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飛雷急聯軍皆驚慌施圍困西域自相殘
投石機?難道這東西就是靖人的投石機嗎?
西域這塊土地城小池淺,科技上也遠遠不及極西之地和中土的大靖,就算兩個小國之間發生了摩擦,相互攻城的時候也用不到投石機這麼高大上的東西。
北蠻國縱橫西域多年,把西域諸國的軍民殺得魂飛魄散,但是投石器這玩意他們這種純粹的游牧民族也是沒有,北蠻就沒有城這種東西,要投石機做什麼?他們都是直接用騎兵衝殺的,最多在攻城的時候用一下先做的長梯而已,連雲梯車都沒用過,更別說高級設備投石機了。
西域人沒見過真正的投石機,倒是聽說過關於中原使用的投石機的傳聞。知道這種厲害的武器是用木頭做成的,威力巨大,可以射出磨盤那麼大的石頭來。傳聞就這麼多,所以這些西域人不知道,中原的投石機十分高大,根本就不可能被矮小的土牆和半人深的壕溝擋住,而靖軍剛剛用的,根本就不是投石機這麼簡單的武器……
“是石頭,應該是石頭!”西域聯軍也不考慮一下,在這種黃沙遍地,沒有山丘的地方,靖軍去哪裏去找石頭,難道跑出幾百里去那邊的山裏面運嗎?
不管怎麼樣,反正在場的所有西域人都認為天上飛舞的這些東西是投石機射出來的大石了,雖然在場的人都在躲避,但是卻沒當做一回事。
磨盤大的石頭雖然可怕,可是除非是非常倒霉地被正面擊中,否則對於周圍的其他人影響並不大。幾十個上百個大石最多也不過是傷到上百個人而已,這種殺傷效率和剛剛那些神臂弓差不了多少,神臂弓他們都不怕,怕什麼石頭啊。
而且投石機這玩意的填裝速度也很慢,雖然射程遠,威力大,可基本很少被用於地面的攻防戰。這種大傢伙一般都是用來攻城或者守城的,用磨盤大的石頭攻擊城牆,或者用一些小石塊從城上天女散花殺傷下面的敵人,誰會在平地的時候用投石機丟大石塊啊,還不如丟小石子呢。
西域的士兵們就像沒看見一樣頭上黑壓壓飛下來的東西一樣,繼續悶頭向前沖,本着只要砸不到自己就沒事的心態,他們完全沒有在乎。可是下一刻,他們所有人就都驚呆了,這些落下來的“石頭”明明沒有打中人,可是剛一觸及到地面就發出了一聲如同雷霆一般的巨響,發出了赤紅色的衝天火光!
落在地上,隨着那一聲巨響,戰場簡直地動山搖,附近的士兵感覺如同地震了一樣,連站都站不穩。隨着爆炸,煙塵和砂礫被拋起來三四丈高,巨大的威力將周圍的士兵全部掀翻出去,有的甚至飛出去十幾步才落地。
這些被強大的力量擊飛出去的士兵身上沒有什麼傷口,要害沒有損傷,也沒有被火燒傷。但是一個個都七竅流血,瞬間死亡,就像是中了什麼妖法一般。而周圍沒有死亡的士兵則全被震倒在地,有的人甚至耳朵流血,完全失聰了……
這就是投石機?這就是石頭?怎麼可能?!
這是雷霆,不,這比任何雷霆還要厲害!這是神術,是仙法!這些靖軍竟然懂得法術?!
別說是被炸飛的西域大軍了,就連好好地躲在壕溝裏面的孫利都被這東西的威力嚇得吞了口唾沫,拍了拍胸口才平穩了心情。
這什麼玩意啊?!工部那群傢伙弄出來的這是什麼東西?雖然聽專門負責操作的士兵形容過這東西的威力,他也只當是吹牛而已,可誰知道竟然這麼厲害!
就剛才那麼一下,所有的藥包都射到了一百步左右的位置,只是他目測而已,就能看出那裏的西域士兵死傷慘重。光是他目光所及範圍內所看到的,就不止倒下了一兩千人,還有不知多少受重傷的死掉的離得太遠,他沒看到呢。這也太厲害了點兒!
