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謹言,蕭道友,你們……”梵音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們什麼時候……蕭道友,謹言只是凡人……”
“我和謹言也是機緣如此,梵音莫要驚訝。”蕭莫寒微笑解釋道。
周瑾言嗤笑道“該驚愕的是我吧,身邊的好友居然都不是人，可我卻絲毫不知道，還被你們蒙蔽着。”
“抱歉，我……”梵音有些愧疚地低下頭：“謹言，並非我與謝瑤有意隱瞞,實在是不得不如此，我們成為朋友其實與身份並無關係。”
“所以你懷中的就是謝瑤？”周瑾言表情有些複雜地問道,雖然已經被蕭莫寒半領着進入了修真的大門，但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少年時期的好友竟是一隻毛茸茸的狐狸，只是謝瑤的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對，周瑾言相信好友不會無緣無故顯出原形出現在他們面前，更不會顯出原形就那樣悶聲不吭地悶着：“謝瑤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對。”說到謝瑤梵音的表情又變得擔憂了：“謝瑤遇到些麻煩，謹言我不能再和你們解釋了，我和謝瑤的事蕭道友都知道，既然你們是道侶，那互相告知情況應該沒什麼，這些事你就問蕭道友吧。”
蕭莫寒點了點頭道：“我會和謹言說清楚，至於謝瑤，他耽擱不得，你快去尋秋水真人吧。”
梵音告了辭就直接離開了周瑾言家的別墅，等到別墅中只剩下蕭莫寒和周瑾言時，周瑾言又不自覺感到了一絲尷尬和彆扭。
他將手抽出來道：“你什麼時候和他們這麼熟悉了？”
“並沒有多久。”蕭莫寒盯着周瑾言淡淡道。
周瑾言笑了笑：“這樣啊，那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小莫。”
“謹言，我有些話想與你談一談。”蕭莫寒坐到沙發上沉吟道：“是關於你和我的，謹言，你是明理的人，知道有些事是必須要了解的。”
周瑾言離開的腳步頓了頓，他轉身走向了蕭莫寒，坐在蕭莫寒對面的沙發上肅容道：“小莫，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無法接受。”
蕭莫寒有些驚訝地看了周瑾言一眼，當看到周瑾言臉上煩躁擔憂的表情后他笑了道：“你還沒聽我要說什麼就覺得無法接受了？”
“無非是關於我體質的事情，小莫，你從來沒有這種經歷，可能無法理解無論是離開凡間我所擁有的一切還是認了自己的體質從此依附另一個人生存都是我無法接受的。”周瑾言皺眉道：“可能你已經習慣修真界這種不成文規定，但我寧願毀了這具擁有特殊體質的身體，也不願變成那種……”
蕭莫寒眼中隱隱閃過笑意：“謹言，你可能還不知道修真界是怎麼回事，也太過於用凡間的眼光與道德來看待修仙世界了，你的特殊體質是天道賦予你的天賦，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大道三千，每一個人所要走的道都是不同的，並不會像凡俗那樣因為所走太過奇特而被其他人不恥。”
“無論是哪一種道無論擁有什麼樣奇特的體質，只有不斷走下去走到高處才能擺脫天道的枷鎖，而你謹言，你已經半隻腳踏進修仙世界了，從此以後只能不回頭地一直走下去，現在可能還無法接受，但有一天你會知道自己要怎麼走下去，你放心，我會等你。”
周瑾言猛地抬眼盯着蕭莫寒，蕭莫寒只是微微笑了笑，周瑾言嘴角肌肉忍不住顫了顫：“小莫，你這樣說是因為我……那個先天聚靈體？”
蕭莫寒仰頭沉吟了一下，隨即看向周瑾言道：“謹言，你問到了最根本的因果，但我也必須承認這是有一部分原因，如果你不是先天聚靈體我也不會這麼快在你身邊，然而這萬千世界又為何獨獨我一人最先發現了這個事實，為何是我渡劫失敗奪舍成了你身邊的人，又為何正巧那蟠龍玉佩不防備同為器靈的御天劍，然後讓我發現了你的體質，這就是我們之間最深的因果羈絆，謹言最最重要的是你問出了那句話，也許我原本只是想在你身邊護你終老，可是你說出了要與我在一起，所以這最終讓我們兩個走在了一起，你明白嗎？”
周瑾言靠在沙發上，微微閉上眼道：“我想我有些明白了。”
