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坦白
已經昏迷過去無知無覺的徐可可最終被曲光明毫不憐惜地帶走,而直到回到華景小區,時毓崢也沒有鬆開抱着許輕鳶的手。
現在的他嘗過心動感覺,也知道愛情的滋味,他已經再也不能想像失去許輕鳶的日子,那樣清清冷冷一層不變的生活對他來說早就成為了過去。
當取車出來看到那樣驚險的場景時,時毓崢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所有的喧囂靜止,整個世界一片空白,那一刻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救她,除了救她其他所有的事他都已經顧及不上。
時毓崢抱得很用力,那種感覺就像是他微一鬆手,懷裏的人就會眨眼間消失無蹤。
安靜窩在他懷裏的許輕鳶覺得自己的全身都開始麻木,但她並沒有反抗,只是艱難地伸出被禁錮住的雙手安撫地拍了拍他緊繃的腰部肌肉的時毓崢:“毓崢,沒事了,沒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待在你懷裏……”
她的聲音低低的,柔柔的,像是怕驚嚇到他,然而還未等她說完時毓崢就狠狠地咬上了她一張一合的殷紅唇瓣。
他知道的,他知道她好好的,可他還是在心驚后怕,他怕失去她,怕晚一步看到的就是她悄無聲息地倒在血泊里的畫面,而只有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時毓崢惶恐不安的心才會有幾分真實感。
第二次了,這是他第二次感到如此的無力和害怕。
他的吻粗暴而狠辣,像似要將她整個人嚼碎吞下,許輕鳶只覺得自己好似大海里的一葉小舟,整個腦袋懵懵的,連呼吸都開始凌亂滯澀。
吻越來越激烈,慢慢從她紅腫的唇邊落到細膩的耳後,身上的衣裙被粗暴地解開,下一刻一雙滾燙而有力的大手狂野卻不失溫柔地覆上了她潔白如玉的無瑕肌膚。
空氣微涼,全身都開始微微顫抖的許輕鳶卻覺得身體似着了火一般的炙熱,她的唇齒輕咬着,像是終於承受不住時毓崢狂風暴雨般的侵略而輕輕哼了一聲。
她的聲音婉轉而柔媚,然而時毓崢所有的動作卻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他俯在她的耳邊急促地喘息着,額角在僅存理智的剋制下佈滿了一顆顆滾燙的汗珠,他深深地看着她,平常清冷至極的瞳孔里滿是刻骨的愛戀和火熱。
客廳里安安靜靜的,許輕鳶漸漸從短暫的失神中清醒過來,然而僅僅片刻的害羞和猶豫她就伸出雙手輕輕地環住了時毓崢汗濕的脖頸。
最後殘存的理智在許輕鳶信任默許的目光中頃刻崩潰,時毓崢再不猶豫一把抱起許輕鳶踢開卧室的門大步走進去,門在兩人身後緩緩合上,剛剛還繾綣的客廳里只剩下幾件凌亂的衣裳和探頭探腦慢吞吞爬着的翡翠。
再次醒過來已經是華燈初上,許輕鳶睜開眼睛只覺得全身酸痛僵硬。
“不舒服?”察覺到她微微蹙起的眉心,時毓崢疼惜地吻了吻她的額角。
而剛剛睡醒過來的許輕鳶這時候才清楚地記起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她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在他溫柔痴纏的目光中悄悄酡紅了雙頰。
房間裏的氣氛正好,直到許輕鳶的肚子響起咕嚕咕嚕的飢餓聲音才打破了兩人之間脈脈溫情的對視。
“我餓了。”良久的靜默后許輕鳶低下頭窘迫地開口。
“恩,我煮了粥。”時毓崢揉了揉她的頭髮,起身很快從廚房裏端回來兩份清粥小菜。
粥熬得糯糯的,許輕鳶吃的很是香甜。
“毓崢,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吃完飯許輕鳶窩在時毓崢的懷裏輕輕地、緩緩地開口。
今天害怕的人不僅僅是時毓崢,在看到他的車子衝出來的瞬間許輕鳶整個人都愣住了,她一直知道時毓崢是愛的,卻沒想到為了她,他連命都可以不要,那時候如果不是旁邊站着更為理智的曲光明她根本不可能反應過來。
“好。”時毓崢說著小心地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靠得更加得安心舒適,“你說——”我聽。
其實只要她一直待在自己身邊,時毓崢並不在乎她有什麼秘密,但如果她想說,他就安靜地聽。
或許是因為氣氛太好,許輕鳶並沒有猶豫太久就抬眸定定地看着時毓崢的眼底深處:“毓崢,你知道空間嗎?”
