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被朝廷截獲了密信,噶爾丹索性便徹底撕下了最初的偽裝,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對蒙古諸部落發起了猛攻。與大清交好的蒙古諸部落安逸了幾十年,曾經的驍勇善戰幾乎都被磨滅殆盡,壓根就抵擋不住來勢洶洶的噶爾丹。

等到裕親王福全和恭親王常寧帶着援軍趕到岳樂軍前的時候,朝廷派去震懾噶爾丹的軍隊已經打了兩場敗仗,被迫退入了大同府,靠着大同府的城池來防禦噶爾丹。福全等人見過了倉皇逃入大同府的這些蒙古王公,好生安撫了一番后,幾個人的臉上也都露出了憂色。

噶爾丹徹底拋棄了輜重,沿路洗劫被攻下的蒙古部落,完全是以戰養戰的策略,兵速奇快、士氣極強。反觀朝廷這邊,大軍雖然已經集結在了大同府,但是糧草和各類軍需都還在路上,眼看着天一天天的冷了,若是後續的軍需跟不上,這仗根本就沒法打下去了。

想當年,老祖宗們打下前明的江山也是靠着以戰養戰,用兇悍的鐵騎撕開了前明堅固的城池。如今位置調換,他們成了龜縮於城牆之內的羊群,噶爾丹則成了虎視眈眈的狼群。

“皇伯父!噶爾丹不過區區兩千人,咱們這回帶來了四千八旗、兩千火器營,老王爺和蒙古那邊還有五千八旗和蒙古兵,本地更有三千綠營兵,何懼他噶爾丹?胤褆請戰,敢為先鋒!”大阿哥沒有福全他們想得這麼多,受不得噶爾丹的人馬在城外污言叫囂,怒髮衝冠的跑到福全面前就要請戰。

他這話完全是一腔熱血,卻把在場的所有將軍幾乎都得罪了,所有人心中都不高興的腹誹,聽大阿哥的意思,他們這些人都是貪生怕死的無能之輩不成?

福全看着眼麾下這些將軍,轉頭對大阿哥說道:“老大,你可知道,咱們這數萬兵丁戰馬,一天要耗費多少的糧草?一旦出城迎戰,如果不能將噶爾丹一舉成擒,讓對方逃進草原,他們一番劫掠休整兵馬後便能轉土重來。可咱們城中的糧草卻不能支持數萬兵馬連番作戰。眼看着便要入冬,一旦咱們操之過急,後面的戰事,可就危險了。”

在福全看來,大阿哥雖然騎射功夫不錯、人也很有幾分的勇武,但性子卻委實太急躁了些。為兵者勇武自然很好,可為將者,這份急躁恐怕是要壞了大事的。但是康熙已經發話讓他看顧大阿哥,福全也沒有辦法,只有盡全力教導大,若大阿哥真是可造之材,那大清如果再多一位有勇有謀的皇子將軍也是絕佳的好事。

大阿哥聽了卻覺得並不服氣,反駁道:“若是如此瞻前顧後,那什麼時候才是出戰的良機?我方的兵馬幾倍於噶爾丹的兵馬,難道還不能將那噶爾丹一舉擒獲嗎?”

常寧性子不比福全溫和,聽了大阿哥的話,十分不滿的哼了一聲:“大阿哥,這兒是戰場,軍令如山,既然皇上讓你為副,你就要聽主將的安排,在場的諸位都是身經百戰的將軍,自然有我們的顧慮,你一個毛頭小子,還是多看多學少說話。”

大阿哥哪裏忍得下這口氣,登時眼睛就紅了,與常寧爭吵了起來,福全頭疼的將他們兩個都按了下去,嚴厲的對大阿哥說道:“如果老大你不能恪守軍令,那我這給皇上上表,讓你回去京城吧!”

大阿哥心裏再不服氣,聽了這話也只能暫時作罷,狠狠地瞪了眼常寧,扭頭走了出去。大阿哥走後,福全對常寧搖了搖頭:“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你要教導他,何必和他置氣,把他氣走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常寧對於這個脾氣溫和的皇兄一向很信服,聽了這話只委屈得說道:“我這不是怕他會壞事嘛!噶爾丹十分狡猾,是個不可小看的對手,此番出戰,不論殺敵多少,一旦沒有擒住噶爾丹,不僅沒功勞,反而有罪過!咱們這一路上想了多少法子,都是為了能夠最穩妥的不放跑這噶爾丹。他倒好,小孩子一個,跑來大放厥詞,說的咱們都像是縮頭烏龜似得,着實可恨!”

