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林凡這樣做自然是讓子林先有個心理準備，張翼的事情，原本其實並不大，只要他早些和張大哥吳大哥商量很容易得到原諒。可惜這小子心思壓的太重背負太多，愣生生把事情弄的朝着最糟糕的事情方向進展，雖然真實的情況和林凡說的有些出入，但是為了大局稍微隱瞞一些事實不說，到也是可以諒解的。
也許是張翼太愛吳子林，甚至都不敢開口隱瞞和欺騙，才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不過其中也許是有張翼擔心被子林和吳大哥張大哥他們誤會，畢竟張翼確實可以從中得到許多好處，讓張翼自己開口感覺就像得了好處還賣乖，這事情想來想去最穩妥的辦法，果然還是找個他們關係都比較好的人去說才好，結果誰都沒有料到子林居然會承受不住，差點就被害死。
林凡想着張翼見到此時的林凡肯定得後悔死，好在唯一的好消息，也是對子林起作用的好小子，張翼這小子居然在這關鍵時刻有孩子了，這對子林來說就是一劑強心劑，相信子林會為了這日盼夜盼的孩子堅強起來，只要子林過了心裏這一關，恢復身體只是時間問題。
小舟駛入碧水山莊，林凡一看小碼頭亭子說的情景頓時樂了，也不知道錢管事怎麼想的，居然安排於小子帶着十幾個孩子在亭子上認字，大概教學的東西都還沒有備齊，於小子也有辦法，弄了個沙盤，拿着樹枝在沙盤說划拉，也不知道那些個孩子看的明白不。
林凡走上碼頭踏入亭子笑着對於小子道：“缺什麼就去讓錢叔給買過來，這樣孩子看的明白嗎？把要學的字寫在宣紙上，然後拿個板子糊上，總能讓孩子看的更加清晰一些。等到錢叔購買來毛筆，就讓孩子們先用毛筆蘸水在木板上練練，等以後長進了就每天領上一張宣紙來練習……”
“真的啊老爺，那真是太好了，小子們還不趕緊謝謝老爺，你們要知道可沒有哪家老爺肯大方的提供你們紙筆讀書練字，你們有了機會可要好好感謝，等將來出息了可不能忘本的，你們現在都更我先學着，若是讀的好的，以後說不定能跟安老先生學習，也可以去鎮上學堂學習，所以要用心一點，別辜負老爺的一番好意。”於小子立刻大喜的說道。
他也是晏城水軍中的人，可惜一次下水腳筋受傷後走路就不靈便了，只能從水軍中退出，之後就來帶碧水山莊。莊主和他們將軍是朋友，對他們也是不薄，因為他讀了幾年書，認識字也會記賬，所以就被安排在賬房那邊。
今天一大早錢管事來找他，說老爺安排山莊裏讀書的事情，這讓他很高興，當年他家若是有錢一些，他也斷不至於讀了一半書就去參軍了，現在於小子希望一邊教這些孩子讀書，一邊繼續讀書增加學問，說不定那天他也可以去考科舉，畢竟他的年紀其實也不是很大。
林凡朝着這群大聲道謝的孩子擺擺手，朝着山莊內走去，他來他得讓錢管事專門收拾出一個院子給這些孩子讀書，不然現在還是夏天水邊有風也涼爽，這群小傢伙在這裏讀書倒是不錯，不過一旦天氣冷下來，那可就受罪了，所以必須安排個小院子給他們當課堂。
好在林凡家裏院子雖然沒有紅霞山莊大，但是他家人口少，幾個大院子他們自己住也有客院，但是還有六七個小院子，那些區別於僕人房，比如錢管事就住一個小院中，吳阿嬤和幾個老管事阿嬤也住了一個院子，倒是可以劃撥出一個空的小院子當學堂。
其實林凡不缺錢，莊子裏的退役士兵管事僕人工人都很不錯，做工也努力，所以林凡並不在意花這些小錢，幫助那些在莊子裏長大的孩子找一條好出路，何況那些孩子將來學習有成總還能夠幫到莊子，即使那些孩子沒什麼出息，到也能夠作為一個管事派出去，總之對林凡來說就是花些小錢，可以得到許多好處。
林凡站在安先生住的客院門口，自從林凡回來后，安先生就把兩個孩子帶回到他居住的院子裏學習，以前林凡走了，兩個孩子想爹爹，安先生也是為兩個孩子考慮，一直在主院開課，現在林凡這個爹爹回來了，兩個孩子總算能給安心下來學習，這讓安先生很高興，他是真的很喜歡子安，這小子有靈氣，將來必定會有不凡的成就。
客院內聽子安清脆的聲音正在背誦課文，至於雪兒小臉黑乎乎的，大概還在努力學習怎麼把布偶老虎畫出來。
