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死亡黑三角
趙土生瘋了似的,雙目血紅,只顧着埋頭挖坑,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
易水寒坐在台階上發獃,手裏的煙已經燃到了指縫間,手指被熏黃了,還渾然不知。
他抬起頭看着唐木川說:“送走了?”
唐木川木訥地說:“走了!”
易水寒臉色陰沉:“走了好,走了好,遲早都要走的。”
雨滴越來越大,越來越密,地上已經有積水。
易水寒拖着沉重的步伐,咚咚的走上了樓。
唐木川看了一眼坑裏的趙土生,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麼。
雪亮的閃電劃過,四周一片明亮,緊接着,就是反襯下的黑暗。
“回去吧!別著涼了。”唐木川說著也上了樓。
我立在屋檐下,看着坑裏的趙土生,很不是滋味。
大雨瓢潑了下來,趙土生渾身衣服濕透,沾到了身上,頭髮濕漉漉的,臉上也滿是水珠。
突然,雨霧中一個白色的影子波動在,在趙土生四周扭動,只有幾秒的功夫,然後不見了。
我呆了一下,只見趙土生臉色蒼白,嘴角怪笑,似乎非常的神經質。
黃土被雨水衝著,變成了泥漿,在院子裏流動着。
趙土生在坑裏挖着,泥水四濺,臉上也掛了幾道泥痕。
“挖出來,我要挖出來,全部挖出來。”揮舞的鐵鍬,揚起了片片泥土,冰冷的雨水已經浸透了整個土樓。
我打了一個冷顫,禁不住往樓上走去。
回到屋子裏,只見床上坐着一個人,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仔細一看,身形好像是玉奴,她怎麼回來了。
門咔的一聲鎖上了,回頭見到一個面色發青的婦女,正是照片上,和玉奴一起的女人。
玉奴轉過身冷笑着,不斷向我逼近。
我急忙往旁邊躲去,玉奴和婦女同時走來。
“你……你們想幹嘛?”情急之下,說話都有些口吃了。
婦女說道:“別怕,我是鏡姑,不會傷害你,放心吧!”
玉奴道:“小倩,求你幫助找到五行燈,不然我們母女,就要死在這島上了。”
“金玉鳳和吳火亭,是你們下的手吧?”我穩了一下神問道。
鏡姑點點頭說:“不錯,是我們做的,不過你不懂,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金玉鳳就是蕩婦,專門勾引人家男人,吳火亭更是畜生,竟然對小玉做那種事……”
鏡姑說著,神色也暗淡了下來。
玉奴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了。
“那你們下毒,是不是要毒死所有人呢!”我看着鏡姑的眼睛,質疑道。
鏡姑皺着眉頭說:“沒有,我深刻了解吳火亭,以他的秉性,定會先喝酒。等他喝酒後,便會讓小玉引開眾人……”
原來,鏡姑和玉奴定好了計謀,在酒中下了毒,只要吳火亭喝酒,就會立即讓玉奴放出鏡姑死亡的消息,打斷片刻,吳火亭毒發身亡。
而金玉鳳知道鏡姑死了,一定會去看,恰好被躲在門后的鏡姑擊中頭顱。
然後鏡姑和玉奴,躲進了土樓中的密道。
她們並沒有逃出密道,而是躲藏是事先做好的一個隱蔽處,避開了易水寒的追捕,然後等眾人不注意,立即從密道出來,跑到了我的房間中。
五行燈是五行掌燈人手中的五把鑰匙,傳承了幾百年,非常神秘,只有為數不多的人,才知道五行燈,而且也不知道其用途。
“你只有兩天時間了,一樓冥字房裏,有暗門,只要通過暗門,就能進入密道,密室中有子母棺,你去掉子母棺上的靈符,然後拔掉牆壁上的十三根鋼釘,子母棺就會自動開啟,五行燈……”鏡姑滔滔不絕說著。
“既然你們知道的這麼清楚,為什麼不自己去,而要告訴我呢?”她們說的,竟然和那個鬼影說的一樣,看來此劫是免不了。
玉奴看了一眼鏡姑,鏡姑點點頭,玉奴才開口說:“密室中,只有和鬼有緣的人,才能震懾的住,一般人進去,衝撞了裏面的子母凶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和鬼有緣,你們不是在開玩笑吧!”我冷笑着,不過心情卻沉重了起來。
玉奴說:“沒錯,你卻是和平常人不太一樣,這和里祖上有關,你奶奶知道,你回家后可以問她。而且我還能告訴你,你爸爸依然活着,就在你們老家。至於這些事情我們怎麼知道,那就不能告訴你了,恐怕你們家,只有你被蒙在鼓裏……”
“你的意思是說,我爸沒有來過蛇島,而是一直在我老家?”我驚奇地問。
“不,你爸來過蛇島,而且也知曉了蛇島的秘密,不過他不願意打破禁忌,悄悄回到老家隱藏了起來。你奶奶,你媽媽都知道,只是沒有告訴你罷了!不告訴你,也是有原因的……”
鏡姑咳嗽了一聲,玉奴不在說話。
鏡姑道:“我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切記不要是鬼影戲班交涉,還有徐東升,也不是什麼好鳥。”
砰砰砰……
腳步聲走來,隨即門口傳來聲音:“你在房間裏嗎?”
