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一的突然失蹤
莫燁靜靜的坐在車裏，一手放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打着，眯着眼透過車窗打量着不遠處那個偶遇的男人。
俊俏秀雅，正微笑着與秦曉交談着，純白襯衣搭着米白色長褲，看上去帥氣陽光十足，方家的三公子方傾。
以前見過幾次面的，這還是第一次細看，以往都是打個招呼然後直接帶着秦曉扭頭就走的。
今天剛從書店出來開車準備離開，就看到了方傾笑着出現，說是有事，就拉着秦曉去了一邊說話。
夜一從後座開車下來，打開前車門坐進了副駕駛位，看了眼不遠處的秦曉和方傾。收回目光看向莫燁：“燁哥哥，我們等會去妖夜吧，陪我喝兩杯。”
夜一平日裏不知道該怎麼發泄情緒的時候，都是去妖夜喝酒，她覺得莫燁現在的心情肯定是糟糕極了。
莫燁聽到后，知道喝酒是她認為的唯一的發泄途徑了，笑了笑道：“好，燁哥哥還沒和一一喝過酒呢。”
頓了頓，笑看着夜一：“燁哥哥沒事的。不是第一次見了，只是這次他說有事找曉曉，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呢，我也沒什麼立場再像以前一樣拉着曉曉就走。”
夜一聽到后也不再說話，默默的陪着莫燁，隔了一會，突然喃喃出聲：“燁哥哥，你一直不就是苦在了沒立場嗎。”
莫燁怔了一下，回神苦笑：“是啊，我從來都是沒立場的，即使曉曉每次聽話的跟着我走，也只是因為我是哥哥，她覺得該聽我的，而已。”
整個車廂安靜了下來，兩人都沉默不語，不再說話。
莫燁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耐心居然如此之好，可以在看着秦曉與另一個男人巧笑嫣然的時候，自己只是這麼靜靜的看着。
即使很想衝上前去拉開，也能被很好的控制住，秦曉的笑容是他最想守護的也是最不想破壞的。
十八年了，四歲時的自己都還只是個孩子，卻在見到那個時候還是小嬰兒的秦曉，似乎就懵懵懂懂的喜歡上了。
那時候所謂的喜歡多簡單，就是想看到那個小人兒，想把自己所有的玩具都給她，想一直逗着她笑，想抱着她不鬆手。
就這麼過了十八年了，卻發現自己寵着的女孩也會對着別的男人笑，也會與別的男人牽手，甚至會對別的男人羞澀，那是對自己從沒有過的樣子。
莫燁覺得他二十二年來所走過的路，都從未有過這樣的恐慌無措。
哪怕是當初十一歲和秦飛穿越密林尋找蕭離被毒蛇咬傷昏迷時，哪怕是十五歲基地訓練被身邊的小夥伴揮匕相向時，哪怕是十八歲出任務被銀蓮一槍射中腹部時......
都不及看着如今的秦曉恐慌，似乎所有的理智淡定都會在一瞬間被連根拔起，想把她徹底的禁錮起來，偏偏又不忍，手足無措，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夜一很不喜歡方傾，不止是因為對於她來說只是個陌生人，還因為方傾的陽光氣質太像一個人，一個她今生都不想再見到的人。那樣的陽光熾熱了自己十一年的光陰，讓她現在覺得黑夜裏反而是最安心的。
但是秦曉喜歡，她不想看到秦曉任何失落不開心的表情，她也只能順應着不太過排斥。
只是，接受肯定是無望的，在她心裏，秦曉是燁哥哥喜歡的人，燁哥哥也是最寵秦曉的。
她信任的人就那麼幾個，秦曉跟了別人她也不會安心，可感情這種事，偏生讓人迷了心神還堅定無比，秦曉如今滿心的都裝着方傾。
燁哥哥說的對，只能他自己努力讓秦曉明白，誰都幫不了。因為誰都不忍心親手扯開秦曉和方傾，逼着秦曉失了那份笑顏。
手機突兀的想起，拉回了夜一和莫燁各自的思緒。莫燁剛接起電話，“燁，你們在哪？”飛急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莫燁不明白秦飛為何如此急促，有點疑惑道：“夜氏樓下，景顏書店門口。你怎麼了？”
