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番外一

71.番外一

許輕鳶和時毓崢的婚禮是在馬爾代夫的瓦賓法魯島舉行的,那一天的陽光很燦爛,海風溫溫柔柔地吹起婚紗裙擺揚起層層疊疊的美麗弧度。

婚禮宴請的賓客並不多,但在場每一個人臉上都真誠地洋溢着祝福和開心的笑容。

浪漫的結婚進行曲慢慢縈繞整個會場,許輕鳶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輕輕挽着張顧家的手臂,沿着一路延伸的紅毯一步一步幸福而堅定地走到時毓崢面前。

“毓崢啊,今天我就把輕鳶交給你了,希望你以後不會讓她傷,讓她苦,也不會讓她痛,讓她哭。”雖然他不是輕鳶的親身父親,可這卻是張顧家對輕鳶未來最為鄭重的期許。

“好。”我會一輩子愛她更甚。

他眸光溫柔地看着美麗純潔的許輕鳶,卻沒有過多的甜言蜜語,因為僅僅堅定的一個“好”字已是時毓崢這一生最為慎重認真的保證。

許輕鳶的雙手被虔誠地交託到時毓崢溫暖的掌心,兩人彼此相視一笑,然後在神父的見證下結為真正的夫妻。

戒指是由穿着白色蓬蓬公主裙頭戴精緻小皇冠的時若涵小心翼翼地捧上來的。

她站在台上歪頭看了兩人半晌才認真地把手中的戒指遞過去:“唔,爹地、媽咪今天真漂亮,不過秀秀今天也很漂亮,奶奶說要讓秀秀祝爹地和媽咪新婚快樂。”

她的聲音奶聲奶氣的帶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和稚嫩,可神情卻很是認真嚴肅,因為奶奶說過等媽咪和爹地結了婚就能一直一直陪着秀秀了。

台下的賓客聽着時若涵的童言童語都善意地笑了,特別是范樂萱,她沒想到時若涵會這樣的場合下這麼一本正經地轉述她的話。

婚禮結束后的蜜月之旅將會直接從馬爾代夫出發,時毓崢在結婚前的一個月就已經計劃好了兩人的行程,可沒想到在婚禮結束的當天晚上許輕鳶卻突然出了“意外”。

當然此“意外”非彼意外。

作為新娘,在這樣重大的日子裏當然要敬酒,可許輕鳶剛剛喝了一口就開始反胃噁心,來參加婚禮的斯蒂芬夫人剛好帶了私人管家和醫生,一番診斷下來,直接樂傻了時家眾人。

時老爺子直接覺得自己這一生圓滿了,兒子兒媳的婚姻和睦,又有了懂事乖巧的重孫女,現在連他最擔心的孫子都娶了讓他滿意的孫媳婦,可老天卻好似還嫌不夠熱鬧,居然在這樣喜慶的日子裏又給了他一個如此巨大的驚喜。

剛剛成為他孫媳婦的輕鳶居然懷孕了!再過八個月他就又能抱上重孫了!時老爺子簡直樂呵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奶奶,什麼是懷孕啊?”時若涵見大家一個勁地瞅着許輕鳶的肚子,也忍不住雙眼圓睜地盯着肚子看,可是看着看着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懷孕就是懷了小寶寶,秀秀剛出生的時候也是一個小寶寶。”從驚喜中清醒過來的范樂萱耐心地給時若涵解釋。

“那媽咪會再生一個秀秀出來嗎?”時若涵不是很明白范樂萱的話,既然她是小寶寶,那媽咪懷了小寶寶,是不是就會生一個秀秀出來。

許輕鳶聽着時若涵天真的話語忍俊不禁,她走過去輕輕抱着她小小的身子:“秀秀是獨一無二的,媽咪只能給秀秀生個弟弟或者妹妹,秀秀會喜歡嗎?”

在許輕鳶的心目中時若涵是獨特的,她希望她一直開心幸福,也希望她能真心喜歡她肚子裏還未出生的小生命。

“……秀秀可不可以只要弟弟?”時若涵蹙着小眉頭糾結了半晌才說話,許輕鳶的話她聽懂了,可是她只喜歡弟弟,妹妹太愛哭了,她一點都不喜歡。

許輕鳶默了,畢竟孩子的性別不是由她決定的。

蜜月之旅因為懷孕理所當然地取消了,而時若涵萬分期待的弟弟終於在第二年的初夏呱呱墜地,時家眾人開心得不行,只有進去陪產的時毓崢一個人手腳發軟,臉色煞白。

當初孟婉惠生產他只是等在產房外,他對若涵的母親沒有絲毫感情,最後就連她的死亡都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可輕鳶不同,看到她為了生產痛的滿身冷汗,甚至拽着他的手掙扎嘶喊,時毓崢在害怕她出事的同時恨不得這個孩子從來不曾存在過。

