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１１１ 脫離掌控
鄭文海的失蹤，在小範圍內引起了一陣波動。
不過，意識到這件事情的發生，已經距離他真正“失蹤”的時間，過去了兩個多月。畢竟他的工作性質特殊，當介入到某些重大事件中的時候，消失個一兩個月是常事。他的級別又高，除了胡老這個修鍊狂人之外，也沒誰有什麼權限和閑心去查詢他的行蹤。
這時候，澹臺銳意和沈江瑜已經連大一的軍訓都結束了。
澹臺銳意和沈江瑜沒逃掉軍訓，竟然前所未有“乖”地全程參與。尤其是沈江瑜小盆友，全程沒有欺負同學，沒有欺負教官，連大姐姐們給的棒棒糖都沒有拿一根。
被叫出去問話回來的路上，澹臺銳意滿臉厭煩：“那群女人也真是夠了，明知道我們是一對，還總是逗你。”
從入學開始，他們就避諱過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雖然在外面非常親密的舉動沒有，但是親親抱抱偶爾還是會有的。收穫了一些反感，也收穫了一些祝福。同性婚姻合法化正在各個媒體進行宣傳和呼籲，人們尤其是年輕人，對這樣的事情接受度也越來越高。
澹臺銳意自身有着常年鍛鍊出來的高冷氣場，只要他不吭聲，沒人敢主動靠近他三米範圍之內。沈江瑜就不同了。這傢伙好像卸下了什麼包袱一樣，越來越像個普通的少年，經常把人萌得不要不要的。要不是他看得緊，那群女人估計都敢伸爪子捏臉！
沈江瑜眨巴着眼睛不說話。小姑娘們還是很可愛的嘛，趁着還能裝嫩的時候，他得趕緊裝，不然這具身體再過上幾年就會變成糙漢子了，就不萌了，突然之間有些羨慕矮蘿蔔頭治療師。
澹臺銳意當然看得出來，沈江瑜是故意的。可是對這個人打不得罵不得，只能在心裏記上一筆，等成年的！
無論是他們的性向，還是高顏值，或者是高智商，讓他們在甫一入學就引來了高度關注。
作為校園名人，兩個人走到哪裏都會引來高度關注。當然，如果他們兩個想要擺脫眾人的視線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這兩個被特批不用住校的新生，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人查到具體的住處。
原本作為大學期間住房的別墅，現在完全用作辦公。澹臺銳意自從接收了源能結晶傳來的經驗之後，對源能的使用就越來越熟練。從學校到郊區山上的婚房，簡直不存在距離問題。不過他們今天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出現在了進門處的動植物研究所。
經歷了幾個月的建造，研究所一期工程終於落成。要不是有些特殊材料太難找，在後期一群異能者的參與下，絕對不需要花費那麼久的時間。
不過付出是值得肯定的。作為研究所一把手的薛少君，對研究所的各項設備很滿意，隨手就配置出一瓶初級能量藥劑。
“這地方比那什麼特別行動組要好多了。”最起碼沒那麼多眼睛盯着，老對頭也算是知根知底，沒必要藏着掖着。
沈江瑜順口邀請：“那你就留在這裏唄？”一個藥劑大師還是不錯的，他在藥劑上雖然不是一無所知，不過成就不大，也沒耐心再去研究這些個東西。就像他之前研究異能轉換一樣，偶爾拿來玩玩，譬如說變個貓爪子魚尾巴什麼的還挺有趣，可是真要當個項目一樣研究，他肯定是沒有興趣也沒有耐心的。
相比於沈江瑜的隨意，澹臺銳意顯得很鄭重：“是的，如果覺得我們這裏的條件合適的話，隨時歡迎你加入研究所。至於組織那邊，不是問題。”
澹臺銳意對特別行動組的了解未必有沈江瑜多，但是也足夠了。最起碼他很清楚地知道，組織絕對不會也沒有能力跟他們來撕破臉。
於是，唯一的治療系就這麼被輕易挖走了。胡老得到消息／通知的時候，簡直不敢置信。說句不客氣的話，他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從來就只有從別人地里挖寶貝種進來，還從來沒被人偷走過寶貝！