屋裏還有其他人,常寧便把後半截話給吞進了肚子裏,大阿哥是皇子,即便此戰失利皇上降罪,他一個光頭阿哥還能怎麼樣?反倒是他和皇兄兩個人,當他沒發覺呢,皇上這些年先是提拔索額圖和明珠來壓制他們,等到這二人事敗,皇上又一力扶持佟家和其他的紅帶子,即便他和皇兄心裏並沒有二心,對那皇位也沒興趣,偏皇上還是越發得對他們猜忌了起來。

這回領兵作戰,一旦出了任何的紕漏,只怕都要被皇上拿住狠狠地發落,眼下常寧的心裏正緊繃著對康熙的不滿,偏大阿哥還要跳出來指手畫腳,常寧便把對皇上的火氣全都撒到他兒子大阿哥身上了。

這話常寧能說,簡親王他們卻是說不得,只得把話題又拉回到戰事上,信郡王鄂札輕咳一聲開口道:“王爺,那噶爾丹篡其兄長的汗位,眼下雖然看着風光無限,實則在準噶爾內部卻也不是所有人都信服於他。如今噶爾丹雖然用兵神速,但也犯了孤軍深入的忌諱,一旦咱們能和準噶爾內部對他不滿的勢力聯手,在後方掏了噶爾丹的老窩,他便是想逃,也無處可逃了。”

在座的眾人都很認可簡親王提出的建議,眾人便將重點放到了商討派遣誰去做這個合適的聯絡人,卻沒發覺,那個被他們忘到腦後的“小孩子”大阿哥,憋了一肚子氣,竟打起了帶人夜襲噶爾丹營地的主意。

大阿哥在軍營里鬧騰的時候,京城裏也發生了一件轟動朝野的大事,近年來被康熙十分看重的佟家,亂成了一鍋粥。

打從胤禩回京便沒見到岳興阿,問剛安和富達琿,胤禩才知道,自打聖駕南巡后不久,岳興阿便告病在家沒有出門,連這侍衛的差事都扔下了。剛安和富達琿兩個覺得這事兒透着蹊蹺,以他們對岳興阿的了解,這小子正卯足了心氣兒要好好辦差,出人頭地給他額娘面上爭光,讓他阿瑪正視他這個兒子,便是當真生了病,強撐着也不會耽擱了辦差,是不可能發生因為養病把差事給丟了的事兒。

可剛安和富達琿兩個心裏面再疑惑,去到佟府兩次都被門上給婉拒后,便也都沒了什麼法子。他們兩個可惹不起如今的佟家,門上不放他們進去,好言好語的勸着,他們難道還能硬闖進去不成?更何況他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若是他們想錯了,硬闖進去反倒容易給岳興阿惹禍。

兩個人心裏面正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呢,八阿哥便主動問起了此事,他二人連忙把這些蹊蹺的地方和胤禩說了一通,眼巴巴的等着八阿哥給他們拿主意。

胤禩一聽便知道事情有變,打開系統一看,這才發現,那個原本只是中級的岳興阿的執念任務,如今已經升級成了最高級。胤禩可還記得,岳興阿原本只是執着於讓他的父母重歸於好,讓他父親認清楚那個叫四兒的小妾的真面目,如今再看,岳興阿卻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執念竟變成了帶着他的額娘離開佟家。

在看到這個任務的一瞬間,胤禩彷彿看到了剛剛重生的自己。這世道不同於他看過的光怪陸離的後世,離婚什麼的已經是家常便飯,究竟隆科多做了什麼事,竟然讓土生土長的岳興阿生出了讓他的額娘離開佟家的念頭?

“走,我帶你們一起去佟家探病,看他們敢不敢把我也攔在外面。”被岳興阿的執念戳中了心裏柔軟的地方,胤禩對每個如他一般看重額娘的人都報以最大的善念,當下便跑去太皇太后那邊提出想要出宮的想法。

太后聽說是去佟家探病,又問了幾句,便點頭同意了。胤禩不是第一次出宮,一應佈置也都有前例,到時沒費什麼功夫。離宮前,胤禩還特為的叫喜壽去打聽,得知佟國維和隆科多此刻都在御書房,眉梢一挑,對剛安和富達琿道:“想來是皇阿瑪召大臣們進攻參贊軍務,這機會可好,佟家的大人們不在,咱們也好便宜行事。”

說罷,帶着一行人立即便出宮直奔佟國維的府邸,到了門上,門人都已經認得了剛安和富達琿,一眼見到他們又來了,門人臉上還帶着笑容,眼底卻已經露出了些許不耐煩的神色:“二位小爺,實在不是小的不通融,是太醫說了,我家少爺的病需要靜養,最好不見外人,老爺便吩咐,不許人打擾。”

這話剛安和富達琿聽得耳朵都要生繭子了,從前他們二人無可奈何,這會兒有了依仗,他們便都回頭看向了胤禩。胤禩走上前,態度溫和有禮,但話里卻透着一股不容質疑的勁兒來,只聽他說道:“太醫說的?請的是哪位太醫,爺親自去問問他,他到底是怎麼混進太醫院的?岳興阿都病了好幾個月了,怎的還不能見人不成?”

