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等下樓,金子韌將夢馨抱到家裏,夢馨在看到金爸爸的時候,神情就開始緊張起來,她有些畏縮的躲在金子韌身後,只是弱弱的喊了一聲“伯~伯~好。”
金浙華拿着筷子,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這副表情和神色,讓金媽媽和金子韌有些不滿,金媽媽走過去瞪了他一眼,又笑着對着夢馨“甜甜,洗洗手,來吃飯。這個菜是你伯伯親手做的,知道你愛吃。”
金子韌笑着將夢馨推到了衛生間,殷勤的給她擰開水龍頭,還扯着毛巾守着她。
夢馨紅着臉默默的洗過手,接過毛巾,冰涼的水並沒有澆滅她臉上的溫度,反而欲顯得紅韻。
金子韌快速的洗過之後,伸手擁着她走到餐桌前“甜甜,這邊坐。來,你喜歡吃的蛋羹,還有你喜歡的紅燒排骨,還有這個春卷也不錯。煎蛋,怎麼樣?”
他話說著一樣一樣的把餐桌上的菜連拉帶拽的就扯到了夢馨面前。
夢馨抬眸,看着金爸爸手裏拿着筷子一臉不悅的盯着自己的兒子。
她尷尬的用胳膊肘抵了一下金子韌“哥~夠了。”
“沒事,你多吃點,你就是太瘦了,我看着都營養不良,爸爸血壓高,他要多吃青菜,少吃這些葷菜,你不用管他。”
金爸爸“……”他只是臉色凝重的吃了一碗飯,期間撇了兒子好幾眼,最終還是放下筷子嘆了口氣,離開了餐桌。
金媽媽則是笑呵呵的一直給夢馨夾排骨,時不時的還給她喂湯。
以前丁心嬌來,那絕對是絕無僅有。
****
羅山看到周以泉這副樣子的回來,眼都直了。
晚些,兩個人回到家裏,周以泉開車不講話,羅山先開口了“以泉,這些年馨兒她……”
“別提她,我已經凍結了她的賬戶。”
羅山“……以泉,你怎麼能這麼做?”
周以泉不為所動,答得乾淨利落“我是她哥。”
羅山覺得不妥,倒吸了一口氣,有這樣的哥何其慘絕人寰。
“以泉你~你別這麼逼她。”
周以泉冷漠,不言。
羅山了解周以泉的個性,他決定的事,很難改變。只是他這個孤傲冷峻的性子,他喘了口氣“你別怪馨兒了,或許我們倆天生就沒那種緣分,或許……或許我們根本就不合適,你……你先把車停路邊。”
周以泉不為所動“有話直說,別影響我開車。”
羅山看到他開的車不是像回他的家方向,而是去西橋桃李苑。
“以泉。”
周以泉對這個妹妹太熟悉了,他知道她生氣肯定不會再回羅山家了,那麼,她在仁川市唯一的住處就是西橋桃李苑,她媽留給她的老房子。
飯後,金媽媽去洗碗,金子韌拉着她走進了卧室,欣喜之情更是溢於言表,他伸手就將她拉到了自己懷裏,抱着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親昵的對着她的臉頰親了一下“甜甜,今晚跟我一起睡,明天就把樓上的東西搬下來。”
夢馨嬌紅着臉,默默的低下了頭,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推開了他。
“我~我還是先回去吧,明天還要回學校。”
金子韌抱着她,左手拍了拍床鋪“不走了,你以後都不用走了,這就是你的家。”
夢馨靜靜的看了他數秒“子韌哥,我~我想讓你永遠當我哥。”
“不可能、”金子韌直接反駁“我們也沒有什麼血緣關係,我們家又沒收養過你,還哥呢?那就是一個稱呼,現在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了,我要做你男人。”
夢馨偏過頭,金子韌見她沉默,摟她的手更緊了。
“甜甜,你不要怕,心嬌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我已經給她錢了,況且她現在也不需要我,她會有屬於自己的幸福。我們~”
“子韌哥,難道在你看來,錢就可以擺平一切嗎?”
夢馨突然從他懷裏站了起來,金子韌急忙起身“甜甜,你別激動。”
“如果有天,你不喜歡我了,不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也會拿我像是對待丁醫生一樣?”
“你跟她不一樣,甜甜。”
夢馨現在心力憔悴也不想聽他解釋,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很亂很亂。有些事她不想去想,卻又偏偏在她腦海里百轉千回,魂牽夢繞。
……
很快,金子韌家的門鈴響了,金媽媽打開門,見到一個西裝得體,一絲不苟的男人。羅山的樣子,她是見過的,這會兒,看到羅山這般正裝的帶着一個西裝男人站在自己家門口。
金媽媽顫抖的唇,微微出聲:“你們找誰?”
