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初見惡魔之王
宇宙中先有惡魔之王，後有神山，神山之上才誕生了其他惡魔，那麼李九思，伊莉絲，包括安菲琳娜，算不算是惡魔之王創造出來的？
因此，即便李九思異常的強大，甚至在個體實力上不輸於惡魔之王，依舊無法與惡魔之王阿薩斯爭鋒——因為王掌握了天地賦予的一種法則，是所有惡魔都無法抗衡的。
真相是不是如此，蘇顏不得而知，她無法開口，自然也沒辦法向伊莉絲驗證自己的猜測。
“實力的強弱跟誕生的先後順序有關，不過起決定性的卻是誕生的位置……”
“離山巔越近就越強！”伊莉絲指了指遙遠處的五彩神樹：“那是李九思誕生的地方，是目前為止距離山巔最近的誕生地，妹妹和我誕生的清泉，是第二近的地方。”
蘇顏恍然，記得之前那個長辮子少女嘲諷她的時候，伊莉絲爭鋒相對，說長辮子少女是山腳下的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因為山腳距離山峰太遠，所以長辮子少女天生就比伊莉絲弱。
“妹妹，雖然你是第七十七個誕生的，不過也沒關係，順序並不能決定一切，位置才是關鍵，洗禮后，你就會顯示出自己的不同來。”
這個伊莉絲如此友善，又如此耐心的給蘇顏科普知識，蘇顏對她的態度自然也慢慢好了一些，聽到后，微笑地點了點頭，伊莉絲見她笑，也跟着笑，笑容沖淡了蘇顏即將見到惡魔之王的緊張感。
為什麼會緊張？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她即將見到宇宙頭號*oss，雖說這裏的一切興許是假的，但人物的外貌，性格應該是確實無誤的。
也許是左左在她耳邊一直叫她“娜娜”，也許是因為這裏是惡魔族的神山，也許是時間讓她慢慢接受了自己惡魔族的身份，蘇顏現在已經漸漸把安菲琳娜看做了是自己的過去。
既然安菲琳娜是她的過去，那麼，惡魔之王就是她過去的未婚夫。按照左左的說法，那場改變宇宙格局的突變起於她和惡魔之王的婚禮，婚禮被中斷，那安菲琳娜到底算不算嫁給*oss？
必須沒有！
反正蘇顏是死不承認的！
可就算她死不承認，但每每想到這一點，心底總會響起一個聲音。
既然願意嫁給他，至少曾經是喜歡過他的。
既然自己曾經喜歡過他，那麼說明他這個人也許還不錯？
蘇顏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或許是因為左左很尊敬他？
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蘇顏變得很緊張。
伊莉絲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微微一笑：“妹妹，你不用緊張。”
蘇顏側頭望她，等她繼續說下去，伊莉絲卻神秘一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蘇顏：“……”
神山異常的大，蘇顏以為自己是跟着伊莉絲在下山，可走了一會兒才發現他們是在上山，雲霧繚繞着山峰，蔥翠的大樹，碧綠的藤蔓，開在綠茵間嫩黃色的小花，無論哪個角落都宛如仙境。
伊莉絲忽然停下了腳步。
蘇顏也急忙停了下來。
雖然伊莉絲表現得毫無敵意，蘇顏卻沒一秒放鬆過警惕，所以伊莉絲剛一停步，她也停了下來。
“妹妹，王所在的地方是另外一片空間，一會兒周遭的景物都會變化，你不用害怕。”伊莉絲回頭對她輕聲叮囑。
蘇顏點了點頭。
伊莉絲再次對她一笑，率先一步踏入山頂，幾乎在她的腳一落到泥土上的瞬間，伊莉絲就失去了蹤影。
蘇顏一愣，猶豫了一下，也邁出了腳。
一步落下，天地陡變。
彷彿有一座無形的門，門前是美輪美奐的神山，門之後……
那是浩瀚無垠的宇宙。
這片宇宙並不是漆黑的，只是昏暗了一些，蘇顏不禁抬起頭，頭頂是一條璀璨的光河，它彷彿來自九幽，來自諸神的國度，橫貫蒼穹，璀璨得讓人看一眼就捨不得再移開目光。
好半響，蘇顏才把視線從光河上挪開，心底直冒冷汗，因為這條光河太出乎常理，又太過美麗，在蘇顏望向它時不由得有些失神，如果那時候伊莉絲暴起，蘇顏估計自己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理智回籠，蘇顏立刻就開始尋找伊莉絲，只見伊莉絲就站在離她不遠的虛空中，對着宇宙中心龐大如一片大陸的隕石輕聲說著蘇顏的事。
蘇顏沒有那麼強大的精神力，自然無法看清那片遙遠的大陸上有什麼，只能看見有無數的星辰圍繞着大陸在慢慢的轉動，並將光輝灑向那塊大陸之上。
大地之上，光河之下，星辰圍繞的中心，有一個男人。
即使蘇顏什麼也看不見，也依舊能感覺到這個璀璨宇宙中瀰漫的，他的氣息。
