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精神病院的汪茗姿
等他上岸了,陸夭夭看着濕漉漉的他,才算是心情好了一些。
喬澤見她心情好了,笑着調侃:“下次,你再心情不好,乾脆我自己直接往水裏跳好了。”
陸夭夭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裏卻因為喬澤的這一句話舒服了很多。喬澤湊到她跟前:“要不,你也下去試試?我剛剛覺得這裏的水還不錯,挺好喝。旎”
他一臉的壞笑,陸夭夭沖他翻了個白眼,起身就要走,喬澤急忙攔下她:“哎,別呀,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么。鞅”
此刻,喬大少爺就像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一樣,看着陸夭夭。
她看了喬澤一眼,“我還有事情要做,你自己在這裏玩吧。”
說完,陸夭夭推開了喬澤,逕自走到了老鍾跟前:“老鍾,帶我去等你。”
“我們不是剛剛從那裏過來么?回去幹什麼?”
老鐘有些疑惑,而且,看小姐剛剛從等你出來的那副樣子,分明是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的決絕啊,怎麼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想回去了呢?
“你別問了,現在就去。”
陸夭夭也不想多說什麼,她只是,想要把那些毛線再拿回來,罷了。
老鍾雖然奇怪,還是點了點頭:“我去開車。”
喬澤收拾了一下東西,也想跟着陸夭夭去看看這個“等你”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陸夭夭卻給了他一記眼珠子:“不準跟着我。”
喬澤受傷的看着她:“好吧。”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喬澤嘆了口氣,也沒有心思再釣魚,正好喬元堂還有些事情,他便回去了。
喬家正研究一款新的藥物,是專門針對神經系統的,經過動物實驗,顯示沒有毒害作用,可是真正用於臨床卻還沒有過先例。
G城的精神病醫院與喬家也有合作,喬老爺子這次派喬澤去,就是為了讓他跟院長洽談一下這次藥物的事情。
如果這批藥物療效夠好,他們就打算推廣到全國甚至出口了。
喬澤到了精神病醫院的時候,院長不在,他正在巡視病房,主任很熱情的接待了他,要他在會客室裏面稍微的等一下。
喬澤百無聊賴的坐在會客室裏面,聽着外面不時傳過來的尖叫聲,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這種地方,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他只想快點談完,快點離開這裏。
坐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外面的尖叫聲倒是一點都沒有停止過,他索性站了起來,打開了門,問外面走着的護士:“你好,請問你們院長現在在哪裏?”
“院長在東二棟查房。”
護士很禮貌的告訴了他。
喬澤道了謝,直接衝著東二棟去了,這裏的建築倒是修建的迂迴環繞,好像怕病人從裏面跑出來似的。他繞了幾個彎才看到東二棟。
喬澤正想上去,卻被一個人抓住了胳膊。
他一驚,下意識的一甩,卻沒能甩開,喬澤扭回頭去,一個披頭散髮的病人緊緊的抓着他的胳膊,嘴裏喃喃自語着什麼,他也沒有聽清楚。
喬澤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奮力的想要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開,神經病人執着起來,手勁都是異乎尋常的大。
叫聲在這樣的地方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沒有人因為他這一聲喊來理會。
喬澤見掙脫不開,小心翼翼的看着抓着自己的人,他放低了聲音,問她:“你是誰?”
那病人的臉被頭髮遮蓋着,看不出來五官和表情,聽喬澤這麼問她,她像是忽然迷茫了一樣,喃喃自語:“我是誰,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她呢喃着,漸漸鬆開了抓着喬澤的手,喬澤見她鬆開了,急忙掙脫了,往前跑了幾步,離開了這裏。
真不是人來的地方啊,喬澤感嘆着,走進了東二棟,還好進去之後就碰到了剛剛巡房完了的院長,他走上前,笑着說:“張爺爺,最近身體還好吧?”
“這不是喬家的小子么?怎麼,你爺爺讓你來找我的?”
院長一把年紀,卻依舊精神矍鑠,他看到喬澤,也是笑意盈盈的。
“是啊,爺爺叫我來
跟張爺爺說點事兒。”
喬澤在長輩面前一向乖巧討喜,喬家的老爺子會派他過來,也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院長笑呵呵的,拍着喬澤的肩膀:“好,跟我去辦公室說吧。”
他們走到那條小路上的時候,那個披頭散髮的病人還想衝過來,卻被護士和醫生輕而易舉的控制住了,她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喬澤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她被頭髮遮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來了一隻眼睛,他竟然莫名的覺得熟悉,忍不住問他:“張伯伯,那個病人是誰啊?叫什麼名字?”