碰巧夢馨因為掙扎金子韌的束縛,從卧室里走到了客廳,周以泉和羅山同時抬眸……這一眼猶如萬川冰發。這一眼,猶如光環一現。
周以泉二話不出,直接闖了進去,金媽媽見他銳氣逼人,更是不敢阻攔。許是女人對男人的第一依賴,她張口就喊了一聲“浙華~”
金浙華從書房走了出來。
周以泉一把抓住了夢馨的胳膊,金子韌也隨之追了出來,看到周以泉嘴角還青腫着,他呵呵一笑。
小痞子一樣的抖了抖腿“幹嘛?又想拉甜甜回鳥窩啊?我告訴你,不可能,甜甜現在是我的。以後你管不理她,哥也沒用。甜甜,怕你,我可不怕你。”
周以泉冷眼掃了金子韌一下,就那個刷刷的眼神,堪比手術台上最亮最絢的那把德國進口刀。
“我不同意。”
金子韌才不管他這三個字是不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甜甜,同意就行了,跟你沒關係。況且她已經長大成人了,你憑什麼約束她?”
周以泉可不想跟他吵架,更不想跟他動手。
他單手扯着夢馨的胳膊,拎來拎去的晃,跟抓一隻小雞一樣。
金浙華有點看不下去了,聽這話的意思,這個人像是甜甜的哥哥,他清咳了一聲,微微推了推眼鏡“這個還是年輕人自己的事,讓他們自己決定吧?”他說著就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羅山。
以前,他是希望羅山帶走甜甜,可是這一刻,他也難得的站在兒子的角度來看了。
“甜甜,你跟子韌一起長大,伯伯和伯母都視如己出。這兒~就是你的家。伯伯說過,你什麼時候來,都不要拘束。子韌哪,他就是你的親人。”
周以泉撇了旁邊的金浙華一眼,冷哼了一聲:“我很欣賞我國的一句話,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今日算是真正的驗證過了。”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尷尬,此時,羅山的手機忽然就唱起了歌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手機,[歪歪]。
羅山臉色一沉,只好劃了一下,轉身去樓道了,本就安靜的樓道卻忽然變得喧囂起來。
“你說我為什麼把你做的粥扔了,那是人吃的嗎?你他媽會不會做?”
“……”
“別說了,我現在有事。”
“……”
“我死不了,用你擔心?”
“……”
“我都這麼大的人了,行了,你還是給我煮大白粥吧……”
&&&&&
周以泉扯着夢馨就往外走,金子韌何許人也?他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小甜甜被人從自家帶走?
他單手一扯就把夢馨身上的衣服給撕壞了,夢馨臉色微怔,周以泉怎麼也受不了他當眾調戲他妹妹,他單手就把夢馨扯到了自己懷裏,另一隻將金子韌推後退幾步“你耍流|氓?”
“甜甜”
金子韌伸手,夢馨見他要摔倒在地,回頭就拉他“子韌哥~”
金浙華伸手扶住了自己的兒子,金子韌趁機抓住了夢馨的手,藉著力度將她抱在了自己懷裏。
這是,周以泉沒有想到的,她一直認為夢馨不喜歡他,而是金子韌一味的糾纏。
而眼前這一幕恰恰推翻了他這個單方面的獨家想像。
“馨兒,你喜歡他?”
這時的周以泉已經鬆開了夢馨的手,他是個審時度勢的人。令自己有失面子、尊嚴的事情,他不會去做。
夢馨從小被他呵護,對他有愛,自然也有敬畏感。
周以泉見她低頭不語,偏巧他來找她,她不在家。是羅山推理,她或許就在樓下。
這樣看來,是她對不住羅山了。
自家的妹妹先這樣,他這個當哥哥的還有什麼好說的?
何況羅山還在這邊,如果他在努力的去促成這段姻緣豈不是對羅山不公平。
他抬手摸了一下嘴角的青腫,夢馨知道周以泉沉默不語,凝視着她時候有多可怕“哥~,我……”
“馨兒,我尊重你的選擇。你的賬戶已經被我凍結了,另外,這些年你在周家的一切費用,都不是我說了算的。粗粗的算來,應該有兩百萬吧!你若是能做到,哥不會為難你。”
夢馨當即就倒吸了一口氣。
金子韌卻英勇的站到了夢馨這一邊“好,二百萬,我給你。以後,你別在打擾我們的生活。”
他說完這話,羅山剛巧打完電話上的樓來,站在金家門前,就聽到金子韌來了一句這話,當他對上金子韌的眼睛時,金子韌又放出一句話“羅山也別在來打擾甜甜。”
周以泉輕笑了一聲,眼睛微微一眯“你還真的以為你的南洋星苑的房子能賣一千萬?”