“其實最好的是我帶你到一處僻靜處閉關修鍊，不過你現在凡根未凈，只怕不太合適。”蕭莫寒起身走到周瑾言身邊道：“等你凡間事畢就隨我一同修鍊吧。”
周瑾言點了點頭：“這事就算你不說我自己也會考慮，只是小莫你能幫我再好不過，我也不希望以後的命掌握在別人手中。”
說完周瑾言朝蕭莫寒笑了笑，這笑不同於之前的尷尬彆扭，反而更像蕭莫寒初見周瑾言時那種自信傲然的笑意。
在與周瑾言談了之後，對方果然不再刻意躲開他，雖然不再像之前那樣偶爾調笑，但也比離開烏鎮后的尷尬彆扭相處好了很多。
蕭莫寒也不再想周瑾言的事情，而是開始投入了的拍攝中，同時也開始着手準備查一查‘星美’究竟是怎麼回事。
因為‘星美’惡意造謠的緣故，的宣傳陷入了低谷，與李導最初預估的根本不同，而謝瑤和蕭莫寒也各自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和影響，只是兩個當事人一個被好基友送去尋人急救了，而另一個則壓根不在意這些東西。
周瑾言也知道了好友究竟是為什麼變回原形，因此給了蕭莫寒不少幫助，只是因為他本身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所以沒法和蕭莫寒一起去查‘星美’的事情。
而想知道‘星美’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只有查到對方內部去。
不過‘星美’核心粉絲的內部進入非常難進入，對方設了許多關卡和考核，有些問題在蕭莫寒看來簡直莫名其妙，周瑾言乾脆直接掏了十萬聘了個年輕姑娘專門研究這些考核，最後把答案交給蕭莫寒讓蕭莫寒混進去了。
混進‘星美’粉絲內部后，蕭莫寒才發現這裏定期舉行類似聚會的活動，但並不是像正常聚會那種，而更像是邪教參拜中心。
蕭莫寒並沒有以本尊在‘星美’內部活動，而是稍微改變了容貌，變化成了一個平凡女孩的模樣溜進去，一進門就受到了嚴格的檢查，幾乎算是把衣服全部脫光檢查。
除了嚴格檢查外，還要進一個門說一次‘星美’就是一切，讚美‘星美’的哥哥們，‘星美’的哥哥們是上帝是神，要為他們奉獻出一切。
走到最後進入一個昏暗的大禮堂，大禮堂足以容納數萬人，整個大禮堂是橢圓形的，對着門的方向是一個半人高的檯子，檯子上不知何處打下了一道道暗黃-色的光芒，‘星美’的三個成員就站在檯子正中央，每個人都披着一件黑色長袍，帶着銅質半邊面具，暗黃-色的光芒打在他們身上，說不出的詭異。
最中間站着的就是那個韓溪山，此時他站在檯子最外延張開雙臂做擁抱眾人狀，經歷重重檢查才終於看到哥哥們的女孩子好多都忍不住互相抱住激動地哭了起來。
韓溪山揮了揮手，他微微啟唇，他的嘴呈張開狀，但並沒有蠕動，就有聲音從他唇中溢出，鴨舌帽小原和另一個男人默默站在他身後同樣張嘴，嘴唇沒有蠕動，但有聲音從他們喉嚨中溢出，陪着這韓溪山的聲音，像是在和聲。
這歌聲無比無比地可怖詭異，在他們喉嚨地溢出聲音的同時，他們身上的黑袍也彷彿有生命般不停抖動着，隨着大禮堂慢慢被昏黃的燈光籠罩，那種奇詭怪誕的，如同惡鬼低吟，死屍的也慢悠悠地傳遍了整個禮堂。
大禮堂一時寂靜無比，只有女孩子們壓抑的低哭，興奮地喘息和扭曲的糾纏在一起，到最後所有人都緩緩地朝韓溪山三人跪了下來。
蕭莫寒注意到整個豬場都是由韓溪山控制，而小原和另一個男人彷彿兩隻被控制的提線木偶，雙眼中沒有一絲神采，只是麻木機械地跟隨者韓溪山的動作或指令。
那種折磨人的恐怖吟唱終於結束了，韓溪山微微虛舉雙手，用一種平如白紙的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道：“‘星美’‘星美’‘星美’！”
“‘星美’是你們的神，‘星美’是你們的一切，‘星美’要求你們為了‘星美’的一切貢獻吧，少女們少年們，將你們的鮮血，將你們新鮮的*奉獻出來，你們的頭顱將會腐爛，你們的心臟將會被撕裂，你們的肉身糜爛，靈魂不朽，盛宴開始吧！”
韓溪山最後一句則是在那種沒有感情的基礎上突然提高了半拍，顯得更加詭異奇特，而隨着他話音落下，整個大禮堂彷彿被點燃了什麼，昏黃-色的燈光突兀地變成血紅色，大禮堂整個彷彿被一種粘稠又腥甜給包裹住，所有的人在血紅色下看起來都扭曲變異了般。
接着詭異的音樂再次響起，這一次所有的人都彷彿瘋狂了般殘忍地相互踩了起來，直到血肉橫飛還不停止，而韓溪山的雙眼則又亮又深，彷彿兩窩看不到底的黑洞，將人一切都吸了進去，又彷彿一切罪惡的源頭，都從那兩雙眼洞中溢出。
“瘋狂吧，獻祭吧”