“景顏......”那邊似乎緩和了下語氣，又接着道：“現在快六點了，你先帶她們去吃飯，然後來妖夜找我，你自己到v19找我，讓蕭南照看她們。我等你。”說完那邊直接切斷了電話。
莫燁蹙眉，不明所以。飛的口氣太認真，是賈錦說了什麼還是出了什麼事，等會見面就清楚了。
夜一看着帶點疑惑的莫燁，開口問道：“是哥哥的電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莫燁回過神，笑道：“你哥哥沒說，不過你別擔心，應該不是出事了，他讓我們先去吃飯，再去妖夜找他。”
又看了眼秦曉那個方向：“他們聊了有半個小時了，有事也該說完了。一一，你去叫她，我們去吃飯。”夜一點點頭，下車走過去。
走近便看到方傾拉着秦曉的手，眉頭不自覺皺起來，自己方才只看了一眼，沒看到他們拉手，燁哥哥可是一直都看着的。
扭頭看向車子，莫燁衝著她笑了一下，招了招手，示意她們快上車。
夜一轉身無視方傾，直接對秦曉道：“曉曉，我們該去吃飯了。”
秦曉還未有動作，方傾就沖夜一微笑着說道：“夜一，這附近有家不錯的法國餐，我請你們吧。”
輕抬眼皮，撇了一眼方傾：“方少爺，我哥哥還在等我們，就不麻煩你了。”
方傾聽到她的稱呼，略微有點尷尬：“夜一，你叫我名字就行。”
見夜一依舊面無表情，側頭看了眼車裏坐着的莫燁，對着秦曉溫柔的說道：“曉曉，你去問一下，莫大哥不介意的話，這頓飯我來吧。”
秦曉立馬擺手，左手做了個劃過脖子的手勢：“不用了不用了，他會代表我哥哥消滅我的。”
方傾無奈一笑，伸手捋了捋秦曉耳側的頭髮：“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們快去吃飯吧。”
看着秦曉隨着夜一上了車，掩下自己心中的不適，微笑着沖秦曉揮了下手。
待看不見那輛勞斯萊斯的尾燈時，才斂下笑容，心中滿是無奈。
這場戀愛談的極是辛苦。高三那年見到新生報道的秦曉，青春張揚，自己一見鍾情。
當時和她一起的還有笑容明媚的夜一，身後跟着三個英俊瀟洒的男人，起先以為某個會是秦曉的男朋友，後來打聽到都是世家子弟，有一個長相邪魅的男人是G市政界最有地位的莫家的小少爺，另外兩個是秦家未來接班人和賈家少爺，分別是秦曉的哥哥和夜一的男朋友。
當時的方傾就下定決心，要追求那個肆意張揚的女孩，他只以為最大的阻礙應該是秦飛和夜一。
卻沒想到，秦曉真正懼怕的不是她哥哥反而是莫燁，當初想的是秦飛太忙了基本都是莫燁管着她，她才會懼怕。
更沒想到一年後的夜一因家庭變故整個人都清冷了起來，對自己是愈加的冷言相對。自己苦追兩年，終於和秦曉在一起了，本以為是熬到了苦盡甘來的時候，反而更加不好過。
夜一倒是不再冷言冷語，卻是更加的客氣起來，每說一句話都拉開了十足的距離或者直接無視自己。
而莫燁的態度也變了，以前還會笑容以對，自從和秦曉確定關係之後，再見面都是冷臉打個招呼直接帶走秦曉，秦曉也都規矩的跟着離開。
莫燁不管用什麼樣的說辭都可以把秦曉隨時帶離走，秦曉過後都會說怕莫燁代替秦飛滅了她。
可能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其實根本就不怕她哥哥知道，也不怕莫燁會不會告狀，不然她完全可以瞞着莫燁自己的行蹤。
但她總是習慣性對莫燁說她所有的行蹤，每次一看到莫燁黑臉就會乖乖聽話，她其實怕的只是莫燁生氣吧。
站在原地很久很久，就像每一次莫燁帶走秦曉后，自己都會這麼一直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
三年時間，若是再不明白莫燁對自己的態度是敵視的話，那反應也太遲鈍了些。
可是曉曉，莫燁對你的感情，你是當真感覺不到還是覺得兄妹情就是如此，若你只是當做兄妹，為何依賴於莫燁會多過於你哥哥，為何總是無意的顧及莫燁看到我會生氣，為何總是跟着他走把我扔在原地。