然而剛出生就被爸爸嫌棄的皺巴巴紅彤彤的滿滿小包子卻自此成為了時家所有人的心頭寶。

小包子的小名是在出生前就定下來的,許輕鳶覺得自己重來的這一生很圓滿,所以乾脆給肚子裏的寶寶取名“滿滿”。

“滿滿”不僅寓意好,而且男女都適用,許輕鳶作為時家最大的功臣,這個小名一經提出就被全票通過了。

滿滿三個多月時有重孫萬事足的時老爺子給他舉辦了一個熱熱鬧鬧的百日宴,老人上了年紀就喜歡跟人炫耀自己的重孫輩,可時若涵出生時先天體弱,他不敢拿她的身體開玩笑,只能忍着。

現在輪到滿滿當然要把以前的遺憾通通補上。

宴會上已經七歲的時若涵在保姆的保護下抱着白白胖胖猶如玉團兒似的滿滿全場竄,而彆扭了一輩子的時老爺子跟在她身後全程樂呵呵的,見了誰都是一張笑成花似的褶子臉。

滿場的賓客幾乎快被閃瞎了眼,這樣明晃晃的炫耀,簡直讓他們慪的不行,可即使如此他們臉上還得陪着燦爛的笑容。

一場宴會下來好好炫耀了自己重孫子重孫女的時老爺子滿意了,這一滿意他就興緻勃勃地準備給滿滿取一個獨特大氣的名字。

而作為爺爺奶奶的時宇輝和范樂萱也不甘落後,厚厚的新華字典、成語詞典被翻過來翻過去看了又看,反倒是作為父母的時毓崢和許輕鳶絲毫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媽咪,弟弟又哭了。”時若涵小朋友抱着抱抱熊坐在許輕鳶身邊皺着個小眉頭看着又開始嚎啕大哭的滿滿小包子。

雖然她很喜歡弟弟沒錯,可是弟弟一直哭一直哭她很不開心,弟弟沒出生以前時若涵一直以為只有妹妹愛哭,可自從弟弟出生后她發現弟弟也愛哭。

滿滿小包子長得玉雪可愛,小小的五官簡直可以說是時毓崢的縮小版,可他的性格卻與漠然清冷的時毓崢完全不同,時毓崢打小不愛哭,就連時若涵只要不是難受的狠了也不過哼哼幾聲,可滿滿卻是餓了哭,拉了哭,就連沒有人理他他也哭。

一晚上他就能把大家哭醒好幾回,這不一覺睡醒過來沒看到人他又哭了。

時毓崢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他的左邊父母和爺爺為一個名字爭論成一團,而右邊全是滿滿震耳欲聾的哭聲,他拿着報紙的手凝滯了一瞬,忽然抬首清清冷冷地開口:“他很吵,就叫時默吧。”

……

滿滿小包子的大名就這樣被時毓崢隨口定下來。

時默在出生的第十個月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話,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對着剛進幼兒園讀書的時若涵口齒不清地喊“傑傑……借借……”

當時范樂萱正好在場,她不得不承認她嫉妒了,明明她照顧時默照顧的最多,可他最先喊的卻是時若涵這個姐姐。

直到許輕鳶下班從毓秀工作室回來范樂萱還沉浸在“為什麼孫子第一個開口喊的不是我”的吃醋情緒中。

“媽怎麼了?”最後進門的時毓崢語氣清淡地問許輕鳶。

許輕鳶搖頭,時毓崢送她的毓秀工作室和天衡集團就在附近,所以他們兩人每天一起上下班,現在她不過是比去停車的時毓崢早進門一步,還來不及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們回來啦。”聽到有人說話,范樂萱終於注意到了時毓崢和許輕鳶。

“是啊媽,我們回來了,爸,秀秀和爺爺呢?”許輕鳶一邊問一邊準備把外套和包包放起來,不過還沒等她動手,站在旁邊的時毓崢已經自然而然地把她手中的外套包包接過去。

“唔,秀秀在滿滿的房間裏,滿滿今天說話了,宇輝和爸正在爭着教他喊爺爺、祖爺爺呢。”說到這范樂萱很是不滿,要知道時默才開口喊了她一聲“奈奈”,她就被兩人用準備晚餐的借口趕了出來。

“滿滿開口說話了!”得知這個消息的許輕鳶很驚喜,激動之下她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直接興沖沖地往時默的房間裏跑去。

而時毓崢只是寵溺地看了一眼她快速消失的背影,然後淡然地轉身繼續慢條斯理地把外套掛好,把包包放到她慣常放置的地方,再換好鞋子才不緊不慢地往許輕鳶消失的地方走過去。

時默的房間被裝扮得很溫馨,在時默乖乖喊了“耶耶”和“祖耶耶”后時宇輝和時老爺子識相滿足地把空間讓給了一家四口。

因此時毓崢進來看到的就是時默流着口水喊“麻麻”,許輕鳶輕輕柔柔地抱着他,而臉頰健康粉紅的時若涵繞着兩人歡快地轉圈圈。

時值萬物復蘇的春季,窗外的樹木鬱鬱蔥蔥的,偶爾還能透過青翠的葉片看到南飛過冬的燕子在其間一掠而過,陽光清清的,輕輕的,像似察覺到時毓崢溫柔專註的目光,許輕鳶忽然眉目繾綣地抬眸和時毓崢脈脈地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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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輕鳶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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