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看到腳邊的人,郁苒楞了一下。她以為司空翎昨夜便走了,卻沒想到她竟然就在她的屋外坐着睡了一夜。

儘管一夜的時間讓郁苒的心情稍有平復了下來,可此刻再看到那張臉,她還是恨得牙痒痒。

一向敏銳過人的司空翎在這麼大的動靜下依舊沉睡着沒有醒過來,她的臉紅撲撲的,看起來有些不尋常。郁苒卻絲毫沒心思去管她,司空翎壓在了她的腳面上,她便抬腳毫不留情的將她踢開。

司空翎難受的哼了一聲,終於幽幽醒轉。

她醒來后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疼,全身都在疼,尤其是肩膀的部位。傷口一夜沒有處理,又吹風又沾露,如今更嚴重了許多。

郁苒厭惡的瞥她一眼,打算不管她直接離開。司空翎緩緩回神,在郁苒即將走遠之前,抓住了她的裙角。

“苒兒……”

“我說過了,別這樣叫我!”郁苒的火焰一觸即發,她用力扯回被司空翎抓住的裙角,頭也不回的走了。

司空翎傷心的想哭。當真一報還一報,她以前傷了那麼多人的心,如今終於輪到她自己了。

掙扎着起身,司空翎扶着牆走近郁苒的屋子。她輕車熟路的拿出金瘡藥草草的倒在傷口上,然後躺倒在郁苒的床上,再一次昏睡過去。

她流了很多汗,卻仍時不時冷的好像掉進了冰窖,下意識的便把郁苒的被子密不透風的裹在自己的身上。

“老大,又沒睡好?”盧月跟着郁苒身後問。

郁苒壓根沒心思回答他的話,腳下沒停直往驗屍房去了,走到門口時碰上了秦可兒。昨夜的事情,分明表示她和司空翎早就認識,郁苒不由懷疑她出現的偶然性。

“秦姑娘,衙門不缺人,你可以離開了。”

“郁捕頭莫不是在介意昨夜的事?”

“昨夜?”身後的捕快們開始有所猜測。

郁苒眉頭一緊,死死的盯着秦可兒,忽而又轉頭對身後的捕快,“都去忙自己的事!”

秦可兒和郁苒一同進了驗屍房,郁苒背對着她,“你可以說了。”

“其實當真只是巧合,郁捕頭切不要把事情想的複雜了。”秦可兒開門見山,“我與司空翎認識多年,不過也有多年未見了,碰巧在衙門看到她,起先還以為認錯了人,才想了個法子試試,不料當真是她。”

說到底就是不小心碰到個熟人,郁苒因此遷怒她,似乎有些不該。

郁苒回過頭,“你和她什麼關係?朋友?我瞧着不像。”

秦可兒微微一笑,“非敵非友,有些過節,但也不值一提了。”話鋒一轉,她又問道,“不過我瞧她,似乎很喜歡郁捕頭。”

郁苒不屑的‘嘁’了一聲,轉身看向陳放的屍體,好像司空翎還比不上那屍體重要。它自動忽視了秦可兒的後半句話,“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我明白。”

郁苒又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出去了。”

秦可兒好像還想說什麼,不過沒說,她略微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郁苒閉了閉眼睛,暫且將腦子裏關於司空翎的點滴全部屏蔽在一邊,而後伸手將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掀開一角。

她對秦可兒說不上相信,也說不上不信,她只把她的結論當做參考。而郁苒再次來到這裏,是因為她堅信這個方家的五姑娘,絕對不是想不開輕生。

找不到傷口並不能說明死者就是自願跳下去了,或許傷口只是在某個他們都看不見,或者沒想到的地方。

“我覺得肯定是大夫人,這不就是明擺着的么,你們看,三姑娘直接就因她而死,四姑娘說是意外,可我覺得肯定也和她脫不了干係,現在五姑娘受寵,她這根本就是故技重施啊!”

捕快們圍為一片,議論紛紛,個個說的頭頭是道。

“我看不然,事情哪有這麼簡單,要是這樣,老大早就破了案了。我覺得,最不可能的人倒是很有可能,那個二夫人,還有二夫人的丫頭,故意報案,故意把事情都往大夫人身上推,沒準是個一箭雙鵰的陰謀,先殺了五姑娘,再陷害了大夫人!”

“那也有可能是方老爺啊,明明很寵愛,結果人死了也不吭聲也不找兇手,只管埋人擺脫嫌疑。傷心沒看出來,緊張倒是很緊張。”

“誒,你們為什麼都想的那麼複雜,人家就是跳個井而已……”最後說話的這捕快,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停止了自己言論的發表。

郁苒從驗屍房出來,神色有些奇怪,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盧月當即好奇的湊上去,“老大,你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了?”

郁苒搖頭,“只是有些眉目。盧月。”

“在!”

“去方府把最先看到屍體的那個阿婉姑娘,和五姑娘的貼身丫鬟帶過來問話。”

“是。”盧月領命告退。

“陳越,劉福生。”

“在、在!”

“去試試方老爺,大夫人和二夫人,會不會武功,或者醫理。”

“是!”

交代完事情的郁苒,神經稍一放鬆竟又想起了司空翎。她真是恨透了自己,有事沒事總想到那個混蛋女人作甚!

心裏這麼罵著,可郁苒想到早上司空翎臉色通紅,雙唇慘白的樣子,還是不由自主的回了一趟屋子。她只是想看看司空翎有沒有離開,沒想到那女人不但沒走,反而明目張胆的睡在了她的床上!

床上的司空翎額頭上密佈着冷汗,身體不斷顫抖,喉間時不時發出難耐的呻|吟。

她染了風寒,郁苒不用猜就得出結論。她忍不住探手碰了一下司空翎的額頭,溫度高的驚人。

該死的!要死也別死在她的房間,她的床上吧!

郁苒恨的咬牙切齒,然而強忍住直接把這個女人拎起來丟出屋子的衝動,她還是找來了秦可兒。

仵作雖然是個看死人的行道,但誰說不能偶爾替活人看看病呢?

當時秦可兒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你確定要我替她看’的表情,郁苒認真的點了點頭。

請大夫是要錢的,她可沒那個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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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犯人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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