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一百零六章
“我說臭小子,你到底準備在這裏來到什麼時候?”白徵用腿踢了踢一臉慈父式微笑正在和萊恩玩積木的希伯來。
“急什麼?”希伯來抬眼看了看白征:“不是說最近希爾德的那個小秘書要結婚了嗎?我順便去湊湊熱鬧。”
“卧槽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白征無語:“你不是一向不關心帝都這邊的事情嗎?”
“本來是不關心的。”希伯來聳聳肩:“但是手底下老是在議論,我不想聽也沒辦法。再說——”
希伯來溫柔的看着大腿上“嘎嘎嘎”怪笑着把他剛才搭好的積木城堡推到的小肉團:“現在這邊有我想注意的人。”
白征看來一眼尚且圍着口水兜的表情猙獰的自己兒子,真是搞不清楚他哪來的這麼大吸引力。
“你最好是把你這點齷齪心思給收起來。”希爾德危險的眯起雙眼:“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有戀童癖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希伯來挑挑眉,想要和希爾德說話時候不被對方壓制就得沒皮沒臉,這一點希伯來半年前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就悟出來了。
“況且,我也是很不明白做了大半年國王怎麼會讓你的腦洞這麼大?”
“大概是因為最近閑得慌,”希爾德表情里又藏不住的驕傲:“國家發展的太好,國王自然就清閑。”
“那大概是我的錯。”希伯來裝出一副很認真的後悔的樣子:“要不是我半年前告訴你地底能源的事情,或許你現在還在辦公室里抓着頭髮為國家的資源問題發愁,你說呢?”
“……”
希爾德咯吱咯吱的開始磨牙,白征嘆氣,冤冤相報何時了。
希伯來在嘴炮上贏了希爾德一籌,淡笑這無視希爾德眼睛裏呼之欲出的怒火,低頭看着腿上的小孩子:“不過這種事情說不好,搞不好十年之後,我真的此生唯獨他一個。”
萊恩抱着一塊積木啃得渾身是勁,抬頭看見希伯來綠瑩瑩的眼睛,胖胖的小手親熱的把抓着的帶着口水的積木往希伯來面前塞,最里還咿咿呀呀說個不停。
小傢伙的意思很明確,有好吃的也要和你一起分享。
……
希伯來的臉色有點綠。
好不容易抓住一個可以扳回一局的機會,希爾德瞬間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開始嘴裏噴毒:“怎麼了?說好的一生唯他一個呢?”
“……”
白徵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兩個旗鼓相當的成熟男人遇到一起去的時候就會爆發出衝天的幼稚氣息,非要在這種事情上爭得你死我活。現在回想起來,彷彿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有這種苗頭。
只可惜現在知道的太晚了。
白征攤手,微微站起來上身向前一把把希伯來腿上持之不懈把自己的口水玩具往希伯來嘴裏塞的小肉團:“到時間喝奶了,臭小子。”
本來小傢伙被白征抱過去的時候還是左扭右扭的抵抗誓死不從,但是一聽白征說喝奶,立馬就乖乖窩在白征懷裏等飯,聽話的程度和之前產生強烈的對比。
在這一點上希爾德也很無語,小傢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喝奶的時候一定要白征抱着,別人說什麼都不行,不行不行就是要白征。
白征非常驕傲的表示這是父子之間無法磨滅的羈絆,希爾德心想他不過就是把你當媽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一群人正各懷心思但是表面上和諧無比的聊天的時候,一個紅髮男人很不和諧的鬼叫着跑進來:“陛下,我們家小錦又不讓我進門了您要幫我!”
白征回頭,果不其然看見希爾德那張就像吃了翔一樣的臉色。
不過說來也是,自從里昂如願以償抱得美人歸之後,這位本來還殘留的一點粗野的爺們氣息就直線往下掉,而且越來越朝着小媳婦的方向一去不復返,有事沒事就跑來和希爾德白征討論他甜蜜的婚後生活。
老實說,白征也不待見這個超規格的小媳婦。
里昂一路哭哭啼啼走過來,希伯來嘴裏泛泡的毒液正好沒地方發揮,筆直的朝着里昂去了。
“原來是布倫特家的少主,”希伯來掛着人畜無害的笑容:“剛才大老遠的還以為希爾德宮殿裏的廚娘跑出來了。”
里昂由於嚎的太熱烈,壓根沒聽清楚希伯來在說什麼,抽抽噎噎的轉身:“你,你什麼時候跑來的?”
“就前幾天,”希伯來保持着良好的修養,微笑着看着嚎的五官扭曲的里昂:“準備參加巴里少將的婚禮。”
“哦,”里昂明顯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無法自拔,不太想理他:“你不懂,像你這種沒有戀人的人是不會理解我的心情的。”
……
白征彷彿看見一支利箭直接□□了希伯來的胸口,還很有戲劇性的配上箭尖入肉放悶響,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天然黑才是真腹黑。里昂不負眾望的又狠狠戳中了希伯來的弱點。
“你造嗎殿下,就,就因為我晚上睡覺踢被子,我們家小杜就不讓我在卧室睡了怎麼辦嗷嗷嗷?”