“不用你管。”
“一個禮拜還給我,我沒耐心。”
周以泉說完就走。
“哥……”夢馨向前去追。
“別叫我哥!”周以泉丟下這句話就下樓了。
金子韌將她拉了回來“甜甜,別怕。”
金媽媽當即就慌了,說話也沒個分寸了“子韌哪?咱家哪有這麼多錢?賣房也來不及了,你看看心嬌這些年弄走了我家不少錢,你又把工資卡的那些錢給她了。我跟你爸的退休金也不夠啊,唉~怎麼……怎麼你娶個媳婦兒就要錢呢?你這孩子……”
夢馨眼中淚水滴滴落下,金浙華嘆了口氣坐到了沙發上,低沉的聲音道:“甜甜,你打算真的嫁給子韌了?”
夢馨看了金子韌一眼,又不確定低下了頭。
“錢不是問題,我把公積金取出來,再去問問那些老同事,憑我這張老臉,也能湊個八\九不離十。可是咱家的兩套房子都要賣了,你以後要跟子韌還有我們回老家住,要麼就要租房嘍……”
夢馨雙手來回揉捏了數下,低聲道:“把我樓上的那套房子賣了吧!”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金爸爸和金媽媽都瞪眼了,他們老兩口一直想着為甜甜湊錢,可沒打她家房子的主意。
“不行”金子韌第一個反對“那是你媽……呃。。夢阿姨留給你的。”
夢馨搖了搖頭“其實我媽還留給了我幾十萬塊錢,我一直沒捨得用。應該能抵一百萬吧!”
金媽媽聞言,剛剛糾結的臉瞬間展現了笑容“哎呀!甜甜,你這孩子怎不早說,看把阿姨急的,這樣好了,子韌你去把南洋星苑的房子一百萬賣了,給她哥,看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夢馨“伯母,對不起,我……”
金子韌攥了攥夢馨的手“甜甜~”他溫熱的氣息打斷了夢馨將要說的話,順手將她抱在了懷裏,溫潤的面頰蹭着她的額頭“沒什麼對不起,哥願意為你做的。”
夢馨默了默。
金子韌急忙改口“這是你老公和你爸媽應該為你做的。”
夢馨醒覺,一臉不可置疑的面容對着金家父母。
金浙華撇了金子韌一眼,當即又對着夢馨點了點頭“甜甜吶,別有心裏負擔。以後跟子韌好好的。”
金媽媽拉住了夢馨的手:“打小你從進我們家門起,我就認定你了。小時候子韌不懂事,整天說你臭,還管你叫臭甜甜~還有……”
金子韌眉毛一豎“媽!”
金媽媽立即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呵呵一笑“那個甜甜,想吃什麼自己拿。”她急忙起身,拉着金爸爸去另一個房間了。
&&&&
第二天,夢馨醒來看着身邊的人兒,她抿嘴笑了,他還是那樣的俊朗,一如既往,如同她見他的第一眼。
窗外已經露白,床頭的鐘錶已經快四點鐘了,夢馨輕輕的掀開被子下了床。乘了第一班的公車,離開了仁川市。
金媽媽早上五點半就起床做飯,一直等到六點四十才叫金子韌起來。還頗為母愛的想給他製造點溫暖氣氛。
哪知,金子韌醒來一摸身邊早就沒了人影“唔……媽,甜甜呢?”
金媽媽臉色一沉:“昨晚不是跟你睡得。”
金子韌眼神一顫:“又走了?”他說著就開始找手機、
“我都說過給她還錢,幫她拜託那個煩人的哥,她怎麼又走了?”
他拿起手機就給夢馨打電話,奈何那端卻是關機。
金媽媽手裏還拿着勺子,看到兒子的臉色不好,她急的也幫不上忙。
“子~韌、”
金子韌快速的穿上衣服,一手扯了公文包“媽,早飯我不吃了。”
金浙華剛從卧室出來,就看兒子性急沖沖的走了。
他不解的眼神投給了金媽媽。
……
禮拜三,夢馨下課回來,就看到院子裏停了一輛車,是金子韌的。一看車的顏色就知道了。
夢馨看了之後就想躲,可是眼下這麼大的院子是學校分給她的,就算是再能躲,還能躲到哪裏去?
