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有一瞬間的功夫,時間好像停止了。整個空間像是被一種結界保護了起來,窗外是簌簌飄落的雪花,寒冷而又熱鬧。室內則是安靜的出奇,甚至能感覺到溫暖的燈光緩緩流動的痕迹。
顧言廷沒有動作,甚至連呼吸都停了下來。過了幾秒之後,他才緩緩的向前,慢慢的貼住了唐易的嘴唇。
一下一下的親吻,稍稍離開又再次貼上去。他們倆人第一次像是水族箱裏搞笑的親嘴魚,輕輕觸碰之後旋即離開,這樣十幾次之後,顧言廷才一邊抱住唐易的背,然後另一隻手掌住對方的後腦勺,用舌尖輕輕的撬|開了眼前微啟的嘴|唇。
吮|吸聲和愈來愈粗重的喘|息在室內響起,隨後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親|吻逐漸變的急|不可耐,越來越帶起了略帶瘋狂的掃虐味道。唐易被堵的喘不過氣,微微皺眉伸手去推顧言廷的臉,他抬手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了什麼力氣,最終落在了顧言廷的頭上,感受着手下毛茸茸的腦袋一拱一拱的。良久之後,他聽到了顧言廷沙啞的說道,“爺我今天死了也值了!”
單單的親兩下肯定不值,顧言廷意有所指,唐易沉默一會兒之後也就默認了。他任由顧言廷急吼吼的抱起他一路親|着一路撞着往卧室去,也任由剛穿上沒多久的睡衣被粗魯的扯下。第一次的時候顧言廷剛剛觸|碰到擴|張好的地方時便十分丟臉的射|了出來,這叫他分外沒有面子,一邊紅着臉惱羞成怒的威嚇唐易不許笑,一邊咬牙切齒的提|槍再|干。
唐易的調笑聲也漸漸的轉成了咒罵聲——他兩年多沒承受過,本來接受的就有些艱難。偏偏顧言廷被他笑了后自尊心受挫故意忍着,在他剛剛體|味到滋味時便放緩了動作,極為緩慢的推進,然後在未及深處時便擦|着敏|感的地方又緩緩退|出。這樣之下倆人的動作分外清晰,唐易特別受不了這個,忍不住不着痕迹的主動抬|臀往後靠了靠,誰知道顧言廷一把按住了他,然後捉過了他的手,一根一根的舔|弄着他的手指。
唐易滿是欲|求|不|滿的窩火,他知道顧言廷死命捱着就等他求饒,以往的話唐易這會兒不知道多少肉|麻的話都出口了,偏偏今天他先笑了顧言廷早|泄,這會兒便死咬着不出聲。而顧言廷以往也是好說話的主,上次唐易因他說錯一句話炸毛,中途把他踢下去他也沒反抗,偏偏今天也上來了倔脾氣。
唐易被強烈到近乎恐慌的空|虛和快|感交替折磨着,死|撐住悶哼時的念頭竟然是——艹,早知道老子在上面,干不死你。
倆人在床上的位置一直沒變過,原因說起來有些可笑,可最初的確是這樣——唐易是十足的享受派,喜歡被伺|候而不是伺|候別人。
這一點和他外貌協會的習慣一樣,深究一下都要歸在美色頭上。他和顧言廷第一次的時候,倆人都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和好奇。唐易起初還猶豫要不要被壓,畢竟當時顧言廷在體力和身手上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要是想把顧言廷給辦了後者估計都反應不過來。最後讓他放棄這個念頭的是那天他猶豫着躺下時,眯着眼看到的一幕景象。
當時一切還沒開始,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欣賞着顧言廷深邃的眉眼,性|感微翹的唇角,以及當時因忍耐而沁滿汗水的結實勻稱的身體。顧言廷也沒有經驗,於是笨拙費力又忍着自己的衝動先取|悅他。下手粗重而又溫柔。
那天是個下午,在破舊狹窄的出租屋裏。那間出租屋是閣樓,西南朝向,樓的對面是一片空地,再往後有一片綿延不絕的綠油油的小山頭。倆個荷|爾蒙旺盛的青年只拉了一層薄薄的紗質窗帘,於是夕陽的餘暉便映着窗帘上的點點圖案,溫軟怡情的鋪滿了閣樓。當時明明|欲|望高|漲的顧言廷像是一隻繃緊肌肉的豹子,半伏在他的上方,從頭髮到眼睛,到線條流暢輪廓鮮明的下巴,到修長有力的小腿,悉數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唐易當時看他的眼神有一瞬間褪去了情|欲的色彩,腦子裏滿是讚歎,很美。