“星美！星美！星美！”
韓溪山的能力太過奇特，就在人群互相踩踏的一瞬間，蕭莫寒還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而當韓溪山號令一發，人群互相踩踏詭異地快，往往不過一眨眼的瞬間，就血肉橫飛，所以蕭莫寒拔劍出鞘衝天而起殺向韓溪山的時候，場面已經無法控制。
蕭莫寒眉間微抖，他咬破食指金色血滴在空中一灑，厲聲道：“破！”
蕭莫寒修為不俗，這一喝更是帶着無上靈力，一剎那大禮堂血腥詭異的氣氛猛然一變，血紅色光芒消失無蹤，整個氣氛清明了起來，大禮堂的光線也變得那種有些昏暗的自然光，陷入瘋狂中的人群也清醒了。
當看到周遭一切時候，那群人頓時不可控制地尖叫起來，甚至竭嘶底里地狂叫了起來，還有人發了瘋似的亂跑，這種場面比之之前也好不了多少。
蕭莫寒無奈只得單指輕扣御天劍，御天劍頓時發出一聲極尖銳的鳴聲，隨着這聲嗡鳴，大禮堂的凡人全部都暈倒在地。
而蕭莫寒也神色冰冷地抽劍劈向韓溪山，韓溪山臉上緩緩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就在這時韓溪山三人所在的台上卻突然竄出了一個人影，那人影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踢向小原，小原頓時應聲倒地，那人又乾脆利落地對着小原的腿就是一槍，待到對方轉過臉來，蕭莫寒才發現對方竟然是林楓隊長。
那個管各種雞毛蒜皮的林楓此時一臉煞氣，動作又狠又准，因為出現的突兀，所以韓溪山竟然也沒能注意到，而林楓似乎又有特別的氣運保護着，讓他每次都十分幸運地躲開對方攻擊。
雖然韓溪山惱怒林楓的破壞，但他整個人被蕭莫寒牽住了注意力，也根本無法顧及手下的兩個傀儡。
林楓在踹倒小原后，就轉臉朝蕭莫寒豎了豎拇指，然後朝韓溪山指了指，就直接對上了‘星美’另一個人。
蕭莫寒則舉劍對上了韓溪山，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凶獸變得，動作十分迅速，往往蕭莫寒的長劍剛碰到對方，對方就只剩下一抹殘影了。
而且他力氣格外大，蕭莫寒舉劍砍向他時，御天劍甚至嗡鳴一聲被蹭出一片金光，蕭莫寒隱隱有印象，這種凶獸似乎格外喜歡血腥混亂骯髒，每當大亂之時就會有它們出現霍亂人間，製造更加殘忍邪-惡血腥。
韓溪山喉嚨地發出一聲怪叫，他四肢着地，目露凶光地盯着蕭莫寒，一雙眼睛冒着可怕亮光，兩個肩胛隱隱長出凸起骨刺。
蕭莫寒剛舉起劍，韓溪山就直接撲了上來，那種衝勁讓蕭莫寒也不由自主後退了好幾步。
但蕭莫寒並不懼怕而是更加冷靜地盯着韓溪山，他用劍擋了幾下韓溪山的進攻，在對方下一次進攻時候直接跳開然後一劍插向韓溪山後背。
韓溪山直接對地一滾避開了蕭莫寒的攻擊，他整個人嘶吼着，四肢在地上爬動了幾下，直接彈跳而起，跳到了蕭莫寒對面，那雙亮的驚人的眼一下子看到了蕭莫寒眼中。
蕭莫寒只覺得大腦頓時一陣鈍痛，在化妝間中聽到的那種詭異的空靈聲音再次響起，接着變成了怒海波潮，他感到唇邊流過一抹濕意，應該是流血了。
韓溪山一擊成功，頓時興奮地嘶鳴着再次撲了上去，然而蕭莫寒已經恢復過來，他整個人如同一抹流星般閃過了韓溪山的攻擊，接着再次一劍插向了韓溪山後背。
這次因為韓溪山進攻太猛太過興奮，被蕭莫寒一下摸到脈門插進了骨刺中間最薄弱的地方，韓溪山悲鳴着摔倒在了地上。
蕭莫寒收起劍落到了大禮堂，所有人都昏迷着，只有林楓清醒地站在到底的小原和‘星美’另一個成員前看着蕭莫寒。
“林隊長。”蕭莫寒朝林楓淡淡打了個招呼。
“你是……修真者。”林楓神色複雜地看向蕭莫寒：“原來如此，當初的門就有解釋的原因了。”
蕭莫寒看向林楓：“你知道修真者存在？”
林楓搖了搖頭：“也算是……知道吧，這世間總有那麼幾個有幸知道那些奇怪事情的人，我家勉強算是一個，但也並不是完全清楚，而是只知道一些皮毛，其中很多還是靠我們自己想像出來的。”
“這些事以後再說，先把受傷的人處理下。”蕭莫寒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傷痕纍纍的眾人，這裏少說也有上萬人，不知道醫院能不能處理來。
作者有話要說：一萬五，本人已困成翔，勿擾。
一萬五平均下來也有一周五更一更三千了，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