在這之前，只有一個男人的氣息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在她還沒有失去身體前，棺材板的氣息對她來說猶如盛放的罌粟，渴望，罪惡，墮落，又甜美。
當她變成一隻普通的小貓之後，棺材板的氣息變得異常的好聞，好似雨後的森林，少了潮，好似春日的花香，少了濃，夏日的陽光，少了烈，輕而易舉就讓人沉醉。
蘇顏以為棺材板就是這世界上最獨特的氣息，卻沒想到，此刻，在這條流淌的光河之下，在那塊被星辰環繞的大陸中央，還有另一個男人的氣息。
即使身體已經遺忘，但靈魂卻依舊記得，就算天地毀滅，就算只遠遠地看了一眼，也再也不會忘記。
他的氣息和棺材板截然不同，他就像一把鋒利絕倫的刀，一把可以劈開天地，劈開宇宙，劈開擋在他面前的一切阻礙物，將萬事萬物一刀兩斷的刀。
蘇顏甚至感覺到一股窒息，那種危險的，充滿侵略性的，桀驁不馴的，捨我其誰的氣息，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像螻蟻仰望着天空，就像人類仰望着宇宙，蘇顏眯起眼睛，仰望着那片被星辰環繞的大陸，想要再看清楚點，可惜，卻什麼也看不到。
她現在終於明白伊莉絲為什麼對她說不用緊張了，確實不用緊張，因為她和惡魔之王隔着一個宇宙，遙遠到，不需要緊張。
她艱難地轉過頭，去看伊莉絲，但伊莉絲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感覺，帶着羞澀的笑容，宛如一個嬌怯的少女正向著自己的心上人訴說衷情。
“……就是這樣，王，我妹妹到底是什麼回事？”伊莉絲水汪汪的雙眸，含情脈脈地望着大陸的中心。
蘇顏心想，這哪裏是帶她來見惡魔之王，分明是伊莉絲想見惡魔之王，拿她當借口。
整個宇宙中靜悄悄的，蘇顏仰着頭看着頭頂的光河，不敢再看那遙遠的大陸，那種窒息感也慢慢淡去，但她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霸絕無雙的氣息包圍着自己。
一道光忽然從光河中灑落下來，細碎的光點正好落在了蘇顏的眉心，蘇顏驚恐地伸出手想要阻擋那光點，但光點卻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她的手掌，她的眉心，落進了她的大腦中。
無數的信息充斥着她的大腦，那是由圓，線，點構成的惡魔文字，那些讓她感覺熟悉而陌生的語言，一剎那，她獲得了語言的能力。
“啦啦啦？呃呃呃？”蘇顏試了試發音。
伊莉絲興奮的跳到她身邊：“妹妹，你會說話了？”
蘇顏有點無語，伊莉絲的表情有點像在看，白痴了十多年的妹妹忽然有了智商一般，她來不及再多想，一股輕柔的力托起她，把她和伊莉絲送回了神山之巔。
天地明媚，露珠兒在枝頭打着滾，周圍是淡淡的芳香，蘇顏有點回不過神來，直到伊莉絲欣喜地抓住了她的胳膊，迫不及待地問：“妹妹，再說一句試試。”
蘇顏不動聲色地掙脫了伊莉絲的手：“今天天氣真好。”
伊莉絲也不介意，一邊示意蘇顏跟自己走，一邊說：“妹妹，我先把你送回清泉，這兩日我都沒辦法來看你。”
見到蘇顏眼底的疑惑，伊莉絲以為蘇顏捨不得自己，開心地解釋道：”妹妹，不是我不想來看你，而是我們已經經過了洗禮的神族，隨着年齡增長就會沾染上世俗的氣息，這種氣息會污染神山，所以我們不能在神山停留過久的時間，今天我在神山呆的時間快達到限制了，所以只能過兩日再來看你。”
蘇顏想了想問，既然洗禮后必須離開神山，那麼像她這樣剛誕生的就必然要留在神山了？
“嗯，妹妹真聰敏，直到洗禮前，你只能留在神山裡，這裏沒什麼禁忌，也非常安全，只要不去打擾王就可以了。”
蘇顏乖乖地點了點頭，她又不是壽星公嫌命長，明顯惡魔之王是個危險人物，還整天跑到他面前晃悠？
“這幾日我也要忙着準備你的洗禮之物，妹妹，你要是無聊，我讓李九思來陪陪你？”
蘇顏想到白天被自己嚇跑的李九思，欣然點頭：“好啊！”
等伊莉絲離開后，蘇顏漫步來到李九思誕生的那棵五彩神樹旁，盯着樹頂那紅彤彤的果子開始流口水。
肯定是好東西！蘇顏心想。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毫無形象地開始爬樹，爬了二十分鐘，蘇顏氣喘吁吁地坐在一根三米寬的枝幹上休息。
神山沒有日月，自然就沒有白天和黑夜，這裏的天空永遠碧空如洗，蘇顏躺在樹枝上，算了算時間，從誕生到現在應該已經過去十多個小時了，餓到不覺得餓，只是有點困，她望着頭頂那掩藏在五彩葉片之間的果子，不知不覺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