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大出血
“否則什麼？”莫黎放下報紙，直勾勾地盯着靈兒，問道。
“否則……否則我也出牆。”靈兒一開始氣勢比較足，但是隨即便蔫兒了。
“挺有出息啊。”莫黎如墨的劍眉向上一挑。
“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靈兒抬高下巴，回道。
“那在你出牆之前告訴我一聲，我給你把牆推到，省得你身子重，爬不上去，最後還跌個狗吃屎。”莫黎捏着女人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黑眸一眯，一字一句地說道。
莫黎唇角微微一勾，起身朝更衣室走去。
靈兒氣憤地瞪着莫黎，起身想要跟上去理論，突然肚子疼的厲害，迫使她微微彎腰，之前就有過這種類似的疼痛，醫生說這是骨盆裂開的原因。
靈兒想忍來着，可是疼的實在受不了了，便朝更衣室的位置喊道：“莫黎！莫黎！我肚子痛。”
靈兒的聲音很小，以致於莫黎根本就沒聽見，當他換了衣服出來后就看見靈兒坐在沙發上，眼淚汪汪的。
莫黎嚇壞了，趕緊跑了過去，一向以冷靜自持的他也變得有些不淡定了，甚至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我肚子疼。快送我去醫院。”靈兒咬着唇瓣，疼得額頭上全是汗。因為不敢用力，所以聲音都不敢大聲喊。
莫黎露出了驚慌失色的表情，趕緊將靈兒抱起，朝外疾步離去。
到了醫院，醫生說靈兒的羊水破了，可能是要生了。
靈兒被推進手術室后，莫黎也跟了進去。期間，心臟不受控制地亂跳，根本就平復不下來。
“啊——”靈兒疼的眼淚直流：“我以後再也不生了。”
莫黎握着靈兒的手，千年難遇的低聲哄道：“不生了，就要這一個。”
“你可要說話算話啊！醫生護士可都是證人啊。”靈兒破涕為笑道。
莫黎眸中漾着一絲柔情：“算話。”
靈兒生的並不順利，醫生說，可能是孩子胎位不正，出不來，臨時決定剖腹產。
雖然麻藥見效了，可是看到別人着急的神色，靈兒還是有些害怕。
“莫黎，你說我會不會死啊？”靈兒傻傻地問了一句。
“胡說什麼呢！”莫黎臉色驟變，沉聲呵斥道。
“我就是隨口問問嘛。”靈兒抿唇一笑：“看你這麼著急，我反正是賺到了。”
孩子取出來了，可是並沒有哭，護士在他屁股上拍了兩巴掌，才聽到洪亮的哭聲。
護士將孩子抱到靈兒面前，讓她看了一眼：“恭喜啊，是個男孩兒。”
“怎麼這麼丑？”靈兒蹙眉：“是不是我生的啊？”
莫黎被靈兒的話給逗樂了，當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心境突然變得不一樣了。
“大出血了！快，叫血庫調血上來！”突然聽醫生說了句。
莫黎臉上的笑意瞬間隱沒，眸中驚恐萬分：“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大出血？”
“產婦子宮收縮不好，血管不得閉合。”醫生回道。
“我要的是母子平安！你們最好祈禱她沒事兒！”莫黎此刻的臉色陰沉的可怕，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凸顯。
“我們一定儘力。”醫生當然知道眼前的這位爺是誰，席家的人誰敢得罪啊。
“我要的不是儘力，是她活着！”莫黎忍不住低吼出聲。
“是是是。”醫生其實比莫黎還要緊張。
“莫黎。”靈兒朝莫黎伸出手。
莫黎趕緊蹲下身子，握着靈兒的手，安撫道：“沒事兒的，你平時連個病都不生，說明你體質好，會沒事的。”
莫黎這句話看似在說給靈兒聽的，實則也是在安撫自己，只是他自己沒有察覺到，他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看來真的不能烏鴉嘴。”靈兒微微一笑，看似很虛弱。
莫黎握着靈兒的手微微用力，心猛地一揪：“讓你以後再亂說話。”
“莫黎，我都成這樣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靈兒突然覺得眼皮睜開都有些費力。
“笨蛋！”莫黎罵了句，突然感覺眼眶有些潮意：“等你好了，我再告訴你。”
“我怕我等不及啊。”靈兒慢慢的說道：“現在就告訴我……我想知道，哪怕騙騙我也行啊。”
莫黎聲音有些哽咽：“我說了，等你好了就告訴你，絕對是你想聽的答案。”
“我想聽的？”靈兒的眼皮緩緩合上，便沒再睜開。
“靈兒？”莫黎見狀着急地喊道：“靈兒！”
“醫生，怎麼回事兒？她怎麼睡過去了？快想辦法啊！”莫黎忍不住朝醫生喊道。
緊緊地握着靈兒的手，抵在眉間，一滴淚水落在了手上，緩緩下滑……
