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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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溫彥豐如今這般的表情溫知如也是着實看不懂了。
他應為聽了芙笙和芙翠兩個丫頭說起府里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本就耽擱了不少時間,又在半路遇上了溫姌,本想着父親等久了一定會責怪自己不懂規矩,或者就算是嘴上不說,面上的表情也一定好看不到哪裏去。
長久以來他和溫彥豐的關係可以說是比較疏遠的,也是因為重生之後的改變才讓他倆多了一些接觸。
溫彥豐在他的印象中從來都是嚴厲、不怒自威的一個人,他幾乎沒有看過他大笑時候的樣子,大多時候都是板著臉讓人感覺難以接近。
可此時,溫彥豐的臉上卻是溫知如從未見過的一種溫柔或者說是懷念。
是自己做了什麼還是衣服穿得有什麼不對?
亦或者,在他離開溫府離開京城的這段日子裏,發生了什麼事?
溫知如滿腦子的疑惑,不過卻也不敢貿貿然的開口。
他只是挺直了身子站在那兒,慢慢的平復自己因為著急趕路而急促的呼吸。
溫彥豐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感情用事的人,雖然方才一時沉浸在了過往的回憶中,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輕咳了一聲。
溫知如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畢竟對方是自己的長輩,理應是他先問安的。他忙行了禮,“孩兒來遲了,讓父親久等,還請父親莫怪罪。”
溫彥丰神情自若,到也看不出有責難的樣子,只是淡淡問道:“嗯,何事耽擱了這麼久?”
“這一路趕回京城風塵僕僕,想着換件乾淨體面的衣裳再來給父親請安,不想來的路上又遇到了三妹妹,便閑話了幾句,這才耽擱了些時候。”
溫姌這個女兒在溫彥豐的心中向來也不是多看中的。不過她肚子裏有多少心思,找溫知如又是打的什麼算盤,他也不是不明白。怕只怕溫知如這段日子不在京城,並不知道溫姌的打的那些主意。
想到這溫彥豐不免囑咐了兩句,“從前你還是府里的小姐,與你的幾個妹妹閑話些家常也沒什麼,不過如今你已經恢復了大少爺的身份,自然是該多擺些心思在正事上,後院那些小女兒加的事,少些參與吧!”
“是,兒子明白。”
“接連趕了這些天的路,想必你也累了。不用一直站着回話,先坐。”溫彥豐揮手指了指屋內的座椅,“我喊你來也不只是為了請安,你這次出京是奉皇上之命調查案情,既然回來了,我自然是有話問你的。”
“是。”溫知如坐了下來,思考了一下有關於這次出京的事該從何說起。
父親給了他錦囊與保命的金丹,鳳掌柜也在危難之時挺身相救,想來這個案件中很多的事溫彥豐應該早就心中有數。即便還有他不知道的細節,日後鳳掌柜大概也會向他如實稟報。
與其花時間從頭到尾詳細敘述一遍,倒不如直入主題。
更何況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再耽誤下去怕是就要到了晚飯的時間。今日他剛回府,禮節上總是該收拾乾淨去給家裏其餘長輩請個安的。
曾祖母那兒還好說,尤其是錢氏,要是去晚了,免不了被她背後嚼舌根。
這麼想着,溫知如直接就將錦翌琿留在他那兒的□□圖紙和工部批文掏了出來,遞到了溫彥豐的書桌上。
“今日回府之前,我與世子已經入宮覲見過皇上,有關案情調查的進展因為時間匆忙,還未來得及細細整理,所以只向皇上稟報了大概。不過我與世子商量過,這案子內有些細節與證物,恐怕是要先回稟給父親您,由您來定奪該如何處置。”
溫彥豐只是隨手翻看了這幾份證物,他的神情態度比溫知如預料的更加沉着冷靜,似乎是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並無任何的驚訝或是擔憂。
“你與錦翌琿應該已經仔細查證過,這公文與圖紙並非偽造,而是確有其事,既然如此你們大可將它直接呈交與皇上,還需要為父定奪些什麼?”
溫知如知道這只是溫彥豐故意在考問自己,所幸他與錦翌琿從一開始並沒有被這些表表面的假象矇騙過去,自然是對答如流,“這些證據確實並非偽造,可我與世子這一路前去太原府查案的過程中,我們的行程顯然是早就被人知曉。在太原府中,我們確實是找到了曾經有操練私兵的場地,不過早也已經是人去樓空,在那所隱蔽的大宅子地下,甚至還有一個鍛造兵器的場所,只是能用的證據也早就毀的差不多,只剩下這圖紙與文書。
可見那謀逆之人做事是處處小心的,這麼重要的證物又怎麼會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我們發現並且拿了回來。再說了,舅舅上任才不到幾個月,就算這文書真的是他批的,可那招募私兵和製造□□的事也是有些年頭了,那在舅舅上任之前又是通過何人之手呢?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突然就轉到了舅舅這個新官的手上,就不怕被人尋到什麼錯漏嗎?
這當中的疑點,不得不讓兒子和世子都懷疑這份證物出現的目的。而且還有一件重要的事也是兒子要向父親稟報的。”
“嗯。”溫彥豐顯然對溫知如的回答與分析很是滿意,看起來自己這個兒子不單單是有點小聰明,在大事上的見解也是可圈可點,“你繼續說下去。”
“在我和世子得到這份證物的第二天,我們兩人都懷疑是不是太原府衙內就有那個謀逆之人的內應,所以也小心查探了一番。果不其然,某日夜間讓我們在府衙師爺的房間內,找到了一份偽造的禪位詔書。那上面的字跡模仿得與當今皇上一般無二,世子還親自查驗過,那上面所蓋的是真正的傳國玉璽。
只是可惜在回京城的路上遭遇到了襲擊這詔書也被毀屍滅跡了。”
“詔書?”很明顯,在說到禪位與傳國玉璽的時候,溫彥豐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看起來他似乎還未預料到事情已經變得如此棘手了。
招募私兵,製造軍械,貪污納賄,原以為瑞王爺還只是在籌劃階段,如今連詔書都出現了,可見他是等不及了,那情況可就比自己預計的更加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