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痛苦

第二天一早，烏雲蓋頂，空氣中帶着濕氣。一早起來的風花小雪就向鄰居阿姨請了個假，而似乎對方對莉卡斯身上發生的一切略知一二，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了句“別太擔心了，小斯會沒事的，別再這樣哭下去，不漂亮了哦，會變花臉貓了哦”之後便是說說遇到難以解決的困難時要記得找她商量商量，力所能及的事她還是能夠幫上兩手的等等，最後笑了笑摸了摸風花小雪的腦袋，拍拍肩膀為她打氣一般。

雖然平日風花小雪一直對於鄰居阿姨把她當成小孩子而不滿，但是此時她也發自心底地道謝了一番，便腳步有些浮浮地離去。而目送着風花小雪離開的鄰居阿姨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再望了一眼風花小雪，叫了叫對方，隨後在家裏找了一把傘放到風花小雪的手中。風花小雪紅着眼睛又再一次鞠躬感謝了一番，最後走向了鬧市附近，找了間花店。

風花小雪剛進入花店，正護理着玫瑰花的老闆娘疑惑地地抬了抬眼鏡，因為她還真沒有見過這麼小的孩子來買花，不過既然對方是顧客，她還是露出專業性的笑容走了過去詢問一下風花小雪的需求。

“我想買一束黃百合”風花小雪應道。

“恩…這樣啊，希望你的親人能夠早日安康呢”老闆娘包紮好幾支黃百合，又打量了一番垂着腦袋的風花小雪，最後抬起笑容。這不同於之前的笑容，只是由衷地希望顧客的家人能夠早日安康。但是風花小雪低垂地頭未能夠發現這變化，只是簡略地感謝了一番，拿過那一束黃百合準備走向了醫院，但是卻被老闆娘叫住了“小姑娘，給我打起精神，我可不喜歡客人愁眉苦臉地離開我的花店”老闆娘很嚴肅地說道“啊，對不起”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風花小雪還是道了歉“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只需要給你的親人道歉，他可不希望你整天愁眉苦臉”“啊，是的，謝謝你”風花小雪張了張口，微笑地由衷感謝道

“這才對，快，他還等着你呢”

“謝謝你，阿姨”

走在大街上，雖然剛才老闆娘說得很對，但是回想起那醫生的一番話，眼神又變得憂傷。昨日莉卡斯被忍者們送到木葉醫院后，身上並未帶有太多傷痕，僅僅只是內部器官和骨頭的碎片還殘留在血液當中而已。但是這對於木葉醫院來說這並不是什麼無法醫療的創傷，所以莉卡斯當天就痊癒了。然而醫生卻遺憾地告知風花小雪一件事。

“……因為在之前的戰鬥中，莉卡斯被人用利器捅破了心臟，那時候他已經死去了一次，是確確實實地死去了一次……請不要打斷我，風花小姐。咳咳…但是萬幸的是，因為某種原因，可能是因為莉卡斯自身家族所遺傳下來的血繼界限讓他死而復生了，甚至讓心臟等致命傷全部自動復原，其中只殘留着一些器官的碎片和骨頭的碎屑，而這些我們木葉醫院已經盡全力地治癒好，然而…卻有個很不幸的消息，風花小姐，對此，我們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根據目前狀況顯示，可能因為莉卡斯死去的時候，曾經內心對自己的行為感到迷茫自責，而這情緒直接導致他的靈魂與身體的鑲嵌變得異常的不穩定，最後靈魂甚至擺脫了身體的桎梏，飄走了……”

“你是說……靈魂？……”

“請不要露出這種不信任的眼神，風花小姐。首先我希望你不要懷疑，靈魂確實是存在的，而至今也沒有關於靈魂的準確說話，只是我們未能正確地理解關於靈魂的一切，甚至我們也沒有能力去涉及到這一領域而已。請你信任我們，你的弟弟會蘇醒的，只是前提是他能夠找回他的自我和找回他自己的身體。”醫生拿着一份報告道，隨後望了一眼風花小雪，託了托平光眼鏡“那麼，希望你的弟弟能夠早日康復”說完，他就準備轉身走人。

“那個…”風花小雪拖着日向雛田的小手說道“恩？請說…”“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風花小雪雙眼含着淚光，身體顫抖着問道“不好意思，我們已經儘力了，至今還沒有找到其他的辦法，只能看莉卡斯自己的造化了，失禮了……”

想起當時醫生所說的話，風花小雪雙眼變得越發的黯淡，坐在莉卡斯的床邊，獨自地說著這半個月來她的生活，有時候問了問莉卡斯，見沒有回應又自問自答起來。時間飛逝，外面夕陽的陽光滲透了進來，灑落在木柜上插着幾支黃百合的花瓶上，外面的風吹了進來，把白色的帘子吹了起來，風花小雪便去整理一下。

這時，傳來了開門聲，卡卡西走了進來，兩人目光對望，只是下一瞬間風花小雪把頭轉向窗邊，望着外面的風景。而發現對方的舉動，卡卡西張了張口，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黯然地低下了目光，緩緩走到莉卡斯床邊，小心翼翼地把一瓶插滿黃百合的花瓶擺放在木柜上，隨後輕聲地說了句“對不起…”最後便是開門聲與關門聲。

透過鏡面的反射，風花小雪能夠清楚地看見卡卡西的憂傷，但是因為潛意識下她無法輕易地原諒卡卡西。滴滴塔塔，外面下起了雨，下面的行人走得匆忙地找地方遮蔽。然後一道讓人感傷的背景走進了雨簾，風花小雪抿着嘴唇遠遠地望着他的背景，最後走回了椅子上，摸了摸莉卡斯的臉，又抿了抿嘴唇，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自己一個人的話題。而這時在雨簾下的身影回頭望了一眼莉卡斯的病房，隨後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下。

時光荏苒，眨眼間就是一個星期了。然而莉卡斯卻一如既往，依舊沉睡着，沒有蘇醒的徵象。而風花小雪去店裏幫忙的時間也越發地短暫，把更多的時間陪伴在莉卡斯的左右。因為病房裏面有兩張床，所以風花小雪甚至有幾天會把這個病房當成了自己的家，在這裏住了下來，希望這樣能夠喚回莉卡斯，讓他早日蘇醒。偶爾日向雛田會過來見見莉卡斯，更多時候是陪坐在風花小雪身邊，因為她原本就是一個安靜的小女孩，所以即使風花小雪不說話，她也只是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沒有說什麼，只是偶爾玩玩拇指而已。鄰居阿姨也來過兩次，只不過留下來的時間並不多，又是安慰了一下風花小雪，叫她偶爾回回家，讓她做些好菜給她，而風花小雪也只是輕輕地點頭道謝，最後目送着鄰居阿姨搖頭離開。

而之後時間一眨眼間過去了三個月，對於莉卡斯的事三代也來過幾次，至於為什麼他多次到訪，也能因為卡卡西的一席話，或者是那一年他的偷窺事件遺留下來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