“靈兒，拜託你挺過來。”莫黎聲音哽咽道：“你不是想知道那個答案嗎？答案就是……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莫黎不停地說著，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他從未像現在這般後悔過，後悔自己的不善表達，後悔自己明明愛她卻又從來不對她說。
如果她就這麼遺憾離去，他肯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不，她一定會沒事兒的。
“你這個傻瓜，如果我不喜歡你，怎麼可能會碰你；如果我不愛你，就算你懷了我的孩子我也不可能娶你。”莫黎的心就如同被萬千螞蟻啃噬一般，難受至極：“你不是說過，懷寶寶的時候受的罪等他出生後會一筆筆地跟他算嗎？拜託你不要就這麼撒手而去！你的出現照亮了我心中最陰暗的角落，又是你的出現讓我知道了，原來我也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愛情。你不是想聽那幾個字嗎？等你醒了，你想聽多少遍我都說給你聽。我知道你還有好多願望沒有實現，等你醒了，我陪你一起完成……”
莫黎平時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今天說的話彷彿將他這一年的量都說完了。
他就這麼說著說著……
直到醫生說血止住了，莫黎緊提在嗓子眼的心瞬間落地。
這真是一個漫長且難熬的過程，可是卻因為這件事讓兩人的心徹底連在了一起。
當然，莫黎說的這些話，靈兒壓根就沒有印象。
所以，當靈兒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問孩子怎麼樣，而是問莫黎：“你該告訴我答案了吧。”
莫黎搖頭失笑，俯首在女人的額頭上印上一吻，輕聲回道：“等你出院我在告訴你。”
靈兒激動了：“席莫黎！你居然耍賴！哦……好痛。”因為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
“好了好了，我說。”莫黎低嘆一聲，回道：“我喜歡你。”
靈兒一怔，盯着莫黎，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我說，我喜歡你。”莫黎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還是沒聽清。”靈兒故意道，心裏瞬間美滋滋的。
莫黎皺眉。
“快說嘛！”靈兒催促道，聲音略帶撒嬌的意味。要知道這幾個字就好比一劑止痛藥，傷口的疼痛又算得了什麼？他的這句話能讓她不再感到疼痛。
“笨蛋！”莫黎搖了搖頭，嘆道：“我喜歡你！”
靈兒咧唇笑道：“再說一次。”
“別得寸進尺啊。”莫黎警告道。
“我現在是傷員！我為你生了一個兒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獎勵獎勵我怎麼了？”靈兒哼道，突然想起什麼，朝莫黎問道：“兒子呢？”
“你終於想起來了。”莫黎已經徹底無語。
月嫂將寶寶抱了起來，來到床頭，給靈兒看了看。
“這回看着順眼多了。”靈兒見兒子正睡得香，只是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臉蛋，眸中泛着母愛的柔光。
“莫黎，我還想聽。”靈兒突然將視線又落在了莫黎的身上。
莫黎以為已經翻片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沒放棄。
“等你徹底好了，我再說給你聽。”莫黎低聲回道。
靈兒噘着小嘴不樂意了，這個男人，她還是了解的，這種事情就要趁熱打鐵，否則再等他開口估計根本就沒年限了。
莫黎見狀很是無奈，只好貼着女人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女人的唇角如同掛着蜜一般，甜甜的笑容，讓男人動容。
“夠了嗎？”莫黎笑着問道。
靈兒噘着小嘴回道：“雖然喜歡離愛還有一段距離，不過，我相信，你以後肯定會愛上我的。”
莫黎笑了。要是讓這個女人知道他在她昏迷的時候說過的話，以後肯定會無法無天了吧。
“好好表現。”莫黎朝靈兒調侃道。
“靈兒，你醒了啊？”貝貝和言陌走了進來，見靈兒已經醒了，笑着走近。
“剛醒。”莫黎替靈兒回道。
“大哥，你回去休息會兒吧，我替你看着。”貝貝朝莫黎說道。
“不用，我沒事兒。”莫黎回道。
“都兩天了，鐵打的人也熬不住啊！”貝貝勸道。
“大哥，你回去吧，這裏有我和貝貝，你放心。”言陌跟着附和道。
靈兒聞言也看向了莫黎：“你回去吧，看到你憔悴的模樣，我會吃不下睡不着的。”
莫黎蹙眉，雖然已經聽慣了她的甜言蜜語，可是他卻依舊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