不過孫利反應十分迅速,既然這東西厲害,那就繼續用!
他眼看着訓練有素的士兵們往那個磨盤粗的圓筒裏面加入調好的藥粉,放上導/火/索,又安好了早就準備好的藥包,沒過多久就向他示意填裝完畢。孫利立刻就又是一揮手,命令這些士兵再來一次齊射!
一見孫利揮手,所有的靖軍士兵全都縮回了壕溝裏面,捂着耳朵躲避周圍巨大的震動。而遠處觀戰的江源則看到又是幾十上百個這種磨盤大小的玩意,從鐵桶之中飛射而出,丟到西域聯軍的軍陣之中,帶起了衝天的火光,並且奪走了無數人的生命。
這也是靖軍第一次大規模地使用這種新式武器,哪怕是靖軍的軍士也從來沒見過這東西的威力。原本只以為是個普通的鐵桶,看上去平平常常的,這些桀驁的士兵還不屑一顧,覺得就是花架子而已。可是如今見到了這東西驚人的效果,這些靖軍的震撼一點都不比對面的西域士兵好到哪裏去,一個個都嚇得直咽唾沫,再不敢說閑話了。
這是什麼東西?竟然這麼厲害?
不是火/炮,也不是投石機,而是在解放時期由解放軍們發明的一種自製武器——飛雷炮!
這玩意的製作方法十分簡單,但是效果卻異常驚人,除了射程近了點兒,填裝過程麻煩了一些之外,比起一般的大炮效果不知道要好多少。
上一世的中原,在宋朝以後開始廣泛應用火器。最開始人們使用銅這種金屬來鑄造火/炮,因為銅的熔點低,而且形變也容易,很方便就能被築成想要的形狀了。但是很快就出現了問題,因為銅形變容易,所以一旦火/葯添加的多了,使用時間長了,或者被連着使用,就很容易出現炸膛或者變形的問題。所以在後來,人們就改用鋼鐵來鑄炮了。
銅炮的效果一般,而想要鑄造鋼炮,以靖朝現在的鍊鋼技術又不合格,就算做出來也會炸膛。江源想要製造一種更好用的炮火,就自然而然地想到飛雷炮(即沒良心炮)這種利器了。
這玩意名為炮,其實就是個簡單的炸/葯/包發射器。其主體其實就是個空汽油桶,將筒身用鐵箍加強,防止炸裂以後,在筒身底部用厚棗木堵死,又在棗木上挖出拋射葯室,並鑽個孔用來安放引燃拋射葯的導/火/索。最後在棗木上面放上早就準備好的炸/葯/包就可以了。
到時候只要點燃火線,藥包就會因為強大的衝力被丟出去,最遠可以射出三百米的距離,且可以令炮彈所落的位置周圍半徑十米以內的一切障礙物損毀或者掀翻,而且能讓半徑二十米內的敵人瞬間失去戰鬥力。
光是聽上去就覺的厲害!
