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啪啪打臉進行時
趙鐵牛家的媳婦生了個三胞胎,兩個胖小子一個小閨女,這個消息可是迅速傳遍了屯子裏。
尤其是接生婆,拿了人的物件,自然可勁兒的誇這三孩子怎麼怎麼好看,怎麼怎麼壯實。
與此同時傳出來的,還有一件臟眼的事兒,那就是白氏接到自家的娘家外甥女也懷了身子。可偏偏尋不着漢子是誰。
白氏尋到里正家,又是哭鬧又是折騰,非要給外甥女討個公道。那話里話外的,可不就是想把屎盆子扣在趙鐵牛腦袋上?
別說里正不是個愚的,就算是村裡那些好嚼是非的婦人,可也沒一個信她的。鐵牛一家是什麼樣的人,大傢伙心裏清楚。再說了,月娘那模樣,可別白傻姑俊多了,除非他趙鐵牛被屎糊了眼,才會湊着去尋個傻姑玩樂去。
至於說偷/腥,別逗笑了,人家趙鐵牛如今忙成啥樣?每日裏除了在家陪媳婦,就是忙着生意上的事兒,每每都有人陪着。更何況,自打兩家撕破臉后,趙家兩口子除了拜年,可從來沒登過白氏家的門檻。
剛過了洗三這天,白氏就又死皮賴臉的到趙鐵牛門口,非得要個說法。引的一屯子人都來看熱鬧,里正跟村裡趙家堂太公太婆也被驚動了,就連白家那邊也來了不少人。
看樣子,這事兒是沒法善了了。
農家人坐月子很少能到滿月的,一般都是趟幾日覺得身子沒什麼大礙了,就會下地幹活兒。不過周氏跟趙鐵牛心疼月娘,自然是強壓着她要她歇夠一個半月。
所以這會兒,鬧起來,真是把周氏和趙鐵牛氣了不輕。周氏是重名聲名節的,覺得自家兒子受了冤枉,自然恨不得活颳了白氏一家。而趙鐵牛則擔心自家媳婦憋了氣,累了身子難受。
反正不管怎麼說,如今,里正可是在趙鐵牛家的小院裏坐定了。
正屋的門開着,月娘隔着棉門帘聽着外面的響動,眼裏卻是冰冷一片。還真是死不悔改的東西,既然打不疼,那索性直接宰殺了的好。白氏那點心思,她稍稍想想就能猜着了,就是不知道,白傻姑肚子裏是誰的種。
不過都礙事兒,只要不是自家男人的,她就能讓人怎麼扣的屎盆子怎麼給舔乾淨。
里正看着眼前哭嚎的白氏跟白氏娘家人,覺得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尤其是白家人,嘴上說著要自己做主,可眼四下亂瞟的眼神,可不是赤/裸裸的看重了人家的小院跟棚子裏的牛車?
這要是真被他們污衊成了,可不是往自個這個裏正臉上甩巴掌呢?
都說人有親疏遠近,這句話如今可是應證了,在里正眼裏,趙鐵牛可比白氏家可信多了。尤其是在白氏哭哭啼啼的吆喝的村裡人都來看熱鬧的時候,更是讓里正偏心偏的更厲害了。
真是頭髮長見識短,沒個能耐只會胡攪蠻纏的蠢婦,真當她家外甥女沒說親就大了肚子是啥光彩的事兒?非得鬧騰的人人皆知才好啊。
聽着周圍人的議論跟白氏一家的陣仗,里正心裏那股子邪火兒可是越攢越旺,他緊繃著臉,斥責道,“嚎什麼嚎,有事兒說事兒。再胡亂嚎叫,你們也別找我評理了,直接去衙門說道吧。”
一聽要去衙門,白氏咧着的嘴直接哽住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偏偏還不敢說啥。剛剛還張牙舞爪要喧囂着要跟周氏和趙鐵牛拚命的白傻姑爹娘,這會兒也縮了縮腦袋。生怕自家真被送到衙門去。
月娘隔着窗戶瞧了院子裏的笑話,冷冷的揚聲說道:“里正叔,咱們先不說那些有的沒的,既然她白氏一家污到了咱們頭上,那就先請了大夫把把脈瞧瞧日子。再有,咱們提前把醜話說道前頭,這事兒要是污衊,那浸豬籠蹲大牢的就不必說了。要是查出來,事兒是我家男人做下的,我立馬自請下堂......”
“你......你什麼意思......”白氏哆嗦了下身子,腦子有些發矇。咋就說到了蹲大牢的事兒?她不過是想訛詐些錢財而已,怎麼被那個小潑婦開口一說,就成了要命的事兒?
