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求教
“呼……”走到住處的時候，一路沉默的斜月忽然長出了濁氣，他盯着陳術堅定得道：“陳術，明天下午我們一起去！今天我才明白，什麼廣告之類的只能騙騙外行，而力量，才是我們最需要的！”
陳術看了他一眼，淡淡得道：“好的，晚安……哦，對了，大吉今晚和你睡……”
……
“他媽的！大吉你這隻死貓，竟然在我的床上拉屎！”清晨，寧靜的小區回蕩着充滿激情的怒吼。
流水巷，富有詩意的名字，但是在這個名字背後，卻是一個骯髒不堪的小弄堂。很難想像一條小巷子裏面竟然有三個廢品收購站外加一個垃圾轉運站，只要一走進這條巷子，就可以問道一股淡淡的臭味，住在這裏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真是一種煎熬。
不過李德潤不是正常人，陳術他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老神棍仍然是睡眼朦朧，眼角的眼屎泛着黃光，看上去十分新鮮。他直接將兩人帶了進去，這個住處倒是不錯，幾間小屋，中間還有個小院子。老神棍笑着道：“嘿嘿，這地方不錯吧，鬧中取靜。因為在垃圾站邊上，所以當時我買下來的價格非常便宜。現在我在院子裏設了一個‘清風陣’，不但把那些味道全隔在院外，就連早上垃圾車的聲音也穿不進來……嗯，小洋鬼子，你怎麼也來了，老漢我可沒說要教你啊。”
“啊？”斜月倒是一愣，他指了指陳術道：“老……前輩，我可是和他一起來的，我們兩人一體，教我就是教他……”
“不不不，”李德潤擺了擺手道：“我可不敢教你，師門傳下的運力之法，如果流入了外國人的手裏，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李前輩，我可是有中國國籍的啊！”斜月激動得喊着，當然，他所謂的中國國籍也只是指馬克·克里斯多夫這個身份的國籍。
“有國籍頂個鳥用，你身體裏流的還不是外族人的血。”老神棍到底也是混江湖的，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
不過斜月也很執着，用力拉着李德潤的手，認真得道：“老前輩，我還有一顆中國心！”
李德潤看着斜月的表情，覺得一陣惡寒，他想了想，從懷裏摳出了幾張紙遞給了他道：“小洋鬼子，你也別來噁心我了，你的運力之法和我的大相逕庭，我也教不了你。不過這裏有幾張吸血鬼的手稿，是我年輕的時候去歐洲敲悶棍得來的，那個倒霉的吸血鬼不知道被哪個高手也搞得奄奄一息了，正好便宜了我。嘿嘿，虧他還自稱為長生種，管我叫做短生種，他娘的，被老子一扭脖子，還不是照樣掛了。這可能是歐洲某個魔神的運力之術，寫得很深奧，你如果有基礎，應該可以看懂。”
斜月大喜過望，接過來之後就立刻看了起來，之看了一會兒，斜月就臉色大變。他對着李德潤道：“李前輩，這絕對是我見過最好的禮物了，我現在需要立刻回去修鍊，就不打擾你們了。”說著，他直接開門就走，連頭都沒有回。
“呸，沒見識的小洋鬼子。”李德潤再次關上門，不屑得道：“這種邪異小道，也能讓他這麼高興，那個誰……”
“我叫陳術！”
“好，陳術，現在老漢我來教你真正的大道之術。”李德潤看着陳術神秘得一笑道：“嘿嘿，老漢我行走江湖也要一百多年了，見過的有為青年多如過江之鯉，但是我從來沒有動過收徒的念頭，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教你嗎？你那副表情是什麼意思？老漢我是那種變態嗎！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小子那個因為現形咒，我才懶得理你！”
“現形咒？”
“是啊，我不知道你學的是哪一門的咒術，但是顯然沒有學好，施術的時候運力四散，根本就是廢物咒。但是你小子有一點可愛的地方，你已經能夠看到術力的流動了。那個現形咒施展得毫無章法，顯然是你根據術力的流動，自己改進過的！嘿嘿，被我說中了吧！老漢我用咒也要兩百多年了，見過的術士比你叫過的雞……反正就是很多啦，你這點小動作怎麼能夠瞞得了我？”李德潤有些得意忘形了。
“那您為什麼要教我？”陳術開始對自己有些期待。
“因為你運氣好！”李德潤笑着道：“有很多人學了一輩子咒，殺人無數，但是直到老死，也見不到術力的流動，他們不明白咒的真諦。這些人可能都比你強，但是你還年輕，只要你能夠一直走下去，就可以達到他們無法想像的高度。”
看見陳術臉上迷惑的表情，李德潤十分滿足得解釋道：“我們這些修行者，從踏上這條路開始，就註定了凌駕在普通人至上，這種高高在上的地位很容易讓人迷失，迷失在咒的外在張力上。其實我們學咒，只是為了施術，咒術千變萬化，其實也只是術的一個分支，想要真的變強，就需要掌握術的真諦，而術力的流動，便是這真諦的一種表現形式。”
說著，李德潤伸出一根手指，打了一個響指，指尖就出現了一團火焰，然後他又打了一個響指，指尖變成了一團冰霧。然後他收起神通，問陳術道：“你覺得我剛才施展的兩種咒法的本質區別在哪裏？”
“呃……”陳術仔細想了一會兒，頹然道：“我看不出它們有什麼區別……”
“這就對了！”李德潤興奮得道：“很多人都不被表面的冰火所左右，其實這術力運轉的本質，兩者都是一致的。你想要學術，就要認清它的本質，不然就算學會了千般咒語，也只是生搬硬套前人的把戲。相反，一旦你能夠清楚得觀察到術力的流動，那麼就算別人創出了什麼新術，你見了一次也就學會了。”
“但是，前輩，”陳術諾諾得道：“如果我元力不夠，就算了解術力的運轉，也無法施展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