在靖朝,汽油桶這種東西就沒有了,但是仿製一個鐵皮桶就沒那麼難了。汽油桶又不是多麼高端的東西,憑藉大靖鐵匠的打鐵技術還是能夠做出來的,鑄炮實在受到技術所限,但是造這種薄鐵皮的圓筒,鐵匠們倒是很有辦法。用棗木封底也很容易,工部那邊有的是熟練的木匠,隨時聽從他的召喚。
雖然靖朝現有的條件十分有限,沒有效果更好的炸/葯,只能使用黑/火/葯來代替,但是這種大靖版的飛雷炮一樣效果驚人,殺傷力十足,足以讓炮火周圍的敵人統統失去戰鬥力,被炸得要死不活,甚至瞬間死亡。
飛雷炮的效果如此驚人和它的殺傷原理有關。
一般的炮彈殺傷敵人的方式都是彈片、熱灼傷和衝擊波三種,但是火炮的口徑一般都比較小,除了彈片以外,造成的熱灼傷和衝擊波對散兵基本沒效果。如果是古代的那種原始的火炮就更沒什麼作用了,那種銅炮鐵炮往往用的是實心彈,殺傷力倒是比投石機要強,但是根本不會爆炸開花,只能直線殺敵,如果敵人站得分散一些就一個都打不到了。
但是飛雷炮就不一樣了,它的炮彈是炸/葯/包,沒有彈片這一說,主要就是靠熱灼傷和衝擊波來殺傷敵人的。不同於普通的炮彈,炸/葯/包填充的藥粉是其他炮彈的好幾倍,所產生的熱灼傷和衝擊波的效果也同樣是炮彈的幾倍甚至十幾倍。所以在落點周圍的敵人往往沒有外傷,但是被衝擊波殺傷,七竅流血甚至內臟破裂,死狀當然就像法術的效果了……
孫利也不是閑着沒事才弄出這些土牆和壕溝的,這些工事除了能夠抵擋敵人的弓箭,防禦敵人的騎兵衝鋒以外,最重要的作用就是防範飛雷炮的衝擊波。飛雷炮屬於初制,沒有經過很好的測試,飛出去的彈/葯掉到哪裏很不確定,萬一掉得離靖軍近了,用土牆和壕溝就能阻擋住衝擊波。
果然,對面的西域人被炸得要死不活,可是靖軍這邊卻毫髮無傷,安然無恙。
這時候放在江源上一世還處於唐朝的時間段,火/葯還沒有普及呢,當然也沒有火器的大規模應用。從來就沒有見過火器的西域人,根本就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來應對現在的情況。
在火器出現並大規模應用之前,所有國家的軍隊都是以密集陣型衝鋒的,人擠人,人挨人,中間的距離不超過一尺,這才是常見的模式。他們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做散開,也不知道卧倒來躲避火器的殺傷力。在這種密集衝鋒的情況下,普通的地/雷都能帶來驚人的效果,就別提這種殺傷面積更加大的炮火了。
三輪炮擊之後,西域大軍已然死傷慘重,很多人在第一輪炮擊的時候就打算扭頭逃走了,可是他們連轉身都轉不了,要怎麼逃?
剛剛孫利為什麼一直不讓靖軍使用弓箭,只是用射程遠殺傷力強,但是填裝速度慢的神臂弓來對付西域聯軍?就是想要逼得他們加速向前衝鋒,更快,更密集地站到炮火覆蓋的範圍內。想要躲避神臂弓就必須衝到更接近土牆的地方,利用弓箭還擊,壓制靖軍這邊的弩手,所以西域聯軍的速度都加到了最快,拚命地往前沖,這時候想跑,來得及嗎?
果然如孫利所想,等到飛雷炮顯示神威的時候,西域聯軍倒是想跑,可是他們怎麼跑?
前後左右都是慌亂向前沖的自己人,前面停了後面卻還在跑,所有人都擠在一塊,還在藉著慣性向前沖呢,根本沒辦法停住腳步,也沒辦法從人群之中擠出一條逃跑的路線來。
步兵被擠得動彈不得,騎兵就只有更加凄慘,由於西域的那個詭異的陣型,他們被步兵緊緊地包圍着,連調轉馬頭都做不到,更別提躲避或者逃竄了,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和戰馬被炮火的威力擊飛出去。
別說已經慌亂得不成樣子了,就算西域大軍全都聽從指揮,如指臂使,一起掉頭向後跑也沒有用。剛剛為了對付神臂弓,他們沖得太往前了,就算掉頭跑,落在後面的兵馬還是一樣來不及躲避射來的炮火,依然要死傷慘重……
神臂弓看似裝箭很慢,但也不是沒有加快射速的辦法,模仿三段式射擊填裝箭矢的思想早就被江源作為新式戰法交給他們這群將領了,想要快速射擊一點也不難。就算因為人數不夠,不能使用三段式射擊,也可以用兩石弓來殺傷敵軍,兩石弓雖然射程比神臂弓近一些,但是殺傷效果同樣驚人,憑藉對面那些手持一石弓的西域人根本就沒辦法抵擋。
所以,無論是不使用三段式射擊的方式加快射速,還是不許用兩石弓還擊,都是孫利設下的誘餌而已,目的就是為了誘惑這些西域聯軍拋棄過去慢悠悠的速度,快速向土牆方向靠攏,讓更多人進入炮火的覆蓋區域。
中了計又沖得太快的西域士兵還能停下來嗎?前面停下,後面卻還在向前沖,在這種擠得太密的情況下,西域士兵還能轉身逃走嗎?這麼一群散沙組成的軍隊,還能在這種亂局之下冷靜地聽從統帥的命令嗎?