“呵!”月娘冷笑一聲,語氣平淡,“若是污衊,那白傻姑就是犯了通姦?別說她要浸豬籠,就連那姦夫也要被溺死的。至於你跟你兄長兩口子,自然也是犯了污衊罪,按着本朝律例輕要坐牢,重則死刑。便是躲過這兩樣,也要受拔舌之苦。”
剛剛瞟見白氏家四兒子一個踉蹌,而白氏更是滿目驚恐,月娘心裏就有了底兒。唬人的話似真似假,把人嚇的個個噤聲。
這裏的人,平日裏打過交道的最大的官就是里正了。出了幾個出去參加考試的學子,誰能知道衙門的事兒?也只有知道道道的里正,繃著臉忍着笑不言語。
鐵牛家媳婦,還真是個能耐的呢。
這麼一鬧,白氏跟白傻姑爹娘可不光是臉色不好了,直接就嚷着鬧岔了,要帶了傻姑回家。這一下子,誰還瞧不出她們那點心思?原本還有幾個將信將疑的人,現在臉色也黑的厲害,真是敗興啊,村上是遭了什麼孽才招惹上白家這麼一群人啊。
不過她們想要走,也得看月娘樂不樂意。
“今兒我把話撂着,誰能說出關於白傻姑肚子裏娃他爹的消息,但凡有一點用途,就能尋了我家男人拿五十文錢的賞銀。既然白傻姑是打咱們村上受了糟蹋,我也不怕破這個財,給她個公道。省的日後有人再拿這事兒,嚼咱們村的舌根子。”
這話說的漂亮,直接就讓大家激昂起來。不說村裏的名聲,就是說那實打實的銅板,可是一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十來天的工錢呢。
可要說為了錢得罪趙老四跟白氏兩家人,他們卻還是猶豫的。直到村裏的賴皮三啐着吐沫,擠到人前說見過白氏四兒子把白傻姑往後山帶。
趙鐵牛也是個會辦事兒的,立馬進屋去數了銅板遞過去。
接下來的事兒可就好辦多了,大家幾乎就要擠着說了,反正目標就是白氏家幾個兒子。更有在外頭做過工的,說是見過白家四兒子去過臟地方。
這個臟地方,大家自然知道是說青/樓楚館之類。
沒給白氏四兒子哆嗦着逃跑的機會,村裏的大夫也被請了來,一把脈直接說這娃少也有五個月了。不過因為是死胎,又營養不/良才會沒那麼明顯。
一石驚起千層浪,五個月前那段時間,可是趙鐵牛家招工沒日沒夜的修果園子的時候呢。當時,鐵牛是恨不得把黑間當白天干,一個人又是看着園子又是幫着去買家禽牲口跟樹苗。別說是跟白傻姑廝混了,就算是家也很少有空去照應的。
因為活兒多,那段時間,他跟村裡不少後生整日裏在一塊。可是沒有一日自個偷懶去歇着過......
這麼說,裏面的道理可就有的念叨了。而被人們用鄙夷跟懷疑的眼神盯着的趙老四跟他四兒子,現在也是臊的很。尤其是白氏四兒子,他是怎麼都沒想到,事兒會弄成這個樣子。
想到林月娘冷冷的說要填命拔舌的事兒,他一個哆嗦就白了一張臉。他可還沒活夠呢,再者也受不住那份疼啊。
“里正叔,我錯了,今兒的事兒可都是我娘鬧出來的啊。”白氏四兒子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就朝着里正蹭了過去。“那白傻姑也不是個好的,要不是她勾/引我,我哪能做下這種混賬事兒啊。”
白氏四兒子的話,可是想着把自個摘乾淨,可他也不想想,孩子都有了,就算在推脫還能推的多乾淨?
“要說這趙老四也不知道是遭了什麼孽啊,修了這麼個婆娘跟兒子,要我說,就該打死了事兒。”
“可不是,咱們誰家要出了這事兒,還不趕緊得吊起來打死?省的丟人現眼。也就她白氏一個這麼臊臉皮,還想着扒拉了別人給她兒子背臟呢。”
白氏跟趙老四還有白家來的娘家人,這會兒看着周圍人的眼光,聽着那些嘲笑的話跟唾棄,個個都感覺臉皮被掀了個底兒。簡直像是被人脫光了,生生抽打呢。
而跟着白氏來鬧騰的大兒子二兒子兩房,現在也是繃著臉抿着嘴,心裏又是害怕又是氣憤。尤其是想起老三家早早帶着家當分出去了,如今看着自家可不滿是厭惡?
白氏先是被四兒子的話驚的一滯,心裏涼了個底朝天。可想到那是自己疼愛的兒子時,她也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認錯,大包大攬的把事兒扣在自個身上。
可這事兒鬧到如今這樣,明擺着是觸怒了里正跟一村的人。尤其是屋裏林月娘寸步不讓,讓趙家太公太婆跟里正給個公道,不然她就要拼了月子裏弱着身子去衙門告狀了。
說到底,事兒是讓鐵牛兩口子受了委屈。誰家的產婦還沒歇好身子,就要面對這麼氣勢洶洶死啊活啊的仗勢呢?最後,還是有太公開口,把白氏送回娘家。
至於白氏四兒子,可就沒那麼幸運了,直接除族趕出村子。而趙老四一家,也因為這件事,被村裡人擠兌排斥了個徹底。自此後,誰看着他們,都能當著面的唾幾口吐沫,甚至指點幾下子。
與此同時傳開的,還有趙鐵牛兩口子發財的消息,跟鐵牛媳婦剽悍恨戾的性情。能一步步的把人逼到這個份上,甚至被全村人鄙夷,這也是頭一遭了。
不管起因是什麼,反正人們說起來時候,還是會捎帶上月娘的行事。不過大多人還是覺得,若是不招惹人家,自個立得正行得端,也沒必要擔心。
隨後,那日裏幫着趙鐵牛兩口子說過話的人家,每戶都收到了趙鐵牛跟周氏送了兩斤喜蛋。說是答謝,也是讓大家沾沾三胞胎的喜氣兒。
兩斤喜蛋,可不是啥便宜物件。放到誰家,可都得掂量掂量呢。這一下,拿了人家的好處,誰還能背地裏說個不是呢?
里正媳婦提着四斤豬肉兩斤雞蛋,也是笑的合不攏嘴,可勁兒誇着趙鐵牛一家會辦事兒。
可不是,就算是里正,平日裏油水也沒什麼豐厚的。倒是近半年的時間,自家得的好物件,大多是鐵牛兩口子孝敬的呢。這讓她心裏舒坦的不行,平日裏跟里正說起話來,也總挑着好聽的,讓他多幫襯拉把着鐵牛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