秦曉，若你只是對他的感情反應遲鈍，那就希望你一直遲鈍下去，你以後的感情世界裏只有我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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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夜輕吧處一如既往的優雅，輕音樂流淌着，夜一坐在一張高腳椅上，看着吧枱里勁邪手中被轉得花哨的銀壺。一旁的秦曉在嘰嘰喳喳的讓勁邪傳授她防狼術。
莫燁進來妖夜后，就讓她們自己去吧枱等着，他去了包廂處說是找蕭南有事。
夜一覺得應該是關於昨天的事，也不多問，就和秦曉到了勁邪這裏坐着。
勁邪聽着秦曉嘰喳，不由汗滴。傳授她防狼術，心理壓力好大，燁少的身手那麼棒，還需要他來傳授。
看向安靜喝酒的夜一，這個女孩以前也經常來妖夜，自己偶爾無聊時候來調酒見過幾次，還算是救過她一次，只是太冷誰都不搭理。
本以為只是燁少身邊用來裝紈絝充場面的女人，畢竟紅色家庭的少爺經常出現在夜場，不是紈絝弟子怕是會被懷疑與黑道有沾染。
可是昨天燁少衝過來那緊張的樣子，足矣說明不是一般的女人了，這女孩昨天那鎮定的表現讓自己都不由高看一眼。
又看了看另一個嘴巴不停的秦曉，這個也不錯，昨天那種場景不慌亂還很興奮。
後來才聽南哥說是燁少的妹妹，只記得飛少有兩個妹妹，可沒聽過燁少也有妹妹，真是好奇，據會所的資料登記，這兩個人可不是飛少的那兩個寶貝妹妹。
“看夠了沒有？”夜一被勁邪打量的渾身不舒服，也理解他的打量，畢竟燁哥哥的紈絝名聲在G市是出了名的，身邊常有女人環繞，有兩個正兒八經的妹妹反而會讓人好奇。
但是拜託，眼神太專註了吧，要不是看在是哥哥認識的人份上，還真是想翻臉。
勁邪咳了一聲，尷尬笑了笑：“燁少的妹妹，好奇而已。”
秦曉接過話，有點氣呼呼的語氣：“燁哥哥身邊的女人那麼多，多兩個妹妹有什麼可好奇的。哼，遲早有一天，燁哥哥得掉在女人堆里淹死了。”
勁邪聽到這話呆了呆，燁少只是逢場作戲，怎麼會掉進去。
夜一也呆了呆，曉曉這是在生氣嗎，雖然憑着多年相處了解也知道莫燁那個花名並不名副其實，可曉曉這個腦袋可是想不到的，她只會覺得莫燁就是個花花公子，如今生氣是因為在乎嗎。
接着又聽到秦曉嘟囔了一句：“哼，那些女人真是笨，居然不找我來，賄賂賄賂我，我保證把燁哥哥送到她們嘴邊。太笨了太笨了，還影響我的福利收益，越覺得她們笨的讓人生氣。”
夜一徹底無語了，敢情還是在生氣女人不通過她接近燁哥哥。
看了眼呆楞的勁邪，淡淡的說：“以後可以介紹顧客給她。”說著手指了指秦曉。
秦曉一聽興奮了：“對對對，以後有女人想接近燁哥哥，記得讓她們找我，要給我準備豐厚的禮物昂。”
接着又噼里啪啦的講，應該準備什麼禮物，勁邪此時徹底傻了，只能傻傻的應付着興奮的秦曉。
夜一無語笑笑，說了聲去洗手間，就獨自往大廳一處走去。
洗手間出來后，看着秦曉還在吧枱同勁邪說話，就準備繞去動吧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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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一扇門，走到外面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大堂，夜一很少會這麼穿越大堂去動吧，她一般都是走裏面的互通門。
大堂門口站着兩排氣質優雅，身材高挑的女迎賓，穿着合身的旗袍，披肩大捲髮，古典與妖嬈並存。
寬大的真皮沙發擺放在大堂各處，最中間是圓形的大前台，接待小姐們在微笑着接待每一位來此消費的人。
妖夜的設計是很獨特的，整個大堂為接待的地方，同時都有通往靜吧、動吧和包廂的入口處，靜吧和動吧是緊挨着的，包廂區域承一個數字七的形狀從大堂一側到靜吧和動吧的後面。
