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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剛才這一瞬間,便鬧出了很大的亂子。
過往的百姓們依舊看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那一夥僧人為何會追人,而且手中還拿着匕首等物,怎麼看都不像是真正的僧人。
一個凶神惡煞,倒像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那吃痛受驚的馬兒也安靜下來,街上的百姓們依舊議論紛紛,圍着剛才僧人逃去的方向,說著什麼。
甜兒朝那人群中間張望着,很是擔心齊慕陽的安危,急聲說道:“怎麼辦?小姐,齊少爺他會不會出事?”
蘇茉看着剛才那伙僧人朝齊慕陽追去,心裏自然是放心不下,眉頭緊皺,望着石溪,追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石溪神情凝重,十分憂心,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還是不要再耽擱時間了,四小姐你還是趕緊回府,我還要去方府一趟。”
說著,石溪便已經將馬牽了過來,讓蘇茉上馬車。
蘇茉一聽石溪這話,連忙說道:“不用急,我們先陪你去方府。”
甜兒也連連點頭。
“是啊,先陪你們去方府。”
蘇箏聽見石溪的話,想到已經不見蹤影,可能有危險的齊慕陽,心裏就十分緊張,急忙說道:“我們先去方府,石溪你現在就帶我們去方府。”
石溪瞥了一眼蘇箏,想到剛才這件事都是因為蘇箏鬧出來的,心裏就有怒意,要不是因為蘇箏這以後是少爺的妹妹,只怕石溪已經沒有好臉色了。
“少爺說了,送你們回府。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不要再添亂了,這句話石溪倒是沒有說出口。
蘇箏搖了搖頭,不想再耽擱直接讓蘇茉上馬,她來駕車,說道:“不行,齊慕陽現在一定很危險。石溪,你說的方府可是方尚書府邸?”
石溪一看蘇箏已經是上馬駕車,心裏氣急,可是看着蘇茉等人都已經上了馬車,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跟着上了馬車,讓他來駕車,總不能真的讓蘇箏在外面駕車。
蘇箏身邊服侍的丫鬟冬雪想到剛才那一幕幕心裏就慎得慌,望着蘇箏,不禁說道:“小姐,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府吧。這件事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別難為石溪了。”
“幫不上忙,難道就看着齊慕陽被那伙人追殺?他,他——”蘇箏聽見冬雪的話,臉色一變,說著瞧了一眼蘇茉,脫口說道:“他可是姐姐以後的夫君,府上的姑爺。”
冬雪一看蘇箏反應這般大,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心裏卻忍不住嘀咕,剛才就是小姐你害的齊家少爺被人追殺。
蘇茉瞧着蘇箏這般神情,不知為何心裏忽然有一種荒謬的念頭,仔細想了想,蘇箏一向不喜歡齊慕陽,每次見面都對齊慕陽沒有好臉色,應該不可能。
蘇箏被蘇茉這麼瞧着,心裏不禁有些沒底,猶豫了片刻,不禁說道:“姐姐,剛才都是我的錯,不過我也沒想到齊慕陽他馬車裏面坐着的那小和尚居然會讓那麼多人追殺。也不知道齊慕陽究竟做了些什麼!”
蘇茉嘆了一口氣,瞧着車窗外面的天色,再過不久只怕就要天黑,也不知道齊慕陽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甜兒握着蘇茉的手,安慰道:“小姐,不用擔心,齊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向都是化險為夷,這一次也一定會沒事。”
蘇茉扯了扯嘴角,臉上的笑容有些敷衍。
看着外面天色,想着剛才發生的這件事,蘇茉不禁回想起三年前和齊慕陽第一次相遇,應該不算第一次相遇,在她救齊慕陽的之前,她就見過齊慕陽,只不過齊慕陽不知道罷了。
齊慕陽不會武功,那個人拿着斧頭追殺他,他只能拚命地跑。
後來,應該說是齊慕陽自己救了自己!
那時候齊慕陽和她說的第一句話應該是,我很好。
蘇茉回想着和齊慕陽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再想到後面第二次在岐水湖邊遇見重傷的齊慕陽,似乎每一次他和齊慕陽的不期而遇都是這般狼狽,可到最後齊慕陽也都會平安無事。
那麼這一次,齊慕陽他一定也會平安無事。蘇茉心裏默默說了一句,現在她能做的也只能是默默地祈禱。
其實蘇茉心裏更多的是後悔,那個時候她就應該拉着蘇箏,不應該讓蘇箏跑到那馬車上去看裏面的那位凈緣是誰。
要是她伸手一把抓住蘇箏,蘇箏根本就沒機會去打開那馬車的車門。
要說起來,其實她心底也是想知道那凈緣是誰,是男是女。
就是因為那一絲的遲疑,才讓蘇箏瞧見了裏面的那小和尚,引起了這場禍事。
都應該怪她!