“個人覺得，相比較於從屬關係，我們還是覺得合作關係更好。”澹臺銳意代表發言，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鬧得太僵。但是組織受到的限制太多，並不適合沈江瑜，也不適合他。
胡老很想說，這關你這臭小子什麼事情？可是不行，這臭小子現在可不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娃娃了，還是一個異能等級已經高到自己都看不透的高手，吃什麼長大的？這兩小子才幾歲，雙修了吧？不，雙修也不可能這麼神奇。
“小魚能跟胡爺爺說說，為什麼就不願意在組織里待着了？”之前在程序上是有所延誤，可是現在組織和上面已經拿出了足夠的誠意，為什麼現在就被棄若敝履了呢？
沈江瑜手上正在雕刻一塊指甲蓋大的木頭，聞言認真道：“不愛被人管着。”
胡老一窒，卻不由得拿出十二萬分的耐心：“小年輕愛自由，老頭子能夠理解。可是你們兩個都不是普通的學生，尤其是小意，你自己生意做那麼大，聽說馬上就要出新的概念車了？你應該明白，人只要生活在這個社會裏，就會受到各種各樣的約束。反倒是做得越大，受到的約束越小。最多再過兩年，老頭這個位置就是你的……更何況，背靠大樹好乘涼，小魚，這道理你應該明白。”
沈江瑜乾脆把雕刻刀和木頭放到一邊，綠蘿把托盤捲住，小心翼翼地拿去放好。
“胡爺爺，我自己就是大樹，不需要靠別的大樹。”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隨意，只是在簡單陳述一個事實。兩輩子加起來，他也就靠過一個澹臺銳意。
胡老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想想其實沈江瑜的行動完全沒有那麼難懂，也沒有上面其他人所說的出爾反爾，或者是更難聽的給臉不要臉之類。之前沈江瑜羽翼未豐，自然需要大樹庇蔭；可是他現在已經枝葉豐滿了，其它的大樹只會成為他爭奪養分的競爭對手……
現在澹臺銳意提出的合作，其實已經很謙和的做法。而說是合作，其實他們有什麼能夠拿出來跟人家合作的呢？
高端人才，能高得過沈江瑜和澹臺銳意嗎？
高端技術，連唯一“技術”的薛少君都被挖走了。說起來，人家本來就是沈江瑜挖來的人。
至於資金和權利等等方面，澹臺家族缺什麼都不會缺資金。他們有了能力，當然也不缺乏權利。
胡老心灰意冷地走了。
他們不知道胡老後來做了什麼，但是在這之後，他們沒有再得到過來自於上面的壓力。
十月，京城國際車展拉開帷幕。
其中，號稱全部由國內自主研發的兩個車系，引起了極大的關注。
兩款都是小型車。一種更注重功能性的銳系列，可以搭載各種功能性設施，譬如說消防用具、或者醫療設備。展區更是直接將概念車掛在了消防車和救護車上面，只需要兩根軌道，並不需要什麼複雜的安裝，就能直接使用。
另外一種是面向單身或者小家庭人士的瑜系列，在功能性上面也不輸給銳系列，只不過更注重家庭生活的需求，另外還有專門針對殘障人士的設計。
一些道路狹窄的老城，或者受限於地形的山城，對這兩個系列的車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用於展示的車模，也沒有選擇穿着清涼的美女，而是打扮地非常具有居家風的一家三口，普通的上班族等等。
採用油電混合的動力，也讓這款車型的能耗降低。另外廠商還透露將會研製太陽能動力等等，加上意外出現的胡容更是謀殺了數量極大的內存。
當胡容這隻沒節操的狐狸，沒下限地放電的時候，幾乎整個會場的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去。幾家電視台的主持人紛紛舉着長槍短炮，對準着胡容，愣是把他當成偶像明星來採訪。
而作為普通民眾的胡容，只是在兩款車系前站了一會兒，然後讓人意外地是坐到了邊上用來展示效果的輪椅上……
晴天霹靂！
“這位先生，您家裏有人使用輪椅嗎？”