張伯伯看看那個病人搖了搖頭:“這個我可不知道,每天都有病人進來,我給你問問小李,也許他知道。”
說完,張院長衝著身後喊:“小李,小李你過來一下。”
被稱作是小李的醫生聽到院長喊她,走了過來:“怎麼了院長?”
他還以為是剛才病人的舉動驚動了院長,臉上還帶着滿臉的歉意,畢竟,他是那個病人的主治醫生。
“那個病人叫什麼名字?”
“她叫汪茗姿,以前還是個明星。”
小李回答着,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在精神病醫院裏面都能遇到一個明星實屬不易,不過,這汪茗姿住進來這麼長時間,沒有人來看她,更沒有家人來哪怕關心她一下,也當真是凄涼,關鍵是,她的醫藥費快花光了,最近,小李也正想跟院長提一下這個事情。
汪茗姿?
這個名字入了喬澤的耳朵的時候,他很明顯的怔了一下,她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的?雖然娛樂新聞報道的鋪天蓋地,但是喬澤一向不太關注這些,今天竟然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事情。
“對了,院長,汪茗姿的醫藥費快沒有了,您看,是讓她出院,還是?”
這麼大的事情,他自己不好定奪,再說,他一個小小的醫生,說了也不算。張院長剛想開口,喬澤先說話了;“哦,以後她的費用由我來出就好。”
喬澤說著,畢竟,曾經汪茗姿和他也有過那麼一段美好的時光,如果不是陸夭夭的突然出現,也許他會追汪茗姿的,現在,她落得這個下場,喬澤心裏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張院長聽他這麼說,來了興趣,問道:“怎麼,你認識她?”
“談不上熟悉,只能說不陌生吧。”
喬澤說著,臉上意外的沒有了嬉皮笑臉。
張院長便也就不再問什麼,隨他去了。
汪茗姿落得這個下場,跟他其實有着扯不清楚的關係,不過,這個事情也屬於她自己活該,如果不是她先想要置陸夭夭於死地,她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正是華燈初上,陸夭夭站在“等你”的門口,一直執着的敲門:“喂,薛逸凡,你給我開門啊。”
她再次回來,想要將那些毛線拿回來,本來是覺得,既然那條圍巾是象徵著真愛,她不應該就這麼輕易的放棄,結果,等她回來,這家店的店主卻死活都不讓她進去了,不光不讓她進去,連線也不賣給她了。
老鍾看着決絕的店家,拉陸夭夭:“小姐,人家不賣,咱就不買了,天黑了,咱們回去吧。”
陸夭夭卻異常的執着,憑什麼不賣給她啊,再說了,那線都是自己的了,她現在來拿回去又有什麼錯?
於是,兩個人就僵持到這裏來了。
僵持了一會兒,陸夭夭還想着,會不會這個屋子還有其他的出口,薛逸凡已經走了?她繞着這個店看了一圈,除非店主是土行孫會挖洞,否則,絕對不可能離開這個地方。
了解了這個,陸夭夭敲得更起勁兒,非要將那線拿回去不可。
老鍾無奈,他也知道,小姐執着起來又多嚇人,乾脆倚在車旁邊等着了,反正只要她沒事兒,在這兒耗一會兒時間也沒什麼。
那個店主薛逸凡也是跟陸夭夭一樣,是個倔強的主兒,陸夭夭都那麼敲門了,他在裏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最後,陸夭夭怒了,直接衝著裏面喊:“姓薛的,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拿打火機,火葬了你!”
她也是氣急了,口不擇言。
薛逸凡在裏面涼涼的回了一句:“嗯,我隨時準備撥打110.”
對於陸夭夭的
威脅,他絲毫也沒有放在心上。
僵持了一會兒,陸夭夭沒有辦法了,乾脆靈機一動,又在他的店門外上了一道鎖,笑呵呵的說:“既然你不想出來,那就不出來好了,我的電話是xxx,你什麼時候想出來了,給我打電話哦。”
“老鍾,走。”
陸夭夭轉身欲離開,薛逸凡聽她說話不對,走到了店門口,一拉,才發現他被陸夭夭給鎖在裏面了,薛逸凡眸色瞬間陰沉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他才沉沉的開口:“我現在給你開門。”
陸夭夭在外面笑呵呵的,一臉得意的等着薛逸凡開門。
等到門開了,薛逸凡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走回了店子裏。
陸夭夭進去了,看着被自己丟掉的線整整齊齊的放在一邊,直接拿了起來,她剛想走,薛逸凡發話了:“給錢。”
冰冰涼涼的兩個字。
陸夭夭覺得奇怪,自己將那些毛線送回來的時候,明明沒有要錢啊。
“漲價了。”
看着陸夭夭疑惑的神色,薛逸凡言簡意賅的解釋。
真是黑心的店家啊。
陸夭夭感嘆了一聲,問他:“漲了多少?”
