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女撒旦
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既然她把自己當成長輩,那麼她就端出長輩的架子,語重心長的話語,從畫著枚紅色唇彩的唇瓣中,緩緩逸出。
“知道內情的人,知道靳太太所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在報答阿恆的救命之恩,那麼不知道的呢?
如今的社會風氣擺在那,人們就喜歡捕風捉影,尤其在男女問題上。
前段時間的報紙上,出現一條,某知名人士和十八歲的女兒車震的消息。
真相是什麼,說出來簡直讓人啼笑皆非,父親只不過是幫女兒系安全帶,卻被好事之徒,以訛傳訛,傳的那樣不堪。
靳太太和阿恆,在H市,也算是人們關注的焦點,尤其是您說了,最近這段時間,靳總剛好出差……
靳太太懂我的意思嗎?”
懂,當然懂!
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差點直接說,不要再來找杜子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明天你會不會上頭條,她敢不懂嗎?
話說,還真的挺意外的,她居然能忍受的了這麼長時間,沒耍手段,只是用這樣的方式給予警告,還真的不像她的作風。
不過這也間接的表明了,她如今對杜子恆,是真愛的節奏,即使再不爽,也不捨得在他臉上抹黑。
有意思!
暗暗咬了咬,剛被燙到的舌頭,痛上加痛,眼眶霎時一紅,有晶瑩閃現:“您是讓我以後不要再去看子恆嗎?”
“……”居然要哭了?姚靜眸色一凜,轉瞬即逝:“靳太太可能沒聽懂我的意思,不是我不讓您看阿恆,實在是人言可畏,現在是風平浪靜,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平靜了。靳太太的謝意,經過這些天,我和阿恆也都感受到了,正好阿恆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昨天醫生還告訴我,可以出院了!”
呵,出院!
好啊,出啊!
“出院?”像是聽到了很震驚的消息似得,一直捧在手中的咖啡杯,一下子掉了,杯子沒碎,裏面的咖啡卻是順着桌面往寧夏的身上流,而她卻獃滯着表情,好像感覺不到。
看了這一幕,姚靜真的很想甩她兩耳光,老公剛出差幾天,就勾搭別人的男人的蕩婦!
然而,這隻能在心裏想想,面子還要給足。
抽了兩張紙巾,她來到她面前:“怎麼這麼不小心,有沒有被燙到?”
寧夏像是才回過神一樣,泫然欲泣的眸子,轉到她身上,卻又心虛一般,趕緊垂下,動作慌亂的向後退了一步,道:“我,我,我……”
我了半天,擠出一句:“我先走了!”
什麼也不解釋,什麼也不多說,捂着嘴就跑了……
這副樣子,讓姚靜摔杯:“該死的!”
這才不過幾天,就已經這樣了,是她失算了,以為就算是孿生又怎樣,選男人的眼光一點也不像,靳斯年和杜子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就算杜子恆心思不單純,人家也不過是想報答救命之恩,她不能草木皆兵,這是贏得一個男人心的大忌!
誰知道,短短不過幾天,竟然會……
莫雲溪,寧夏鬥不過我,你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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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咖啡廳的寧夏,比陽光還璀璨的眸底儘是得意,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她絕對會沒形象的哈哈大笑。
姚靜,這才只是個開始,拭目以待你接下來,更精彩的表現!
吱,只顧着高興的她,差點被一輛車撞了,車窗降下,那張痞氣盡顯的臉,不是梅媚又是誰?
手肘放到車窗上,她對着寧夏吹了個流氓哨:“嗨美女,你長的可真美,小爺我對你一見鍾情了,跟我回去做壓寨夫人吧!”
“……”一個自稱小爺的女人,寧夏不忍直視。
“喂,你再敢往前走一步,信不信姐姐我下車當眾扒光你!”梅媚惡狠狠的對着頓住腳步轉過身的寧夏咬牙:“不信你試試看,看看姑奶奶我敢不敢?”
敢,怎麼不敢!
梅媚何許人也,當年在D大的校園裏,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調戲學生會長,倒追教授,領頭焚書,在全體師生大會上,當眾罵校長……
被學校開除也不知道多少次了,人家就是賴着不走,偏偏人家功夫了得,跆拳道黑帶,即使全校所有的保安一起上,人也不過分分鐘就解決。
聽說有一次,有人報了警,結果呢,第二天,那人就成了半殘,至此之後,再也沒人敢惹她這個女撒旦!
只有她想干,就沒她干不出來的事!
某女的黑歷史,一樁樁一件件的正湧現,某女又道:“數到三上車,不然……一!”
根本就不用到三,寧夏就慫包的打開了車門,女撒旦原諒她,惹不起!
然,她沒發現,某女眸底掠過的幽光,凶神惡煞的吼開後車門的她:“把姑奶奶當司機?”
“……”
剛坐到副駕駛,安全帶都沒來得及繫上,車子就如離弦的箭一樣,以霸氣的樣子,呼嘯在寬闊的城市主幹道上,不一會兒,好幾輛交警摩托尾隨,再看某女,輕哧一聲:“想追姑奶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事實證明,人家確實有實力口出狂言,僅用了三十分鐘,從市中心到了郊區的陽明山,車子吱呀一下,停在了懸崖邊。
一改剛才的狂霸拽,梅媚望着遠方,久久不發一言,也不動一下,寧夏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見,終於有了動靜的她,卻是從車子的置物櫃裏,掏出了一盒香煙,點燃后,大力的抽了一大口。
真的很大力,她一口下去,寧夏親眼所見,半根煙灰搖搖欲墜。
“咳咳咳……”
沒有開車窗,空間逼仄,寧夏狂咳,叼着煙的她扭頭瞥過來,輕勾唇角:“還說我認錯了嗎?”
都到了這一種地步了,寧夏要還跟上次一樣,說她認錯了,這女人絕對不會輕饒了她。
剛才逼她上車,現在想來是她的試探,如果不是深諳她脾性的人,才不會受她威脅,而她在決定上車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是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梅姐,沒錯,我是寧夏!”直視着她的眼睛,寧夏一字一頓。
“呵……”梅媚冷笑,眸底染着肅殺:“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要隱藏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