胡容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提起褲腿，露出假肢：“不，是我自己。”幻化一條假腿而已，小菜一碟。
堅強殘疾的美男子！
燈光又是閃成一片。
接下來各個媒體，各個版面都充斥着相關報道。當然對澹臺銳意和沈江瑜來說最實惠的，還是拿到的各界的認購意向書，尤其是許多政府訂單。
如果不是太過驚世駭俗，實際上這兩款車型到明年年底就能上市。當然，為了照顧公眾情緒，他們還是宣佈上市時間會定在未來的五年內。
當然，在這期間，他們完全沒消停。不說各種系列車型逐步在各大國際汽車展上一一亮相，而且第一屆上的提到過的太陽能動力車，也出現了概念車型，並且完全不是其它同類的實驗室產品，是真正可以大貨生產的。
學校內作為這兩個人底細的導師，總覺得特別沒有底氣。雖然當這個導師是有很多好處的，譬如說能夠直接參觀神秘的工作室，譬如說能夠直接試駕所有的車型，譬如說手底下的研究生包括自己在內，能在空閑時間到汽車製造廠見習工作……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知道，實際上這兩個系列的車型在實際操作上一點問題都沒有，性能穩定而且卓越，駕駛體驗一點都不比那些國際豪車差。甚至他們在偌大的廠區內的交通，如今都已經專門研發了一款太陽能動力車……
在如今的汽車製造廠內，有一份每天刷新一次的登記表。內容就是員工內部對兩款系列車型的認購意向。
企業內部論壇內，每天都在刷新一系列的帖子。
＃今天還是沒能買到車＃
＃我的愛車在實驗室內又躺了一天＃
＃我的老闆不急着賺錢＃
＃作為顧客很急着花錢＃
……
新的一天，早上六點很多人還在捂被子的時候，第一張帖子——
＃為慶祝老闆結婚，銳系列＆瑜系列即日投產＃
發帖人：愛吃魚
樓上驢我。
編故事也不編像一點。
樓主智商捉急。
樓主報辦公室號，等我上班來找你談人森。
生產部的我都沒接到通知。
樓主回復：Ｅ區６棟２０１６室。
呵呵，我也是Ｅ區的，不睡了，起床去單挑！
不睡了，起床去單挑＋１
夏天的早晨，群情激奮！
……
ＸＸ樓：１６不是總經辦嗎？
這一層回復被迅速淹沒在這片汪洋中，沒有掀起一絲浪花。
因為有人散佈“虛假消息”引起民憤，今天就連班車都提早了。一些還不知道情況的工作人員，看到好多人把Ｅ區６棟給圍住了。
“卧槽，這是怎麼回事？”工廠內部氣氛還是很河蟹的呀，到底發生了神馬要這樣一幅暴動的架勢？
八點四十五分，總經理出現在Ｅ區６棟：“都圍在這裏幹嘛呢？早上帖子我發的，今天投產投產投產，要想快點買到車，快點回到工作崗位上去！”
“老闆結婚，今天中午食堂加菜！”
沒人抱怨老闆小氣，全都等着新車型早日下線。吃飯啥時候不能吃，早點買到車才是正經。
而在這一天，沈江瑜的名字被正式寫在了澹臺家的族譜上。
澹臺銳意到了這一刻才像是鬆了口一口氣。
刁小三在婚宴的時候，哼唧：“你們倒是終於捨得投產了啊？”
澹臺銳意言簡意賅：“嗯。”
小郭子：“為什麼你們都上了族譜，還不領證？”
沈江瑜呲牙笑：“因為我年紀還不到。”
新婚姻法規定，男性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二周圍，他今年才剛二十。
晚上，新人送入洞房……之前，龔月桂把兩人攔住了。經過幾年時間的接觸，她現在也明白一些老牌家族的各種規矩。像是結婚之類的，單純的扯證是不被家族承認的，只有上了族譜，才算是真正的澹臺家人。
可是龔月桂還是傳統的想法：“小意啊，嬸子……那個媽媽跟你們說，老大還沒到法定年齡呢……”
澹臺銳意瞬間綳直背脊：“小魚成年了！”他等着熬魚湯已經都快把自己熬成什麼了？小魚十八歲的時候，龔月桂就來了這麼一套，堅稱十八歲不是成年，現在二十了還不能開吃，他……
反正他絕不讓步！
龔月桂看着澹臺銳意把她兒子往懷裏一抱，變出兩隻翅膀，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