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西行的列車

第十三章西行的列車

“你說得沒錯,我是喜歡你,而且是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你有了好感,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吧?!”“喀秋莎”咬了咬牙,扭過頭來說道,“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你並不喜歡我,你喜歡的是那三個……女人。”

“其實,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范海冬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喀秋莎”眼睛一亮,問道。

“只不過你的脾氣有些大,而且整天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讓人有些受不了。”范海冬從她的腿上離開,靠一邊坐着說道。

“就是這些嗎?”“喀秋莎”試探地問道,“那,那如果我改了呢?我不對你發脾氣,我溫柔的對你,那樣的話,你會喜歡我嗎?你能離開那幾個……那幾個女人嗎?”

“不能!”范海冬回答得非常痛快。

“為什麼?!”“喀秋莎”身子一顫,問道。

“不為什麼,就因為她們是我的女人,她們愛我,而我也同樣愛着她們,所以我不能離開她們。”范海冬聳了聳肩回答道。

“你胡說!你根本就不愛她們!你只不過是迷戀她們的**,迷戀她們在床上的風騷罷了!”沒想到范海冬會這樣痛快地拒絕自己,而且還是為了幾個妓女,“喀秋莎”有些忍受不了,她激動說道。

“你!”范海冬看着眼前再次陷入憤怒的女人,覺得自己跟她實在是無話可說了。這個女人不但冰冷,而且性情多變,喜怒無常,跟她在一起,絕對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為了不讓自己的腦袋再次受到傷害,他決定躲得遠遠的。

“你去哪裏?!”看到范海冬翻身下床,朝門口走去,“喀秋莎”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慌,她急聲問道。

“我和你無話可說,與其在這裏和你吵,我還不如換個地方獃著。”范海冬頭也不回的說道。

“不!不行!我不讓你走!”“喀秋莎”從後面撲過來,雙手摟在范海冬的腰上,哭聲說道,“我求你答應我,和我在一起,離開那幾個骯髒的女人好不好?她們有的我也有,她們能滿足你的我也能,而且,而且我還是個處女,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

“閉嘴!”范海冬用力拉開攬在自己腰上的胳膊,一把將“喀秋莎”推倒在床上,怒聲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只要你是真心對我,不管你是不是處女,不管你原來做過什麼,我都可以接受你!但是你要是想讓我離開我的女人,那很抱歉——辦不到!而且我還要最後說一次,不要污辱我的女人!”

范海冬說完,開門走了出去,留下包廂里的“喀秋莎”,一個人在那裏嗚嗚的哭泣。

“你們,你們怎麼了?”門外,查爾金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到范海冬出來,他起身問道。

“沒什麼,”范海冬心不在焉的說道,“我去轉轉,在裏面悶得慌。”

“哦?”查爾金傻傻的看着他一個人往車尾處走去,沒有說什麼。

范海冬走出卧鋪車節,來到軟座車廂里。在狹長的車廂走廊里前行着,他想要找一個空位坐一會兒,等到“喀秋莎”冷靜下來之後,再回去。穿過數道車廂,他漸漸的失望了,車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別說是空位,連車廂連接處的走廊都擠滿了。沒辦法,他只得再次轉回來,走到了位於火車前部的餐車裏,還好,這裏還有一兩個餐桌是空着的。

“先生,你需要點什麼?”

范海冬剛在一處沒有人的餐桌邊坐下,身穿粉色制服的服務員走過來問道。

儘管肚子並不餓,但是范海冬還是要了一份吃的,因為額頭上傷口的緣故,他沒有要那些肉類的食物,只是要了一份黑麵包和一份土豆泥、奶酪以及一杯紅茶。

“先生也來這裏用餐嗎?”就在服務員剛把東西送上來的時候,一個聽起來有些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啊,是你?”范海冬回頭一看,原來是剛才那位給他包紮傷口的金髮姑娘。此刻她正面帶微笑的站在自己身後,手裏還拿着一個粉色的小皮包。

