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逃跑
江映雪也扶着張木的手掙紮起身,卻還沒等完全起來就一個踉蹌栽了回去。
“我……我不行了,我跑不動了……姑娘只管自己逃命去吧,不用管我了……”江映雪勞累過度,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開玩笑,費了這麼大半天勁兒,要是最後再弄成我自己落荒而逃,那我開始還救你做什麼?!”
張木用儘力氣想要帶着已經筋疲力竭的江映雪繼續逃命,卻徒勞無功。
掙扎間張木瞥見了江映雪裙底若隱若現的三寸金蓮,瞬間就放棄了之前的想法。
糟糕!自己怎麼忘掉古代女人是要裹小腳的,不是千金大小姐缺乏鍛煉,而是根本就沒有辦法鍛煉。
張木又氣又惱地猛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真是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到底是哪個混蛋發明的裹小腳?!!!
張木啃着自己食指的大關節,前後左右顧盼,着急中看了看邊調整着呼吸邊用袖子輕輕拭着臉上的汗的江映雪,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頓時心生一計。
張木猛虎一般撲向猝不及防的江映雪:“快把衣服脫掉!”
說著張木就對驚慌失措的江映雪上~下~其~手。
見江映雪拚命掙扎,大有一副誓死也要保住自己貞潔牌坊的架勢,張木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解釋清楚。
“我是說,我們倆個換衣服!”
江映雪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已經在為她自己寬衣解帶的張木。
“看什麼啊!快點脫啊!”
“哦哦。”聽見張木的催促,江映雪也完全慌了,只得跟着張木的吩咐走,連忙也動起手來。
“這樣,等會兒你找個靠譜的地方躲起來,我去引開他們。”張木邊整頓自己剛換上身的衣裙邊安排道。
“這可不好,姑娘本就是受我拖累,如今還要讓姑娘以身犯險,這可要如何是好。”江映雪本就對無端牽扯進來的張木心有愧疚,現在聽到張木這樣安排,自然是滿口不答應。
“什麼如何是好如何是壞的,不然你還有別的招兒么?”見眼前的大小姐磨磨唧唧推三阻四,張木反問道。
江映雪眉頭微蹙,默然地低下了頭。儘管她心裏跟張木一樣焦急,比張木還多了些許的愧疚,卻也終究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不就得了。你放心吧,我張木別的不行,腦子還是夠用的。況且我也擅長跑步,你只管好你自己就是了。”張木對江映雪寬慰道。
“跑哪兒去了?”豁牙男四處張望。
聽到聲音的江映雪一下子就慌了神,幸虧張木眼疾手快,捂着江映雪的嘴巴帶着她蹲下了身子。
見江映雪明白了自己讓她安靜的意思,張木鬆開了捂住江映雪嘴巴的手,兩人在草叢裏隔着幾棵大樹看着那三個男人。
“大哥,會不會已經下山去了?”鼻涕男用力吸了一把鼻涕,鬼頭鬼腦地問道。
“不會。”豁牙男邪魅一笑,信心滿滿地說道,“老子分明還聞得到女人身上的香味,那小娘子定然就在這附近。”
聽到這話,張木慌忙聞了聞自己的衣袖。
你~爺爺奶奶的,大板牙都缺了半個,鼻子倒是比狗還靈!
“怎麼辦?”江映雪半捂着自己的嘴,小聲對張木問道。
“怎麼辦?當然是按照原計劃行~事嘍。待會兒我去引開他們,你看準時機之後就往反方向跑,知道嗎?”張木對着江映雪叮囑,眼神卻一直機敏地觀察着三個男人的動向。
“那然後呢?”江映雪拽着弓着身子準備出發的張木問道。
然後?哪裏還有然後。
雖然她擅長占卜,但是也不會未卜先知啊,吃飯的傢伙兒事又不在身邊。
張木哀嘆一聲:“然後咱們就自求多福吧!”