三個問題的答案都是——不能!
在隆隆炮聲之中,這些從沒有見識過火器的戰馬已經完全受驚了,它們剛剛近距離感受到了炮聲的轟鳴,又見到了那衝天的火光,這樣恐怖的場景比起地/雷還讓馬匹恐懼。左賢王三萬大軍的馬匹都曾經見識過火器了,還是被火雷陣中地/雷的動靜驚得驚慌失措,斷送了主人們的性命,何況西域大軍的戰馬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呢?
西域聯軍之中,騎兵的戰馬變得驚慌失措,奮力嘶鳴,並且只要有一匹馬受驚,就會影響到周圍越來越多的馬匹。西域軍隊的問題比起當初的左賢王的還要嚴重幾倍,他們的軍馬因為那個詭異的戰陣的問題,是被其他的步兵包圍着的。所以一旦馬匹受驚發瘋,首先遭殃的不是它們背上的主人,而是密集地站在它們周圍的那些步兵。
不管是身穿厚重的鐵甲,還是只穿着阻擋風寒的皮衣,在面對這些發瘋的馬匹的時候,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戰馬的體重都在數百斤甚至上千斤,馬蹄奮力舞動蹬踹,撞到人的身上,衝擊力異常驚人,就算有護心鏡的保護也是沒用的,所以穿不穿鐵甲也沒辦法提供更多的保護。
原本穿着皮衣的士兵負擔較輕,是可以躲開瘋狂的驚馬的,可是誰讓他們擠成了一團呢?所以這些可憐的士兵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和周圍的同伴被驚馬踩在腳底,活活吐血而死。
都不用靖軍衝擊敵陣了,光是這群馬匹的殺敵能力就足夠讓西域聯軍的軍陣徹底跨掉了。它們慌不擇路地奔逃着,撞飛和踩死阻攔在他們面前的一切生物,將本就混亂的戰陣衝擊得更加混亂……
西域人料不到這種情況,所以才被戰馬坑得要死,而靖軍卻早就知道這些馬匹會發狂了,就是因為曾經見識過左賢王的軍隊毀於驚馬,所以孫利才沒有在炮火附近準備任何騎兵的。現在看來,這些驚馬的威力都快趕上飛雷炮了,翻飛的馬蹄不停地殺傷着周圍的友軍,至少有幾千人亡於這些驚馬的蹄下。
首戰到了目前這種程度,已經完全超出預計情況了。孫利是喜歡獲得戰功,但他不喜歡獨吞戰功,西域防線不是只有北疆出身的軍士,這裏的將領也不是只有孫利一人,也要給出身趙國魏國的軍隊們和千里迢迢趕來助戰的京畿大營留下些好處。畢竟獨吞軍功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就算現在西域大軍已經傷亡慘重,軍陣更是混亂不堪,但是只靠着他這四萬人馬也不足以全殲敵軍,只能將他們擊潰而已。既然能全殲,又為什麼只是擊潰呢?他孫利可不是那種為了爭軍功就放走敵人的傢伙。
看到孫利麾下的令旗手打出的旗語,司徒晟微微一笑,“知情,識趣,又有謀略。這個孫利很是不錯,值得大用。”
江源點了點頭,笑着讓旗手發出命令,早就埋伏在周圍的大軍盡數出動,除了孫利的四萬兵馬,早就埋伏在周圍的其餘十九萬靖軍從四面八方趕來了戰場,將混亂不堪西域聯軍團團圍住。因為陷入了混亂、驚慌之中,這些聯軍竟然沒來得及脫離戰場,四散逃命,被從遠處騎馬趕來或者就近埋伏的步兵包圍在了中央,再也逃脫不了了。
靖軍出動了二十三萬之眾,別說是現在驚慌失措,傷亡慘重的西域聯軍了,就是他們安然無恙,全須全尾的時候也絕對不是靖軍的對手。
西域聯軍之中的將領和國王們顯然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強大的靖軍也動搖着他們繼續作戰的決心。陷入包圍的時候,就能看出一盤散沙的軍隊不好的地方了,有的人已經被嚇怕了,打算立刻向靖軍投降,而有的北蠻國的死忠卻覺得還不到投降的時候,應該拚死迎擊,破釜沉舟。雙方誰都不服誰,還沒等靖軍先動手呢,西域聯軍內部就開始內訌了!