“你也是來吃東西的嗎?”范海冬站起身,朝姑娘伸出了手。

“嗯,我能坐在這裏嗎?”姑娘伸出白皙滑膩的小手和他握了握,然後指着范海冬對面的位置問道。

“當然,榮幸之至。”范海冬慌忙走過去為姑娘拉開椅子,同時笑道。

“謝謝。”姑娘在椅子上坐下,笑了笑說道。

“小姐吃點什麼?我請客。”范海冬招來服務員說道。

“那好啊,我可不客氣了。”姑娘性格比較豪爽,也不多客氣,就點了幾樣自己喜歡的東西。

“能不能冒昧地問一下,姑娘的芳名是?”范海冬笑了笑說道。

“哦,先生是中國人嗎?”姑娘不答反問。

“是呀,姑娘是怎麼看出來的?”范海冬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很簡單,在黃皮膚的人種中,也只有崇尚禮儀的中國人,會這樣彬彬有禮而又文鄒鄒的。”姑娘笑道。

“噢,那我可不可以把姑娘這話當成是誇獎呢?”范海冬歪頭看着對面的姑娘說道。

“當然,這原本就是誇獎。”姑娘說道,“不過先生不覺得問姑娘名字之前,先自我介紹一下,才更合乎禮儀嗎?”

“哦,這倒是我的失禮。”范海冬歉意地笑了笑,將自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原來是范先生,”聽了他的介紹,姑娘說道,“我叫塞爾科娃。”姑娘說完,又將自己的情況介紹了一下。從她的介紹中范海冬了解到,原來塞爾科娃是莫斯科國立醫學院的一名學生,她這次是來巴爾瑙爾看望了一個親戚,現在搭乘這輛列車趕回莫斯科。

塞爾科外性格外向,很健談且又不失幽默感,青春奔放的氣息在她身上洋溢出來,極富感染性。在她的帶動下,原本情緒並不是很好的范海冬,也逐漸的忘記了之前的不開心,轉而與面前這位青春靚麗的姑娘熱絡的攀談起來。

“哎,范大哥,”就在兩人聊得正歡的時候,塞爾科娃忽然正了正了身子,低聲說道,“你夫人來了。”

“我夫人?!”范海冬一愣,轉身看去。只見餐車的門口處,一身白色緊身皮衣,玉面憔悴的“喀秋莎”,正直直的朝他們的座位走過來。她那潔白的皮衣上,依舊染着范海冬留下的殷紅血跡,一雙原本大而明亮的眼睛,也紅腫的猶如兩個熟透的紅杏。

看到范海冬以及坐在他對面的塞爾科娃,“喀秋莎”眼睛裏的目光微微一暗,似乎在猶豫什麼。但是隨即她便振作精神,繼續走了過來。

“海冬,我有話對你說。”走到兩人身邊,“喀秋莎”先看了塞爾科娃一眼,才對范海冬說道。

“你們談,我先走了。”雖然桌上的東西還沒怎麼動,塞爾科娃還是禮貌的站起來說道。

“不用,你在這裏繼續吃吧,我們回房間去談。”范海冬搶先站起身來,看了“喀秋莎”一眼說道。說完,他也不理會“喀秋莎”的反應,自顧自的離開了餐車,朝自己的卧鋪包廂走去。

“說吧,有什麼事?”走進卧鋪包間,范海冬面對着窗外說道。“如果你只是想找我吵架,你就免了吧,我……”

范海冬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猛地一對胳膊從背後伸過來,緊緊地攬在了他的腰上,同時“喀秋莎”哭泣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

“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不理我。你可以罵我,可以打我,但是求你不要不理我。”“喀秋莎”的聲音很柔弱,柔弱的讓人不忍心再去傷害她,只想要把她摟在懷裏仔細的呵護。范海冬知道,這個平日裏冷若冰霜,性格又喜怒無常的女人,這一刻是真的向他屈服了。

“哎,”范海冬嘆了口氣,抬手抓住摟在自己腰上的兩隻胳膊,將“喀秋莎”從自己的背後拉到胸前。

“你知道的,不是我想這樣對你,而是你太無理取鬧了。一個不懂得尊重別人,動不動就發脾氣的女人,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范海冬溫柔的說道。

“那,那我不再發脾氣,不再說那些侮辱你的…….你的女人的話,你是不是會喜歡我?”此刻的“喀秋莎”更像是一個患得患失的孩子,她盯在范海冬臉上,有些緊張的問道。

“呵呵,我是個男人,你是個漂亮女人,你說我會不喜歡你嗎?”范海冬笑着說道,“只不過我已經有了屬於我的女人,我不會也不可能為了別的女人而離開她們,這一點你清楚嗎?”

