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沉&澤

第20章 沉&澤

於是…托專註路痴而十年不承認而且對自己方向感超有自信的柳賀的福,他們果然還是沒能趕在“夢幻太極”開演時準時入場。

進場的時候天已經暗了,全場只有舞台上才有燈光。拿着票給工作人員檢閱,走入黑乎乎只亮着地燈的走到,再看到會場時易沉沉的心已經往下沉了。

怎麼辦,看不見啊…

柳賀知道易沉沉在黑暗的地方視力不好,方向感也差。剛想回過身拉她的時候,同樣知道易沉沉這一特性的趙楠拉了一把他。

“你看看哪兒有座位?我晚上看不清啊。”趙楠拉着他就往裏大步走:“快點,好像都要坐滿了啊…”

“誒誒..等一下..”

“走啦走啦!”趙楠迅速拉着柳賀走開。

好隊友!回去晚上方便麵給你加個茶葉蛋!

安澤在心裏大聲贊了個好,側身低頭看着易沉沉:“走吧?”

走什麼走…易沉沉第一次這麼懊惱自己的夜視能力的差勁。回去好好吃魚肝油o( ̄ヘ ̄o#)!

“嗯。”

易沉沉應了一聲,小心地跟在他身後。安澤很想拉着她走,但是今天已經叫她“沉沉”而她並沒有拒絕,這就是一個大進步了。真要是拉住她的手,他怕一下子把她嚇到,以後躲着自己走自己可就要哭死了。

想起認識的前輩聊起易沉沉那調侃的語氣:“易沉沉啊,她外號叫‘烏龜女’。別誤會,這個稱呼不是什麼不好的意思。以前她剛剛入行的時候,雖然行事很成熟,但難免有點剛剛畢業的小青澀。但是人長得漂亮,雖然性格有點冷但你跟她求助她都很樂意搭把手,時間長了大家都挺喜歡她的。

但是過了好久她都一直單身,後來我們聚會喝酒,一個小夥子喝醉了,拉着她哭說‘為什麼我跟你告白之後你看到我就走,根本不跟我說話,我有那麼糟嗎’,我們才知道她只要有人同她告白,立馬跟個烏龜似的躲起來。

後來幾個姐妹兒追問她,她才說實話。倒不是說厭惡這個人或者說是不喜歡,易沉沉想不好怎麼拒絕人家,就只會躲起來。後來她帶着竺秋一步步往上走,人也成熟了不少。不過‘烏龜女’這個外號還是在圈子內留了下來。不過後來倒不是說她這遇到告白就躲的性子,而是說她做事滴水不漏,沒有一個娛記能從她嘴裏翹到能搬弄的料。”

所以,還是慢慢來吧。真嚇跑這個小烏龜,我怎麼把她找出來,讓她從殼子裏出來?他可是知道一個先例。為了躲一個追求她的男明星,易沉沉她直接把竺秋的事物處理好,然後躲回北世遙控操作竺秋的工作。

“你小心點,看着地下的燈。”

“嗯。”

易沉沉應了一聲。緊緊跟在他身後。此時音樂聲都響了起來,遲遲找不到空的座位,又看不清路,易沉沉心裏有點煩躁。手虛抬在前方,突然安澤停了下來。易沉沉只顧低頭看路,一個不留神撞了上去。

“啊,不好意思。”

安澤回過身,易沉沉只看見他的眼睛在發亮。雖然他在台階下,但是人長得高,自己也只是平視他的眼睛,能看清他臉上的笑意。

“轉的急了。你看,我們的位置在這邊。”

安澤伸手指了指走道一邊靠里的位置,揮了揮手裏的票。

“他們..呢?”

“在前面。”

旁邊的觀眾被他倆擋着有點不耐煩,發出了小小的抱怨聲。安澤道了聲麻煩讓讓,拉着易沉沉的手臂進了觀眾席。

“他們怎麼坐前面去了?”