這三處之間也有門互通，除了輕吧與包廂處是開放式銜接的雙開歐式大門，平日裏都是打開不關的。
靜吧與動吧、動吧與包廂之間都有兩道門，兩門之間有一米的距離，利用獨特的消音技術，保證了打開門通過時動吧的音響聲不會傳入其他兩處。
大堂兩邊還有兩處寬敞的旋轉式樓梯，是通往二樓餐廳的，再往上便全部都是房間。
妖夜被稱為G市最大的暗夜宮殿，是集吃喝住為一體的，採取了嚴格的實名制，高端的消費體系，所以平常間的小混混之類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也很少會有人主動在這裏滋事。
一直以來都聽說妖夜的老闆，手裏還握着G市大多數夜場，夜之情和藍夢是少數不歸宿此人的幾個酒吧中比較大的，也不是很混亂。
她有幾次喝酒很晚，回家時候接到秦曉電話說秦飛在找她，就會路過夜之情時下車在附近等着秦飛尋來，所以致使秦飛一直誤以為她總是泡在夜之情。
進到動吧，尋了一處靠近角落的卡座，點了酒之後，就窩在沙發上看着台上搖曳的男男女女。
燈紅酒綠，紅男綠女，這個世界煩惱的人永不會少，白天各色面具生活，夜裏盡情釋放壓抑。
夜一總是覺得，明媚的陽光再也照不到她了，這種地方反而更適合她，不壓抑，還可以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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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燁走到盡頭拐角處，推開了最後一個包廂的門，v19，就是昨天蕭南進去的那間。
秦飛靠站在一側的吧枱前，手裏端着一杯酒輕晃着，聽到有人進來，抬頭看了眼進來的莫燁和蕭南，端着酒杯繞過右側沙發坐到沙發正中。
莫燁走過去，坐到旁邊。蕭南去吧枱拿了那瓶已經開啟還余半瓶的酒，又拿了一個酒杯，走到莫燁身側，俯身倒了酒遞給莫燁，直起身又衝著秦飛恭敬的微彎了彎腰。
“飛少，燁少說您有事要問。”秦飛點點頭，放下酒杯，拿出一張照片遞給蕭南道：“這女孩是昨晚那兩個女孩其中的一個，她這兩年經常出入妖夜，你對她有沒有印象？”
蕭南接過來照片，確實是昨晚那兩個和燁少來的其中一個女孩，一身冷氣的黑衣女孩，仔細想了想：“飛少，我昨晚是第一次見，以前可能沒注意過，這女孩肯定沒有入過包廂區，我很少在吧廳。”
又想了想說道：“勁邪可能有印象，他偶爾會在輕吧調酒，我讓他去下面問問。”
秦飛知道蕭南基本都是在包廂走動的，除非是有世家子弟出現在吧廳，蕭南才會去注意，接回照片裝起來，對蕭南道：“蕭南，以後她們倆來你多照應着，她們是我妹妹，照片里這個是夜一，你應該知道我有妹妹的，還有她們登記的身份信息是假的。”
說到這，抬眼睨了蕭南一眼，冷聲道：“你們也該檢查下系統了，假的身份用了兩年都沒有被發現。”
“假身份？”蕭南額頭冒汗，還用了兩年，是自己這幾年待在國內太安逸了點，當下恭敬的對秦飛道：“謝謝飛少提醒，這事要是被主子知道，我會被發派到非洲的。”
秦飛擺了擺手，道：“我不會告訴離的，你自己警醒着點，這次只是那兩個丫頭而已，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人了。”
又提點了蕭南一句：“離打算在國內發展，他也不可能回蕭家，那翠苑和妖夜就算是大本營了，所以你得守好妖夜。”
莫燁和蕭南都愣住了，莫燁扭頭看秦飛，秦飛點點頭。
看着呆楞住的蕭南，不由輕笑：“想必你主子會親自告訴你們的。下去吧，讓勁邪打聽好了來見我。”
蕭南回過神，激動的點點頭，退了出去。主子終於決定回來了，自己總算能回到主子左右伺候了。
莫燁好笑的扭頭問秦飛：“我們平時很苛待他嗎，怎麼一聽離那個冷麵神回來，他反而這麼激動。”
