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小別勝新婚
不管怎麼說,如今所有的生意都上了正途,雞蛋的銷路也穩定了。而之前自家在地窖里儲存的幾十罈子桃花酒也被訂了個精光,就連周圍村子裏也有不少人來打聽酒水的事兒。
轉眼之間,又一季過去了,如今已經四個多月的三個寶貝,都能折騰着翻身子到處爬了。眼看又要到年下了,月娘自然開始忙着賬目跟準備工錢的事兒。
而趙鐵牛則開始去縣城裏尋摸路子,他們如今手裏沒有千兩銀子,卻也有百十來兩純利了。加上過年時候要宰殺的十幾頭大肥豬,只怕又會有五十多兩銀子的進賬。
依着月娘的意思,既然能做大,自然就要繼續的。他們有釀酒的法子,有獨一無二的吃食,不管走到哪裏都應該能吃的開。更何況,如今江大遠在縣城裏做縣主薄,也算是能照應一二。
可別說什麼官僚不官僚,後門不後門,在這個封建時代,官大一級壓死人。但凡有個依靠,總是能走的順利一些。
趙鐵牛一走就是好幾日的光景,剛開始時候,月娘還因為忙着對賬發工錢沒空挂念,可沒幾天,屋裏少個人的冷清可就沒上了心頭。就算是在跟周氏一起逗弄孩子,她也常常走神或者無意識的往門外瞧。
倒是來逗樂的姚氏時常調侃她幾句,或者陪着她說會話。說起來,自打三妮嫁人以後,姚氏可不就把月娘當了閨女看?雖說她自個也有兒媳,可兒媳跟婆婆始終都是隔着肚皮的,好些的話她是不好說的,也怕自己說多了兒媳們會煩心裏會有疙瘩。索性,平日裏就跟周氏這老弟妹嘮嘮,或者含飴弄孫。
因為趙鐵牛一家平日裏低調,而且為人實在憨厚,所以平日裏做生意倒也沒有招惹上什麼是非。尤其是鎮子上,自打趙鐵牛一人打了一群流氓,還徒手碎了一根骨頭后,哪還會有不長眼的找麻煩?更何況,沒瞧見縣主薄老爺都騎着大馬來趙家食鋪給爹娘磕頭了嗎?
再加上月娘會來事兒,遇到狠茬她比人家還狠,可跟周圍人打起交道來卻也和樂,更是以綉品樣子和那些用特製的各種花樣陶罐裝着桃花酒的雅緻物件,入了不少貴人的眼。如今,逢年過節的,可是有不少官夫人跟員外家小姐點名要她釀製的果酒跟花酒。
還有一些按着她教授的法子用花酒跟花茶美容的婦人,嘗到了皮膚越發水靈順滑的甜頭,可不是更看重了她?
這樣的人,就算是競爭對手也不願意跟她明面上撕破臉有個隔閡。而腦子活泛的,早早就從競爭轉為跟她合作了。時間長了,眾人也就發現了,這個婦人確實是個有能耐而且為人正直的,雖說也牟利卻不會把價格壓死了,讓別人賺無可賺。
如此,四里八村的,就連挑酒賣的賣貨郎,也願意來她這訂酒水。
堂嫂聶氏如今管着酒水跟作坊,弟妹楊氏管着果園的雞鴨牲口買賣跟青菜的買賣。而堂哥大福跟堂弟二雷則分別管着給酒樓跟肉市送貨,至於趙鐵牛自然是各地跑着尋找門路。
因為生意分佈廣泛了,他們還特地招了兩個有江大遠推薦的賬房。說起來,這兩位如今不光是管着賬目,還順帶着給教授大家一些簡單的學識。如此,倒是得了不少人的敬重。
可這二位最敬重的卻是東家夫人林月娘,不為別的,單是那一手的心算術就讓他倆汗顏。更何況,凡是夫人提出的記賬方法,每一種都比如今流傳的要容易得多。
之後,倆人也細細琢磨,又加以改進,終究被官家看重,發展成為通用的最簡便也不易作假的記賬方法。當然,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夜裏,好容易哄了小兒睡下的月娘,剛用熱水洗涮了一下,想着回頭想辦法把右邊空閑的地基購置過來,再起幾間屋子。到時候,自家也弄個洗漱間,也省了一年四季洗澡不方便。
躺進溫暖的被窩,她嘆口氣,也不知道哪個憨子這會兒休息下沒有。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給家裏捎個信,白白讓她掛心。
一口氣還沒吐出來,突然門嘭嘭嘭的響起來,接着就是趙鐵牛壓着嗓子叫媳婦開門的聲音。他今兒到了鎮上天都快黑了,不過念着媳婦跟娃,他是一刻也停不住匆匆在鋪子裏吃了幾口飯,就摸黑趕回來了。
擔心吵醒周氏,他特意翻了院牆進門。也幸虧小狼跟他相熟,嗅出了他的氣味,不然指不定會一口咬上去呢。
林月娘一聽是自家男人回來了,當即跳下了炕,鞋都沒趿拉好就跑着去開門了。瞧見風塵僕僕的男人,她也不嫌臟不嫌涼,直接就撲了上去,吊在趙鐵牛身上就狠狠的咬了他的脖子一口。
