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兩人的視線相交在一起，有什麼東西在心底悄悄的碰撞。
其實，到說不上來討厭，只是多少有些驚訝罷了，畢竟，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蘇翦璃會以這樣的方式與他接觸。
他想張口，卻察覺到對方捂着他的嘴死緊，這使得他只能幹瞪着眼看着對方。他想用力扒開蘇翦璃蓋住他嘴的手，但到最後他發現只是做無用功罷了。
“你對我是喜歡還是喜歡？”蘇翦璃耐心性子說道。
“。。。。。。”喂喂喂，你當我傻子呢，這兩個有什麼分別！！！
“你倒是說句話。”蘇翦璃不耐煩的說道。
“。。。。。。”特么的你倒是鬆開手啊喂！！！
“啊，不好意思。”似乎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蘇翦璃鬆開那雙差點把莫掌門捂死的手。
“。。。。。。”這是喘氣差點沒法呼吸的莫掌門。
“子午，你討厭我嗎？”
終於得以喘氣的莫子午剛想嗆對方一句，卻在看到蘇翦璃那雙眼時，反駁的話語不知怎的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這弄得他渾身有些不對勁兒，尤其是對方還直勾勾的看着他。
“其實，也並不算。。。。。。討厭。”莫子午猶豫了片刻，才慢慢道。
“那你這樣討厭嗎？”說著，她湊上去，又親了他一下。
“。。。。。。”莫子午愣愣的看着眼前忽然間變得有些不一樣的蘇翦璃。“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抬起手將垂在耳邊的發挽起，遮住在就泛紅的耳尖。“只是忽然發現，在不告訴你恐怕想要你自己發現這輩子都不可能。”她抬起眼看向他。“加上所幸也讓你看到，不如大方承認。”
他怔怔的看着她，早在很多年前，他就知道蘇翦璃這個人性格果決，要做的事情絕對堅持，甚至於性子過於執拗。包括現在也是。
相比於他，蘇翦璃對於感情的事情要比她來得乾脆和果決。
“那你打算怎麼辦？”稍頃，莫子午訕訕的說道。
“你既然不討厭，也沒有表示自己不喜歡。”說著，蘇翦璃忽然湊了上去，盯着莫子午的眼睛道。“不如我們處處怎麼樣？”
“你的意思。。。。。。難道是我想得的那個意思。”莫子午干謁了一下，吞了一口口水說道。
“就是你想那樣。”蘇翦璃忽然莞爾一笑，戳着莫子午的臉頰一字一頓的說道：“交往，懂嗎！”
“別鬧。”一把握住對方戳着他臉正歡的手指，莫子午蹙眉道：“你到底怎麼了？”
“你不喜歡？”她垂下頭，聲音低落，只能讓人瞧見那頭烏黑的頭髮。
“也。。。。。。也不是。”對方如此一下子讓莫子午有些渾身不舒服起來。
“那你是怎麼想的。”她又道。
“我，我也不知道。”莫子午無措的摳了摳臉。其實，他早就應該察覺出來才是，這麼長時間他一直誤認為的‘好’，其實早就超出了正常友誼的範圍，只不過他重未往這方面想過，自然也錯失過許多該察覺到的地方，就比如最明顯的例子，前一陣子對方腿抽筋，哪有好朋友半夜揉大腿根的。。。。。。說到底，他其實應該是不討厭的，甚至於。。。。。。“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對我的感覺真的是喜歡嗎？”莫子午略有些猶豫的看向面前的蘇翦璃。“而不是一種錯覺。”
“你想說什麼，莫子午。”蘇翦璃神色變得冷淡起來。
“我知道我現在說的話也許你不愛聽，或是反感，但這些總歸要有我們中的一個人說出來。”莫子午深吸了一口氣，她瞄了一眼四周。“這周圍沒人吧。”他小聲說著。
見蘇翦璃冷着臉點了點頭，莫子午斟酌了一番繼續道：“你知道，我們來這個地方后，很多地方，包括一切都不熟悉，也遇到了很多麻煩，大概在某一環節上，當然，我說的是大概。這個環節上，讓你產生了一種好像是喜歡上我的錯覺，但那也有可能，並不是喜歡。而是”他看着蘇翦璃，見對方神色平淡，才道：“一種同類在某一情況下產生的認同感。簡而言之就是因為你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而我們所處的陌生環境可能會導致你心裏上沒有歸屬感，甚至彷徨，擔憂等一系列負面情緒。而這時我恰好出現，或許在某一點上，讓你產生了錯覺。”
“喜歡你的錯覺？”蘇翦璃接話道。
“是。”莫子午抿了抿嘴唇。
他看着忽然間沉默下來的蘇翦璃，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忽的產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那感覺有些像失落，又有些不像。
莫子午煩躁的撓了撓頭。
“那你呢？”這時蘇翦璃卻說道。