秦飛笑着回道：“他離開離有六年了，偶爾見面卻也不比蕭西他們跟在身側。他們四人從小就跟着離長大，感情自然不一般。你不也很激動。”
莫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挑眉笑着：“我當然激動，我們三個人也是聚少離多。而且我爸爸也能鬆口氣了，最主要是我家老爺子也能安心了。”
又想到什麼，挑眉看向秦飛：“你叫我來不是說這個的吧。”
秦飛斂起笑容，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莫燁，薄唇輕啟：“你看看吧，賈錦給我的，這是他當年離開的理由。”
快速拆開，拿出一看，臉色嚴肅起來：“你已經查證過了？”
“嗯，我下午見過他之後就去查證了，這東西是真的，我已經派人去查陳雪母親了。”
秦飛伸手揉了揉眉頭，靠在沙發上，接着道：“賈錦說當初姑父離世后陳雪母親才告訴陳雪的，當然我們也不能排除陳雪是早就知道才蓄意接近一一的。那時候陳雪要去祭拜認父，賈錦阻攔她時答應了她的條件，夏威夷度假一周，去英國兩年。如今兩年剛到，賈錦回來了，他希望和一一和好。”
莫燁抬手將手中的牛皮紙袋扔在了桌台上，輕嘲道：“哼！還祭拜，有女兒會在父親葬禮時候去海灘度假的嗎，我寧願相信她是蓄意。真是可怕的女人，和一一在一起四年，經常去驪山苑，居然對着自己的父親可以自然得裝作只是一一的同學。還有，賈錦已經跟着走了，如今回來幹什麼，和好？做夢。”
“賈錦說他們沒在一起過，只是陳雪藉助賈家在英國立足，陳雪讀書是寄宿，只要求賈錦必須在英國呆夠兩年才能回國。”
“你信他的鬼話？兩個人不在一起，陳雪又監視不到他，為什麼兩年來都不聯繫一一？”怒瞪秦飛，怒道：“飛，你打算原諒他？”
秦飛撫了撫額，無奈道：“燁，我怎麼可能原諒？一一的狀況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我不會讓賈錦再出現在她面前的。明天讓離在英國搞點動作吧，你在賈錦走之前看好一一，我怕他不死心會找機會接近她。”
莫燁總覺得事情有點蹊蹺，陳雪當初為什麼會找賈錦，就算賈錦和夜家沒有關係，但是他對一一的寵愛並不比飛和自己少，陳雪肯定能猜到賈錦會阻攔她，她大概是從開始就沒打算祭拜夜叔叔的。
想到這，問秦飛：“陳雪當初找賈錦就是為了拆散他和一一吧。”
秦飛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才會覺得她是蓄意接近一一的。而且賈錦說我姑父知道陳雪這個孩子，但不知道是陳雪。這個我倒是相信，不然以我姑父的性子，四年來經常面對自己的女兒是不可能會無動於衷的。只是不知道當年我姑父和陳雪母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輕啜了一口酒，又開口道：“我記得陳雪只比一一小兩個月吧，曉曉還埋怨過陳雪比她大三個月，她是最小的。這麼說就是在姑姑懷一一兩個月的時候姑父出軌了？我總覺得姑父不可能做這件事，姑姑和姑父一直感情都很好，姑姑也從沒有過任何不開心。可是這份鑒定卻是真的。”
莫燁開口道：“會不會是夜叔叔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或者說都不記得他有過出軌那一夜。你也知道豪門水深，隨便下藥偷梁換柱的事情多的很。我聽說當年夜家可是給夜叔叔訂了未婚妻的，是夜叔叔搬出夜家才娶的顏姨，雖說後來又回去接手夜氏了，可他卻一直都不肯再搬回夜家，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齷齪事？”
秦飛捕捉到敏感的詞，疑惑道：“未婚妻？對，未婚妻，我怎麼忘記這個人了。我記得好像是當時陳家海外留學回來的一位小姐，而且在姑父結婚之後那位小姐似乎就離開G市了，再沒出現過。陳家、陳雪......”