現在的月娘,大抵想的就是傲嬌了。等聽到那漢子刺溜一下子猛吸了一口冷氣,她才心疼的趕緊扒着要看。
看着媳婦就穿着單衣給自個開門,趙鐵牛趕緊把人抱着放進被窩裏,然後壓平被角。這才唬着臉說了她幾句,見媳婦有些不高興了,糙漢子趕緊彎身哄了起來,直到媳婦推搡着讓他趕緊去沖洗一番,他才嘿嘿一聲在媳婦嘴上狠狠嘬了一口。
末了有瞅了瞅炕裏邊的三個小包子,也不給媳婦啐他的工夫,起身就出了屋。
溫熱的水珠子順着發尖落在肌理分明的身上,勃發有力的肌肉,無處不彰顯着這個漢子的結實跟健壯。雖然少了匪氣跟殺氣,可放在莊稼戶里也是不容人錯視的力氣漢。
想着剛剛媳婦的熱情,還有蹭在自個脖子上的雙唇,趙鐵牛覺得渾身都熱。匆匆沖洗乾淨,又換了乾淨的裏衣,這才傻笑着進了屋。難掩激動的鑽進被窩,然後翻身壓住媳婦。
可還沒等他動作呢,旁邊的小包子可就撇着嘴哭起來。接着,另外兩個原本睡得香甜的娃也感應一般的開始撇嘴。
帶娃的本能是——趙鐵牛瞬間繳械,然後翻身麻溜的一隻胳膊一個抱起孩子哄起來。而月娘也把帶頭哭嚎的胖胖扒拉到被窩裏抱着餵奶。
之後,倆人又看了看孩子們的尿布,收拾妥當后,累的厲害的倆人才再次窩在一塊說起話來。
說是說話,沒一會兒血氣方剛的漢子可就又起了火兒,看着直犯眯瞪的媳婦就解開了她的肚兜。
渾圓的柔軟可是把他的眼都刺激紅了,只能小聲的求了媳婦討要一回。之後便是一些可以的嬌嗔聲,還有便是......
第二日,趙鐵牛起了個大早去卸牛車上的物件。昨兒個忙着跟媳婦親熱,他只匆匆把牛車進到了作坊的院子裏,連套子都沒解就回了家。今兒早晨,神清氣爽,就記起要幹活的事兒了。
周氏並不知道自家兒子回來,所以一大早看見了,倒是吃了一驚。問清了話,知道兒子沒什麼事兒,她也就放下心來。再瞧着一向不貪睡的月娘還沒動靜,她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她手裏拌着煮苞米粥的糊糊,有些責怪的瞪了一眼兒子,“仔細着點,前幾日一走那麼多天,你媳婦可是挂念壞了。往後出了門,記得往家裏捎個信。”
趙鐵牛也知道這次是自個沒想周全,主要是以前出門辦事兒最多三五天就回來了,誰知道這一次多跑了幾家酒樓,又尋了新的鋪子,居然耽擱了十來天。不過他娘說得對,男子漢大丈夫,總不能家裏的女人着急上火,所以他趕緊點頭應着。
等月娘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也好在如今幾個娃已經開始餵養羊奶了,不然指不定餓的怎麼難受呢。
出了屋,她才知道,那大蠻牛買了不少東西,居然還有那些講究人家才有的泡澡用的大木桶跟暖爐湯婆子。
“娘,媳婦,我尋摸着如今家裏添了三口人,咱們這房子確實有些住不開。不如把旁邊閑置的那塊地買下來。到時候中間起個拱門,弄成跨院。”趙鐵牛一直惦念着媳婦嫁給自個時候,只有這麼一處小院子,就連新房都是小小的一間。雖然媳婦沒抱怨嫌棄過,可他作為男人,心裏卻是愧疚的,更不能不想着。
現在家裏多了人口,而且手頭也寬裕了,這起房子擴建的事兒,卻是不能再拖了。
之前去縣裏尋店面時候,他見過一個酒樓掌柜家,就是那種左右跨院。而且大屋裏又用隔板分開,把通着炕的炕洞移到隔間裏,顯的屋裏又乾淨又利索。而且隔間裏還能用放些雜物跟浴桶,平日裏不用出屋就能洗漱收拾,很是方便。
周氏對這件事沒有異議,她也覺得現在家裏地方小,再過些年月孩子大了,可不就不方便了?而且兩個孫子,日後要娶媳婦,也得張羅房屋不是?早些時候添置,以後就不會犯難。
林月娘自然更不會說什麼,本來她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呢,誰知這個憨子居然想到了自己前頭。不過就着大屋的改造,她倒是還有話說,既然要在屋裏洗澡,那水槽跟水道眼也要留出來的。不然一回回的往外倒水,也是費力氣的。
定好了蓋房子的事兒,月娘又問了周氏的意見,然後才讓趙鐵牛去尋了泥瓦匠商量。正好姚氏來送自家做的燉肉,知道侄子家張羅要買地蓋房子,當下就回家跟自家老頭子幫着張羅起人手來。
而月娘跟趙鐵牛則去里正家,尋了他當中間人說和買地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