沒有打擾兩個孩子，雪兒在安先生這裏可真聽話，一點也不去吵他哥哥讀書，倒是也自得其樂的很，林凡一直都知道子安和雪兒很乖巧，也就只有在他面前才會鬧鬧脾氣撒撒嬌，兩個都是好孩子林凡有種老大慰懷的感覺。
離開安先生的客院后，林凡來到安排張翼休息的客院，還不待他靠近房門，邊上守着的侍衛就朝着林凡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對林凡說道：“林公子大將軍這些時間一直沒有睡好，今天好不容易睡的瓷實一些，您先別打擾吵醒他，讓大將軍多睡一會兒。”
林凡聽後點點頭，他也說了下午帶張翼過去，想來子林可以多做些心裏準備，也就沒有反對，而是讓僕人準備午飯，接着林凡又去了酒窖，那裏現在存放着海量的藥酒，林凡翻看了記錄，做些酒若是全都按照正常價格銷售，至少能夠賺十幾萬兩，看來吳伯的野心真的很大，他走的時候藥酒的存量只有現在的一半。
不過最近晏城天氣好，藥材也算是大豐年，如今抓毒蛇毒蟲的人更是多，存儲的藥酒增加這麼多也是林凡意料之中的，吩咐記賬的管事們好好努力，只要銷售的好等到過年絕對少不了他們的獎金，有了林凡這句話，整個山莊內的從工人到僕人管事，全都幹勁十足，他們去年是嘗過甜頭的，不但工錢比旁的東家高許多，而且按照分工，還能得到不等的獎金，那幾乎等於他們半年或者一年的工錢，哪能不讓他們高興。
這也是林凡家的僕人們，會想到讓孩子們讀書的事情，只要他們安安心心在東家這裏繼續幹下去，孩子讀書的銀錢他們是絕對夠的，只要有了閑錢誰不想讓自家的孩子出息。何況東家都給他們提供了這麼便利的條件，不努力做工那是傻子，說不定努力幹上個十年八年，他們若是回鄉就能當個小地主，這就是林凡給他們的動力，就連安先生都不得不佩服林凡的手段，也佩服林凡如此大方，願意培養僕人工人的孩子，一般東家那可是做不到的。
午飯的時候張翼總算醒來了，碧水山莊對懷孕哥兒的口味還是有點譜的，趙涵懷雪兒的時候就喜歡酸辣口味的，而且他還是個會做飯的，琢磨出不少酸辣的適合懷了孩子的哥兒食用。當林凡吩咐吳阿嬤準備的時候，吳阿嬤腦子轉的也快，他們山莊內可沒有那個哥兒有資格讓老爺操心的，唯一夠得上資格的也就張翼。
要說吳阿嬤是誰，那是吳大哥家裏出來的，這張翼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原本是挺生氣根本不想理會，但是林凡這一吩咐，酸辣口適合懷孕哥兒的菜肴，那吳阿嬤就轉過彎兒來了。那些個大事他管不了，也沒有資格管，但是這吳家的大孫子他可要看好了，即使在吳家敵人的肚子裏，但那孩子依然還是吳家的，所以吳阿嬤自然很熱心，真是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這真把林凡嚇了一大跳，他們一家才幾個人，滿打滿算才六個人，子安雪兒安先生在客院另外擺餐，這主桌上就他吳伯和張翼，這一大桌子幾十個菜。林凡搖頭苦笑看來是他多嘴了，忘記吳阿嬤可是吳家老人，原本也是調過來照顧雪兒的，如今雪兒已經三歲，吳阿嬤也解放出來了，這張翼懷了吳家骨肉，吳阿嬤能不高興嗨了去。
同時林凡也想到了其他，張翼雖然看着胖了一些，但是臉色卻並不是很好，也許有那些煩心事的原因，不過也可能是有懷了孩子壓力過大的原因，吳阿嬤對這方面畢竟在行。
林凡招呼吳伯吃飯，這才對張翼說道：“你那邊有照顧你得利的僕人嗎？你現在懷了孩子可不比其他，子林這條命可就寄托在這孩子上，一旦有事後果嚴重。”
張翼也聽出林凡的話，他那邊倒是有軍醫，照顧也有親衛，但是偏偏就沒有知道怎麼照顧懷孕哥兒的，不管是飯食上，還是其他，根本沒有林凡家裏這麼舒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將軍府和軍營中大都是男子，就算有哥兒那也是沒有生養過的，根本就沒有熟悉照顧懷孕哥兒年紀畢竟大的阿嬤。
“我那邊確實沒有這方面的人，我就請了一個對孕夫畢竟在行的大夫，也在喝保胎葯的。”張翼一臉無奈的說道，他是真的很忙，剛接手大軍，加上要應付太子吩咐下來的那些事情，又要聯繫真正合作的人，這對張翼來說真的很忙根本顧不上其他事情。