易沉沉坐下來,整了整裙子。“夢幻太極”的觀看地點是一個半露天環形舞台。石階上是矮矮的塑料凳子,雖然每個凳子之間有那麼點空隙,但安澤旁邊是個大胖兄,於是他往易沉沉這邊靠了靠。雖然不至於坐得貼起來,但是也比較近了。又有了剛才旋轉木馬上那一出,黑暗中,易沉沉有那麼點不自在。

“這個座位是按照門票打印的序號排的。剛才等你下來的時候,趙楠把票遞給我,我沒看清就塞口袋了。”

安澤眼睛盯着前方舞台上的演員:“這個光效打得挺美啊,你看得清遠處么?”

“看得清。”不就是坐一起嘛,又不是封建社會,坐一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易沉沉定了定心,專心看起節目。安澤偏了偏頭,低低在她耳邊說著:“你看那些演員背着的道具,張開就像花一樣,紅色的好漂亮。”

易沉沉這個新聞出身的人,實際上是個“看人不看臉先聽聲音美否”的傢伙。黑暗中,安澤的低沉磁性嗓音伴着音響里的樂聲在耳畔響起,易沉沉都要暈了。

“是模仿牡丹花。那個道具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挺像牡丹花花瓣。”

聽出易沉沉聲音里那一絲絲不淡定,安澤得意地勾了勾唇角。不再逗她,專心看起節目來。

“夢幻太極”不愧是橫店歡樂谷的主打劇目。一輪圓月升起,萬物歡歌。火山蘇醒,群生遍逃,好一幅優勝劣汰的情景。然後春風吹又生,萬物開始了重新的輪迴。演出在月亮的落下畫上句號。觀眾席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聽你的果然沒錯,這‘夢幻太極’很值得一看。”

兩人跟着人群往外走,站在了過道上,等着柳賀和趙楠找過來。

“張藝謀導演的‘印象劉三姐‘也很不錯。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去桂林看過,很好看。你去過桂林沒?”

“沒有。”易沉沉搖搖頭。

“以後有機會可以去看看。”安澤轉頭朝她燦爛一笑。

我帶你去。

“走啦走啦!‘暴雨山洪’走起!”

柳賀是第一次來這看演出,很是興奮。興沖沖地拉着趙楠過來:“我們趕緊去,剛才聽旁邊的人說‘暴雨山洪’很好看!”

“你把領子往上拉拉,沒被認出來吧?”易沉沉有點擔心,仰臉看了看安澤,安澤很省心地把帽子往下壓了壓。

“沒事。黑燈瞎火地誰認得出來啊,又不是自己老公能一眼就在人群里認出來。”

柳賀無所謂地擺擺手:“走吧,我看看,往哪走?”

“跟着人群走吧。”

易沉沉再也不相信柳賀的領路能力了:“都往那邊出口出去,出去了我們再問。”

“好!”

其實不用問路。出來之後的人群都在往一個方向走,不遠處就是一個led顯示屏,播報着演出時間。依舊是易沉沉和安澤坐一起。不過恰好她旁邊的位置也沒有人坐,柳賀乾脆也坐了過來。

“下面怎麼沒人坐啊?”

前三排都是空位,坐在第五排的柳賀有點奇怪:“我們坐過去?”

“不行,等下會有水景演出。”

看“暴雨山洪”是好久以前的事,易沉沉也記不清了。最後自己和竺秋是在座位上被淋濕了還是後來上台被淋濕了?

記不清了。

“沒事,總不會水卷到咱們身上吧。”

柳賀興奮勁上來,拉着易沉沉就往前走:“我們不坐最前,就坐第三排吧?”

易沉沉無奈,知道這位是執拗的主,又不確定是不是有水下來,只得站起身來。

“那就坐前面去吧。前面去看得清。”安澤也站了起來。於是四人全部挪到第三排坐着。

二十分鐘后…..

“啊啊啊啊!!!!!柳賀你個坑爹貨!”

前方傳來一個女生的怒吼。只見最靠近舞台的第一排寬走道,有四個人狼狽地往回跑。不止是他們四個,旁邊也有人以相同的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回跑。

“啊哈哈哈哈!!!好爽!”

被突然噴起的水柱嚇了一下,然後水柱直直噴上弧形圓頂沿邊,呈雨幕狀灑落。站在最前的四人毫無疑問地被淋濕了頭髮和衣服,狼狽地往回跑。

“不跑了不跑了,沉沉你看!”