突然抬起頭，看着莫燁道：“燁，陳家在英國的產業似乎比賈家要多吧。我們是不是一直都忽視了賈錦的問題？他當真只是被威脅才跟陳雪走的嗎？”
莫燁蹙眉，點頭道：“確實，我們一直在想着陳雪的事情，完全忘記了賈錦。飛，你先逼賈錦離開，剩餘的事情讓蕭西去查，他這些年一直在調查那件事，G市的情報網一定更廣些。”
撫了撫額：“事隔太久，十八年前的事情，估計一時半會也查不出來。我們過兩天先去意大利，這邊就扔給離吧，正好讓他多走動走動。有他在，你也可以放心一一。”
秦飛點頭，不再說話。只能如此了，確實事隔太久，陳家根基深厚，這麼多年都未傳出關於當初姑父那位未婚妻的任何消息。
如果真是刻意隱瞞，只怕不是那麼好查的。只要賈錦離開，這事也就不急。
還是先處理意大利那邊吧，格勒敢如此行事，必定是得了什麼靠山，或是被人當槍使了，肯定還會有后招對付“墨”的。
“噔噔噔”的敲門聲響起，秦飛抬首看向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是勁邪，招了招手。
勁邪推門進來，立在沙發一側微彎了彎腰，恭敬道：“飛少，燁少，關於夜小姐的事，我大概知道些。”
秦飛起身去了吧枱處，重新拿了一瓶酒坐回沙發后，給莫燁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然後對勁邪晗首一點：“說吧，詳細點。”
勁邪點點頭，開口道：“據登記，夜小姐和秦小姐最早三年前用假身份來過一次，當時陪她們來的還有一些人，因為都是賈少帶來的，他是我們的會員，所以其他人都並未登記。”
莫燁聽到這，打斷道：“妖夜的規矩確實是會員招待朋友，可以不登記其他人，那為什麼你們獨獨登記了兩個女孩。”
勁邪定了定，斟酌着說道：“當時是賈少要求給兩位小姐登記的。賈少那天過來，南哥太忙，讓我去招呼的，我當時只是走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賈少對夜小姐說，把這個身份登記好了，以後就可以不用再被查了。”
“我當時只是以為他是在告訴兩位小姐以後出入妖夜不需要再被查身份了，剛剛聽南哥說，兩位小姐是飛少的妹妹，那三年前應該是未成年的。
“燁少，我現在猜測賈少當初那句話應該是告訴她們不會再被查是未成年了，可以在妖夜隨意出入，不必再去其他地方了。”
“這應該算是刻意引導她們吧，那個登記應該只是做給兩位小姐看的，其實是並不需要登記的。我只是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會選擇妖夜？”
莫燁點點頭：“你猜測的十之**是對的，至於為什麼，那是因為她們如果泡夜場，我和飛會去查找，但是我們不會查妖夜。”
扭頭對着秦飛說道：“我那天知道賈錦給她們辦假身份時就有種奇怪的感覺，現在才明白過來，我是覺得，賈錦故意在讓夜一接觸這個地方。飛，你能猜到賈錦這麼做的理由嗎？”
秦飛搖搖頭道：“猜不透，賈錦做事的謎團可是越來越多了。”
轉向勁邪：“勁邪，那之後夜一來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或是接觸過什麼人？”
勁邪擰起眉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夜小姐在妖夜被人下過兩次冰.毒。”
“你說什麼？她喝了？”秦飛猛得抬頭盯住勁邪，厲聲問道。
勁邪愣了愣，點點頭，無奈的看向莫燁，用眼神祈求莫燁，讓莫燁平復下秦飛憤怒的情緒。
他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剛剛南哥說那兩個女孩是飛少的妹妹時，登記的身份是假的，他就知道是誰了，秦曉和夜一，全G市都知道飛少寵妹如命的。
便知這是個苦差事，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拿到飛少面前說一次，也是需要極大勇氣的。
莫燁也被震驚到了，接收到勁邪祈求的眼神，拍了拍秦飛的肩頭說道：“飛，冷靜點，冰.毒又不是勁邪下的，你現在就是吃了他也無濟於事。再說你應該知道，一兩次對一一沒有影響的。”