那門人不認得胤禩,聽他說話雖然並不急躁,神色也不倨傲,但那股從容的架勢,卻讓門人不由得一愣,拿捏不準胤禩的身份,他也只得繼續賠着笑臉的問道:“不知這位小公子怎麼稱呼?”

胤禩嘴角一勾,露出個好看至極的笑容來,只說道:“我在家裏行八,別人都叫一聲八爺,說來,我與府上還算有親。”

門人一愣,他問那話的意思,便是想知道這位是哪家的公子,誰知道卻不清不楚的說了這麼一番話,然後就一臉理所當然的看着他。這京城裏面和他們佟家有遠親的多了,家裏行八的爺們也多了!該不會是故意來混淆視聽的吧?這門人不由得懷疑的看了眼剛安他們,難不成是這幾個小爺發現不得其門二人,特為的找了個騙子來糊弄他?

見到那門人懷疑的眼神,富達琿心裏面火大,剛要說話,就被胤禩攔住了,只聽他聲音不急不緩的說道:“出門的時候從家裏帶了那麼多人,你何必親自去和不相干的人廢話?”

這就是要硬闖的節奏,剛安和富達琿眼睛都興奮地瞪大了,那門子一聽當時就急了,忙招呼人來幫忙,嘴裏還說:“這可是佟府!你們想幹什麼?開罪了我們家老爺,你們可吃罪不起!”

佟家的這些家丁護院哪裏擋得住胤禩帶來的這些侍衛,不過片刻的功夫,胤禩便帶着剛安和富達琿闖進了佟府。外面鬧得一團亂,早有人去裏面稟告主人,佟國維雖然不在家,但是他的次子德克新卻在家,聽到門上來人說,有小子帶人硬闖佟府,德克新都被氣笑了,這是哪家的愣頭青?匆匆帶人往門上趕,等德克新看清楚了來人,德克新驚得一呆,忙叫人去後院通知母親,一改臉上的怒意跑到胤禩面前躬身施禮:“這不是八阿哥嗎?您今兒怎麼出宮來了?”

門上的那些人一聽到自家二爺這麼說,也都愣了,德克新瞪了一眼這些人:“放肆!衝撞八阿哥,都要腦袋不要了?”

這些人撲通撲通跪了一地,連忙討饒,胤禩也不惱,只對着德克新說道:“我可不想上門鬧事,只是南巡迴來以後這麼久都沒見到岳興阿,聽說他病了,我就讓剛安和富達琿陪我出來探病,偏你們家人說了,不許外人探病。我心裏着急,便讓手下的人衝動了些。”

德克新聽了這話,瞪了眼門上的人:“什麼時候咱們府里還有不許人探病的道理了?”

門上的人口裏發苦,只得硬着頭皮說道:“是三爺吩咐的,小的不敢不聽。”

德克新一聽這話,心裏一沉,心裏不由生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岳興阿確實是病了許久,他問過三弟一句,老三隻說是不小心磕碰着了,需要卧床靜養,他當時也沒多想。如今見着門人閃爍其詞的模樣,又聽說是三弟吩咐不許人來探病,德克新心裏不覺生疑。三弟那後院可是鬧騰得很,難不成,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可事到如今,八阿哥都已經親自來了佟府,不管這事兒有沒有蹊蹺,他們家都沒有任何的理由攔着不讓八阿哥探病不是?德克新也只得將八阿哥迎了進去,胤禩倒沒着急先去尋岳興阿,先與德克新一道去拜見了老夫人,老夫人原還對外面鬧哄哄的事情不明所以,聽了胤禩說是來尋岳興阿的,便也沒多想,便讓人去請隆科多的夫人到正房這邊。

卻沒想到,來者不是隆科多的正室夫人,卻是他那嬌滴滴的小妾四兒。那四兒一身硃紅色亮眼旗袍,裊裊婷婷的給老夫人行了個禮,開口就說:“給額娘請安,不知額娘叫我來有什麼吩咐?”

佟老夫人在看到四兒進屋的時候臉色就變了,聽她這麼一說,氣得臉上一片鐵青,沒理會這四兒,對她派去的丫頭道:“讓你去請三夫人不過,你是怎麼傳話的?”

那四兒忙笑道:“老夫人,三夫人身子不舒坦,才叫我來問問額娘有什麼吩咐。”

胤禩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四兒,見她果然生了副好相貌,周身上下還有股媚人的勁兒,眉眼間完全沒有任何的怯懦,即便面對老夫人鐵青的臉色,臉上還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神色。果然是被隆科多寵在心尖尖上的寶貝疙瘩么!