時毓崢被她問的一愣,旋即想到的就是經典物理學中的解釋:“宇宙中物質實體之外的部分。”
這樣一本正經的答案完全出乎了許輕鳶的預料,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才符合時毓崢一貫以來清冷漠然的氣質和風華。
柔和的燈光下,時毓崢一如往常平和俊美的容顏讓許輕鳶隱隱帶着些不安和惴惴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她想她該相信他的,而不是這樣一邊想着信任一邊又不自覺地隱隱懷疑着。
“唔,怎麼說呢。”許輕鳶主動拉住時毓崢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大學畢業的前夕我發現自己擁有了一個隨身空間,不過空間很小,裏面除了一口泉眼什麼都沒有……”
除了重活一世這個秘密,許輕鳶把她重生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時毓崢。
“秀秀的身體也是因為靈泉水才慢慢恢復的?”聽了許輕鳶的話,時毓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時若涵莫名好起來的身體。
女兒的身體如何時毓崢很清楚,當時就連國內和國外最著名的兒科醫生也說時若涵的先天體弱是從母體裏帶出來的,十八歲以前一定要時時注意着,最好不要讓她頻繁地接觸人群,也不能有任何激烈的運動,因為有時候對普通人來說再正常不過的東西,對身體孱弱的她而言卻是致命的。
而自從許輕鳶出現時若涵的身體開會一天天地變好,最初的時候他的確沒有懷疑她,但是隨着他對她感情的日漸轉變,他的視線越來越多地停駐在她的身上,而隨着他們越來越親密的相處他也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他只需要相信她,因為透過她清澈乾淨的眼睛時毓崢能夠看出她溫婉美麗的外表下炙熱而純粹的感情。
“恩,我真的很喜歡秀秀,不想她出事,所以……”說到時若涵許輕鳶的眼底盛滿了溫柔和疼愛。
時毓崢安靜地看着她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說什麼才能夠表達自己的此刻滿腔的欣喜和愛意。
許輕鳶被他看得有些不安:“毓崢,你……沒有什麼想要問我嗎?”
時毓崢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我很開心,你終於願意完完全全地信任我。”
他對空間的毫不在意和話語裏掩飾不住的欣悅讓許輕鳶忍不住一陣酸澀,她想跟他說對不起,可這三個字到了嗓子眼裏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因為她知道時毓崢真正想要的並不是對不起。
“唔,我保證以後會一直一直相信你。”半晌后許輕鳶認認真真地向他保證。
時毓崢有生以來第一次清清朗朗地笑了,不似之前淺淺地勾起唇角,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笑,他的五官本就俊美清絕,笑起來的時候簡直勾魂攝魄:“輕鳶,我們訂婚吧。”
許輕鳶看着他的笑容傻獃獃地點頭。
不過雖然答應訂婚是無意識的,但許輕鳶並不覺得後悔,反正就算她清醒着,她想她也是願意的。
訂婚的事最終由范樂萱全權接手,剛得知兩人要訂婚消息的她無比的興奮,當年她懷着時毓崢的時候就一心想要個女兒,可卻始終未能如願,雖然後來有了時若涵這個孫女,但她畢竟還小,離出嫁起碼還有二十年。
現在好了,有了輕鳶這個準兒媳婦可以讓她盡情地打扮,她一定要把訂婚宴辦得熱熱鬧鬧的。
范樂萱在帝都忙得不亦樂乎,這邊許輕鳶在認真地學習意大利語之餘忍不住有些糾結。
她還沒有把她和時毓崢的關係告訴自己的導師和師母呢,可是再過不久她都要訂婚了,不知道現在告訴導師,導師會不會生她的氣:“毓崢,我想……”
“想回大學?”不等許輕鳶說完,時毓崢就清清淡淡地接了口,他早就知道她在糾結些什麼,就等着她親口說出來。
許輕鳶詫異地點頭:“你怎麼會知道?”
她從來沒有向他透露過這件事,他又是從哪裏得出來的結論?
“你在乎的人就那幾個。”時毓崢的神情無比地理所當然,而且他也是時候以准未婚夫的身份見見許輕鳶的導師和師母了,省的他們還一直認為她和秦嘉澤在一起,想起過年時從張顧家口中聽到的話,時毓崢清冷如玉的眸子忍不住深了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