林凡點點頭表示知道，於是開口道：“張翼這樣吧，吳阿嬤你也認識，當初趙涵懷孕就是吳阿嬤打頭照顧的，地這方面也比較精通，養孩子也是好手，雪兒大部分時間都是吳阿嬤照顧的，這孩子被照顧教養的很好。你若是不嫌棄，我就和吳阿嬤說一聲，若是他願意照顧你，就讓他照顧你。看你吃的也很合胃口，這些菜都是吳阿嬤整治出來的，相信你應該滿意的。”
“真的啊，凡子你肯割愛我怎麼會嫌棄，吳阿嬤是養了子林長大的，我敬他是長輩，若是能夠得到吳阿嬤的照顧，我想我這肚子裏的孩子絕對能夠萬無一失，其實不滿你說，我是真擔心保不住孩子，這也是我之前不敢告訴子林的原因，一旦有了希望若是沒有保住，我怕對子林的打擊太大，甚至我自己都無法承受。這當初也是怪我，以前也沒有人告訴過我這個，當時懷上了也不知道，直到動了胎氣才發現，好不容易保住孩子，卻終究傷了孩子的根基，說實話我保胎已經三個月了，都不敢有大動作，好在現在孩子坐穩了，我才敢告訴你，讓子林也知道。”張翼嘆口氣說道，其中心酸也只有他這個當事人能夠體會。
吃過午飯後林凡準備讓張翼單獨去見子林，前面也許該擔心兩人見面會大打出手，可是現在卻不用擔心了，他準備去和吳阿嬤談談，想來吳阿嬤也是願意去照顧張翼的。結果張翼就這麼盯着林凡，眼神中有那麼點兒可憐。
張翼這種眼神讓林凡有些吃不消，終於投降道：“你想讓我陪你去見子林，張翼我早上真給子林和吳大哥張大哥他們說過了，他們肯定不會做出過激的行為，你只要好好和他們解釋一下事情的經過，當然那些不該提的你就先埋在心裏，等成功后在說也不算遲。”
“凡子不是這樣的，我心裏總有些不踏實，有你陪着我會好一些。”張翼略有些尷尬的說道。
林凡也敗給張翼了，於是開口道：“乾脆這樣好了，我現在就去詢問一下吳阿嬤，等下我們三人一起去紅霞山莊，有吳阿嬤在很多事情都好說許多。對了等你們兩個人的事情處理了，你能給我說說那些事情，關於你仇人的事情，我需要知道的越詳細越好，說不定咱們有機會兵不血刃就幹掉他們，這才是真正的兵家大勝，當然這其中也很危險，希望我能夠挖出其中的秘密，咱們也早點過上逍遙日子。”
張翼聽了林凡的話沉默了許久，他知道林凡總會生出許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報仇的事情實在太難，若不是現在參與到皇子奪位中去，他這輩子都沒有什麼可能拉下那高高在上的君后，更別提一旦太子登位，報仇更是難於登天。林凡既然有想法，張翼自然不會反對，若是可行他會同意，若是事不可為張翼也會阻止林凡。
林凡找來吳阿嬤，提了張翼身邊沒有個懂事情的阿嬤照顧，而張翼幾個月前又動了一次胎氣，將養了這麼久才敢出來行動。還不等林凡把話說完，吳阿嬤就提讓他去照顧張翼，這方面他最在行。在林凡答應后，吳阿嬤就說起了雪兒是個懂事孩子，如今三歲了基本上都懂了，他安排了這幾年調教好的僕人照顧雪兒就成，只要平日裏林凡多注意一些就不會出問題。
這一切總算皆大歡喜，現在剩下的就是解決子林的事情，吳阿嬤從小照顧過子林，對說服照顧子林也是有着絕大的話語權。
當小舟划進紅霞山莊時，就見紅霞山莊的管事已經在碼頭翹首以盼，在見到張翼的一瞬間，老管事臉色還是有些難看，不過在看到吳阿嬤的時候，臉上終於露出笑容，老管事招呼林凡一聲，又和吳阿嬤說了幾句話，這才拉長了臉告訴張翼，少爺已經在客院等他多時了。
吳子林大概是得到孩子的消息，或者知道張翼並非有意背叛他，午飯吃了一整晚的面，這讓管事很高興，要知道小少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好好吃東西了，為了能讓小少爺儘早恢復，他們花盡心思，但是少爺這段時間總是喝酒，好東西也不能隨意進補，需要溫補慢慢來，連東西都只能吃容易消化的米粥麵條。
“凡子，”坐在亭子裏的吳子林一眼就看到走進院子的張翼，但是他故意把張翼給忽略了，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可惜他現在太瘦，看的讓人心酸不已。