“你活該。”白征面無表情的指出。
“可是我對他辣么好辣么好?你都不知道,就因為他最近老是想吐老是想吐,我擔心他腸胃不好天天給他煲粥,你說他怎麼能這樣?”
里昂還在絮絮叨叨說一大堆,但是白征的聽覺到這裏已經完全屏蔽了里昂的絮叨,並且非常敏感的從這句話里嗅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想吐?
白征神秘兮兮的拉住里昂:“你們家小錦最近老是想吐?”
“對啊!”里昂眨眨自己本來就不是很大而且現在已經完全擠在一起的眼:“大概是最近起風着涼了。”
“多長時間了。”
“恩,我想想,快一個月了,什麼都吃不下只想吃酸的,我快心疼死了。”
白征高深莫測的嘖了幾聲,一臉朽木不可雕的表情:“就你這種樣子活該睡沙發你知道嗎?”
“我怎麼了?”
“你家老婆最近想吐?”
“是啊!”
“他還想吃酸的?”
“沒錯!”
白征一巴掌呼在里昂的腦門上:“對個屁對!你老婆這明顯是懷孕了好嗎傻貨!”
“懷孕?”里昂迷茫的看了一眼站在白征身後的自家上司,希爾德無奈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雖然他指的是“里昂是傻貨”這件事。
“不可能的,”里昂就想聽了一個巨大的笑話:“我們家醫生每三天都來給他做次堅持,報告上明確說了是受涼。”
“……你不早說?”
“你又沒早問啊!”
沒有八卦的苗頭白征就對這位哭哭啼啼的漢子失去了興趣,轉身一屁股坐回沙發上,之後里昂輕描淡寫的聲音飄過來:“醫生說,大概還要半個月左右才會孕吐。”
“哈哈哈半個月……卧槽半個月?”白征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合著杜錦真懷孕了?”
“是啊,前幾天剛查出來,我以為你們都知道。”里昂再次一臉無措的表情。
“我知道個球,你捂得真嚴實!”
“那隻能證明你們沒有認真聽我說話,”里昂攤攤手:“我記得我在說道我和小錦度蜜月的時候插了一句。”
那他媽誰能記得?白征翻了翻眼,一旦里昂有談這些事的苗頭,白征無論如何都會找些事情來轉移注意力以至於不被他煩死。
希爾德冷冷的聲音悠悠飄過來:“我記得你們才結婚沒幾個月。”
“是的,”里昂驕傲的整了整衣領:“證明我效率比較高。”
……
全場被懷疑能力的三名成年男性均開始暗自磨牙,白征希爾德兩個人實在結婚將近一年才有了一個小傢伙,另外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據說伴侶還抱在懷裏喝奶。
呵呵。
之後的幾天,里昂一直被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拒絕進入宮廷里,而杜錦那邊則被塞了各種各樣的補品。
之後的第三天,巴里和白大婚。
希爾德白征如期到達,坐在貴賓席的最中央。婚禮其實很簡單,只有雙方親近的家人和一些朋友。
新婚兩人按照禮節來向國王王后謝禮。白征高舉酒杯:“祝新婚快樂!”紅色的酒液被一飲而盡,透明的酒杯倒映出白那張清秀而微微泛紅的臉。
希爾德臉上掛着淡淡的笑,不是平時那種公式化的笑容,他看着巴里:“我把我最有能力的部下交給你了,好好照顧他。”
年輕的少將緊緊握住白的手,表情堅定:“我會的。”
希爾德笑笑,衝著白,舉杯喝完杯子裏的酒。兩位新人隨後各喝下一滿杯,臉上均帶着淡淡的酒意。
白放下杯子,抬頭就看見一雙金色的眼睛。這是第一次,白毫不避諱看着這對金色的眼睛。
“要幸福。”低沉好聽的,讓白記掛了這麼多年的聲音傳進耳朵。
白笑笑,眼睛裏是坦坦蕩蕩的幸福:“會的。”
貴賓座像是長了釘子,白征剛完成必要的程序就忙不急的拉着希爾德跑去里昂那桌,熟悉的人都在,一張張笑臉,這是最好的結局。
回到寢殿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白征拖着顫巍巍的兩隻腿推門就直接倒在穿上。希爾德跟在後面進來,一邊扯開領帶一邊輕輕的推他:“起來把澡洗了。”
“恩……不想動。”白征今天喝的有點多,因為開心。
希爾德沒說話,脫了外套就着帶着酒氣的襯衫倒在床上,白征的身側。
國王卧室的規格比做皇子那會高了很多,希爾德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精緻的紋理,似乎又和以前的卧室差不多。
身邊的人動了動,埋在被子裏的臉露出一隻眼睛:“你怎麼還不威脅我去洗澡。”
希爾德轉頭看他,金色的眼睛就算是在晚上也熠熠生輝:“我威脅你就會去了?”
白征哼哼的發出幾聲悶笑,沒有說話。
夜色正濃,房間裏很暖,漂泊半生的感情終於有了落腳之處。黑暗中,低沉冷清的聲音帶着溫柔:“你在我心裏。”
“什麼?”
“沒什麼。”
“真的假的?”
“你猜?”
“嘁!”
“睡吧,今晚不洗澡了。”
“好,對了,跟你說個事。”
“說。”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