第一次的時候倆人都沒有很|爽,然而結合在一起的沖|擊和心理上的滿足卻讓他們體會到了另一種比高|潮更過癮的感覺。
後來倆人在這方面漸入佳境,顧言廷也學了各種花樣和技巧。唐易反壓的念頭也冒過,最後又放棄了。這時的原因則要直接的多,除去顧言廷的技術高超之外,生活中唐易已經處於了一種高高在上的位置,對於體|位反而不在乎,他潛意識裏留給了顧言廷征服的機會,多少也留了一些憐憫。
不細想的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曾經有過那麼深的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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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廷察覺到唐易的走神,惱怒的頂|了一下。唐易一時不察悶|哼了出來,聲音竟然是自己都沒想到的甜|膩勾|人。顧小廷被這呻|吟聲刺激的愈發腫|脹,倆人再次咬牙對峙片刻,最後唐易最終受不了,抬手勾住了顧言廷的脖子惡狠狠的往自己跟前一壓。
“操!你干不動了?!”
後面的衝突激烈而又瘋狂,倆人猶如一對武林高手,從最初的對抗廝殺較量漸漸轉入了輕急緩重有磋有磨的配合,破碎煽情的呻|吟聲像是一場久違的甘露,被顧言廷徐徐吞到嘴裏,又一點一點的餵給了唐易,最後一刻來臨的時候顧言廷正咬着唐易的唇角,彼此糾|纏綳|緊的身體都是顫|抖許久之後才緩緩停下,最後倆人如夢方醒的緩緩分開,彼此對視了片刻,又意猶未盡的變身成了一對輕輕觸碰的親嘴魚。
事後顧言廷抱着唐易去清理,小公寓的浴室狹窄,也沒有浴缸。唐易半掀着眼皮滿是疲色,索性掛在他身上不動。顧言廷看了一眼,連流|氓都不捨得耍,乖乖的把人清洗乾淨,又忙着擦乾,兢兢業業的抱回了卧室,連換床單被罩都小心翼翼的,最後上床的時候他還分外滿足,長手長腳的纏住唐易,把對方的腿也拉過來納到自己的腿中。
只是這種成熟正經的狀態沒能持續很久,第二天唐易剛醒,顧言廷憋了一晚上的話就兜不住了。
唐易醒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有點不舒服,也說不上到底是哪兒不舒服,但是好歹兩年沒做了,昨天被顧言廷壓着這樣那樣的姿勢,老腰老胳膊老腿兒的哪兒都有點往上返勁兒。不想沒事,這睡醒了一琢磨,他就想起了昨天顧言廷壞心眼憋勁兒的樣了。
顧言廷早就醒了,只是一直不捨得起床,正雙眼賊亮的看着他,見唐易微微睜開眼,頓時驕傲的往前湊了湊——他早上醒了后就特別想再來一場,但是唐易睡的香,他還不太敢,只能憋着等。這會兒唐易醒了,他也就不客氣了,翻身就撲了過去。
撲過去的時候還嘚瑟的展現了一下自己晨|勃的英姿,壞壞的貼着唐易的大腿內側擦了幾下。誰知道還沒等幹什麼,屁股上就被人抓了一把。
唐易是真抓,五指用力一點勁都沒留,抓完了還使勁的拍了一下,顧言廷一聽那聲“啪”的脆響,整個人都僵掉了。
唐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半晌后輕聲問,“挺能耐啊,嗯?”
顧言廷昨天硬氣的時候心裏就打過鼓,以往唐易都十分配合,不配合的時候也是他哄着的多,從來沒對着干過。昨天倆人飆着勁的時候他就想過萬一唐易輸了會不會跟他急眼。事實證明這些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唐易果然記得秋後算賬了。
但是那種略帶懲罰和折磨的感覺又特別過癮,他能看出唐易的感覺也更強烈,叫的他幾次都差點直接腿軟|繳|械|投|降。昨天的時候氣氛太好,做的又太投入,他憋了一肚子的下|流話都還沒說出口呢,於是這會兒哼唧了一下,又蹭了蹭后不怕死的說,“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嗎!”