“子林你吃過午飯了吧，先別激動，張翼你穩住，你可要知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還有孩子需要你保護的，”林凡朝着吳子林打了個招呼，又伸手握住張翼略顯緊張下僵硬的手，讓張翼放鬆，若是真動胎氣可就不好了。
張翼自然明白，回握了一下林凡的手，告訴林凡他撐得住。
林凡知道張翼有了心裏準備，這才笑着對故意忽略張翼的吳子林開口道：“子林你看我把誰給帶來了，瞧瞧張翼，他是不是長胖了一些，我今天在家裏和吳阿嬤說過了，以後讓吳阿嬤來照顧張翼，他頭一次懷孩子什麼都不懂，前兩個月動了胎氣，好不容易才養好的，你可給我當心點，孩子現在還不太穩當的。”
林凡的話吳子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頓時院子陷入一片清凈，十幾息后，吳子林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了，先是一臉擔憂，接着看張翼好像沒有什麼問題，這才鬆口氣般的開口道：“還不趕緊進屋，不怕晒傷孩子，現在我不跟你計較之前的事情，其他都等孩子出生后再說。”
林凡聽到吳子林的話立刻笑道：“子林你能這麼想就對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團聚了，你們也有好幾個月沒見了，好好說說話，孩子四個月可是能動了，子林你試試看，也許能夠好運的碰到孩子才轉身或者踢腿揮拳的，趙涵懷孕的時候我以前最喜歡這麼干，為了等他動彈一下，我都能夠盯着看半天。”
“行啊，我大哥和張大哥可能有事情和你談，對了凡子，你讓吳阿嬤等下過來，我要好好詢問一下，懷夫都該注意什麼東西，不能讓張翼胡來傷到我的寶寶，他一定會和雪兒那邊可愛，子安那麼乖巧。”吳子林已經開始浮想聯翩起來。
張翼和林凡對視一眼，吳子林臉色雖然不好，也很瘦但是現在精神頭好了許多，只要不在刺激到慢慢養，身體應該很快就能夠恢復，當然後遺症什麼的現在就不在考慮範圍之內，那要等吳子林養好了身體以後在說。
林凡給了張翼一個鼓勵的神色，這才推出院子，去找吳阿嬤說了一聲后，林凡就去找吳大哥，也不知道兩人有什麼事情要找他商量。最近好像也沒有什麼大生意，加上海運被這一查，現在完全被太子包攬了，沒有張洋吳子衛什麼事情，當然就更加沒有林凡什麼事情了。
等到林凡找過去，張洋和吳子衛在江邊崖壁的亭子裏喝茶，真是好不悠閑，林凡打了個哈哈笑道：“你們兩個倒是悠閑，看來煩心事算是解決了。”
“凡子你說的倒也是，子林現在狀態不錯，張翼雖然做錯了些事情，但是也是為了我們着想，現在吳家也有后了，我們自然能夠輕鬆一些。”吳子衛笑道，招手讓林凡一起坐着喝茶瞭望江景。
林凡灌下幾杯上等茶水，簡直猶如牛嚼牡丹浪費了這等好茶，茶水下肚林凡感覺渾身舒坦，這才不無疑惑道：“吳大哥張大哥你們找我有事，咱們最近好像沒有什麼大生意。”
吳子衛顯然不是這麼想的，搖搖頭道：“凡子此言差矣，你忘記了咱們沒有進港的船隊，我和你張大哥準備過些時間，把那批物品拿出來慢慢處理掉，那是一大筆的銀子，現在有張翼看着，也不會有人敢動我們吳家。還有你張大哥最近也沒有事情做，我們準備擴充江上的貨運船隊，把生意做的更遠更細，我想了想，閑着也是閑着，弄點事情做也好。”
林凡聽了吳子衛的話自然表示同意，這些事情一旦做了，可不單單擴充了吳家的勢力，林凡的好處也是多多。張洋即使不在是晏城水軍，但是樹的名人的影，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張洋出馬這南水北塞水道上誰敢不給幾分面子，就張洋閑着蓄養的數百親衛，這可是正規軍中的精銳，一般的匪徒哪敢望其項背，何況還有個張翼在後面支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