“我？”莫子午用手指着自己。
“你對我產生什麼感覺。”蘇翦璃看向莫子午，眸中的顏色被午後的陽光像是鍍了一層的亮金。“你對我也產生一種錯覺嗎？”
被蘇翦璃反問住的莫子午竟一時怔住，他想過蘇翦璃多個回答，卻唯獨沒想過對方會又將這個問題拋給了自己。
想到之前一系列的種種情緒變化，莫子午訕訕道：“也有。”
“是什麼？”蘇翦璃追問道。
“我。。。。。。”他抬起眼看向她，口中的話像是被噎住一樣，嘴唇哆嗦了一下，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瞧，你不是也說不出來，但是也產生了一種你所謂的錯覺嗎？”蘇翦璃哂笑了一聲。“說實話你剛才的話多少讓我有些生氣，但不可否認，你說的也有道理。”她垂下眼，放在一邊的手悄悄地握緊。“我也知道我剛才的那些動作很突然，顯然，嚇到了你。”她聳了下肩膀。
“說是嚇到，不如說是震驚要來的貼切。”莫子午輕聲道。
“也許，像是你說的那樣，可能是一種錯覺，但是，莫子午，你並不是我，你怎麼知道，你所說的感覺和我所感知的感覺是一樣的呢？”似乎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繞，對方並不一定會聽明白，她索性輕笑了一聲，遮掩住些許的狼狽，且不說她對莫子午的感覺是不是‘感情錯誤’，這明顯是被拒絕了的回答對蘇翦璃來說根本就是第一次。“不，正如你說的，或許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讓我對你產生了一種感情誤導罷了。”說到這裏的時候，她已經站起。“我還有些事，先出去一下。”
只是沒想到，她的手卻在下一刻被一人抓住。
“還有什麼事嗎？”她想將自己的手從對方的手中掙脫開，竟發現那人抓着她的手腕頗為用力。
“你剛才問我對你我產生了什麼錯覺，我說了，你可別笑我。”莫子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對方站起的那一刻忽然抓住對方，只是頭一次感覺到，如果不抓住的話，說不定就真的失去了什麼機會。
那種模糊的感覺他說不上來，但總歸他還是‘抓住了’。
她看向他。
“和你相處的時候，有時會會產生很舒服的感覺，起初，我以為這是好朋友間的認同感，可是後來。”他閉上眼，像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覺悟。“會在跟你超過一定友誼範圍的接觸時，一開始會不自在，到後來，會臉紅，有時候會不敢看你。”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看了一眼蘇翦璃小聲道：“有一次，心跳還加速了。”
“哪一次？”這多少讓方才還丟臉面子的蘇翦璃終於找回場子的感覺，她坐了下來，好以整暇的看着莫子午。
“就是之前你還懷孕中，不是總讓我給你揉腿嗎？那時候也奇怪了，人家都是小腿抽筋，你不僅小腿抽筋，大腿也跟着疼。”莫子午嘀咕道，而後像是恍然大悟驚愕的看着對方。“等等，你當時難不成在勾引我？”
“瞎說什麼！誰勾引你了！”堅決不承認的蘇翦璃繃著臉道：“分明就是你心術不正！”
“我心術不正？”莫子午用手指着自己。“我想起來了，當時你又露點，又露肩的，根本就是投懷送。嗚。”那‘抱’字還未說出口，莫子午的嘴就被蘇翦璃捂住。
“口沒遮攔你給我適可而止點！”蘇翦璃瞪着莫子午。“什麼叫露點，露肩，當時是夏天，誰會穿那麼多！何況你不知道懷孕的人體溫都很高嗎！我只不過就是穿少了一點，哪有你說的那樣！”
莫子午翻了個白眼。
“呀！你還翻白眼！”蘇翦璃氣道，伸手對着莫子午的臉蛋就是一掐。
“你總歸讓我有一個肢體動作表示不服吧！”莫子午臉被揪的抽氣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蘇翦璃沒好氣道。
莫子午撓了撓臉頰，才小聲道：“要不我們試一試？”
聽到此話的蘇翦璃一怔。“試一試？”
“你看，我呢，對你的感覺也不錯，你呢，對我感覺應該也不賴，所以，試一試怎麼樣？”
“你不是說我對你的感覺是錯覺嗎？”蘇翦璃涼涼的說道。
“所以要試一試才知道啊。”莫子午又摳了摳臉。
“我！不！要！”蘇翦璃直接拒絕。
“啊？”這下輪到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結果的莫子午愣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蘇翦璃睨了他一眼。“我心情不爽。”
“。。。。。。”
“你那是什麼表情！”蘇翦璃不悅道。
莫子午揉了揉臉，這傢伙，真是！勾起了別人的心思，她又往回撤了！什麼叫做心情不爽，拜託，要不你就別說這些話，告白和肢體動作啊！想到之前的蘇翦璃算不上溫和的吻，莫子午的耳尖悄悄的紅了起來。
