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強嫁小侯爺(三)

第38章 強嫁小侯爺(三)

86_86224一雙筆直清潤的腿搭在寧靜遠寬厚光潔的胸膛上,上頭抹着紅一道綠一道的花泥,郎華娘先醒了,將竄到腰上的襦裙拉下來,找了自己的褲子穿上,坐在寧靜遠身邊,瞧着他胸口上的咬痕和抓痕,心虛的目光漂移。

心道:我是不是太過分了,他要真恨上我怎麼辦。

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這個好玩的男子從此後真恨她入骨,她就覺得暴躁,暴躁的想揍人。

片刻,寧靜遠也醒了,眸色惺忪,只覺得自己的胸前兩點火辣辣的疼,頓時睡前的記憶回籠,他黑沉了臉。

郎華娘驀地撲到他懷裏,嘟嘴嬌嗔,“夫君,你好厲害,把人家弄的渾身都疼了。”

“別來這套,郎華娘,你想得到我的心,這輩子是不能了。”寧靜遠先是身軀一僵,遂即做出一副絕情模樣。

郎華娘先是茫然的眨動了一下眼,遂即心頭一緊,暗道:莫不是我說夢話,把想拿他煉丹的事兒說了?

遂趕緊補救,摸着他的胸口,為他順氣,“放心放心,我不要你的心。”

寧靜遠一瞬的呼吸凝滯后,一把揮開郎華娘的手,冷着臉,自己生悶氣。

“生氣了?”郎華娘整個人偎在他懷裏,吊在他脖子上,微晃他,道:“真生氣了?”

寧靜遠悶不吭聲,只做出一副憂鬱悲憤模樣。

郎華娘暗道:我果真做的過分了,要趕緊把他哄回來才好。彷彿他很吃我撒嬌那一套呢。

遂毫不猶豫軟下骨頭,做出一番痴纏嬌態來,吐氣如蘭,“夫君,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誰讓你說讓我做通房丫頭來着,還有,你竟還說我爹什麼教女無方,我爹那個脾氣,他能教出我來?顯然你冤枉他了,你若真恨不得要拿人下大牢,那你就讓我去坐牢好了。”

“你以為我捨不得?”寧靜遠嘲弄的道。

聽出他語氣里的鬆動,郎華娘立即打蛇隨棍上,唇舌下移,舔弄他的喉結。

“走開。”寧靜遠渾身一顫,一邊呵斥一邊去扒拉她。

郎華娘卻是如同藤纏樹似的,貼着他的胸膛,嫩軟滑溜的舌尖在他喉結上打轉,只輕輕“不”了一聲,便如妖精似的酥媚入骨。

寧靜遠驀地掐住她的腰肢,不知是推還是摟,嘴裏說著:“滾開。”

卻是那麼的沒有威力。

郎華娘眼角眉梢都帶上了得逞的笑,暗戳戳高興自己又找到了寧靜遠的一個弱點,他受不了她撒嬌啊。

“那你還生我的氣嗎?”郎華娘緊緊抱着他,語嬌聲嫩。

寧靜遠冷沉不語,郎華娘便帶上泣音,“夫君,你恨我?”

“對於一個屢次強迫我的臭女人,我不該恨?”寧靜遠反問。

這個這個,郎華娘決定放棄回答這個敏感的問題。拿臉頰噌弄他的脖頸癢處,“夫君,你大男人不跟我這小女人計較好不好啊,我那麼對你,也是因為喜歡你,誰讓夫君長的那般秀色可餐呢,我沒忍住。”

寧靜遠微歪了歪頭,不自在的道:“你別亂動。”

“咱們早已肌膚相親,咱們在一起不論做什麼都只能算夫妻間的小情趣是不,夫君,你不許記恨我。”嬌軟的調調夾雜霸道。一口一口的吮吸他的唇瓣,擾亂他的思緒,不讓他開口說話。

“你……做什麼,我還在生氣,我還沒說完,等等,我還讓你做通房丫頭,喂,臭女人,你給我等等,唔……”

事畢,郎華娘嘗到了軟霸道的甜頭。

寧靜遠依舊覺得自己夫綱不振,等等,什麼夫綱不振,郎華娘這臭女人充其量就是個通房丫頭,是個奴婢!

郎華娘把一個燈籠果塞他嘴裏,懷裏兜了一兜,“夫君,咱們下山成親去。”

果子綿軟香甜,入口如飲瓊漿玉液,一瞬,寧靜遠把自己想了半天的條件給忘到了腦後。

“好吃吧?”郎華娘邀功似的晃晃他的手臂。

“嗯。”寧靜遠矜持的點頭。

“再來一個?”不等寧靜遠點頭或搖頭,郎華娘又塞他嘴裏一個,並道:“這果子能強身健腎呦。”

“噗——”

“哈哈,逗你玩的。”

寧靜遠決定給自己找一找身為男人的尊嚴,“我這輩子能遇上你,真是‘三生有幸’。”

他特地在“三生有幸”四字上加重了語氣,用意是反諷。

“我也這麼覺得。”郎華娘一本正經的點頭。

“……你聽不出來我在諷刺你嗎?”寧靜遠決定挑明。

“丫,你在諷刺我?”

寧靜遠磨牙聲嚯嚯,“……下山之前我不會再和你說話,你也不要和我說話。”

“好啊。”

少頃,咕咚一下子,寧靜遠掉下了洞坑,摔的大叫一聲,“郎華娘!”

