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掙扎
蘭書銘與趙風凌還沒有到達大理寺的時候就已經能夠看到遠處的熊熊大火在燃燒着,看着應該是真的燒得烈起來了,這少說也燒了三間屋子了!
“再快些!”蘭書銘掀開馬車的帘子對着外頭驅車的侍衛說道。
那人馬鞭一揚,一手甩下去,馬鞭打在馬身上,馬車朝前奔了去。
蘭書銘與趙風凌走近大牢的時候,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熊熊的大火幾乎能夠烤乾一層皮了。
“大人,您回來了!孫丞相已經燒了五間牢房了!您快去看看吧!”一看到大理寺卿從馬車上下來,一位灰頭土臉的侍衛趕緊迎了上來,着急的說道。
“快帶我們前去查看情況!”一陣威嚴的聲音從帘子裏傳了過來,那侍衛原本還想說是什麼人竟敢如此大膽,但是那帘子一掀開,竟然是蘭丞相與皇上,那侍衛當即就跪了下來。
“參見皇上,參見蘭丞相!”
“快起來帶我們去瞧瞧!”蘭書銘一個飛身就下了馬車,皇帝自然也沒有示弱,兩人一前一後的下了馬車,那侍衛趕緊起了身帶着兩人朝着那大火熊熊燃燒的地方走了去。
越是靠近,越是能夠感受到一陣熱風迎面而來,還有濃煙滾滾。
走到最近的安全距離,蘭書銘朝着裏頭看了一眼,一個黑色的人影舉着火把站在裏頭,蘭書銘仔細的看了一下現場的情況,孫丞相這人果真是精明,居然只是燒了一圈,他自己所在的地方卻沒有大火。
“蘭書銘,你總算來了,老夫等你很久了!”那裏頭的人看着蘭書銘的到來,突然大喊道。
“不知孫丞相找我所為何事,難道是為了用如此大火來烤點什麼,那可是再好不過了!需要準備些牛羊嗎?”蘭書銘看了一眼裏頭的人,面上一笑的說道,只是他的心底可不如面上這麼平靜。
“蘭書銘,你不要給老夫在這裏耍嘴皮子,你不是想知道李程李將軍在哪裏嗎?你過來,咱們可以好好說。”孫丞相冷笑着說道,他臉上帶着自信的表情,正是因為掌握的蘭書銘的命脈,所以他此時才會如此的胸有成竹。
這李程是大將,是如今必不可少的大將,蘭書銘一定對此人是極為上心的!
“孫丞相,口說無憑,我憑什麼相信你知道李將軍的下落,如果孫丞相是想找我空口說白話,恕我不能相陪。”蘭書銘繼續平靜的說道。
“孫丞相,你已經死到臨頭了,不要再做這些無謂的掙扎!”皇帝冷冷的說了一句。
“皇上,您以為臣會就這麼死嗎?不會的,你們看看這是什麼!”孫丞相剛剛說完就伸手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來,使勁的丟了過來,蘭書銘盯着那個東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穿過熊熊的大火,落在了地上。
蘭書銘看着落到自己腳邊的東西,蹲下身撿了起來,居然是一把長命鎖!
但是這不是一把普通的長命鎖,蘭書銘可是清楚的記得這是李程娘親小時候給他打的,這東西李程從來都不離身的!不曾想到居然真的在孫丞相的手裏。
蘭書銘的心底更是沉重了幾分,但是面上並沒有表露出來,孫丞相下面肯定還有話要說的,這是他最後的籌碼了,不能慌亂,一旦慌亂就落入了他的陷阱。
“孫丞相這是什麼意思?”丞相繼續問道。
“什麼意思還不明顯嗎?只要皇上承諾永遠不殺臣,不誅臣的九族,臣就將李將軍還給你們,如何?”孫丞相胸有成竹的說道。
蘭書銘捏緊了手中長命鎖,氣氛又一點低沉。他看了一眼皇帝,卻發現皇帝也正在看他。
蘭書銘並沒有開口,皇帝道:“好,我就應允了你的要求,你現在快將李將軍的下落說出來。”
蘭書銘鐵青着一張臉,沒有說別的。
“不,口說無憑,還請皇上擬一道聖旨,蓋上玉璽印才是!”孫丞相繼續說道。
“你!”皇帝怒。
“皇上也可以不寫,那就休想臣說出李將軍的下落。”丞相臉上露出了笑容,蘭書銘心中的怒火更甚了。
“公公,把朕的玉璽拿來!這聖旨朕來寫!”皇帝冷聲說道。
很快就有人將東西準備好了,皇帝寫的極短,不過幾行字就結束了,等了一小會兒,公公才在侍衛的護送之下將皇上的玉璽拿了過來,皇帝蓋上了印章,讓武功高強的人拿了聖旨,穿過火海遞給了丞相。
在接到聖旨的一瞬間,孫丞相忍不住的大笑起來了,然而這邊皇帝,蘭丞相與大理寺卿的面容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皇上金口玉言,說出口的東西是再也不能反悔的,如今還寫在了聖旨上,這也表明,不管以後孫丞相做的再過分,也不可能將他誅九族,更不能動他一根毫毛。
“孫丞相,你真的以為這就完了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眾人的背後傳了過來。
蘭書銘驚喜的轉過身去,不曾想到居然是李程,他的衣衫襤褸,一張臉慘白的很,毫無血色,整個人看上去比現在的大理寺卿還要狼狽幾分。
“李程,你怎麼在這裏!”蘭書銘詫異的問道。
“這,說來話長,等會再說,你們先把孫丞相拿下!”說完李程還忍不住的咳了幾聲,看得見嘴角有血跡,蘭書銘知道李程肯定是受傷。
轉過身來的時候,卻看見孫丞相想要藉機逃脫。
“拿下他。”皇帝一聲令下,眾侍衛立刻沖了上去,早就準備好的水也將大火撲滅了一半。
“皇上,臣有聖旨,您說過不會對臣怎麼樣的!您說過的!”孫丞相大聲的叫喊着,大概是太過激動,孫丞相居然掙脫了鉗制這他的兩個侍衛,抽出一位侍衛腰間的劍就朝着皇帝這邊沖了過來。
只是跑了幾步,他便覺得脖子一冷,這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覺得有溫熱的鮮血從脖子處流了出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眼前的蘭書銘。伸出手顫抖的指了指,一個“你”在喉嚨里咕嚕了半天也沒能發出聲來。
蘭書銘甩了甩劍上的血,淡淡道:“皇帝寫了聖旨不能殺你,但是沒說我不能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