是唐木川,不知道他要幹嘛。
“在,稍等一下馬上來。”我看着玉奴和鏡姑,不知道怎麼辦。
鏡姑使了一個眼色,玉奴的手在神龕塑像處撥了一下,出現了一個幽深的暗道,二人走了進去。
看到暗道閉合,我開了房門,只見唐木川懷中抱着一個鮮花。
那束花非常鮮艷,紅色的花瓣,黃-色的花蕊,花萼有五片,綠枝上葉子很新,似乎是剛摘下來的。
“房間裏空氣不太好,這束花你擺在房間裏吧!可以驅趕一下潮濕的氣味。”唐木川微笑着,彷彿吳火亭的死,對他沒有什麼影響。
我接過花的瞬間,唐木川握住我的手說:“小心易水寒,他有可能今晚動手,切記不要給他開門,知道了么?”
他突然告訴我這些,讓我驚慌失措,易水寒要動什麼手?
剛想問,唐木川已經離開了,只見易水寒走出了房門,靠在欄杆上看着天空,臉色非常不好。
唐木川走過易水寒身旁時說:“你不去看看她嗎?”
易水寒冷冷地說:“看,看了又能怎樣,算了吧!”
唐木川沒有說話,往五樓走去。
夜裏,我正在收拾鋪床,有人在敲門。
“誰呀?”我隨口問了一句。
“是我,方便開一下門嗎?”門外傳來了易水寒沉悶的聲音。
想起唐木川的話,我猶豫了,要不要開門呢!
我走到了門邊,揭開門帘往門縫裏看着,只見易水寒一臉是血,手中提着一把斧子,雙目血紅站在門前。
他的腳下,是一灘鮮血,身上的衣服也浸透了似的。
看到他兇惡的樣子,還有那血淋淋的場景,我嚇得不敢動彈。
然後輕聲躡着步子往床邊走去,到了床邊才回答道:“我睡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
“不行,你穿上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他非常着急,好像真的有什麼大事兒將要發生。
見我不回應,他在門縫裏塞了一張紙條進來,說道:“那你睡吧!我走了!”
聽到腳步聲遠去,我走到門邊撿起了那張紙條,只見上面寫着:“小心趙土生,他可能今晚要動手,切記不要幫他。”
紙條剛看完,就聽窗戶啪啪幾聲,嚇得我手抖了一下,紙條掉在了地上。
我急忙撿起紙條,揉成一團塞進了口袋裏。
心說真是見鬼,這可是四樓,窗外難道是野鳥或者蝙蝠?
那敲擊聲非常有節湊,顯然不是動物能做到的。
只聽窗外傳來嘶啞是聲音:“姑娘,開窗戶呀!我是趙土生,現在只有我能幫到你!開開窗戶。”
我心裏一急,冷汗直冒。
傍晚時,唐木川說易水寒有問題,讓我提防,結果半夜易水寒真的來了。
易水寒並沒有破門而入,而是留下字條,告訴我趙土生可能會害我,讓我小心。
結果,易水寒前腳剛出去,趙土生就出現了。
而且詭異的是,他竟然爬到了四樓的窗戶,我竟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土生冷聲說:“我知道他們肯定告訴你,要小心我,可是我告訴你,他們沒一個是好人,你自己注意吧!尤其是唐木川,就是一個惡魔。”
他說完,然後就是嚓嚓聲。
我沿着木窗擋板縫隙看去,只見趙土生攀援着一聲麻繩,正在往下爬,嘴裏叼着一把匕首,看着也是來者不善。
他們三個,彼此說對方有問題。
唐木川看着沒什麼特別之處,只是送了我一束鮮花,然後告訴我地方易水寒。而易水寒則不同,渾身是血,明顯有很大問題。趙土生雖然沒異常,不過卻行為古怪,叼着匕首是要幹什麼?
我越想心裏越不舒服,看了一眼床頭桌子的鮮花,只見花枝全部折斷,而且枝條裏面,竟然滲出了紅色的汁液。
本以為產生了幻覺,揉了揉眼睛發現是真的,走過去一看,紅色的液體在桌子上,形成了一隻眼睛。
那隻眼睛非常真實,我用手摸了一下,竟然真的是一隻眼球,而且非常堅硬。
手觸及眼球的瞬間,一股電擊傳遍了全身,然後看到那隻眼球,竟然轉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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