蘇箏瞧着蘇茉沉默不語,也不好再說話,這馬車車廂裏面都安靜下來。
氣氛有些冷滯。
馬車裏面的人都知道那一夥去追齊慕陽,氣勢洶洶,齊慕陽身邊還帶着一個孩子,這根本就是凶多吉少,也不知道那伙僧人最後有沒有抓到齊慕陽,又會怎麼對齊慕陽。
過了許久,這才趕到方府。
守門的下人一開始便見過石溪,也知道石溪是齊家下人,沒有多問,便進去稟報。這方少意剛回府,還沒來得及歇口氣,便又聽見下人稟報,說是齊家下人有很要緊的事要見他。
要緊的事?
方少意心中疑惑,這要緊的事不是已經說了,怎麼這會子又突然跑過來說有要緊的事。
雖然心裏疑惑,但方少意也不敢耽擱,直接出去。
石溪站在大門口,一看方少意出來了,急忙跑上前,說道:“方少爺,我們家少爺剛才被那一夥僧人追殺,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追殺?
方少意一驚,看着石溪緊張不安的樣子,一揮手,沉聲說道:“怎麼回事?“
石溪知道現在只有方少意能幫少爺,雖然他不知道少爺帶着那凈緣究竟在做些什麼,但是他心裏很清楚那一定是十分危險的事,要不然當初那凈緣也不會一直躲在菩提寺的後山。
方少意等石溪把話說完,這才明了。
凈緣已經被相國寺的僧人發現,而且聽石溪剛才這麼說,追齊慕陽和凈緣的僧人也不像是相國寺的真正僧人,只怕是那些死士喬裝打扮的。
相國寺的僧人裏面有死士!
方少意猛然想到這件事,相國寺的僧人眾多,這曹內侍要是真的派人去相國寺對付無塵大師,說不定真的會吃大虧。
只怕就算是相國寺裏面真正的僧人也不知道那裏面究竟藏了多少死士。
還有齊慕陽之前說的火藥!
方少意臉色一變,急忙讓府門口的下人去備馬,他要去找曹內侍,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曹內侍。
“石溪,你先不要擔心,我這就去找曹大人。你先回府等消息,說不定齊兄會帶着凈緣回府。要是有消息,我會派人儘快去告知你。”
石溪一聽方少意這話,自然是不大樂意。
可他眼下根本就沒有辦法,只能指望方少意,他這一個人回府還不知道會怎麼樣,要是老太太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打死他!
石溪看着方少意翻身上馬,準備離去,心裏很是鬱悶,這讓他等消息,等消息,要是一直沒有消息可怎麼辦!
蘇箏坐在馬車裏面也聽見了方少意的話,想到方少意根本就不去幫着找齊慕陽,而是要去找什麼曹大人,心中自有一股煩悶,一下子下了馬車,急聲說道:“就算是去找那個曹大人,你應該要去找一下齊慕陽。”
“這讓我們等消息,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蘇茉一看蘇箏又跑下馬車,心裏自然是氣急,這性子還是這般急躁!
方少意瞧見下馬車的蘇箏,有些疑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石溪口中的蘇五小姐,還是蘇四小姐,也沒時間和這蘇家小姐多說,直接上了下人牽過來的一匹黑馬,猛一揮鞭子,就聽見那馬蹄聲“噠噠”地響了起來。
蘇箏瞧着那方少意一句話不說,就這麼走了,心裏氣急,只能把那火發在石溪身上,厲聲質問道:“你來方府找他,就是這麼回事?”
“那現在怎麼辦?”
石溪一聽蘇箏這話,臉色有些難看,心裏很是生氣,可又不好對蘇箏這位五小姐發火,平靜地說道:“自然是回府等消息。”
“哦,對了!再回府之前,還要送蘇五小姐你回府。”
蘇箏自然聽出了石溪話中的嘲諷之意,怒火中燒,剛準備說什麼,蘇茉走了出來,站在馬車上,面色一沉,對蘇箏呵斥道:“你還要做什麼?”
“還不上來,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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