郎華娘:“哈哈……我在呢,我聽你的話,不和你說話。”

待他二人回去的時候,已是落日黃昏。

院門口依舊有三三兩兩看熱鬧的人,瞅見狗子娘,郎華娘便遞給她五十兩銀子,“嬸子,我兩日後成親,你幫我張羅。”

狗子娘驚詫之極,磕磕巴巴道:“你家不是才死了倆人嗎?”

“他們和我非親非故,他們死了,莫不是要我披麻戴孝?嬸子不想給我張羅?”郎華娘冷下了臉。

這番神態,莫名讓狗子娘想起郎華娘踹她的那夜,遂慌忙搖頭,又趕緊點頭,“嬸子給你辦。”

“如此甚好。”

進了院子,寧靜遠才蹙眉試探道:“入京成親不行嗎?”

“入京后,便是入了你的地盤,夫君,你當我傻啊。”

寧靜遠冷哼了一聲,揚聲道:“麒麟衛何在?”

兩個看守郎意的麒麟衛早已等候在側,一個男子拱手道:“君問歸在此。”

另一個女子同樣拱手道:“君如月在此。”

“其他人呢?”

君問歸和君如月對視一眼,君如月回稟道:“隊長領着其餘兄弟姐妹去追您,卻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郎華娘幸災樂禍的笑道:“嘖嘖,怕是迷在山裏了。”

寧靜遠覺得殊為沒有面子,冷情道:“回京后,邢武堂受罰,全部!”

君問歸、君如月微露懼意,拱手領命,“是。”

彼時,董清嫵站在了屋門門檻內,一雙美目憂鬱的望着郎華娘。

郎華娘走向她,不等她開口便道:“我馬上給你父親接骨。”

“多謝。”董清嫵抿了下唇,待郎華娘走至她身邊時,低聲道:“若是你不願,請不要為了我為難你自己,你為我做的夠多了。”

屋內,福安郡主尖叫一聲,帶着哭腔質問,“你說的是人話嗎?!傷了腿的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董清嫵垂頭不語,心涼似水。

郎華娘拍了拍她的肩,“不過是接個骨,有何為難的。郡主,不知我的診金您可準備好了?”

福安郡主連連點頭,一股腦兒的將一摞銀票塞給郎華娘,“我已把宅子都賣了,這些銀票你看夠不夠?不夠的話,萬望你看在和我女兒相交一場的份上,先欠着,待我回京后還你。”

郎華娘笑着低嘆一聲,“郡主是真愛你的夫君啊。值得嗎?”

福安郡主僵了面容,只催促郎華娘道:“他疼的暈厥過去數次,他實在受不得了,你快去給他接骨。”

“天下沒有男人了嗎?”她再次問。

言外之意,非要在那一個男人身上弔死自己的一生不可嗎?

福安郡主下意識的捏緊自己的裙角,回了一句看似風馬牛不相及,卻也相去不遠的話,“他是我的夫君啊,我和他在一起十八年了,十八年了,我只有這一個十八年。”

豆蔻年華,與君相遇,相知相愛,同床共枕十八載,錦帷交頸,恩愛不移,縱然得知他有許多的對不起自己,也捨不得和他決裂。

愛,也許早就磨沒了。

剩下的年年月月,只守着那些年鏡花水月一般恩愛兩不疑的回憶,就能將就過一輩子。

郎華娘垂眸喟嘆,半響兒抬起頭看向眼眸中似有淚光的董清嫵,“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清嫵,你和我都錯了。”

一滴淚從她眼中滾落,她清淡的“嗯”了一聲,望向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董昌碩,“治吧。”

慘叫聲如期而至,片刻后,郎華娘一邊擦着手上的血一邊從裏屋裡走了出來,抬眼就對上了鄔承嗣藏匿不穩憤恨的目光。

郎華娘也不稀奇,淡淡道:“恨我?因為我沒救死透的那兩人,還是因為你自己的無能?你將來若能成材,定然是弄明白了今時今日所發生之事的諸因諸果。而在我看來,你將來也不過是個庸碌無為,心胸狹隘歹毒之輩,你有多少恨,盡可以放在我身上,恨我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這人,從不懼被人恨。”

董清嫵也從裏屋走了出來,看着鄔承嗣道:“你既是我父親的兒子,便和我走吧,我會讓人為你死去的親人收屍發喪。”

“那我們呢?”鄔婆子和鄔倩娘趕忙抬起頭來,急急詢問。

“也和我走吧。”

話落,董清嫵隨郎華娘走出屋外,二人來至院外水溪之畔。

“你都聽見了?”郎華娘道。

“嗯。在燕京寧遠侯一直是深居簡出的,我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但你要嫁他,我不擔心你將來會不會過的好,而要為寧遠侯擔心了。”董清嫵淺笑彎唇。

“在他們喝的清水裏,我放了一粒丹藥,名為心底惡。”望着逐漸隱沒在山巔之後的落日,郎華娘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董清嫵張唇訝然,片刻,道:“於我父親而言,他是咎由自取,更何況你也是為了幫我,你給他一個教訓,我在心裏還偷偷的拍着巴掌笑呢。於那死去的兩人,你若不是今日的你,他們該把你算計死了吧,我聽說了,那老者曾想將你賣人為妾,在過去的十多年,你那繼母和繼妹拿你不當人使喚。”

董清嫵從後面輕輕抱住郎華娘,“真好,你是今日的你,不僅可以保護自己,還可以幫我出氣。華娘,遇見你真好。你和她們是不同的。”

對於董清嫵口裏的她們,郎華娘大概可以猜到。

便是回身抱住她,“你和她們亦是不同的。”

二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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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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