“馨兒”耳邊卻傳來羅山的聲音。
夢馨抬眸,看到羅山站在這輛車旁,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這個令她愧疚的男人。
而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陽光、帥氣,就連嘴邊的笑意也是那樣的誠懇。
他就像是一束陽光,冬日裏那股第一輪升起的暖陽,令人渾身都感受到來自他的暖意。
她笑笑。
“羅山,你怎麼來了?我們進來說。”
她急忙拿出鑰匙,開了堂屋的門,請他進來。
羅山進來之後,將手中的水果和零食放在桌子上,零食還是她喜歡的口味。
是他悄悄記下來的,或許是他從周以泉口裏得知的,總之,這些年,他對她一貫如此。
而她潛意識裏已經默認了這種相處的形式。
夢馨就着熱水瓶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遞到羅山面前,羅山輕輕的從她纖細白皙的手中接過,眼神掃過一絲哀傷,一瞬即逝,但是對於心思縝密的夢馨來講,她還是察覺到了。
“對不起~”
她弱弱的說了一句,其實她知道說多少句對不起都不足以撫平他內心的傷痛。可是,眼下除了這句最俗、最普通的話,她實在想不出有任何話語來安慰他。
羅山呵呵一笑“哪有什麼對不起,我應該謝謝你。”
夢馨茫然,這時候,半虛掩的門忽然被人大力度的推開了,夢馨抬頭就看到了金子韌一身正裝出現在自己面前。
潔白的襯衫、天藍色的領帶、黑色的西裝精簡……貌似他還重新理了個發。
呃、、、怎麼看着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他今天帶了一副黑色的墨鏡,手裏還拿着一大束玫瑰花。他的手上還戴了一個鉑金的鑽戒?
要是擱在平時,羅山定然會噴笑出聲?
誰給這貨搗騰成這樣?一點都不符合他往日那個曾小賢休閑范兒……
夢馨見他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有點吃驚、又有點小興奮。忍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捂着嘴,低頭笑了“子韌哥,你這是想幹嘛?”
她在看到金子韌的時候,無論是這主以什麼形式出現?哪怕是他裹着東北花被罩出場,估計在夢馨看來,他都是那樣的高大英俊。
這是,羅山給不了的,他手裏緊緊的握住這個杯子,看着她們兩個相見、相處的方式。
長長的吁了口氣。
忽然,金子韌一把就把眼前的墨鏡摘了,露出了他本來的近視鏡。
“甜甜,我跟你說,這不是跟你求婚嗎?哥才整成這樣,酷吧?”他說著就兩步邁過來,很自然的拿起夢馨的手,在自己的西褲里掏了一下,摸出那個盒子,順手就在夢馨的手指上戴上了。
羅山“……”他、、他、、他就是這樣求婚的?
他到底求了嗎?
再看看夢馨嬌羞的面頰紅的跟熟透的蘋果一樣,嘴邊的笑意更濃,對着自己中指上那枚鑽戒,笑的有些合不攏嘴。
羅山隔着門板,抬頭仰天。
天還是那樣的藍,或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跟夢馨相處?
他處處都學周以泉,依照周以泉給的模式跟她相處,原來事情並沒有他想像的那樣循規蹈矩?事情就是這樣的簡單。
金子韌就這麼簡單的做到了。
本來想着三個人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談,卻不想,金子韌拿了他買的水果,洗了洗就剖了橙子遞到夢馨手裏,一個人啃一半,完全把他晾在一旁當空氣。
羅山失笑,或許他從來就沒有走進過她的心裏。
只是他一味的幻想和憧憬。
想到來之前,他約金子韌出來的時候,他還一臉的怒容,以為自己不甘心要跟他搶夢馨。那個醋勁十足的樣,抖着腿、踮着腳、眼珠子隔着鏡片的向上亂翻,卷着袖口,小痞子味兒十足,巴不得把他當情敵一刀劈。
但是聽到他退出后,又十分殷勤,還開車強行拉他過來,讓他當面對夢馨說清楚自己的想法?
羅山本不想來,可是實在擱不住他那個[熱情]邀請勁兒。
這鈔求婚’是他臨時策劃的,目的就是要讓他來當他跟夢馨的見證人。
現在看來,他根本不需要什麼見證人?他的做事風格一向都是鎖定目標,快、狠、准、的下刀,根本不容的被動刀的人承受不承受的了,他所給的力度。
真不愧是婦科妙手金刀的金子韌。
羅山被他們兩個干晾了一會兒,有點受不了眼前這兩個人的膩歪。
他清咳了一聲,這兩個人依舊在討論這個橙子好吃,還是那個橙子好吃?要麼先吃葡萄,要麼吃紅提的話語。
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於是,羅山站直了身子,又清咳了一聲。
這回,金子韌抬頭了。
羅山給了他一個笑容,他抬頭就好了。
果然,在下一秒,他還沒會意到他的意思之時,金子韌就將他連人帶他手中的杯子一起推出了門外,並且將門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