待秦飛平靜了些，才轉向勁邪：“勁邪，我記得冰.毒是帶不進來的，夜一的酒怎麼會被下了冰.毒？”
勁邪心有餘悸，繼續說道：“一次是我們的調酒師出了問題，我那時候已經私下處理了，並沒有通報南哥。”
“還有一次是我發現的，當時給她下藥的那個人，正是賈少三年前那次帶來的人里其中的兩個。”
看了看秦飛的反應，沒有想要撕碎自己的前兆，又說道：“這兩年夜小姐來的比較多，秦小姐偶爾過來，有個男人也常跟着秦小姐一起的。夜小姐平時都是泡在動吧的，一個人喝酒跳舞，因為性子太清冷，有人搭訕失敗也識趣的走開，沒再發生過什麼事了，至少在妖夜沒有。”
勁邪停了停，摸了摸鼻子，小聲建議道：“不過那兩次夜小姐都有喝下酒，卻沒見到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我還以為是個已經沾染過那些的女孩，也就沒有告知她剛喝下的酒里有東西，怕她害怕。可沒想到居然是飛少您的妹妹。”
“飛少，您看，是不是應該帶去檢查檢查，畢竟從未沾過那些的人，第一次碰上都會有些很明顯的反應。夜小姐沒有反應，就說明，她說不定已經沾染那些了。”
秦飛與莫燁對視一眼，問勁邪：“都是半年之前發生的事？”
勁邪點點頭：“嗯，都差不多是一年前左右。”
莫燁接過話，對秦飛說道：“那就是正常的，一一那時候還在服用藥物，劑量很大，剛好藥物里的鎮定劑壓制住了冰.毒里的致幻劑。”
又扭頭對勁邪說：“再出現一次那些東西，你就不用幹了。出去吧。”勁邪點點頭，彎了下腰，退了出去。
“你找人查查賈錦兩年前身邊認識的所有人，還有賈家所有的事，和陳家是否有什麼關係，都查清楚。看來，可能不止是，只有陳雪蓄意接近一一。”
秦飛交待給了莫燁，突然覺得很懊惱，如果賈錦是蓄意接近，那就等於是自己給的機會。
渾身無力的靠在沙發上，低沉的聲音，緩緩問道：“燁，我是不是在十三年前就錯看了賈錦？我究竟都幹了些什麼？”
莫燁也有點茫然了，這事情超出了所有能猜測到的範圍了，看着頹然無力的秦飛，試着安慰道：“別多想了，那個時候我們還什麼都不懂。而且賈錦也未必是我們想的那樣，等一切查清楚了再處理他吧。”
抬手看了看時間：“兩個小時了，我們該出去了。一一她們還在等着呢。”
秦飛整理了下自己，平復下來心情后，隨着莫燁去了輕吧。
一進去輕吧，蕭南就急步迎上來，後面跟着的秦曉直接撲到秦飛懷裏，抽泣道：“哥，我把一一丟了，我剛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找到她。怎麼辦？怎麼辦？”
秦飛瞬間鎮定全失，抓着秦曉的雙肩，搖晃着問道：“什麼意思？丟了？”
又看向蕭南，厲聲道：“蕭南，怎麼回事？”
蕭南低着頭交待道：“剛剛秦小姐跑來找我，說是夜小姐不見了，我就吩咐人都找了一遍，沒找到。也查過了大堂監控，夜小姐進了動吧后再沒出來，可是找不到人。我正準備去通知您。”
莫燁將秦曉拉過來，問道：“曉曉，你先別急，怎麼回事？說清楚一些。什麼時候不見的？”
秦曉低着頭，雙手互絞，低聲道：“一一說是去洗手間，好久沒回來，我只以為她是去動吧跳舞了，就一直等着。等了一個小時還沒回來，就去動吧看了看，可是沒找到。我就趕緊去找了蕭南，結果整個妖夜都沒找到。嗚嗚......都怪我，我該早點去找她的。都怪我不好。”說著就哭了起來。
莫燁將秦曉攬進懷裏，無聲的輕拍着秦曉的後背。
看向秦飛，秦飛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着夜一可能在哪裏。
莫燁又轉向蕭南，吩咐道：“繼續找，既然還在妖夜，掘地三尺也得找到。”
低頭看着趴在懷裏低泣的秦曉，蹙了蹙眉，冷冷的說道：“蕭南，你是越干，本事越回去了。”
蕭南頭低垂着：“蕭南明白了，燁少教訓的是，找到夜小姐后，我會回去基地一趟的。”
莫燁晗首：“嗯，你是該回去一趟了，去找人吧。”蕭南領命繼續找人去了。抬首對上秦飛雙眼，彼此眼中都帶着疑惑之色。
大堂監控沒監測到夜一出動吧，那隻能證明還是在吧廳或者包廂，二樓以上都只能從大堂上去，可居然找不到人。
如此，夜一能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