剛安和富達琿此時也看出了這個女人的身份,岳興阿曾經與他們提及過,家中有個姨娘很是不安分,平日裏沒少下絆子噁心他和他額娘。看來,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姨娘了!想到此,他們二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些不滿的神色。

沒等老夫人開口,胤禩便說道:“原來三夫人的身子也不舒坦,既如此,老夫人,您就不必再勞煩旁人了,我這就去瞧瞧岳興阿,再給三夫人請安便是。”

四兒聽了這話,彎彎的柳葉彎眉微微一動,瞧了眼胤禩,見對方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子,眼底閃過一絲輕蔑,又給老夫人福了福身,說道:“額娘,三夫人和大少爺身子都不大好,三爺說了,他們得安心養病,不要讓外人去叨擾,只怕這會兒不大方便見外人,還請額娘體諒些。”

仰仗着有隆科多的寵愛,即便是面對府里的老夫人,四兒也依舊沒什麼懼怕的心思,之前老夫人沒少給那賤人撐腰為難他,後來還不是讓爺給制住了?當初老夫人身邊的那個叫銀兒的大丫頭,因為推搡了她一下,過後還不是讓爺尋了個由子給發賣了?也沒見老夫人有法子保下那丫頭,如今這正院裏沒有一個下人敢對她不恭敬,惹惱了她,就等於得罪了三爺,就連老夫人也保不住他們!

胤禩神色一冷,看着在面前耀武揚威的這個叫四兒的妾室,又看了看被氣得臉色鐵青卻也沒有說出什麼重話的老夫人,再看了看這一院子的下人都噤若寒蟬的模樣,胤禩冷笑一聲道:“我和老夫人說話,你是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插嘴?不懂規矩的東西,青瑤,掌嘴十下!”

不用說旁的,單看這個四兒在老夫人的院子裏都敢這麼肆無忌憚,可想而知,岳興阿和他額娘,眼下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上輩子他也聽說了隆科多的後院有個女人不安分,卻並沒有親眼所見,如今一看,這四兒哪裏是不安分三個字能形容的了?

佟家的下人對這四兒諸多忌憚,宮裏的這些人可沒什麼可顧忌的,聽到八阿哥發話,侍衛們扯開四兒身邊的丫鬟們,青瑤高高揚起手來,“啪”的一聲,將四兒的臉頰打得通紅一片。

自打上回隆科多作了一通后,佟家上上下下哪有人敢惹這四兒的?四兒頭一回吃了這麼大的苦頭,被青瑤這一巴掌直接打得頭暈目眩倒在了地上,再仰起臉來剛要喊人,就被青瑤按住又一巴掌打了下去。

佟家的下人沒人敢動,只得眼睜睜的看着一向都跋扈慣了的這四兒姨娘,被八阿哥的宮女壓在地上連打了十個重重的耳光。再看時,這四兒哪裏還有平日裏的漂亮勁兒,披頭散髮,金釵都掉在了地上,臉頰更是紅腫了起來,嘴角正不住的滴血。

胤禩回頭又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烏庫媽媽最不喜歡這等沒規矩的東西,我也是如此。今日本不該越矩在您這兒越俎代庖,只是我委實是看不得這樣的人,得罪之處,還請老夫人海涵才是。”

四兒被教訓,老夫人心裏其實很痛快。只是痛快過後心底又生出些不安,她那個混世魔王的老三這會兒是不在家,若是回來以後見到四兒這個模樣,他不敢去找八阿哥的晦氣,只怕要把這股火撒到家裏。

胤禩看出了老夫人的神色變換,心中大抵猜到了老夫人所想,不由輕嘆,這世上忤逆不孝的兒子,卻是比不慈的母親要多得多。隆科多為了這個小妾四兒只怕沒少忤逆老夫人,可是即便這樣,老夫人還是因為顧忌兒子的感受和前程,對這四兒的猖狂舉動容忍居多。康熙朝以孝治天下,若是老夫人當真狠下心,隆科多也不至於鬧到後來的地步。

佟國維也是如此,以他一家之主的身份,若是狠下心處置了這個四兒,縱然隆科多再鬧也無濟於事。只可惜,也許在他們夫婦心中,兒子比兒媳婦重要得多。胤禩收回心中的嘆息,今生既然他和岳興阿結交,系統又收到了岳興阿對於母親的一番執念,推己及人,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插手佟家的家務事。前世佟國維待他的好,他永遠都記得,今生即便佟國維因此和他生了怨恨,他也不後悔。

前世隆科多最後出其不意的站在老四身後助老四得了皇位,可佟家的下場又如何呢?胤禩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又是一片清明,不理會癱軟在地上怨毒得看着他的四兒,抬頭對老夫人道:“老夫人,現在可否派人引路,頭一回到訪,我還真不曉得岳興阿的院子在哪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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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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