張木悄悄走出來一些,隨手撿起一個石子扔向遠處,待三個流︶氓聞聲跑過去,離自己有一段距離以後,再在自己的位置故意製造出細微的動靜,讓三個流︶氓聽見。
成功引起三人的注意之後,張木從草叢裏露出半個腦袋,假裝偽裝失敗被發現,驚慌失措地轉身就跑。
“救命啊~救命啊~”張木邊跑邊假模假樣捏着嗓子叫了幾聲。
這荒山野嶺的,她可不指望有誰真的能出現救她一命。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新新女性,張木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萬事靠自己才最可靠。叫這幾句也只是為了做戲做全套罷了。
“大哥……”鼻涕男看着張木的身影請教豁牙男的意見。
“追!”豁牙男大手一砍,號令一下,對着張木開啟了窮追不捨模式。
張木邊跑邊不忘回頭看,見到目標人物全數朝自己飛奔過來,就不再叫喊。
因為跑步的時候呼吸的節奏至關重要,張木可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敗在那毫無用處的求救聲上,她可是要卯足全盡,火力全開的。
這絕對是報應!為什麼別人穿越過來都吃香喝辣,穿金戴銀,身份尊貴,男寵遍地,一不小心就改寫歷史,帶領全家走向和諧的小康社會,而自己大老遠地穿越過來,從睜開到現在都只是跑!跑!跑!啊!
身上的長款連衣裙看着是漂亮,大概遙遙望來,走路也是步步生蓮,飄搖欲仙的感覺。可真到了逃命的關鍵時刻,豈是一個礙事了得。
也怨不得江映雪那樣的大小姐平日裏不加強身體鍛煉,傳成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鍛煉吧。
張木騰出個空檔,雙手掀起自己的百褶裙邊,摟在腰間,赤~裸裸地露出了古人貼身穿着的白色長里褲。
沒有了裙擺的束縛,張木忽然覺得身輕如燕,如果現在在身上串根線,恐怕就可以像風箏一樣放飛起來了。
於是叢林裏就出現了一個破爛壯闊的場景,一群歪瓜裂棗的男人在追逐一個妙齡女子,而惹人眼球的卻是那妙齡女子在叢林間穿梭,若隱若現的白色里褲。
在張木一個現代人的心裏,露出里褲,頂多也就和露出秋褲差不多,何況也不是大紅色秋褲,又不是露大~腿。但在後面尾隨的三個流︶氓眼裏,這姑娘如此驚世駭俗的豪舉,可真是讓他和他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大哥,這這這這小娘子是不是瘋了?”鼻涕男看着張木的背影瞪圓了眼睛,連提溜到嘴邊的鼻涕都忘了甩。
“我聽說有一種蟲子爬進腦袋裏之後,會讓整個人都入癲的。”黑痣男跟在奔跑的豁牙男身後憂心忡忡地說道。
“哎呀,萬一她有病,會不會傳染給咱們啊?”
黑痣男一句提醒讓豁牙男放慢了腳步。
“怎麼辦大哥,咱們還追不追啊?”鼻涕男快跑兩步跟上魔鬼的步伐,急躁地問道。
“媽的,今天真是犯了黃曆了!”
豁牙男憤恨地一個拳頭砸在鼻涕男的腦袋上。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有模有樣的女人,本以為可以一解男女之苦,沒想到被莫名戲弄一番,現在還發現對方很可能有病。
這樣想想也是,一個長得這般俊俏又穿着不像尋常人家的小娘子,孤身在這山林里,唯有腦子有病才能解釋出這種行為。
即使自己精~蟲上腦,也犯不着拿健康去貪圖一時痛快。
“回家!”
豁牙男一聲令下,對着張木漸行漸遠的背影啐了口吐沫,轉身準備離開。
黑痣男連忙跟上,鼻涕男捂着滿是金星的腦袋,踉蹌地跟了上去。
張木只顧着拼了命地往前飛奔,一時間也沒留意後面還有沒有“追兵”,所以根本不知道那三個流︶氓是何時消失的。
當張木雙手撐在膝蓋上,煮熟的蝦米一樣弓着身子,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張木猛然咽了幾口吐沫,濕~潤了一下愈發乾燥的喉嚨,平復一下呼吸,就看到自己黃豆大小的汗滴劈里啪啦地就嘀嗒在地上。
她自己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只是奔跑中遙遙望見這裏似乎有個城鎮。
用奔跑中的腳趾頭想也知道,在人多密集的地方,想必不會有人亂來。那三個流︶氓看起來也是些不入流的癟三,不敢造出大的動靜。
於是張木馬不停蹄絲毫不敢懈怠地從山林躥入了集市。
身體其實已經到了極限,要是再僵持下去,張木覺得自己大概就可以越過光速,回到二十一世紀不說,很有可能直接去星際穿越了。
“呼~”
張木長舒了一口氣,轉過頭看着三個流︶氓早就不見了身影,用手背抹着臉上的汗水,另一隻手鬆了松自己的領口。
也不知道這大小姐衣服料子是什麼做的,竟然在這大熱天的也不生熱,象是服服帖帖地跟在身上,卻不粘膩,反而絲絲透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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