唐易挑了挑眉。
顧言廷毛茸茸的大腦袋使勁往唐易的頸窩裏拱了拱,臨了的時候又偏過頭,靠着唐易的耳朵說,“你還說,‘不要,不要停……好爽……’來着。”
唐易偏了偏臉,對上他的眼睛,笑了笑,“還有嗎?”
“還說我讓慢,我慢了你就讓我快,求我干你。”
“……”
“可難伺候了。”
顧言廷一口氣說了個痛快,眼見着唐易往後挪了挪,笑眯眯的看着他。隨後身上一涼,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唐易已經擰住了他的手腕,隨後眼前晃了下,倆人的位置就掉了個個。
唐易笑的溫柔又瘮人,抓住他的雙手往上一壓,隨後低頭親了親他。
顧言廷的警報剛剛拉響就被親沒了,他眨了眨眼,正想加深一下早安吻,就見唐易往後退了一下,隨後用不知道哪裏抓到了襯衣,在他手腕上繞了幾下打了個結。
顧言廷:“!!”
他想反抗一下,但是看着唐易滿身的紅|痕又有些憐惜,怕自己用力再傷到他,猶豫的功夫就見唐易面無表情的拿起了床頭的潤滑劑。
那是他昨晚從唐易的床頭櫃裏翻出來的。還有小半瓶沒用。唐易原本的意圖很明顯,要收拾他一頓。誰知道把潤|滑劑的瓶子拿過來之後就愣了。
“怎麼了……”顧言廷還好奇的抬了抬頭。
“沒怎麼。”唐易沉默了一會兒,看了他一眼,反而從他身上下去了,一邊穿衣服一邊把那瓶潤滑劑丟到了垃圾桶里,“過期了。”
“啊?”
“啊個屁!”唐易突然惱怒的踹了他一腳,“拿過期的給我用你還啊?起床!做飯!”他本來想今天早上就把顧言廷給開|苞了,誰知道潤滑劑還過期了。雖然外用的東西沒什麼要緊,但是唐易堅定的認為東西標了保質期就是有道理的。
可是這事也怪不上顧言廷,公寓是他的,潤滑劑也是他的,昨天主動的也是他。所以唐易格外的鬱悶。
顧言廷被這莫名其妙的怒火噴了一臉,有些委屈的舉了舉手,“可是我這還綁着呢。”
捆綁什麼的又沒綁到床頭上去,唐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起身穿衣服了。顧言廷裝了一會兒沒人理,嘴角並用的終於把東西除掉,又飛快的進洗手間解決了一下早上的需求,這才洗漱乾淨哼着歌的去做飯。
唐易原本起床的時候還想着早點去公司,等從陽台上看到外面的路況時,索性放棄了。
下了一夜的大雪剛剛停下,路上厚厚的積雪上腳印都少的可憐。唐易知道這種情況並不是沒人出去,而是先前趕着點上班的人踩出的腳印,已經被新下的雪覆蓋住了。
他隨後想起了昨天和沈凡說的話,沈凡說考慮考慮給他答覆,可是不管怎麼答覆,估計以後都要面對那些事情。這場寒冬剛剛開始,只是他寧願這些是衝著他來的,一想到顧言廷和顧家爸媽,他就忍不住有些煩躁擔心。
顧言廷把鍋燒上也跟着走到了陽台上看雪,他出來的時候順道拿了一條羊絨的毯子,把唐易裹住的時候胳膊也把人環抱住了。
唐易微微掙了一下沒掙開,低聲說,“對面還有人住呢。”
“愛看看唄,”顧言廷哼了一聲,保持着從後面環抱住唐易的姿勢,把下巴擱在了唐易的肩上,“我在廣州的時候,上下九那塊手拉手的小男生可多了,哎,咱倆當時怎麼沒那麼大膽呢!”