“無價。”
薛逸凡冷冰冰的開口。
陸夭夭火了,走到了他跟前:“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我只是要告訴你,真愛一旦丟了,就找不回來了。”
薛逸凡口氣始終淡淡的,帶着一種疏離,帶着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決絕。
陸夭夭忽然對他產生了興趣,早在她第一次到他的店子裏的時候,她就覺得薛逸凡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現在,她更加這麼覺得,她忽然很想了解一下他的故事。
“你能跟我說說你的故事么?”
薛逸凡並沒有理她,只是眸色陰沉的看着她,似乎是在無聲的告訴她,線放下,你可以走了。
陸夭夭也異常執着的看着他:“從剛才你就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很執着的人吧?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好了。”
她臉上帶着笑,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陸夭夭骨子裏其實是一個非常執着的人,一如對待感情,從顧棲遲走進她心裏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能愛上別人。
薛逸凡看着她,眸色微動,他好像在陸夭夭的眼睛裏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略一沉吟,薛逸凡淡淡的說了一聲:“既然你想知道,那麼,好吧。”
他從櫃枱後面走出來,打開了靠左邊的一扇小門,裏面居然是一個裝修精緻的咖啡屋,門打開了陣陣咖啡香從裏面飄了出來。
陸夭夭驚訝的看着這個小屋,再看看薛逸凡,似乎並沒有想到,在如此破敗的地方還有這麼精緻的小屋。
“怎麼,不敢進來了么?”
薛逸凡淡淡的在陸夭夭旁邊說著,陸夭夭看看他,跟身後的老鍾說了一聲:“鍾叔,你去外面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
“那……”
老鍾一臉擔憂,剛想開口,陸夭夭接著說:“你放心吧,如果有事,我會喊救命的,你看這個地方,我一喊救命整條街都能聽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啊?”
老鍾一看,也確實像陸夭夭說的,便出去等着去了。
陸夭夭走進了薛逸凡獨屬的咖啡小屋,自己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上面。
薛逸凡給她現煮了一壺咖啡,淡淡的說:“我這裏沒有糖,喝么?”
他舉着咖啡杯,問她。
“我最喜歡喝苦的。”
陸夭夭違心的說著,反正一會兒她主要是為了聽薛逸凡的故事的,咖啡喝不喝的,再說。
陸銘鶴在g城的家裏,宋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就坐在自己對面臉色凝重的陸銘鶴,沉默着,等着他開口。
過了一會兒,陸銘鶴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了,語氣沉重的說:“我調查過了,你說的,都是真的。灼灼的仇,就算傾家蕩產,我也會給她報了。”
他陸家就這麼一個孫女,卻被顧家的人給害死了,他怎麼能咽下這
口氣?可是,就算報仇,也要像宋薈說的那樣,他要冷靜,保證顧家可以被自己給扳倒了。
“嗯,老爺子,顧家勢力龐大,我們需要一步一步,慢慢來。”
宋薈分析着,如果他們從陸夭夭入手,很明顯的,事情會容易的多,顧棲遲將陸夭夭看成是心尖尖上的肉,用陸夭夭的生命換灼灼的死,很明顯的能給顧棲遲一個重創,到那個時候,他們再下手對付顧家也不遲。
陸銘鶴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只不過是派人去調查了陸夭夭一下,顧家就派人加強了別墅周邊的守衛,能看的出來,顧棲遲對陸夭夭的重視。
只是可憐了他的親孫女灼灼,那麼疼愛陸夭夭,還給她冠上陸姓,給了她名字,到頭來,那丫頭卻是如此的忘恩負義。
想到這裏,陸銘鶴心裏就不是滋味,他擦了擦眼角快要溢出來的眼淚,淡淡的起身,走到了窗戶邊:“你先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嗯。”
宋薈起身,她嘴角帶着一抹勝利的微笑,陸銘鶴卻沒有看到。
在g城的這個房子,不過是陸銘鶴臨時落腳的地方,卻裝修的絲毫也不遜色。宋薈走了出來,看着院子裏裝飾的假山流水,亭台樓閣,還是感嘆了一句,如果不是他,也許自己也不會有那麼顛沛流離的童年...