“喀秋莎”猶豫了一下,低頭說道:“我知道,以後我不會再說什麼讓你離開她們的話,我會和她們公平的競爭,把你從她們手裏搶過來。”

范海冬心中暗自苦笑,看來這個女人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畢竟像她這樣高傲的女人,能在短時間內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對自己極大的讓步了,剩下的就只有通過長時間的努力,去轉變了。

“好啦,我答應你。”想明白了這一點,范海冬收拾心情,溫聲道,“不要再哭了,看,把眼睛都哭腫了,多難看。”

在范海冬細聲安慰下,“喀秋莎”的情緒逐漸的平靜下來,兩人坐在床邊,聞聲細語的,活像一對剛剛和好的熱戀情人。經過近半個小時的竊竊私語,范海冬知道了很多關於“喀秋莎”的事情。比如說“喀秋莎”的本名是叫喀麗莎·蘇薩諾娃,因為她的性情火爆,而且名字和“喀秋莎”三個字音同,所以,手底下的人就給她起了這麼一個綽號,久而久之,“喀秋莎”的名字也就叫開了。不過,關於喀麗莎的身世,儘管范海冬問了幾次,但是她都沒說,考慮到這其中可能有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隱衷,范海冬也沒有繼續追問。

“哎,對啦麗莎,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這次去莫斯科,究竟是什麼人要見我?”范海冬突然想起了自己目前最關心的事情,於是他問道。

“這個……”喀麗莎皺了皺眉頭,有些猶豫。

“噢,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就不必說了,我不會介意的。”范海冬笑道。

“不是,不是,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喀麗莎連聲說道,陷入愛情中小女人是迷茫的,她們對自己的愛人似乎只知道服從,或許有時候也會撒撒嬌耍些小脾氣,但那也只不過是為了增加彼此之間的情趣罷了。

“這次要見你的,是組織的‘黨魁’——利蒙諾夫,上次你的那項提議被傳達上去之後,組織高層十分重視,尤其是黨魁本人。但是因為計劃很籠統,沒有規劃好每一步的具體實施辦法,所以他就想要見你一面。”喀麗莎想了想說道。

“利蒙諾夫?!”聽了喀麗莎的話,范海冬吃了一驚,他有些緊張地說道,“我原來聽新聞上說,他不是已經被抓起來了嗎?怎麼現在……”

“別胡說,”喀麗莎嬌嗔的白了他一眼說道,“那些謠言怎麼能聽信呢?報紙和電視上的新聞是最不可信的了,那些都是政府方面發出去的假消息,目的就是為了瓦解組織的凝聚力和戰鬥力,是他們的一種手段罷了。黨魁一直都好好的呆在莫斯科總部里,指揮着組織的全面工作。”

“一直呆在莫斯科?難道現在俄羅斯警方不想抓他了?”范海冬驚訝的問道,畢竟莫斯科是俄羅斯的首都,那裏的警方力量肯定是最強的,如果利蒙諾夫能夠在那個逍遙自在,就只能說明兩點,其一自然是俄羅斯警察和安全部門的能力讓人懷疑,其二就是黑手黨方面的確是神通廣大,手眼通天。這兩者,范海冬寧願相信後者。

“不想抓?”喀麗莎嘲弄似的笑了笑說道,“黨魁在他們的眼裏就是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怎麼會不想抓,只不過想是一回事,實際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罷了。就拿去年來說,警方就對我們組織先後進行了六次全國性的查捕,結果怎麼樣?我們還不是安全的躲過去了。雖然說組織的損失也很大,不過分部以上的首腦沒有受到任何的觸動。你想想,就連分部的負責人他們都抓不到,又何談黨魁呢?”

“哦,是這樣呀。”范海冬點了點頭,雖然喀麗莎沒有說他們是如何躲過的,但是范海冬猜想,組織里肯定有人在俄羅斯政府上層擔任職務,有了他們的通風報信,警方想要有所收穫恐怕就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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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犯手記之列國群芳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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