晚上李楠睡着后傅箐箐又給柏睿發了信息:我現在人已經在迎川市了,我們明天去拿離婚證吧,要不然大家就法院見了。
回復她的自然是無盡的沉默。
第二天李楠上司給他帶來噩耗,說那邊現在態度已經很堅決了,只待法院受理此案了。
他沒法隱瞞傅箐箐,因為她當時就在他的旁邊。
傅箐箐跟李楠說要出去打個電話,人直接去了柏睿公司。
“我在你公司,你現在方便嗎?”
“不方便,我現在人不在公司,如果是為了你男人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我的條件已經說了,不會改變。如果是離婚的事情,我已經給我律師打過電話了,我想一個星期內他會聯繫你的。”
“你現在在哪裏?我想跟你當面談。”
“考慮清楚之前,我不想見你。”柏睿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剛剛李楠上司跟他說結果的時候,傅箐箐從他上司的神態裏面可以看得出,這事情很嚴重,她私底下諮詢過律師,如果柏睿要以商業詐騙起訴他們的話,李楠坐牢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李楠告訴她,他們公司也在想辦法,可是他們沒有想過柏睿在政界也如此吃得開,那些關係聽到柏睿后直接表示沒有辦法,聽天由命。
李媽媽又給她打來了電話催促,傅箐箐索性將李楠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兩老聽到這消息在電話裏面當即哭了出來。無論傅箐箐怎樣勸說都沒用,他們硬要過來一趟,傅箐箐沒有辦法,只得給他們訂了票。
平時二老都是非常節儉之人,就算是知道兒子不缺這點錢,但農村的人以前窮慣了,把一個錢當兩個花,他們是無論怎樣都捨不得花錢坐飛機,這次傅箐箐說給他們訂機票他們竟然也沒有反對,傅箐箐知道他們恨不得立馬就飛過來看看自己的兒子。
見到兩位老人老淚縱橫的臉,傅箐箐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任她再怎麼堅強,李楠總歸是男人,一家之主,失去了他家裏的頂樑柱就沒了。
傅箐箐又給張文斌去了電話,也不拐彎抹角:“張院,我知道這事情您一定有辦法,如果實在免不了要吃官司,要坐牢,那麼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給他辦理保外就醫、取保候審。”
“要救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事情確實有些棘手。”張文斌還是那句老話。
“我當然知道刺手,”傅箐箐冷笑,“只要你幫我,我會報答您的。”
“傅小姐這話說得——我可是國家——”
“您放心,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我儘力哈,傅小姐也不要太擔心了,畢竟社會上這種情況也有成功的案例。我會抽空去打個招呼,你現在在a市?”
“不,我現在在迎川市,煩請你儘快——”
“傅小姐,這都還沒——就想着好處了——你會不會有些太急了——”
“我明天過來a市,您放心好了。”
“行,那我叫車來接你到時候。”
“不用了,您說個地方,我自己過來。”
晚飯後,幾人回到住的酒店,李媽媽從口袋裏面拿出存摺,遞給傅箐箐,“這是這些年我跟你爸爸存的一點錢,平時你們給的也都存在裏面了。我知道現在社會上下都需要關係打點,免不了花錢,這個時候就不要在乎錢了,只要人沒事就好,錢再掙就是了。”邊說眼淚還是不斷,李楠拒不接受,“我怎麼能用你們的錢,放心吧,我跟箐箐身上有錢。”
“我們的錢你怎麼不能用了?你是我兒子,這種事情錢不嫌多,多備點總歸多點希望!”
“我明天去一趟a市,我之前的公司——工作上還有點事情需要我去掃尾。”傅箐箐突然插.話。
“都這種時候了你怎麼能——”李媽媽聲音哽咽着。
傅箐箐一直低着頭,就讓他們說吧,她也知道這個時候離開不合適,李楠深嘆口氣,敖紅了眼睛。
晚上睡覺時,李楠側着身體躺在一邊,傅箐箐抱着他的腰,“怎麼了?”
“你去a市到底什麼事情?”李楠聲音悶悶的,還是沒有轉過身來。
“我說了是我工作上的事情。”
“是嗎?箐箐,能不能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
“嗯,我答應你。”等這件事情過後,我一定什麼都告訴你,再也不瞞着你,對你再也不會有秘密。
傅箐箐訂的是早上八點的機票,她走的時候,李楠還沒有醒。
在機場遇到了柏睿,他帶着自己的女兒在貴賓室候機,傅箐箐看到他一手抱着柏欣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翻着手裏的文件。
傅箐箐盯着孩子看了許久,柏欣閱也看到了她,她掙扎着要從柏睿的腿上下來,柏睿微微蹙眉,似乎是柏欣閱說了什麼,他抬起頭朝傅箐箐這邊看了一眼。臉上是一貫的冷漠淡然,看到傅箐箐后嘴角彎了彎,那譏娛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傅箐箐根本不想跟他廢話,站起來出了貴賓室。
跟張文斌約好的地方在酒店,張文斌有公事要處理,傅箐箐先過去等他。
她去外面買了瓶高濃度的酒。
張文斌下班后先帶她去附近的餐廳用餐,傅箐箐將自己買的酒帶上,她說:“喝點酒,就當壯壯膽了。”
張文斌但笑不語,陪着傅箐箐喝了不少。
兩人回到酒店,一進房間,張文斌就去抱傅箐箐,傅箐箐稍微推開他,“我怎麼知道您不會框我?”
“呵呵,現在身份高貴了,都開始不相信人了。”
“我也是沒有辦法,要是一會我賠了自己,您又事後不認怎麼辦?”
“傅小姐,求人不帶這麼的吧。”
“我現在也是無可奈何。”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想怎麼弄?”
“我想等事情成后再——”
“呵呵,傅小姐真不愧是生意人,如果我不答應呢?我又不是非你不可,你知道,”張文斌邊說伸手在傅箐箐的胸口上方點了點,“比你漂亮可人的可多了去了,拿錢打發的還是要——”
“那好,我跟你睡一晚,但是你要準保我丈夫不會有牢獄之災。”
“我盡量,放心吧,這麼漂亮的女人求我,我會努力做好的。”
“好,那就先去洗澡吧。”傅箐箐得到肯定答案,對着張文斌笑了笑。
張文斌將身上的衣服脫掉,拉着傅箐箐往浴室走,傅箐箐掙開他的手,“我下午剛洗過,就在外面等你。”
張文斌也不勉強她,自己一個人去了浴室。
……
傅箐箐穿戴整齊坐在床前,迎着東方的旭日朝陽,看着床上的人。
張文斌這一覺睡到了大天亮,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床沿的人,傅箐箐對着他笑:“醒了?”
“昨晚——”
“我們昨晚很開心,你不記得了?”
“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先起來穿好衣服,我們慢慢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