江源騎着戰馬,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司徒晟也沒有催促進軍,而是和其他的靖軍將領一同看熱鬧,順便嘲諷幾句西域人得戰鬥能力。本來就混亂的西域聯軍就這麼在靖軍的包圍之中殺成了一團,而且一旦出手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所有的聯軍士兵在之前都互不相識,甚至不知道對方是為哪一個國家效力的,但是只要一方先砍出一刀,那麼雙方就會陷入拚死搏殺之中,再也拉不開了。甚至有的人已經殺紅眼了,連和自己站在一個戰線的友軍都殺死了,這種情況並不少,在混戰之中,所有人都已經失去邏輯,失去分辨的能力了。似乎周圍除了自己國家的士兵以外,都是需要殺死的敵人!
江源搖了搖頭,哼,西域諸國……比起北蠻國不知要差出多遠。北蠻國同樣是內訌,同樣是互相殘殺,可是在面對靖軍的包圍圈的時候,他們首先想到的是聯合在一起,放下仇恨逃出重圍。可是西域諸國呢?沒被包圍的時候好好的,被包圍了反而內訌得更加厲害,簡直是你死我活。
看不清形勢,看不清敵人,同樣看不清自己,簡直就是一群廢物!
不管他們是否內訌,將自己人殺死多少,最後還是要選擇死亡還是投降的,沒有別的路可走,他們絕對沒辦法從包圍圈中逃出去。
最後的結果證實了江源的猜測,失去了勇氣的西域聯軍沒有殺敵的本事,但是內訌的水平倒是不錯。最終投降派戰勝了死戰派贏得了內訌的勝利,靖軍毫髮未損就等來了西域諸國的投降。
相比起飛雷炮甚至是混亂的驚馬,西域人自相殘殺的水平顯然更高。江源覺得投不投降並不是他們亂戰的唯一原因,恐怕他們早就想要找機會消滅掉看不順眼的國家了。內戰死亡的人數遠遠超過了靖軍殺傷的人數。出兵之前足足有十二萬大軍的西域聯軍在投降的時候只剩下了五萬人馬。
死傷的七萬人中有四萬死於“自己人”之手,就連臨時統帥西域聯軍的高昌國王都被其他國家的大將砍下了腦袋,獻到了司徒晟面前。因為他們需要獲得大靖的原諒,換得自己的性命……而高昌國王是最適合背黑鍋的人。
出兵攻打西域防線的罪過被活下來的國主們統統推到了高昌國王的頭上,甚至連他們驅逐大靖使者的做法也都變成了高昌國王的命令。天知道他們從來就沒聽過這位統帥說話、下令,又何來遵照他的命令呢?
這些俘虜中不少人的身份高貴,和西域國家的國王或者王子,通過他們就可以兵不血刃拿下整個西域。這些唯唯諾諾向上國投降的國王、將領們還不知道,對面笑得溫和舒暢的大靖君主和他的武將們已經在想着如何通過他們拿下西域了。
引狼入室顯然是個錯誤,但是隨便招惹老虎的錯誤就只有更大!西域,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紅樓之滄海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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