安澤一邊拉住易沉沉的肩膀,動作很快地把外套脫下來,舉在兩人的頭頂。大衣下,他撐起了一個只容納兩人的小空間。劉海還在望向滴着水,眼睛笑着看向她。

“你快看天上,打着光雨落下來的樣子真的好美。這雨景特效好贊!”

“…嗯。”

易沉沉應了一聲,盯着他閃閃發亮的黑眼睛好一會兒,看到他眼裏深深的笑意才察覺到自己看他看得有點久。不自然地把頭轉過去,安澤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索性已經淋濕了,就這麼近距離地看吧。

雖說是暴雨,但除了剛才水柱剛剛噴起時的一陣雨水,後來並沒有大雨落在他們身上。四人都停了下來,站在近距離看着。全場燈光都是暗的,只有他們腳邊不遠的水池裏,噴水柱下有光。遠處打來幾道追光,落在雨幕上。這情景讓易沉沉想起以前的某天,自己一個人在夜晚拉開窗帘看外面的雨的時候。

安澤的手動了動,把自己兩人罩得更牢。易沉沉等於是整個人站在他懷裏,但安澤的神色如常,易沉沉只是一開始有點點不好意思,但對方一點別的表情都沒有,她乾脆也大大方方站在看雨。旁邊的柳賀則是扯着趙楠的大衣示意他脫下來舉着黨羽,而後者哭笑不得地看了旁邊如願以償“懷抱”佳人的某人,認命地脫下大衣。

暴雨過後,便是山洪。隨着轟隆隆的特效音,洪水從剛才部族人們走過的小道下傾瀉而下,迅速淹沒了整個水台。為了拯救部族,人們聚在一起跳起祭祀的舞蹈,舞台背後的青銅圖騰亮起了雙眼。在眾人的努力下,洪水退去,部族在災難中倖存下來。

“請朋友們上來和我們一起慶祝吧!”

黝黑皮膚的族長穿着特色服飾,邀請着台下的人,不過觀眾們都有點不好意思,沒人領頭都沒有上去。還沒等易沉沉回過神來,不省心的柳賀拉着趙楠就沖了上去。人家群演妹子剛剛把隔住舞台和看台的小槅門打開,他們兩個就擠了進去。

看到有人捧場,族長很是開心。招呼着這兩人到裏面的包圍圈,示意他倆和演員們拉起手。

“還有沒有朋友想參加我們的篝火晚會?”族長繼續通過麥克邀請着。觀眾席上的人都有點意動,有人從座位上擠下來。

“沉沉!安..阿澤!你們快來!”柳賀側身大喊了一聲。

易沉沉是真的不想過去。要牽手什麼的..好麻煩啊。

“來了就好好玩一次。”

安澤按捺住心中的小激動,抖了抖衣服重新穿上:“我們快過去吧。中心火堆的人少。”

“嗯,走吧。”

“快來。”

柳賀一手拉着趙楠,另一手鬆開同族長拉着的手,招呼着易沉沉到他這邊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牽手對他們倆來說就根本不會心有旖旎,易沉沉也毫不猶豫地拉了上去。

好吧,他們是青.梅.竹.馬。

安澤笑着暗暗咬牙,試探性地朝易沉沉伸手。在“握認識的安澤的手”還是“握不認識的男演員的手”,易沉沉果斷選擇了安澤。

安澤輕輕把易沉沉的手握住,並沒有用力,所以易沉沉也不覺得討厭,只是心跳稍微快了一點點。易沉沉的手不似竺秋那般有肉嬌小,而是食指修長又很瘦。好在安澤的手夠大,還是能夠包住的。

“嘿喲嘿喲~黑~”

族長喊起了號子,四人亂七八糟地跟着旁邊的人跳起慶祝舞。其實並不是很難的動作,就是隨着號子喊着,大家一起拉着手跑向火堆,舉手湊向火堆的方向再喊着退回來。

“哈哈哈——”

隨着步子和口號,眾人都不禁大笑了起來。雖然拉着的可能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的手,但相視不約而同的大笑也掃清了那隔閡。

安澤也不經意間握緊了易沉沉的手,由於人們大力朝前跑或者是向後退着跑,人與人互相拉着,有相互的力扯着對方。易沉沉也沒覺得異樣,下意識抓緊了他的手。安澤心裏很是滿意,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沉沉,我們也喊!嘿喲!嘿喲嘿~!”