“那怎麼你才能同意？”他道。
蘇翦璃抬起頭。“你總歸給我一個證明吧。”
“怎麼證明？”話畢，他就見到蘇翦璃那絕對是在看弱智的眼睛在看他。
好吧好吧，他承認他說這話的時候沒經大腦。
他摸了摸鼻子，就在蘇翦璃不耐煩的時候，湊上去親了對方一下。
“你竟然只親臉？”蘇翦璃一臉不贊同的瞪着莫子午。
“拜託，你總該讓我有一個小過渡吧！”事實上，被逼？得有點緊的莫掌門有些小崩潰。
“真是，你這傢伙在我認識的那時候起就沒擺脫你這副扭捏彆扭的性格。”蘇翦璃搖了搖頭。“你當自己是小學生嗎！不對，現在的小學生都比你來得乾脆！”
“我性格彆扭？”莫子午嘴角一抽。也不知道咱倆誰性格彆扭。
這時誰在一旁的莫大寶醒了過來，衝著他娘揚着小爪子啊啊說著火星語。
見此的蘇翦璃懶得搭理在那裏獨自糾結的莫子午，伸手抱起已經轉型開始想要翻身打滾的莫大寶。
“寶寶今天有沒有乖啊。”她將莫曉紹抱起，親昵的貼了貼他的額頭。
而莫大寶也足夠他娘親的面子，咯咯的直笑。
莫小寶似乎是在胎里就營養沒吸收好，瘦小的她總是喜歡抱着小被子睡覺，但經過這一陣子的調理，本就繼承雙親良好基因的她不難看出未來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相比於她哥哥好動的性格，莫小寶的一舉一動就像個小貓咪一樣，餓的時候會啊啊的喚幾聲，要換尿布的時候會哼哼，困的時候直接就睡着。簡直比她那哥哥好伺候好多倍。
這時也不是是不是龍鳳胎的緣故，蘇醒后的莫大寶同樣也帶起了睡得比哥哥多一個時辰的莫小寶醒了過來。
見小姑娘睜着那雙葡萄一樣的黑眼睛，被萌到的莫子午將她抱起，而莫小寶呢，絕對賣個她爹的面子，露出了一口沒牙的笑。
如此萌態的會心一擊直接讓莫掌門忘記方才和孩子她媽鬥嘴的事，抱着小女兒親了好幾口，只覺得還是女兒好女兒才會小棉襖，她的孿生哥哥只知道衝著他撒尿。
自從好幾次給莫大寶換尿布被這個淘氣包撒了好幾泡童子尿后，莫子午自覺地這孩子□□不離十長大絕對是個調皮搗蛋的。
但也奇了怪了，蘇翦璃給這小子換尿布時，從未見過莫大寶衝著對方撒尿。
因為距離武林大會還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所幸要代替師父參加大會的蘇翦璃就和莫子午處起了所謂的‘對象’關係。
說起來，一開始這樣的關係處起來卻是挺尷尬的，莫子午是不知道蘇翦璃是怎麼想的，反正他倒現在還沒有適應過來。
想想兩人針對了那些年，刨去對方出國並消失的幾年，掐指一算兩人的‘對掐’都小二十年了。關係緩和也不過是他們二人來到這個槽點滿天飛的世界不得不合作開始，而後有些東西似乎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莫子午失神的摳了摳臉頰，而他這樣的失神在被莫大寶一個巴掌糊了過來后才回過神。
“你怎麼就不能像你妹妹一樣老實一會兒呢？”莫子午無語的雙手夾住莫大寶的小胖身子。
莫大寶呢，也不老實，自從自學成才的完成翻身動作后，琢磨出更多折騰人的動作，比如說現在，小胖身子被莫子午抓着，他也不閑着，左晃晃，右晃晃，見怎麼掙脫都無法掙脫他爹的五指山，嘴一咧，小臉一皺，眼看着就要水漫金山。
莫子午這人也無良，眯着眼看着手中的小傢伙如何咧嘴眼瞧着一副要哭的樣子，就是沒有鬆開的意思。
事實上，莫子午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這小子假意的乾嚎，別看這會兒一副委屈要哭的樣子，只要一放手，這小傢伙絕對沒有任何哭泣癥狀，甚至還會在小床上翻跟頭玩。
只是這次沒成想，小傢伙癟嘴癟半天，一下子就大哭起來，小臉哭的紅彤彤的，一顆顆金豆子不要錢的往下掉。
這下可把莫子午弄得一慌，手忙腳亂的將莫大寶摟在懷裏焦急的哄着，莫大寶這麼一哭不要緊，連帶着睡夢中安靜的莫小寶也給弄哭了。
得，一下子就變成二重唱了。
就在莫子午慌亂的一邊哄着大寶和小寶時，蘇翦璃走了進來。將嬰兒床中的小寶抱起哦哦的哄了哄總算讓小傢伙止了哭聲，小臉哭的紅紅的，看着就惹人心疼。
而這邊莫大寶也終於被莫子午哄好，只不過，小傢伙在哭鬧的時候在他爹的懷裏成功的撒了潑尿。
莫子午無奈的給換尿布都不老實亂動的莫大寶換了張乾淨的尿布，而後看向挑眉的蘇翦璃。
“別看我，我只不過是好奇而已。”莫子午舉手投降。
“好奇什麼？”
“他會不會哭而已。”莫子午聳了下肩。
“。。。。。。”
莫子午看了一眼被莫大寶尿成地圖的長袍，無奈道：“我先去洗個澡。”
說著就將外袍脫下，從衣櫥中翻出一個乾淨的長袍，踢着些往屏風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