很久都沒有聯繫陸夭夭了,也許,她是該聯繫一下她,瞬間再告訴她一些事情了。
想了想,宋薈將電話打給了奶奶,那邊,很久才接起來,聲音帶着難得的慵懶:“喂,薈兒。”
“奶奶,一切都很順利,陸銘鶴現在很相信我,要不要去見一下陸夭夭?”
雖然她心裏是想見陸夭夭的,但是,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是需要奶奶拿一個主意,畢竟,整個計劃幾乎都是由奶奶一手策劃的,她一向心思縝密,這樣的事情,還是問一問她比較好。
果然,奶奶在電話那頭果斷的拒絕了她這個提議:“現在還不到時候,你現在要做的,只是穩住陸銘鶴。”
“嗯,我知道了奶奶。”
宋薈掛斷了電話,走進了客廳裏面,陸銘鶴已經好了很多,宋薈關心的看着他:“老爺子,天氣涼了,要不我給您去取一件披風吧。”
陸銘鶴擺了擺手,叫宋薈過來:“薈兒,灼灼死後,我陸家算是沒有后了,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孫女?”
他陸家的財產後繼無人,總還是需要有一個人來繼承的,而且,宋薈為了灼灼的死,也做了不少的事情,如果不是她,自己或許連灼灼的死活,甚至是被誰害死的都不知道。
宋薈受寵若驚的看着陸銘鶴,她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很明顯的,她沒想到陸銘鶴會這麼說。
“怎麼,不願意么?”
陸銘鶴微眯了眼睛,宋薈不也是孤兒么?難道她不願意?
“不,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太突然了,老爺子,您……”
宋薈不可思議的看着陸銘鶴,在心裏,宋薈當然是高興的,如果陸銘鶴肯認自己當孫女,就表明,自己已經完全的取得了他的信任,日後做什麼事情也都方便了很多,她心裏狂喜着,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甚至她還假裝受寵若驚:“老爺子,灼灼才是您的孫女,我,我只是灼灼的朋友,幫她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灼灼已經離開我了,薈兒,如果你真當灼灼是好朋友,就喊我一聲爺爺吧。”
陸銘鶴的聲音透着一抹無奈,更透着一抹蒼涼。
宋薈想了一會兒,深深的看着陸銘鶴,喊了一聲:“爺爺。”
陸銘鶴滿意的看着宋薈,點了點頭:“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陸家的子孫。”
沒有什麼認親儀式,只是一個口頭的表達,陸銘鶴當了真,而宋薈的心中卻有着另外的文章。
她從陸宅出來,還沒等回到家裏,就跟奶奶說了這個好消息,原本以為,奶奶聽到這個會十分開心,卻沒想到,她只是語氣淡淡的說:“嗯,我知道了。”
宋薈掛上了電話,直覺的覺得,奶奶對於這件事情並不開心,她並不了解,奶奶和陸銘鶴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也不知道奶奶過去曾遭遇了什麼,她唯一知道的是,奶奶對陸家恨意很濃,濃到了讓她從小就知道陸家是敵人的地步。
咖啡屋裏面,香氣四溢
,陸夭夭打量着這個小小的屋子,放滿了東西,卻絲毫也不覺得它擁擠,甚至,她還覺得,這個屋子的設計,到處都透着一股溫馨。
比如,南面放着一塊小鏡子,小鏡子的右上角卻扎了一朵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的野花,再比如,那邊的壺旁邊居然放着一個跟那邊的東西都不搭調的雕像,整體看過去,卻絲毫也沒有覺得它不和諧。
陸夭夭嘖嘖感嘆,薛逸凡不愧是出名的設計師啊,室內設計做的也很是不錯。
“你明明是那麼出名的設計師,為什麼不做設計了,在這裏賣毛線啊?”
看薛逸凡半天都不出一聲,陸夭夭終於按捺不住,直接問了起來。
她問完了,很明顯的看到薛逸凡端着咖啡的手一頓,隨即,他放下了咖啡杯,眼神淡淡的看着陸夭夭,問她:“出名了就一定要做么?”
這個問題倒是把陸夭夭給問住了,的確,出名了也沒必要做設計,自己這個問題好像問的有些愚蠢了,難道,他來這裏賣毛線,也只是純屬愛好?自己原來感覺得,他有什麼故事,其實都是錯覺?
不,不會的,沒有故事的人不會有那麼深邃的眸子,那種眼神她很熟悉,因為之前,她就是以這樣眼神看着顧棲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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