“噗..好二啊.”

“來啊來啊!嘿喲!嘿喲嘿~!”

“噗..嘿喲!嘿喲嘿!”

跟着安澤的示範,易沉沉大聲喊着號子,一下子笑了出來。安澤也大笑着看着她。這會兒他完全褪去了影帝的光環,也沒有面對媒體時以言勢壓人的冷峻。易沉沉也沒有平常拒人千里之外的客氣和嚴謹,一點也不淑女地大笑着。兩人看着對方,都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地上積着一些剛才暴雨特效后沒有退去的水。易沉沉的小高跟不深踩在亮亮的水窪里,濺起的水花弄濕了她的襪子。但她不以為意,繼續拉着安澤的手跟着人群往前跑。

安澤很希望這一刻停下來。

停下來。

“沉沉!看這裏!阿澤阿澤,笑一個!”

玩完了慶祝舞蹈,眾人意猶未盡,散開站在篝火旁邊自顧自地拍照合影。安澤拉着易沉沉的手還沒有鬆開,身後就傳來趙楠的一聲大喊。兩人下意識回頭,看到他舉着手機。安澤很自然地拉着易沉沉的手,稍微往前抬了抬。

“再來一張再來一張!阿澤你把帽子往上拉一拉!”柳賀探頭看着趙楠手裏的屏幕,大喊道。

“太黑了看不清臉!”

“柳小賀你說什麼呢!”易沉沉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柳賀。讓他拉帽子可不行,這裏有篝火很明亮,人又多,萬一被認出來了這就是要上頭條的節奏!

“沒事。”安澤繼續拉着易沉沉的手,把她往自己這邊拉近了一點。把帽子往上提了提,朝鏡頭笑。

趙楠看着畫面里的兩人,心裏嘆了一聲,按下了拍攝鍵。

“好了!”

拉手的時間有點長,一拍完易沉沉趕緊鬆手。安澤有點失望,但臉上還是自如地沒顯出來。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遞給易沉沉:“給我和柳賀拍一張。”

“好咧阿澤!”

因為安澤實在是太紅,柳賀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喊他的全名,於是跟着趙楠叫他的昵稱。和自己剛出道時作為跨越目標的人站在一起拍照,柳賀也很開心。

“....”

看着畫面里的兩人,易沉沉和趙楠都默了兩秒。

“拍個合照而已,不要擺出上‘時尚芭莎’之類雜誌封面的pose啊!”

趙楠都要被這奇奇怪怪的兩人逗笑了,無奈地喊着。

“柳小賀你差不多點,彆扭着了。又不是單反,怎麼照都不會是大片效果的。”

易沉沉無力吐槽他倆的動作了。柳賀這才換了個姿勢站着,安澤也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說老實話.”

“嗯?”

回到酒店后,趙楠翻着手機里的照片,抬頭看向換好衣服出來的安澤。

“你這個pose,明擺着是要壓人家啊。”

趙楠把手機轉過來遞給安澤看。安澤撓了撓已經吹乾的頭髮,挑挑眉:“有嗎?”

“沒有嗎?”

照片上的安澤比柳賀還要高一點。柳賀是小天王級別的歌手,拍過的硬照寫真不知有多少。雖然擺的姿勢顯得人身材頎長,但是站在篝火的陰影里,未免顯得人有點小。而安澤輕鬆地搭着他的肩膀,一手抬了抬帽檐,一下子就把主導權拉過去了。背後是篝火,他側身站着,露出半張臉在光影下,很是清晰。

“可怕的心機男。”趙楠撇撇嘴。

“謝謝誇獎。”

安澤不以為意,笑眯眯地接受了他的評語。從衣櫃裏挑出一件大衣套在自己身上,捋了捋頭髮。

“走吧,沉沉等着我們吃飯。”

“還有柳賀。”趙楠故意補一句。

安澤很淡定:“無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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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求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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