他說的無比羨慕,聽在唐易的耳朵里就有些好笑,“你膽子也不小,我剛找到工作的時候咱倆去燒烤攤上慶祝,你喝多了一路上抓着我不放,還鬼哭狼嚎的唱。”
“咳咳,那不是喝大了嗎。”顧言廷終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一會兒忍不住樂了起來。
人在不同的階段會有不同的追求和*,比如小時候的唐易在天冷了就特別渴望一件棉衣,睡覺的時候又會渴望一床棉被,餓了的時候渴望得到一個肉包子,隨着時日增長,他慢慢長大,那些瑣碎又時刻糾纏着他的*也從棉被肉包子,慢慢變成了考個好成績,多兼一份職。再後來成了找個好工作,住個好房子。
顧言廷的經歷和他不同,但也是相似的軌跡和流程。有人總結說幸福是比較級,比如別人沒有的東西,你有了,你就容易幸福。又或者你現在缺少的東西,哪天得到了,相比較缺少的時候你就會很幸福。而幸福之所以難久遠,就是因為目標不斷的被實現,它們所能帶來的滿足感便會削弱。
倆人剛畢業的時候,滿心關心的問題就是找個好工作,那時候並沒有想的很久遠,就是覺得畢業了又沒工作的日子讓人恐慌。唐易先找到了一個職位,薪酬待遇都不錯,倆人當時高興的不得了,像是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商量着要慶祝。但是那會兒身上沒多少錢,最後只能去燒烤攤吃燒烤喝扎啤。那晚上顧言廷喝的有點大,一路上拉着唐易的手不放,邊走邊嚎,唱的歌沒有一首在調上,扯着嗓子純粹的靠高度取勝。
唐易當時也不過是剛畢業的學生,面上再成熟,也是第一次手拉手的在大街上走。他又緊張又羞澀,幸好已經是深夜了,路上沒怎麼有人。所以他低着頭跟着後面走了一段后,也慢慢的抬起了頭,抿着嘴直笑。
後來他們快到住處的時候看見了天橋底下有不少人,帶着傢伙,開了兩輛桑塔納。一水兒的小光頭,大金鏈子,緊身背心和阿迪的鞋。估計桑塔納也是標配,唐易見這樣的人見多了,扯了引吭高歌的顧言廷就拐進了小道。顧言廷不知所以,七拐八拐的走了一段見黑黢黢的衚衕里沒人,還以為唐易想要野戰玩刺激,急吼吼的就要鬧着脫褲子,最後被唐易揍了一頓才安安分分的回了家。
顧言廷喝的雖然多但是沒斷片兒,後來想起來總是忍不住笑。今天他也沒忍住,下巴在唐易的肩膀上蹭了蹭,笑着說,“那地方兒真挺適合野戰的,老高的牆,凈拐彎的犄角旮旯,也沒有朝那邊開的大門。你說弄那麼個衚衕是要幹嘛的?”
唐易沒想到這都過去四五年了,顧言廷滿腦子裏竟然還是野戰,沒好氣的回他,“估計存蝌蚪用的。”
“啊?”
“回頭還能小蝌蚪找媽媽,嘖,多少根小鉛筆就在那被掏空了呢。”
“……”顧言廷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頓時笑的不行。唐易夠損的,還小鉛筆小蝌蚪……
倆人好一會兒沒再說話,過去的日子是越往前就越快樂。那時候想的不長遠,目光也淺,撿個十塊錢都能高興三四天。後來想要的越來越多,攀比的標準越來越高,反而再也沒有了那種喝扎啤喝大了,滿大街喊着唱歌的時候了。
顧言廷過了一會兒,才又看了眼樓下,搓了搓手拉着唐易說,“走,回屋吧,鍋要開了,我去給你煮個麵條。”
唐易跟他回了屋,坐下的時候發現小狗也醒了,晃晃悠悠的正往廁所跑。那猴急的樣兒跟顧言廷倒是挺像的。
顧言廷下了兩碗麵條,又打了西紅柿雞蛋的鹵,頗有些重操舊業的架勢,他回頭見唐易看他的時候忍不住嘚瑟的扭了扭,讓唐易無語的又轉開了頭。
只是這份得意沒有維持很久,倆人吃飯的時候他手機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來電是林銳。
顧言廷的手機就放在桌子上,他撇過去的時候差點一筷子把碗戳出去,想也不想的把電話掐斷了。
