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終於出生了
“爺,已經快丑時了,夫人這估計一時半會沒消息呢,您先到書房歇歇吧。”張福看着自家主子精神實在算不得好便想着勸費揚古去休息下,他還不知道覺羅氏早產的原因,紅菱去前院的時候他以為費揚古一時半會完不了事,所以去了西邊的廂房裏歇了會,因此並沒有碰到紅菱。
費揚古看着張福想起了他端給自己的那碗醒酒湯,如果不是那湯有問題他怎麼會和劉氏成了事,自己的妻子又怎麼會早產,這其中說張福什麼都不知道他自己也不信,想到這裏費揚古一腳便把張福踹到了廊下。
“狗奴才,夫人要是不好你們也都不用活了,來人啊,把劉氏捆了爺看看還有誰敢給爺作。”
費揚古剛說完張福就知道八成是事發了,抹了抹嘴角吐出的血,張福跪到了石階下面,他清楚自家主子的脾氣,這次自己怕是真的完了。
覺羅氏已經清醒了,心裏正後悔不已自己一時着急差點一屍兩命,此刻她只想着把肚中的孩子生下來,她還有兒子她不能就這麼去了白白的便宜了劉氏那個賤人。
“夫人這羊水都破了快一個時辰了,如果再不出來夫人就危險了。”穩婆也着急,只要是不好不管大人和小孩,自己都落不着好下場。劉嬤嬤也不敢拿主意,穩婆的話她聽懂了這是要問保大人還是孩子,劉嬤嬤擦了擦眼角的淚狠下了心出了產房.這事只能讓老爺拿主意始終是烏拉那拉家的子孫,說不得自家的主子就……劉嬤嬤不敢往下想,腳步更急了些。
“爺,夫人這邊怕是不好了穩婆問保大人還是保孩子。”劉嬤嬤此刻不敢抬頭,她怕費揚古看見她眼裏的怨恨。
費揚古聽見劉嬤嬤的話心裏一緊,艱難的閉上了眼睛,半晌說道:“你們主子平安就好,其他的儘力吧。”這是要保大人了。劉嬤嬤此刻也稍微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老爺對自家主子還是有情誼的。
覺羅氏此刻已經快力竭了,疼痛一波一波的襲來她快堅持不住了,而此刻感覺到覺羅氏的生命力突然變的很微弱的夭娘也從從靈魂沉睡中醒了過來,這才發現情況不妙,她馬上配合著覺羅氏想衝破禁錮。
“夫人,夫人堅持住孩子冒頭了。”穩婆大喜過望。
不到一刻鐘,產房裏便傳出了嬰兒的哭啼聲,而此時東方也剛剛冒出了一絲亮光。
“恭喜老爺,夫人生了個漂亮的姐兒,母女均安。”劉嬤嬤喜極而泣聲音都有些哽咽。
“賞,每人賞賜一個月月錢。”費揚古鬆了口氣,想到自己的妻子替自己生了個女兒心中便被巨大的喜悅充斥着。
夭娘感覺到了一絲亮光,但雙眼睜不開,只能聽到旁邊嗡嗡的說話聲,想張口但是傳出來的卻是哭聲。想想當時覺羅氏的危急情況她便后怕不已,就差一點自己和覺羅氏差點都沒命,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致使覺羅氏早產。
費揚古很想看看自己的妻女,但是被劉嬤嬤攔住了,男人進產房始終是禁忌,此刻費揚古怕是激動之下沒想到,她是怕事後老爺心裏有疙瘩遷怒自家主子。
費揚古聽着劉嬤嬤的勸也沒有堅持,加上昨晚那些事,半夜覺羅氏又早產儘管是他精力旺盛此刻也累了,囑咐了劉嬤嬤等人好好照顧夫人就去了卧房休息。
西院的柴房裏,劉氏被捆着手腳嘴巴也被堵上了,知道覺羅氏早產她心裏很害怕同時又有些興奮,要是覺羅氏就這麼死了爺是不是就會如同以前一樣寵愛自己。爺以前對自己還是多有疼寵,那時候就算是先夫人也是要給自己幾分臉面的,但自從覺羅氏進門后爺來自己屋裏的日子便少了,待得夫人生了二少爺后爺就沒來過自己的屋裏。
比起後進門的蘇氏自己已經年華不在了,又沒有兒子以後的日子不知如何凄涼,本想着憑着和爺這幾年的情分,好歹有個一兒半女,但這幾年覺羅氏霸佔着爺,勾的爺都不來自己的屋裏,自己又如何能生出孩子來,想到這裏劉氏便壓不住心的怨恨,目光怨毒的看着覺羅氏的院子,恨不得覺羅氏一屍兩命。
“覺羅氏,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劉慧芳一定不會讓你和你的孩子好過的。”此刻的劉氏滿臉的猙獰,喃喃的吐出了怨毒的詛咒。
覺羅氏生產完后便力竭暈了過去,清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費揚古昨晚就已經吩咐下人將紅布條和豬牙掛上,此刻覺羅氏正喝着劉嬤嬤準備的補湯,先是問了小格格的情況,得知女兒一切安好便吩咐了丫鬟把孩子抱過來,覺羅氏抱着懷裏的孩子,細細看了看,輕輕親了親女兒的小臉蛋便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
“嬤嬤,劉氏那邊怎麼樣?”覺羅氏輕輕啜了口湯幽幽的問道,眸里的冷意讓一邊的翠梅微微垂下了頭。
劉嬤嬤打了個眼色,翠梅便接過覺羅氏手裏的湯碗,出了產房吩咐着門口的兩個二等丫頭去廚房準備覺羅氏明日的吃食,自己便守在了門口。
待兩個小丫鬟走遠了,劉嬤嬤才將始末細細的稟了給覺羅氏。
“那劉氏昨晚被爺關進了柴房,沒爺的吩咐下邊的人也不敢有動作,爺昨天晚上趕過來后便在外邊一直守着主子,主子最艱難的時候,爺還吩咐了穩婆要保您平安,爺的心裏還是記掛着主子的。”
“他與劉氏在前院來了那麼一起子,哪裏是記掛我的樣子,爺向來是有規矩的這是當著全府的奴才打我的臉呢。”說到這覺羅氏越發的難過起來,也難怪覺羅氏難過,她與費揚古自結縭后就一直感情和睦,她雖是繼室,但是一來費揚古的正妻去的早,費揚古早年征戰在外,雖對妻子愧疚但男女之情是沒有的。二來她比費揚古小了十餘歲,費揚古向來憐惜她,她自嫁過來后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主子暫且寬寬心,我昨個兒瞧着爺的臉色不對,而且昨日張福剛開口勸爺去休息,爺就一腳踹到了張福的心窩上,張福管着前院的差事,在爺面前又一向有臉面,我估摸着這裏面肯定有蹊蹺。”
“哦?你說爺踹了張福?”覺羅氏盯着劉嬤嬤問道。
“是啊,我還從來沒見過爺發過這麼大火呢,當著好些下人的面就發作了張福。”劉嬤嬤也是奇怪不已。
覺羅氏閉上眼往身後的大迎枕靠了過去,半晌當劉嬤嬤以為覺羅氏睡著了的時候,覺羅氏輕輕嘆了口氣道:“嬤嬤,你還記得我當初生博敦的時候也是差點就一屍兩命,要不是額娘還不知道如今是個什麼光景呢。”