這種反應並沒有經過大腦仔細想過為什麼或者會是什麼事,唐易對林銳這兩個字的強烈抵觸已經讓顧言廷形成了條件反射,覺得自己稍有差池就會再次墜入地獄,所以頓時也不管自己是否反應過度了,連看一眼林銳的名字都要哆嗦。
隔了幾秒,電話又響了起來,又被掛斷。
唐易察覺到不對抬頭看過來的時候,電話第三次想起,顧言廷白着臉看了一眼,忍不住輕輕鬆了口氣。這次是騷胖。
騷胖跟他說瘦猴結婚的事兒,原本這件事顧言廷知道,也提前包了紅包給了瘦猴,只是沒打算參加他的婚禮,所以早就忘乾淨了。騷胖昨天知道他回來,正好瘦猴是明天結婚,所以想喊着顧言廷一塊過去看看。
他們在大學的時候同一個宿舍,當時顧言廷因為各種傳言被別人奚落笑話的時候,宿舍里的人沒少挺他。那幾個人一樣的都是直男,都不懂他們的世界和邏輯,甚至對宿舍里的另一成員羅東也帶着點些微的排斥。唯獨顧言廷臉大,跟他們幾個一路玩到畢業。這些人中騷胖算是最常聯繫的人之一,瘦猴不常聯繫,但也屬於有事一喊就到,有錢一借就給的那類。
騷胖笑着說,“這小子可能恐婚,明天就辦婚禮,結果昨天跟我說不想結了,問他怎麼了他也說不上來,後來想了想,今天咱宿舍的人聚一聚,先擺一桌,也給他打打氣。你沒回來的時候沒打算你,你現在回來了說什麼都得見一見吧。”
顧言廷猶豫了一下,問他,“什麼時候聚?”
“就中午。中午頭他有事,咱先去小漁鄉等着,等他趕完場子就過去一塊喝兩杯。”
“行,你們先去,到了把包間告訴我,我可能晚點。”小漁鄉是他們幾個上學的時候常下的館子,顧言廷一聽騷胖說也有些念舊,今天雪下這樣他也走不了,晚上還能從外面買點東西回來做飯。
唐易也聽了個大概,顧言廷想讓他一起去,但是他還要和沈凡見面就拒絕了。臨出門的時候顧言廷送他,在玄關處又戀戀不捨的親了他好一頓這才放開。
小漁鄉就在省大的對面,名字叫的挺婉約,實際上是個川菜館。做的菜地不地道不知道,但是挺辣的,顧言廷順着騷胖的提示找包廂的時候,一路上不停的打噴嚏。
包廂里放好了六把椅子,顧言廷來的時候另外三個人正在點菜,見他來了熱熱鬧鬧的叫了幾聲老大。騷胖笑嘿嘿的招呼了一聲,忙又轉過頭去囑咐,“加個雞加個雞!”
顧言廷一聽就樂了,使勁拍了他一下,順道坐了下來,“還加個雞?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卧槽!拍散架了!”騷胖上上下下掃他一眼,嘖了一聲,“什麼賬?”
“你昨天幾個意思啊?昂?跟唐易說那話,這不挑明了給我使絆子嗎!”顧言廷往他這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說,“他不待見林銳,現在我連名字都不敢提,再提我下半輩子就只能當和尚了!”
他昨天就給騷胖打電話算賬,結果因為騷胖無意中說了句“啊我剛從唐哥那回來,唐哥被沈凡約去酒店了”,給刺激了一跳,打了個飛的回來。當然真無意還是假無意只有騷胖自己知道,顧言廷到底念他有功,挫了挫牙狠狠的拍了一下之後就沒再動手。
騷胖看他一眼,沒說話。
顧言廷昨晚吃的挺滿足,想一想今晚還能吃,很沒出息的恨不得紮根在t城回報家鄉了。見騷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也沒計較,“你給我注意點兒哈,以後少跟唐易提那誰。”
“哦。”騷胖點了點頭,過了會兒,又突然說,“瘦猴今天請了六個人。”
“嗯我看知道啊。”顧言廷說,“咱宿舍的六個唄。”
“咱宿舍的五個,”騷胖看着他說,“羅東那玩意兒誰搭理他,咱宿舍五個。”
“……”
“還有一個,你知道誰嗎?”騷胖面無表情的拿起桌上的筷子,對着餐具使勁一紮,砰地一聲餐具的包裝就扎開了,“還有林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